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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12-15 09:35:58  作者:匿名咸鱼
  打完电话叫人过来收拾,他回到沙发坐下。感觉到身边沙发陷下一块,钟寻路坐起来,慢腾腾地往另一头挪。一时间没人说话。
  过了许久,祁原伸手去拉他胳膊,钟寻路往后避了避。
  四目相对,祁原直接起身走近,钟寻路捂住身后,警惕地看过来,浑身刺支棱起来。
  前者不耐地蹙眉,稍提高音量道:“过来。”
  钟寻路仍目露凶光,以为对方还要动手,终于在被祁原抓着手腕拽过去时软和下来。长长的眼睫下一双黑亮的眸子,落下几滴水珠。连哭都很安静,不喊不闹的。
  祁原动作一顿,“不是不爱哭?”祁平远告诉过他,这小孩很少哭。
  这千载难逢的,还真撞上了。
  祁原眉皱得更深,像昨晚一样把他面对面抱起来,揉了下他的屁股。钟寻路就像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两条胳膊没处搁,只好环着他脖子。
  坐回沙发,祁原两条长腿放松地曲着,胡乱摸了摸钟寻路的头发,本以为这个小不点要哭个几小时,结果几声抽泣后只在他肩膀蹭了一下,就自己起身,顶着双微红的眼睛坐到一旁,再没开过口。
  直到祁平远傍晚拎着一袋樱桃回来,他才从袋里摸出四个,两个自己拿着,两个递到祁原面前,喊了声:“哥哥。”
 
 
第36章 番外3-难哄(下)
  不知是祁平远有意为之还是这小孩儿家里那边出了什么事,钟寻路竟然被留在这个家里住了一周。
  一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一个少年和一个孩子的关系发生质的改变了。钟寻路本来就不爱闹,加之被祁原那几巴掌吓掉了点胆子,一周以来乖顺得像娃娃。要求更少提了,给什么吃什么,有什么玩什么,察言观色的本事简直不像个孩子,看见祁原在忙自己的事就不去打扰。
  他只会用滴溜圆的眼睛盯着祁原,无论对方在学习、打游戏还是看闲书。幽黑的瞳仁随着祁原的动作转动,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累了,就动动腿挪挪手,然后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祁原。
  高中生每天要干的事很多,对一个自律的人来说,写完作业要复习预习,时间多了还会额外刷题。祁原尤其喜欢某个英文杂志,每期都有订,当做拓展阅读,每天睡前翻几页。
  按理说十点以后小孩子早该困了,钟寻路却要做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因为要完成“盯着祁原的一举一动直到对方睡下”的艰巨任务,睡得越来越晚。
  终于,某天晚上十一点半,祁原忽视不了旁边直直射过来的目光,停笔把没做完的数学卷子推到旁边,转头问:“还不睡?”
  钟寻路伸长脖子看了眼卷子,说:“你还没写完呢。”
  这个提醒善意而不中听,这么小的孩子可能连试卷是什么都不懂呢。
  小小的身影窝在沙发里,明明哈欠连天,就是不肯走。祁原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与他黑亮的眼眸平视,皱眉道:“回去睡觉,快点。”
  钟寻路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见祁原皱眉有点怵,又怕又困又纠结,静了一会儿说出真心话:“我一直看你,看了好多天,你都不和我说话。”
  祁原眉头仍蹙着,挤出耐心问:“那你想说什么、玩什么?”
  钟寻路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软和、语速慢但吐字清晰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凶的?”
  祁原沉默半晌,眉头松下来,破天荒对一个奶娃娃解释:“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没有吗?”
  这问题对一个五岁小孩来说有点难,钟寻路想了想,说:“有,我想你陪我玩积木。”抬头用不合年龄的谨慎的目光看着祁原,“祁先生说那是很贵很厉害的积木,叫乐高。”
  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祁原略有惊讶。大概率是他母亲教他的,看来祁平远跟哪个女人都处不好关系。
  “我没玩过,不会玩...你可以教我玩吗?”钟寻路晃了晃腿,眼神里透出再如何早熟也掩饰不住的期盼。
  “明天再说。”祁原也不指望这小孩自己起来了,直接双手穿过他腋下拎起来。
  哪知他顺杆爬,搂住祁原脖子像个小树袋熊,全然信任的姿态。他不知道祁原答应与否,只好挑了个自己满意的信,“谢谢哥哥。”
  有奶就是娘,陪玩个积木嘴就变甜了。
  祁原把他抱到房间,下楼拿果汁时顺便热了杯牛奶,抱臂站在钟寻路床边看着他小口喝完,才回自己房间。
  小孩子就像路边捡的猫崽,好养活极了,给张床,一条毯子,一杯牛奶,就能把奄奄一息变作生龙活虎,还特亲人。
  钟寻路是祁原见过为数不多的不爱折腾、不爱哭闹、懂事有礼貌的小孩儿了。就是太好骗了点。
  次日周六,于诚和赵令非要把团建地点定在祁原家,说要吃火锅,来的时候带了几大袋食材。祁原以家中有客为由拒绝,于诚盘问出客人是那个冰块脸弟弟后,更兴奋了,把自己家的蓝白英短也抱过来。
  祁原对毛绒动物一向不感冒,瞥他一眼警告道:“别掉毛。”
  于诚看他一脸嫌弃,抱着猫转去逗钟寻路。后者安静地坐在客厅地毯上,对面前的乐高捣鼓来捣鼓去,眼前乍一出现一坨毛茸茸的生物,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于诚哈哈笑着举起猫爪上下摆弄,表示打招呼。
  猫对小孩子容易有亲近感,英短一改平时高贵冷艳,主动用爪子拍拍钟寻路的肩膀。柔软的肉垫来回蹭,摸到了小孩子白嫩的脸颊。
  钟寻路轻轻握住猫爪晃了晃,说:“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于诚躲在猫头后掐着嗓子献音:“你好啊,我叫祁…”说着说着没憋住,笑得喷气,好容易忍住了,认真道:“我叫祁大爷。”
  钟寻路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猫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他正式地和英短打了个招呼:“你好,祁大爷。”眼睛黑而圆,神态尤为认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诚笑得手抖,猫被他颠下了地。
  这副乐高的主题是度假庄园,钟寻路摆弄着手中的零件,思考酒店的洗手台该怎么搭,听到于诚地动山摇的笑声,抬头不解地看他,然后看看祁原。
  “......”
  祁原正在厨房归类食材,他一个大少爷,厨房没进过几次,看着手机里的食谱眉头紧蹙。刚抬头就对上一双无辜而疑惑的眼睛。他洗完手走过去,问钟寻路搭到哪里了。
  钟寻路把一块零件举到他眼前,说:“洗手台。”
  在一旁默默观察很久的赵令突然插入:“让祁大爷帮你搭。”
  “祁大爷是猫,不会搭积木。”钟寻路说。
  于诚不知被戳到哪根筋,笑得更抽搐,被祁原提溜起来,“别逗他。去洗果蔬,洗完我切。”
  钟寻路又开始盯着祁原看。几天下来已养成习惯,一无措就会这么做。
  一只大手从小手上捞过零件,祁原蹲下来,对比效果图观察实物,心里做好规划后,刚想下手安,顿了顿,把零件还给钟寻路,问:“想自己安吗?”
  “想。”钟寻路刚说完,大手就覆上他的小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带着他安完整个洗手台。
  祁原蹲着看他玩了一会儿,钟寻路突然问:“你是不是要切菜?哥哥。”
  厨房里于诚鬼哭狼嚎的召唤适时传来。
  “嗯。”祁原应道,起身回厨房支援了。
  果蔬处理完,三个大小伙正对着牛肉犯难,客厅突然传来凄厉的猫叫。
  于诚暗骂一声操,飞奔过去,被毁得面目全非的乐高四仰八叉的英短闯入视线。猫被于诚抱到一旁,祁原过来时钟寻路正以一个十分“小孩”式的坐姿坐着,对于那只罪魁祸首一眼不瞧,只垂眸凝视被毁于一旦的、在祁原帮助下搭了两个小时的心血,沉默、安静。
  可能是猫想跟小孩子玩闹,飞扑弄倒了乐高。于诚抱着猫在钟寻路跟前蹲下,按着猫主子的脖子摆出认罪的姿态,讪讪道:“对不起啊弟弟,回去我骂这只笨猫。”
  钟寻路充耳不闻,目光在满地狼藉间逡巡,最终停在散架的“洗手台”上,看了许久。
  赵令没于诚那么粗神经,喊于诚起开,说寻路我帮你,我们一起再搭一个好吗。
  钟寻路没理,过了会儿,赵令发现他眼眶红红,却迟迟不掉眼泪,惊讶于这小孩的坚忍懂事,对祁原说:“……我感觉你弟要哭了。”
  祁原瞥了眼抱猫闭嘴退远的于诚,说:“你是抱猫来玩的还是来砸场子的?”然后让他俩滚回厨房忙去。
  客厅只剩一大一小对视。
  眼泪兜着没掉,祁原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棘手的状况,只好弯腰把钟寻路抱起来,还是那个树袋熊姿势,然后走上楼。
  细软的头发贴着祁原脖子,钟寻路搂得很紧,埋着头声音又小又闷:“洗手台坏了。”
  “再弄一个很简单。”祁原对此无所谓。
  钟寻路小小年纪,可会憋眼泪了,他知道没有长辈会对一个爱哭的小孩有好感,因此忍了许久都没弄湿祁原的衣服,只是很轻地吸了吸鼻子,问:“你要带我去睡觉吗?”
  正走向房间的祁原脚步一顿,“那你想怎么?”说完自觉语气太尖锐,又补充:“说出来,我可以满足。”
  “我想吃饼干,橱柜里那个。我看到了。”钟寻路小心翼翼地说,“行吗?哥哥。”
  祁原把他放到床上,应了声嗯。
  等他咔滋咔滋吃完饼干又睡了会儿觉,底下已经张罗齐全。
  三个大男生喝酒涮肉,吃累了就瘫在沙发上打游戏,最小那只反而吃得最斯文,半碗饭就饱了,除了祁原旁边哪个位子都不愿坐,他俩就一大一小挨着坐了一晚上,赵令笑钟寻路像小树苗长在祁原身上。
  小树苗并不搭理他,聚精会神看他哥打游戏,理所当然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投喂。一会喝果汁,一会吃软糖。钟寻路可懂礼貌了,再不想搭理,“谢谢”也是一声接一声地说。
  于诚想起自己熊得翻天的弟弟,看钟寻路的眼神诡异的怜爱,就差没当场夸句“好乖”了。
 
 
第37章 番外4-我看见他
  我不是个正常美满家庭的产物,和母亲关系淡漠,和父亲隔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唯一走进我安全区内的亲人是爷爷,但他早就不在了,因为某些本可以避免的、乱七八糟的原因。
  祁平远领着个和我同辈的男生进门时,我的确不是真的胃疼。不想下楼只单纯因为不想接触一个全新的人,并非因为某些貌似理所应当的原因。
  实际上,如果能省略麻烦的相熟过程,我并不介意多个弟弟。
  下楼,祁平远的烂摊子就站在客厅里,看我下来,表情很镇定,但挺直的脊背暴露了他的紧张。
  一张容易招人好感的脸。想来祁平远的这个三儿相貌不会差。
  祁平远让他喊哥哥,他不乐意。对于一起吃饭,不时回应祁平远,他全程没有倨傲地反抗,垂着眼皮一口接一口吃,只夹面前几道菜。
  他的房间被有意安排在我隔壁。盥洗室两人共用,我过去时刚好撞上洗完澡的他。
  腿和胸口都是冷白色,脸被蒸红,被门外的冷风吹得一阵颤,也不知道穿好衣服再出来。
  进去才发现放在置物架上的浴袍消失了。回想刚才那人把浴袍穿得宽松的样子,明白过来后我感到不适。
  我不喜欢跟别人有过于亲昵的接触,在某些细节上我堪称洁癖。
  但事已至此,我没必要跟人计较,等他发现后还回来,我也不会再穿。
  一同上学是祁平远所希望的。钟寻路这个人吃早餐没有多细嚼慢咽,但速度实在慢;讲礼貌,不愿麻烦人,但有些时候礼貌得太多事,令人烦躁。
  为浴袍的事道歉,请我帮捡书,小心翼翼得好像我会杀掉他。
  在学校我们几乎零交流,这样让双方都自在的相处方式为我省去了很多麻烦。他跟我话很少,但招班里女生的喜欢,座位旁大多时候都不清静,戴着耳机都能入侵的音量。
  祁平远说为了开学考而让我帮钟寻路补课,我心知肚明这个工程不可能止于开学考。如果这人太差,持续补课是必要的。
  这对我来说是桩新麻烦,尤其在看到他精神不振频频走神时。
  他睫毛很长,扇动起来尤其明显。眼皮耷拉,笔半天不动,八题错五题仍敢跟我呛声。
  我并不多生气,只是预感这人教起来必定很麻烦。压住一个小我半岁的人轻而易举,对付这种人的办法数不胜数,几天接触下来我多少摸清了此人性格,因此选择了最能让他不自在的一种。
  被按在桌面上时,他明显愣住了。大概率小时候没被这样对待过,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可能以为我要对他拳脚相加,挣扎着要起来,我把他摁回去,拿本书就朝他屁股抽下去,问他走神的原因。
  他像是被打懵了,面子也不要,闷哼一声接一声。
  最后回话时,他语气明显削弱许多。我并没有多用力,他却已经被吓怕了。我看他耳朵一直红到补课结束。
  次日坐车时他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不动,车稍有颠簸就皱眉。
  仅仅打几下,隔夜还未消,这样不堪一击的承受力,恐怕昨天再多几下他就要哭了。
  意料之中,他的态度更加谨慎。尤其在厕所惹事我前去制止后。一看到我他的尖刺就收起来了,脸上写满慌张和窘迫。
  他高估了自己的掩饰效果,强作平静地跟我道谢。
  相安无事的一周令我清静很多。他似乎因为打架的事怵被我打,整日躲着我走,一天不说一句话是常态。
  直到周末回家时发现房间里那团狼藉。
  我唯一认可的亲人,留下的唯一没成为利益斗争牺牲品的遗物,被那家伙摔得稀碎。
  很久没这样盛怒,我甚至不想听他解释,直接把他揪到墙边扒了裤子就打。走廊边有个陶瓷花瓶,里面插着枝条,我本想捡来用,又觉得那混小子受不住,于是折了皮带抽。
  可他皮肤是在太嫩,我压低他的腰抽了两轮,那两团肉就一片艳红。
  他把叫声压得很低,但我都能听见。痛呼太过频繁,我本想就此放过,听他叫板“凭什么打我你又不是我哥”,我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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