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唐玦轻合眼,往前探过,便亲吻楚玊柔软的唇。
心跳呼吸正常。
不正常。
两秒,放了一场烟花。
没有深入,只是交换了鼻息,浅浅地感受了唇畔,然后离开。
多珍贵,再怎么描述都词不达意。
唐玦睁眼,途中睫毛不知扫过哪里的肌肤,然后对上楚玊潋滟的眼。
安全距离的时候,她咽了咽,抿一抿唇:“你干嘛不闭眼啊?”
楚玊笑,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唐玦大概懂得,她在欣赏自己,这人掌控欲作祟,但她不计较。
之后,她把空的啤酒瓶放栏杆上,伸手到衣服口袋,将耳机拿了出来。
唐玦始终觉得三代那种带耳塞的入耳式耳机戴着难受,所以怎么更新换代她都买的二代耳机,那种耳机仓要小巧一点,方正一点。
弓湖边那晚,递耳机的时候,她一手握着耳机仓,另一手掀开盖子,她在即将要割舍的悲凉之中还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动作,好像打开戒指盒。
只是很可惜,她们不是要求婚,而是要分手。
春夏秋冬四次轮回。
澄林的秋风。
唐玦单手将耳机放到两人面前,拇指轻轻一掀,盖子就打开。
中间橙色灯亮,左耳耳机孤零零在那里,右边突兀地空着,像时间的孔洞。
唐玦眉眼一低,眸中清澈璀璨,她扬起很纯粹很干净的一抹笑,神色是懒洋洋地,眼神是深情的,轻快一半,郑重一半。
“Marry me?”
楚玊盯着她的手,她手里的耳机,而后唇角情不自禁弯起。
她说:“我们才在一起第一天,就Marry了啊?”
唐玦理直气壮,扬声调:“嗯!”
楚玊没再说别的。
她握着耳机抬手过来,让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让它们重新配对。
别人的求婚是取出,她们的求婚是放回。
等到唐玦将耳机盒盖上,楚玊回应:“好。”
手要收回去,唐玦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停住,再将整个耳机放到她手心里。
“你的了。”唐玦:“耳机和人,都是你的了。”
楚玊五指收拢,将耳机握紧,过后与她对视。
亲吻的欲望让她们近一点。
再度要吻。
然后有风来,拂过此处旖旎。
还没有,差一点点,情迷意乱之中,哐啷了一声,挺响的,易拉罐砸在地面的声音。
二位都听出来怎么回事了,又止不住笑。
啊……
唐玦有点红,她将额头抵在楚玊肩窝里,两人抱在一起笑,一颤一颤的。
她们都不约而同想起了一个场景,好坏的风。
风是从身后来的,将易拉罐吹到了天桥底下,吹到了马路上。
“等我一下,我去捡起来。”唐玦从楚玊怀中挣扎开,要下天桥,走两步,回来。
她盯着楚玊的眼睛,过来在她唇侧啄了啄,再跑下桥去。
马路挺宽,沿路都是路灯,还挺光亮。没有车,她随处穿梭,很快找到了叛逆的易拉罐,过去捡起,到附近的垃圾桶扔了进去。
要重新回去,转身看见楚玊。
唐玦没想到她下来了,看见人的时候下意识地笑。
没有车,但她还是走斑马线,然后在马路上说:“走吧。”
面对面的时候楚玊忽然向前抱紧了她。
全世界剩下两个人。
楚玊双手缠在她腰上。
唐玦搂住她的肩胛骨。
拥抱是最极致的索取。
唐玦深吸一口气,偏一偏头,亲吻楚玊耳廓。
“爱你。”
她贴到最近去表白。
楚玊的手臂再收紧几分,垫着她肩膀点头。
“唐玦……”
“嗯?”
“唐玦。”
“嗯。”
“唐玦。”
“在呢。”
“我也爱你。”
“我知道。”
102.三问唐导
没有车,但唐玦觉着站马路上特没安全感,就抱着楚玊挪步,又没分开,两人粘在一起走,跟袋鼠似的。
在人行道腻腻歪歪走了会儿,唐玦低声问:“去我家吗?”带着似有似无的挑逗和勾引。
楚玊笑:“考虑一下。”
唐玦:“你都在我怀里了哦,没得商量了。”
她像朵花儿似的纯洁,却没多久就意识到,这根本是引狼入室。
凌晨两点半,晚恋小情侣打了个车回家,二十分钟后停在别墅门口。
周围住户都黑灯,楚玊往旁边那栋别墅看了眼,又收回视线。
唐玦开门,只开了一扇,先探个头进去:“爸?妈?”
这一嗓子先把楚玊喊精神了。不是说家里没人吗?
唐玦回头:“我,test一下,真的没人。”自己先松一口气。
过后她再牵楚玊的手进去。
好鬼祟啊,真的好鬼祟。
唐玦开灯,回身把门锁好。
亮堂的、整洁的,客厅,楼梯,厨房门,挺别致,楚玊打量两眼,和自己家大差不差。
唐玦给她找拖鞋,家里有新的客用拖鞋,然后两人往里走一点。
小主人唐玦:“饿吗?吃点?渴吗?喝点?困吗?上楼?”
楚玊选了下:“上楼。”
唐玦的房间很大,家里就一家三口,也没什么客人要来,装修的时候这里打通了两个房间,所以比一般房间大,几乎快赶上她在庆楼春路住的那整间房的面积了,一米八的床,好几个书柜,大的工作台,还有自己的阳台和卫浴。
她从小生活条件就很好,父母没舍得让她受一点苦,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喜欢架子鼓就去学,喜欢拍电影就去拍,艺考就艺考,学校爱上哪间上哪间,没有出息没有工作没有收入都没关系,舒禾说爸妈赚钱不就是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快乐啃老吗。
结果她却背着他们自己在庆楼春路过得那般潮湿又阴暗。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唐玦想了想,亮着走廊的灯,进来,关房门。
“我找找有没有新的——嗯……”
门刚关上,楚玊转身上来封住她所有的话,将她抵到门上亲吻,深吻。
唇齿较为凶猛,手还轻柔,她抚摸她的脸。
唐玦有点招架不住,想缓缓,但楚玊不允许。
楚玊右手从她鼻端眉眼滑落到下巴,再抬,逼迫她迎合,更加深这个吻。
身体和脸全被禁锢,唐玦的姿势由不得自己,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然后被楚玊的渴望砸了一脸。
她用力去呼吸,又夹着别的声音。
到楚玊扔开她的外套。
唐玦抓住她越轨的手,喘着气:“剧情走向是这样的吗?”
楚玊:“不是吗?”
唐玦:“是吗?”
楚玊:“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唐玦:“我……”其实是的,但是。
楚玊不愿意等她措辞,又过来同她吻,她抓住唐玦的手,两只手,往前一拉,带着她握住自己腰肢,贴近一点。
唐玦:“洗澡。”
“先洗澡,可以吗?”她再说一遍。
“可以。”含糊不清的,楚玊在她脖颈流连。
唐玦:“我给你找衣服,你在这儿,我到,到楼下,啊……痛。”肯定是留印了,幸好幸好这几天放假。
她伸手顺着楚玊长发,说:“我不跑,就是,你有点吓到我了。嗯……这个,我需要建设一下。”
唐玦那会儿第一次的时候足足建设了两个月。而且,她还记得和楚玊的最后一次是这般那般顶不住。最重要,她不傻,她回顾一下这段时间的一切,再到楚玊如今的模样架势,她感觉得到自己挺危险的,有人要算账了。
咳,是有点猛了,过于。
楚玊笑她:“建设一下。”
她很快放开唐玦,后者过来补一个吻,缠绵一会儿再分开。
唐玦给楚玊找了套睡衣,再很贴心地到房间的卫浴给她放好了水,但又没见人进来,她喊了一声:“好了。”
楚玊应她:“嗯。”
唐玦出来,见楚玊在端详原本放在工作台上的一个小礼盒。
那礼盒巴掌大一点点,正方体,白色的,包得特别别致,白色蕾丝丝带绕了一圈绑了个蝴蝶结,很高级很艺术的。
别人送的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拆,唐玦瞧见楚玊好似挺感兴趣,就问;“怎么了?”
楚玊将那礼盒放下:“没什么。”
她把长款大衣脱下,叠在椅背上,走过来,手没有停,不紧不慢一颗一颗地解衬衫扣子。
唐玦便见着她过来,楚玊手从领口一路往下,到胸口到小腹,衣服布料就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都半遮不遮。
唐玦呆了呆,人已经到面前来,楚玊上前贴了贴她唇畔,再进浴室,也没有关门。
很快,唐玦听见水声,波浪撞击,水碰水,水碰人。
她吸了口气,有些慌张逃开。
到楼下去洗澡,水温开得有点高,还洗了挺久,浇得她挺粉嫩的。
然后她赤脚出来,擦干身子,套一件黑色丝绸睡袍,里面什么都没有,反正,都是要脱的。
上楼,过走廊,关外面的灯,进房间。
房间里也不亮,床头台灯开一盏,什么都不太看得清。
很快就是猛烈炽热的吻。
楚玊捧着她的脸,还有一只手在扶她的腰,接着唐玦环上楚玊脖颈。
不知道是谁的家,不知道是谁的房间,楚玊带唐玦倒在床上。
唐玦是挺迷糊的,在很自然地很顺理成章地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变成的一个零。
床榻是软的,她更软。
意乱情迷的,唐玦攥了攥楚玊身上同样款式的睡袍,零碎些,紊乱些:“说一遍,你上次说的那个。”
楚玊即刻就懂,她含着笑,贴到唐玦耳边讲那四个字,一字一字,好正经的,便灌到她耳朵里。
唐玦瞬间红了双耳。
她说:“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把我听那个了。”
“是吗?”楚玊在她身上,伸手往下探,就什么都摸出来了。
她也没有一点意外这里没有门,稍稍一碰就摸到了唐玦的情意。
楚玊轻轻点着,一下一下:“你就这样,和我谈了一路?”
唐玦嘴硬一点,挑弄回去:“你爸妈,你的粉丝,你哥哥嫂嫂,知道你在外面讲这种话吗?”
楚玊笑一声,几分妩媚,于是将手收回来,做另一件事。
很快,唐玦的眼前捂了层屏障,然后什么都变得朦胧,缠第二圈的时候,视野黑几度,面前人影若隐若现。
那个原本包裹礼物的,白色蕾丝丝带,此时此刻在包裹她的眼睛。
洗过,吹干,有预谋,原来那时候在想这个。
“想过、在这里、这幅样子、做这种事吗?”就着床边黄色灯光,楚玊一边观赏她一边询问她。
“楚玊……”唐玦叹了声,理智克制全被没收。
“要缓冲是吗,那你,不用看见了。”楚玊这么说。
未知,发生什么都受着就好,没有任何做心理准备的余地。
唐玦呼吸很重,衣服蹭乱了点,领口大开,长发披散还凌乱。
楚玊:“什么都不用太清楚,得留点空间让你想象,你教我的,唐导。”
将楚玊和别人拉起来炒cp的时候,拍那个镜头提供的理论,运用到了自己身上。
“靠……”还能说什么,唐玦任由楚玊像包礼物一样将她包起来,眼前是蕾丝的触感,但又不是什么都看不见,能见着个轮廓,她看见人骑在自己身上,但又挺起身板来垂眼俯视她的模样。
“不知道谁送的礼物,包得挺漂亮,很用心,谁呢?”楚玊缓缓道。
唐玦因呼吸起伏:“是司徒,司徒羽丸。我回澄林和她见了一面,她补送我生日礼物,她一个搞设计的,这玩意整好看一点是她的职业病,她送谁都送这么漂亮的。”
楚玊点点头:“哦……”
合理,涉险过关,谢谢你,司徒羽丸。
楚玊:“那洛棋有送你生日礼物吗?”
老天爷!
“没有!”唐玦:“我生日那会儿,我都没见过她。”
楚玊:“但你送了她一件衣服呢。”
唐玦:“哇!你,知道啊……”
楚玊:“我知道。”
唐玦:“几年前拍那场戏的时候,我把那一衣服脱下来给她盖着,她是对我有意思,但我跟她说清楚了。”
她主动伸手,摸索,寻找楚玊的腰带,轻轻一扯,扯开。
指尖触上去,四指扫过她紧致细腻的腰腹。
“我和她说,我不会喜欢上另一个人了。”唐玦。
楚玊没有说话。
没多久,这个房间里响起了一种曾经熟悉但又有点陌生了的声音。
稍稍硬质的,塑料锡箔纸,包装打开的声响。
唐玦听出来了,她大脑短路半晌,再开口。
她说:“等下,我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楚玊从容道:“我带来的。”
“你带来的?”唐玦:“啊?你刚才一路揣着这个?你的口袋里一直都装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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