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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夫郎不听话(穿越重生)——野水青树

时间:2024-12-12 17:35:48  作者:野水青树
  林潮生和陆云川在楼外看了一会儿,竟在里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是住在竹庐里的那位老大夫。
  他正给一个孩子诊脉,最后喊他家大人去门口的大桶里打了一碗水,又叫孩子喝了下去。
  林潮生下意识拉着陆云川走了过去,对着人喊道:“老先生,您也在啊?”
  老大夫抬头看了一眼,略微一惊,然后捋着胡须说道:“诶,又是你们啊!这是……又来看病?那得先去排队。”
  林潮生摇摇头,随即将怀里的帖子拿了出来,捏在手里给老大夫看。
  老大夫一愣,立刻问道:“你们是药商?”
  参加青囊医会的除了大夫还有药商,多是来比试药材的,这夫夫二人不会医术,想来是药商了。
  林潮生笑着点头,随即拉着陆云川在大堂寻了个位置坐下,夫夫两个看着大夫们诊脉看病。
  门口摆着的大桶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已经有不少人去舀来喝了。
  林潮生好奇问:“那里头是什么?”
  老大夫正给一个老者施针,无暇回答,倒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个青年大夫开了口,笑着说道:“是消暑茶,六月天气炎热,有好些人都是中了暑气!”
  林潮生了然地点头,又说道:“那这丰月楼还挺仁义,竟在外头摆了这么大一桶消暑茶。”
  那青年大夫哈哈大笑,立刻解释道:“哪里啊!这茶是这位老爷子带来的!他来得最早,请了两个汉子才把这桶茶挑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朝身旁的老大夫努了努嘴,说完又扭过头继续诊脉去了。
  他给人诊完脉也不愿意松开病人的手,抓着人激动地说道:“我是东来巷齐元堂的大夫,下回看病一定找我啊!”
  林潮生收回了视线,下意识又扭头看向那位脊背微微佝偻,仍旧一身素布麻衣的老大夫,他正低着头和病人温声说话,交代的事项说得清楚详细,十分尽心。
  义诊进行到申时中(下午四点),排队看病的人才渐渐少了,而拿着头贴的大夫或药商也陆陆续续到了丰月楼,青囊医会正式开始。
  “今日又是我青囊医会举办的日子,诸同道齐聚一堂,畅谈医术!”
  ……
  说话的人姓陶,是龙门县最大医馆里的大夫,听说也是青囊医会的会首。
  近十年的青囊医会都是他组织的。他站在台上,身后是一块沉木牌额,上刻两行大字,写着:“我愿天地炉,多衔扁鹊身。遍行君臣药,先从冻馁均①。”
  他就站在这牌前高声说话,话说了一箩筐,听得林潮生都有些打瞌睡了,觉得这人像他高中那个话多的秃头校长。
  “今日,在下带来的是一株紫灵芝!此株乃我偶然所得,今日送上给诸同道一观!”
  说到这儿,他可算是说完了,随即立刻有小学徒抱着一个雕琢精美的檀木盒子走了上来,打开露出里面的紫灵芝。
  那灵芝呈半圆形,外表是紫褐色,芝片肥大,外壳坚硬又光滑。一看就是品相极佳的紫芝,此物一出,引得不少人都深吸了一口气,更让拿出紫灵芝的陶大夫得意地扬起了头。
  之后又有大夫或学徒拿着药上来,人参、何首乌之类的名贵药材自不必说,还有拿出熊胆、虎骨之类的药材,虽比不得人参灵芝名贵,但猛兽难猎,也是十分稀奇的。
  林潮生坐在陆云川身边,手指在装银耳的木盒子上敲了敲,他低下头和陆云川说话,“哥,这么一看咱这银耳好像拿不出手啊。”
  陆云川不懂药材,可也知道人参、灵芝都是非常昂贵的药。
  但他还是一本正经说道:“拿得出手。”
  林潮生本就是玩笑,听他如此郑重其事更觉得好玩。
  台上的司礼问道:“还有没有人上来?”
  林潮生笑了两声,朝着陆云川挤了挤眼睛,递出一个“看我表演”的眼神,随后拿着木盒上了台。
  大堂散座上的大夫很少上台,他们多是来参加义诊的,希望接治病人的过程中能将自家医馆推到人前,吸引更多的病人去看病。
  林潮生走了上去,打开盒子将里面的银耳露了出来,随后说道:“我带来的是一盒五鼎芝。”
  五鼎芝、灵芝虽都有个芝字,但二者的药用价值却天差地别。
  听他一说,座下众人都是一愣,安静片刻后又响起窃窃私语。
  “什么时候五鼎芝也能参加青囊会了……这东西虽然难找,可比起人参灵芝还是差了很多啊!”
  “我医馆里也有五鼎芝呢,早知道这个也能拿来比,我也带来了!”
  ……
  窃窃私语不断,有的更甚至直接笑了出来,但林潮生脸上并未有半点儿变化,依旧冷静说道:“此物非我在山林中采摘,而是我亲手培育出来的!过程中用到了枸杞、茯苓、淮山、莲子等多种药材,所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本草银耳’。”
  这话一说,所有议论的人全都安静下来,满堂寂静。
  过了许久才终于有人说话。
  “怎么可能?!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能培育出五鼎芝!你说的可是实话!”
  林潮生笔直站在台上,听此只是略挑了挑眉,说道:“百年以前,蜀椒、番薯、狼桃(西红柿)都没有人能培育,可如今大家不都吃上了吗?”
  这话堵得发言之人憋红了脸,好半天没再说话。
  此时,坐在雅间的会首陶大夫站起身走到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林潮生,随即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五鼎芝可食也可药用,自然要比普通食材更谨慎一万倍。”
  说罢,他扭头下了楼,一步一步走到台上,微笑着看向林潮生。
  “小哥儿可愿意将你手中的五鼎芝给我看一看?”
  他笑得温和,但林潮生总觉得那脸上的笑十分虚伪。
  可这时候,他除了将手里的银耳递出去也别无选择。
  林潮生皱着眉,犹豫片刻还是从盒子里取了一些递过去。
  陶大夫接过细细看了起来,过程中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看着台上。尤其是陆云川,他已经惊得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潮生和那个姓陶的大夫,只要他有一丝不轨的动作,他就立刻冲上去。
  过了许久,那陶大夫才轻悠悠笑了起来,看着林潮生的目光就如在看一个玩闹的孩子。
  他说道:“五鼎芝难培,我虽然不知道小哥儿用了什么法子将其培栽出来。但这个已经算不得真正的五鼎芝了,药性失了大半,还不知有没有毒呢?小哥儿年纪轻,在家玩闹就够了,这入药的东西可不能开玩笑啊!”
  林潮生险些被他的话气笑了。
  他来这青囊会,一方面是为了找更多的药商合作,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当初“银耳有毒”的谣言的再次传开。这银耳只要过了青囊会,在诸多大夫跟前过了眼,之后要再传它有毒那也有底气辩一辩。
  哪知道压根不用等以后,青囊会上这组局的大夫就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那大夫还是站在那块牌额前,牌上两句诗分外瞩目。
  林潮生冷了脸,但他反应很快,立刻说道:“既然陶大夫说我的银耳损失了药性,那不如再请别的大夫看一看?”
  陶大夫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板起脸,仿佛看一个闹脾气的不懂事的孩童。
  “你的意思是说我医术不到家?看不准你这五鼎芝?我如今为何能掌这青囊医会,那是因为我师父是胥老。胥老你总该知道吧?我是他教出来的,你怀疑我就罢了,总不能还怀疑胥老吧?”
  说罢,他又指了指身后的牌额,大声道:“此牌额是我师父在青囊会创办当天亲自题字,我时刻谨记于心,怎能让这毒性不明的五鼎芝流入市中。”
  林潮生下意识看向那牌额,那诗诚心正意,或许由胥广白所创的青囊医会确实如诗上所言,可胥广白离开龙门县已经三十多年,这青囊医会也不知何时改了初心。
  林潮生有些后悔了。
  他还是过于着急了,应该提前打听清楚如今的青囊医会。
  正是这时候,大堂角落里站起来一个人,他说话声音老迈,但声如洪钟。
  “让我看看吧。”
  是那住在竹庐里的老大夫,他掀了袍子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上台。
  陶大夫脸色有些难看,盯着人就说道:“我都说了这五鼎芝有问题,还需要看什么?你又是哪家医馆的大夫,我怎不记得给你发过帖子?”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他目光落在那牌额上,看了许久才回过头望向陶大夫。
  他一字一句说道:“我记得青囊医会创办之时是不需要帖子的,凡我杏林中人都可参加。”
  陶大夫咬了牙,刚要说,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老黄历了,如今的规矩早改了!
  可他看到老大夫的脸了,一瞧就觉得眼熟,越看越心惊,最后目瞪口呆盯着人,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老大夫也没搭理他,直接走到林潮生身边,从他手中的盒子里拿出半朵银耳,掰碎后喂了一片到口中。
  林潮生也是一愣,下意识要拦,但老大夫已经抿着唇轻轻咀嚼起来。
  林潮生:“……”
  这是什么神奇的开展?
  林潮生本人也有些呆愣。
  老大夫吃完一片后又往嘴里喂了一片,然后又喊来楼里的伙计端来一碗热水,将手里的银耳泡进水中。
  他研究了许久才问道:“这叫本草银耳?”
  林潮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连连点头。
  “名字倒十分贴切。”老大夫慢悠悠说话。
  “这银耳的效用比普通银耳更好。其药用价值一般,更适合食补,若用于荣养身体是最好的,长久食用最是滋补。人参灵芝都是药,是药就不能长久吃,尤其体虚之人吃了反而虚不受补,但此物却极温和。”
  “没想到五鼎芝也能培栽,你很厉害。”
  他说得很慢、很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问道:“所以……这五鼎芝没毒?”
  老大夫只说:“我都吃了,你说它有没有毒?”
  一听这话,堂下所有人都看向还一脸震惊的陶大夫,就连雅间里也不少人纷纷走到窗边瞧起了热闹。
  陶大夫一脸纸白,他慌乱地看着眼前的老大夫,许久才磕磕巴巴说出一句话:“胥、胥老?!您……您,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潮生:“???”
  好好好,这是什么男频爽文剧情?
  他如此一说,堂下的人更乱了,所有人都惊得吸了一口气,震惊地看着台上那个模样普通、衣着也普通的老者。
  胥老?
  是他们想的那个胥老吗?
  名医胥广白?
  胥广白长长吁出一口气,目光又落回陶大夫身后的牌额上,他走过去,将手放了上去,轻轻抚摸这一行大字。
  这牌额是他三十岁时写的,那时意气风发,就连字迹也龙飞凤舞。
  胥广白将思绪收回,摇摇头说道:“老了,回乡养老。”
  听他如此回答,虽没有直接明说,但不就已经承认他就是胥广白了吗?
  陶大夫的脸色越发灰白了,他和胥广白也有三十多年不曾见过,因此最开始也没能把人认出来,还是等胥广白走近他才认出的。
  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心里又悔又恨,念着完了。
  早不该和这年轻小辈计较,培育五鼎芝虽稀罕,可五鼎芝的风头再怎么也盖不过他的紫灵芝啊!
  现在好了,胥广白回来了,他这名声也算是全毁了。
  胥广白摇着头,叹道:“多年没回来,真是万事都变了啊。”
  陶大夫没敢答话,只眼睁睁看着胥广白伸手抚摸着那块牌额,目光满是回忆留恋。
  许久后,老大夫收回手,他看向方才送水的伙计,指着那牌额说道:“不管用了,送给你们酒楼,当柴禾劈了吧。”
  此牌额是青囊医会创办当日所写,如今他又在青囊医会当天亲口说要将其劈了当柴烧,座上众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陶大夫眼睛一瞪,张嘴想要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丧气地耷拉下脑袋。
  偏偏这时候胥广白还要给人致命一击,他走下台,随即扭头看向陶大夫,拧着眉说道:“我三十五岁离开了龙门县,那时自认年轻尚轻不敢收徒,只怕误人子弟。至于你……我毫无印象,以后也莫打着我的名号行事了。”
  陶大夫的脸更加难看了。
  他当然不是胥广白的徒弟,只是胥广白当年确实指点过他,但胥广白此生指点过的大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哪能全都记住?
  陶大夫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脊背弯得比胥广白这个七旬老人还厉害。
  胥广白没再理会他,而是扭头看向台上装木头桩子的林潮生,朝人笑道:“小哥儿,下来吧,这地方没什么好待的。”
  林潮生犹如被老师点名,下意识就挺直了背脊,反应过来后又立刻点了头,小跑着下了台,拉过陆云川跟着老大夫一起出了丰月楼。
  楼中不少大夫都眼巴巴看着胥广白,似想要上前与他搭话,可都不敢,只小声私语。
  “竟然是胥老!方才义诊,他还和我说话了!”
  “你这算什么!他还看了我开的方子,说我开得不错!”
  “哎哎,方才胥老是说回来养老吧?他住哪儿啊?我一定要去拜访啊!”
  “听说胥老如今在写《青囊方》,不知什么时候能写完!”
  ……
  大夫们都关心着胥广白,而药商们则想着培育出银耳的林潮生。
  胥广白虽是德高望重的名医,可在商言商,药商们自然对人工培育的银耳更感兴趣,纷纷想着一定要早些查到那小哥儿的住址,最快和他签下契书。
  酒楼里人心各异,出了门的林潮生则要轻松很多了。
  他眼也不眨地看着胥广白,觉得这位名满天下的圣手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就该如此。
  胥广白背着手走在街上,就如一个出门散步的普通老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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