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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夫郎不听话(穿越重生)——野水青树

时间:2024-12-12 17:35:48  作者:野水青树
  满室的热气蒸得他有些脸红。
  陆云川说完,最后又望他一眼,转身出了门,还反手将篱笆门也关上了。
  林潮生呆了一会儿,篱笆门上下没有封死,各有两拃的空隙,他就透过下端空隙盯着陆云川的脚步走远,步子迈得很快。
  呼,洗澡,洗澡。
  林潮生拍了拍脸,回神开始舀水兑水,脱衣裳洗澡。
  ……
  半刻钟后,林潮生穿好干净的里衣裹着棉衣出了洗澡棚子。
  他脸色不太好看,这得从他穿衣裳时说起。
  之前就发现陆云川的旧棉衣穿在他身上十分宽大,但那毕竟不是贴身的衣物,宽松些也正常。但这回穿了里衣才发现,袖子、裤子都长出好大一截,领口也松垮垮的,若不是林潮生紧紧拽着,只怕得表演一个“老肩巨滑”。
  他有这么矮吗?林潮生沉着脸钻进了睡房。
  陆云川听到动静扭头看去,看到林潮生后目光闪了闪,又抽了抽嘴角。
  林潮生板着脸,拽着襟口喊道:“川哥,你过来一下。”
  陆云川皱皱眉,听话地走了过去,“怎么了?”
  林潮生赶忙靠过去,和他站着比了比。
  嗯,真的是矮,就到陆云川的肩膀。
  他早怎么没发现!
  这算什么?娇妻不过肩?
  笑嘻嘻变不嘻嘻,娇妻竟是我自己。
  林潮生被“男友睡衣”打击到了,板着脸问:“哥,你瞧我有多高啊?”
  陆云川皱着眉退了两步,将林潮生上下打量了一遍,答道:“大概五尺二。”
  林潮生瞳孔地震,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米七三!
  好好好,穿越一趟,人缩水了。
  痛失一米八身高的林潮生哀嚎一声,满脸痛苦地爬上床,大被蒙过头,装死。
  陆云川:“怎么了?”
  林潮生埋在被子下摇头,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从底下传了出来,“我现在吃钙片还来得及吗?”
  他似自言自语般嘟囔,隔着被子声音也不清晰,陆云川没听清,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见床底下没了闹腾的动静才过去将被子扯了下来,发现这闹脾气的小哥儿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陆云川摸了摸他的额头,嗯,正常温度;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嗯,有气。
  陆云川放心出了门。
  他出门冲了澡,穿了一条亵裤打着赤膊回了睡屋。
  盯着床上没一会儿功夫就睡得四仰八叉的人出神,他也不知想到什么,皱着眉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还是身体诚实地上了床,抖开被子躺了进去。
  刚睡着没一会儿,半梦半醒间又听到身边的人开始闹腾。
  陆云川一个激灵又吓醒了,赶忙伸手又去摸他的额头。
  没问题。
  刚松开一口气,就听到被自己半拥在怀里的人突然“嘿嘿嘿”傻笑了起来,又低声喃喃了几句,像是在说梦话。
  也不知梦到什么,笑得傻兮兮的。
  陆云川:“……”
  陆云川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贴上去想要听听他究竟在说什么。
  刚贴近,就听到林潮生又嘿嘿嘿笑了两下,说道:
  “嘿嘿嘿……我终于有媳妇了。”
  陆云川:“……”
  果然还是觉得……算了,还是睡吧。
  陆云川盯了说梦话的林潮生一眼,翻身拥着被子闭了眼睛,没再搭理这烧坏脑子说梦话的夫郎。
  ……
  次日起床,林潮生发现陆云川看他的表情总有些不对劲,似乎是不理解,又似乎是无奈无语,总之就是复杂又奇怪。
  林潮生:“?”
  什么情况啊,林潮生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对夫郎很无语,但陆云川还是起床熬好药,又做了清粥小菜,最后才喊着林潮生吃早饭。
  喝过药吃过早饭,陆云川在院子里砍柴。他大概是嫌林潮生躺过的棺材晦气,给它劈了当柴烧。
  陆云川体格儿好,动起来就流满身的汗,初春季节就穿着单衣在院子活动。
  林潮生也没好意思继续闲着,抱着劈好的柴收进柴房,一根一根摞得整整齐齐。
  忙了一个时辰的家务,砍柴、扫地、洗衣裳,还给后头菜园的青菜小葱浇了水。
  忙活完,陆云川不知从哪里提出一只腊兔子。
  “你身体太弱了,村医说要好好养养,中午烧兔子吃。”
  林潮生盯着那只烟熏得通红的腊兔子,肉质紧实,颜色漂亮,这下是真流口水了。
  林潮生哪有不应的,脑袋点入捣蒜:“好好好!”
  和他一块儿流口水的还有二黑,这傻狗吐着舌头两眼发光地盯着那只腊兔肉,馋得口涎如淌水。
  陆云川瞪去一眼,喝斥道:“自个儿上山找吃的!”
  说罢,两只黑毛大狗爬了起来,前后蹿着出了院子,往山里去了。
  陆云川不爱与村里人来往,他的院房修在小山腰,离山脚倒是不远,就是路绕,得走一刻钟的功夫。
  附近人家稀少,离他最近的大概是山脚的岑家人。
  两只狗子跑没了影儿,陆云川提着腊兔子进了灶房,林潮生嘴馋,跟着一块儿进去了。
  他自告奋勇道:“我来烧火吧!”
 
 
第004章 二次看医
  林潮生自告奋勇道:“我来烧火吧!”
  陆云川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说道:“等我生好火你再来添柴。”
  林潮生傻笑着点头。
  陆云川收回视线,埋头蹲在炉膛前,往里生了火,等火烧得旺了起来才把林潮生喊了过去。
  “来吧。”
  林潮生屁颠屁颠去了,傻笑着往炉膛前一坐,郑重地握起地上的火钳,那郑重其事的模样,仿佛拿的不是火钳,是权杖。
  锅里掺水煮了米,趁着煮饭的空挡陆云川将腊兔放到刀板上,提刀砍成小块,又去菜园里掐了一把嫩油油的蒜苗和青菜。
  等他从菜园回来,就见炉膛里冒出一股呛鼻的黑烟,林潮生还蹲坐在那儿,被熏得直流眼泪,但还是不服输地睁大了眼睛往里塞柴。
  这个小哥儿在娘家是吃过苦的,身体不好,人也瘦瘦小小的,面容还算清秀,但皮肤粗糙发黄,最好看的大概是那双透净圆圆的大眼睛,黑亮有神。
  这时候,黑亮有神的大眼睛被熏得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脸上还沾了锅灰,被眼泪一混,一整个花猫儿模样。
  他还不服气,像抱蛋的母鸡般死坐着不肯挪窝,拼命瞪圆了眼睛往炉膛里瞅,瘪嘴捏着柴一个劲往里捅。
  陆云川:“……”
  陆云川上前拎着林潮生的后领子,把人提了出来。
  对上陆云川复杂又幽深的眼眸,林潮生后知后觉有些心虚。
  他挠了挠后脑勺,试图解释:“我……我以前会烧火的!这、这可能是病了一场,脑子烧得不太灵光了。”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和原主的性格、习惯都相差太大,原主是土生土长的农家人,怎么可能不会烧火?这若是被陆云川发现自己其实不是“林潮生”,不会以为自己是妖怪,要把他绑起来烧死吧?!
  陆云川突然抬起手,往他脸上用力擦了两下,语气平淡说道:“烧傻了。”
  陆云川的手很粗糙,掌心、指腹都生着老茧,用力搓在脸上,还真有些疼。
  林潮生被搓得皱眉,最后认命地点头,“……嗯,是。是有点儿。”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陆云川似乎牵起嘴角笑了笑,没听到笑声,只是微微弯了弯唇角。他觉得新奇,瞪圆了眼睛还想继续看,但陆云川已经压下了嘴角。
  陆云川给人擦干净脸上的黑灰,又把他摁回凳子上坐下,说道:“别添乱了。”
  林潮生撇了撇嘴,小声咕哝:“好吧……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一个常年生活在城市的人立刻学会烧火还是有点难度的。
  陆云川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回到灶台边,重新烧了火,然后将锅里煮好的米舀起来,沥干米汤,又倒进木甑子里,继续放锅里蒸。
  蒸好饭再把甑子端出,搁到一边的案板上,然后开始炒腊兔子。
  锅里烧油,用姜、蒜、蒜苗炝锅,再倒入焯过水的肉块爆炒,然后撒上一把辣子、花椒增味儿,最后出锅装盘。
  之后又炒了一个小青菜,陆云川端着两盘菜扭头看向林潮生,“吃饭。”
  林潮生已经喝了药,也早摆好了桌凳,又把碗筷冲洗了一遍水,添上饭后就等着菜上桌了。
  林潮生率先夹了一块兔子肉喂进嘴里,然后冲陆云川竖拇指,不吝夸赞道:“哥!你太厉害了!”
  “不过你怎么会做这么多菜?手艺还这么好!”
  要知道,村里的汉子都以进灶房为耻,尤其是娶了媳妇或是夫郎的。
  陆云川往他碗里又夹了两筷子兔肉,说道:“一个人住,自己总得学。”
  林潮生点点头,然后埋着脑袋继续啃肉吃。
  刚开始还好,可吃着吃着他就觉得胃有些不舒服了,鼓鼓涨涨的,还隐隐有些发痛。他强撑着又吃了两口,突然一股恶心感从喉间往上涌,林潮生立刻搁下碗筷,捂着嘴跑了出去。
  陆云川一惊,连忙追了出去,见林潮生趴在后院阳沟处吐了起来,刚吃进去的东西全吐没了。
  陆云川赶紧问:“怎么回事?”
  林潮生没空搭话,右手撑着身边的大石头又呕了好几下,左手朝后用力挥了挥。
  吐得实在狼狈,林潮生停了呕吐感后立刻抽空说话,“别、别过来,别看。”
  “你是我夫郎,有什么不能看的?”陆云川已经皱着眉走了过去,蹲下身拍了拍林潮生的背部,“怎么突然吐了?又病了?”
  林潮生又呕了几下,算是把肚子吐空了。
  他捂着肚子,小声说道:“……胃有些不舒服。”
  林潮生反应过来了。这具身体太弱,从前被苛待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多是没什么油水的剩菜剩饭,这猛一吃重油的荤腥可不得难受吗!
  陆云川眉头就没松开过,他搂着林潮生的腰将人扶了起来,说道:“我带你去看村医。”
  林潮生难受地捂着肚子,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陆云川抱着他在身旁的大石头上坐下,转身去灶房端了一碗热水出来,扶着他漱了口,这才又伸手想要扛人。
  林潮生忙伸手把人抵住,难受地开口说道:“别,哥……扛得胃难受。”
  陆云川思索片刻,直接弯腰抄起林潮生的膝弯和肩膀,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潮生:“!”
  公主抱?
  可我不是公主啊!
  林潮生内心尖叫,可他这时候实在没力气说话,只得由着陆云川了。
  正是吃饭的时间,村路上没什么人,陆云川抱着人一路快步到了村医家,又把门拍得啪啪响。
  没一会儿白敛就出来开了门,见到又是他们还愣了愣。
  白敛问:“又怎么了?”
  陆云川:“他刚刚吃完饭就吐了。”
  大白天,又是中午,太阳正盛。白敛不着痕迹看一眼天上的太阳,努力克制住想要发抖的手,把两人请进了院子。
  白家兄妹似乎也正在吃饭,灶房的门半开着,隐隐能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探着头往外瞧,手里还捧着饭碗。
  “莺莺,你先吃饭,哥马上就回来!”白敛先冲着屋里的妹妹喊了一声,然后领着两人又坐到院中间的凳子上。
  白敛把了脉,又摸了摸林潮生的胃部,再问了几句,都是些“上午吃的什么”“中午吃的什么”“现在还想不想吐”之类的话。
  林潮生一一答了。
  瞧他白着一张脸,还会生病,看来真不是妖怪。
  白敛松了口气,说道:“底子不好,刚开始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可以喝些小米粥养胃,鸡汤肉汤把油沫撇干了再喝。”
  他说着又带了几分懊恼,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也是我昨天忘记嘱咐了。”
  倒也不能完全怪白敛。他上回被林潮生吓坏了,根本没想起这些。
  “我拿两贴药回家熬着喝吧?”白敛说着就起身去木架子上找药材,找到一半忽然回过头,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他身体很差,可能……可能很难有孩子。”
  林潮生:哦?还有这种好事?!
  之前还担心自己要大肚皮的林潮生给乐笑了。但很快,他又悄悄看向陆云川,似想要观察观察他的神色。
  毕竟古代人,谁不想要孩子传宗接代呢?
  刚扭头,正好对上陆云川的眼睛。
  陆云川看的是他的后颈。林潮生的头发用布条高高扎起,后领不高不低,隐隐能看到那片红色印记。
  哥儿的后颈都有一片红色印记,像胎记,却是花型的,被人们称作“孕花”。
  孕花颜色越艳,代表这个小哥儿身体越健康,孕育能力越强,但陆云川早看过他夫郎的孕花,颜色黯淡无光,浅得都快辨不清花型了。
  他早知道林潮生的身体很难有孩子。
  陆云川似乎并不在意,只问:“除了这个,还有别的问题吗?”
  白敛摇摇头,继续说:“小问题不少,不过可幸没什么大毛病,还是那句话,好好养着吧。”
  说完,他顿了顿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注意事项,从饮食、休息说到房事。
  他是个年轻小哥儿,却也是个大夫,对着陆云川一个汉子说这些竟是半点不脸红,一言一句正正经经的,年纪轻轻就严肃得像个小老头。
  “生哥儿身体不好,最近不要同房,再养养的好。就算能做了,也不要太纵性,尽兴就成,也不要太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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