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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也坠落(近代现代)——穆穆良朝

时间:2024-12-15 09:48:28  作者:穆穆良朝
  郁启明慢吞吞收起手机,一脸被强迫的勉强:“一切听您的吩咐,裴总。”
  郁启明故作为难的答应,手掌扶住了腰肢,却是近乎熟练的轻重有度的揉捏。
  裴致礼不愿深想,摁下郁启明手,转身又要到一个吻。
  郁启明往后退了一寸。
  裴致礼就不依不饶进一寸。
  半个钟头后,郁启明认命地丢开手机。
  日头高照,雪意浓白,风雪停滞的第一天,荒唐度日。
  裴致礼的手机在枕头旁响过三次,第四次,郁启明伸手摸索了过来看了一眼。
  傅清和的电话。
  郁启明推了一下裴致礼的肩膀:“傅总的。”
  裴致礼说:“你接。”
  郁启明盯着裴致礼看了两秒。
  裴致礼偏过头轻轻咳了一下,催他:“接。”
  郁启明接起了电话:“喂,您好,傅总,我是郁启明。”
  “是的,不好意思,裴总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郁启明伸手,手指勾住裴致礼的额发:“好的,您说,我替您转告裴总。”
  松开头发,郁启明的手指掠过男人的额头,停留在耳畔。
  “好的。”郁启明的手轻佻地掠过下颌。示意对方放松。
  “裴先生的情况还好?好的。”郁启明的手指在边缘探入。
  “抱歉傅总,裴总的私人行程我不太了解。”满胀的口腔挤压出些微涎水。
  郁启明语气低沉:“好的,傅总。”
  他抽出手。手指擦过男人白皙的脸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抬头,舔舐。
  舌尖抵住最中央。
  郁启明往后躲了一下,没忍住轻喘了一口气,他赶忙捂住电话,瞪了裴致礼一眼。
  裴致礼笑了一下。
  缓缓埋首,给了一个更深、更紧的喉。
  郁启明只觉得这个电话不能再打下去了。
  他隔着电话对傅清说:“——我会如实转告裴总的,好的,嗯,再见傅总。”
  挂断电话,郁启明手指微微掐住对方的下颌,翻身把人抵在床沿。
  “……我给过你机会的。”郁启明顺手拿起昨晚裴致礼放在解下来的、那一条花色漂亮的领带。
  裴致礼呼吸不过来,整个脸胀到通红,一直到将近临界点,他才被松开禁锢,只是刚刚偏过头咳嗽加喘息。
  他的眼睛已经被蒙住了。
  世界陷入一片未知的黑暗。
  小旅馆狭窄的床没有一个可以让裴致礼支撑平衡的点,手掌从墙壁上逐渐下滑吗,最终落到了柔软的床铺,变成以手肘支撑。
  被蒙住眼睛,以及被摁倒的、从后面来的姿势,这一切给予裴致礼的冲击性更甚于昨晚百倍。
  视觉被剥夺,时间就变成一种模糊的概念。
  每一次抵入、每一个触摸。
  裴致礼试图感受郁启明真切的存在,可是对方并不给予多余的温存。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无关于其他的性爱。
  午后两点。郁启明靠在床边,一口气喝了一整杯水。
  喝完了,又倒了杯水递给裴致礼。
  裴致礼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回了床头柜后,他整个人也重新窝回了床上。
  郁启明伸手摸了一下裴致礼脖颈下的一抹红痕,问他:“感觉还好?”
  裴致礼低低嗯了一声。
  情事刚结束,裴致礼还没有习惯这一种缓慢的潮褪,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刚刚被全然调动,以至于结束不久的现在,郁启明哪怕只是用手指碰一碰他的皮肤,他都能够再次被挑起无解的欲求。
  不可思议。
  而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郁启明。
  裴致礼困倦地睁开眼,看向郁启明。
  郁启明已经披上了衣服,除开那张脸上还有一点并不十分明显的、情事之后的松乏以外,他整个人无论是情绪还是状态看上去都和工作日的早上、刚刚走进办公室时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裴致礼盯着郁启明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之前傅清和的电话里是说裴时雪醒了?”
  “嗯,醒了。”郁启明丢在被子上的手机发出一声叮的声响,他俯身把手机捞了起来:“听傅总的意思,说他精神不错。你现在要给他回个电话吗?”
  裴致礼摇了一下头:“晚点吧,我现在有点……累。”
  看出来了。郁启明想了想,又问裴致礼:“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你最后几下有点用力,进得也有点太深了。”裴致礼顿了一下,客观陈诉自己的感受及想法:“我暂时好像也还不能适应那个深度,我的意思是,如果多几次的话,我应该会更好地适应。”
  郁启明:“。”
  嗯,就讲真,裴致礼真的很会耍流氓。
  裴致礼说完了,又像是有些困倦地闭了闭眼睛,他说:“我能睡一会儿么?”
  郁启明说:“为什么不能?你睡吧。”
  裴致礼讲:“我怕我这样会让你觉得有点扫兴。”
  郁启明走到窗边,替他合拢了窗帘。
  “不会。”郁启明讲:“我很尽兴了,谢谢。”
  裴致礼轻声笑了一下。
  沉默一会儿好,他又喊了一声:“郁启明。”
  郁启明说:“嗯,我在。”
  “我嫉妒他。”
  郁启明隔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两个人多待一会儿。”裴致礼声音渐低:“这场大雪是我今年碰到的最好的事情,它比我所预料的来得更早了一点。”
  郁启明知道,裴致礼快要睡着了,他保持着沉默,不愿意打搅他的睡意。
  世界就这么平静地陷入短暂的寂静。
  在郁启明以为裴致礼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口:“……我在回国的前一天一直在想,你见到我的时候,第一句话会跟我说什么。”
  裴致礼失眠了三天,假设了无数种情况。可是在所有假设的情况里,也依旧没有装作裴致礼和郁启明要装成陌生人的这一项。
  “我只是没有想到,”裴致礼的声音低如耳语:“你连叫我一声名字都不愿意。”
  郁启明听到了裴致礼逐渐平缓的呼吸声。
  他在确认对方睡着之后,郁启明握着手机坐到了床尾的凳子上。
  郁启明低下头,漫无目的地滑动了两下手机屏幕才点开信息。
  只是一条信息他反复看了三遍,依旧没能顺畅地读懂上面的信息。
  郁启明放下手机,一只手撑起下颌,目光落到了床头裴致礼那一副眼镜上。
  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再次低下头,点开了信息。
  * * *
  三十岁的裴致礼沉静内敛,冷静自持,情绪稳定。
  他与郁启明默契地遵守社会规则,在工作以外保持社交距离,得心应手地做上下属与陌生人。
  除开偶尔不受控多停留的目光以外,裴致礼其实认为自己做的不错。
  回国后的第三个月,在会所偶遇乔丰年。
  乔丰年在凌晨一点钟把自己灌醉,并对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发邪火。
  过了不到十五分钟,又搂抱着不知名的人物,对着他说:
  “我宝贝儿生气了,你知道吗?他生气了。”
  “我让他辞职,他不愿意,我就给他卡里转了一千万。”
  “我说,宝贝儿,别生气了。”
  “他没理我,他走了。”
  “你说,我怎么总惹他生气呢?”
  他怀里的人渐渐凑近了他。
  裴致礼放下酒杯,拿出手机冲着乔丰年方向拍了一张照片。
  灯光暧昧,酒意浓稠,男人眉眼稠丽,与怀里的人恍若亲密。
  这是一张足够有分量的照片。
  应该适用于情侣间的挑拨离间。
  裴致礼面色冷淡地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点开与郁启明的聊天框。
  郁启明的最后一条回复记录停留在三个小时前,他说:【好的,裴总。】
  好的,裴总。是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多的东西。
  面带微笑,眼神清明,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说着不轻不重的话,这是和对方重逢以后,对方对他摆出的、最常见的姿态。
  郁启明褪去了少年时雌雄莫辨的、近乎清丽的美,生长出了数量并不具体的棱角、
  只是依旧带着几分气质温润的圆滑,仿佛他的骨头连带筋肉都是白玉做的。
  外人只看到了白玉温润的光辉,却并不知道它触手生凉,本性坚硬。
  不熟悉他的人都说他好亲近容易相处,裴致礼却觉得郁启明是个彻头彻尾冷心冷肺的东西。
  裴致礼目光掠过郁启明的信息,抬起头,看到那一边乔丰年已经一脚踹开了扒在他身上的人。
  人群的惊呼和尖叫声汹涌淹没了裴致礼。
  他面色平淡地看着闹剧,动了动手指,删掉了刚刚拍摄的这一张暧昧的照片。
  少年人曾跟他说:“我当然会爱我的爱人,我会一心一意爱她,这是我生而为人的本能”
  在郁启明十七岁那年的春天,他们曾频繁地通电话。
  郁启明在电话里说他的外甥女非常可爱,有一张苹果脸,刚刚开始学走路。
  他说学校外的火车驶过的声音恼人,做不完一道数学题就会被打断思路。
  他说今年的春天来得很早。
  少年人声线转化,变成了更清润温柔的声音。
  他在深夜一边解题一边对电话里的裴致礼说:“我猜明天能看到樱花。”
  裴致礼问他:“什么樱花?”
  郁启明说:“学校外的樱花。”
  “漂亮吗?”
  “挺漂亮的。”郁启明想了想,补充道:“很浪漫的那一种漂亮。”
  做完了最后一张试卷,时间已到凌晨,郁启明在书包的隔层翻到一封粉色的书信,沾着淡淡的香气。
  郁启明开着免提,于是他的叹息被裴致礼听得一清二楚。
  裴致礼问他:“怎么了?”
  郁启明没说话。
  裴致礼从他的沉默的态度里瞬间读出了真相:“……情书,是吗?”
  少年人感情热烈真挚,校规永远掌控不了懵懂的春心,郁启明在春日里收到了第二封情书,对方甚至没有署名,只是袒露了心声,最后祝愿他一切都好。
  很多私事都可以与裴致礼分享,唯有少女的心事不能。
  郁启明虽然无奈,但还是收起了纸张对裴致礼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
  裴致礼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说:“哦。”
  那天晚上挂电话的时候裴致礼没有跟郁启明说晚安,郁启明挂断电话之后呆愣地站了一会儿,一直辗转反侧到两点也没想透哪里出了问题。
  学校外的樱花树在春雨后的第二天绽放。
  郁启明上学路过的时候抬起头举起手机,给樱花拍了一张特写照片。
  他的樱花照片还存在手机里来不及给人发送,有人提前给他发了一张樱花照片过来。
  郁启明在课间的时候摸到教室外的角落,给裴致礼回信:【?S市里的樱花也开了?】
  裴致礼回复说:【是你学校外的樱花开了。】
  郁启明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头,看到了学校高墙外的那一支樱花。
  好学生郁启明面不改色心不跳,向老师骗来了半天假期,等拎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的时候,才后知后觉他们的行为有些荒唐。
  只是一时分辨不清到底他比较荒唐还是裴致礼比较荒唐。
  那是郁启明十七岁的春天。
  距离长久的分别还余下最后两个月的时间。
  少年人不知道命运。
  他们在花树底下互相嘲笑对方,一起听到了火车远去的声音。
  郁启明带着裴致礼穿过火车桥洞,他说那一头有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馆子,看在裴致礼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份上,他可以花费两百块钱的巨款请他吃一顿奢侈的饭。
  裴致礼走在郁启明的身旁,看到他校服底下的白色的衬衫领口卷进去了半个角。
  郁启明还在强调那家小店的食材新鲜、口味清淡,裴致礼忽然伸手。
  白皙的手指转过少年的下颌,停留在距离皮肤不到半寸的地方。
  郁启明的话噎在喉咙口,脚步顿住,整个人就那么站定在了原地。
  裴致礼收回手,表情平静:“帮你整理一下领口,好了。”
  “……谢谢。”
  “不用客气。”
  春风柔软,有人骑着自行车穿过火车桥洞,他打了一下车铃,惊醒了两个少年人。
  郁启明错开眼,看到了桥洞的正上方那一树樱花。
  裴致礼叫了一声郁启明的名字。
  郁启明转过头,同他对视:“什么?”
  裴致礼扬了一下嘴角,日光像是金色的碎片一样落在他的身上,眉眼清冷的人被映照出了几分并不多见的明媚生机。
  他说——
  火车呼啸着碾压而过。
  巨大的声量席卷过了裴致礼的嗓音,席卷过了那一树樱花。
  他们在那一场呼啸而过的声浪中对视。
  几片樱花的花瓣落在裴致礼的肩膀上。
  火车远去。
  郁启明盯着裴致礼的眼睛,问他:“……你说什么?”
  裴致礼抿了一下嘴,然后又笑了。
  “没什么,等你高考完再说吧。”
  郁启明扬起眉。
  裴致礼的耳廓微红,他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郁启明:“走吧,你说的那家店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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