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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犯上(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4-12-19 10:32:51  作者:南风不醉
  说完,虞楚抬脚朝门外走。
  “等等。”祁岁桉叫住虞楚。他没有转头,茫然地望着窗外,问:“你会杀他吗?”
  虞楚按在门上的手滞了一下,唇边露出一抹阴翳的笑,“那得要看他。”
  随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祁岁桉的双肩徒然陷了下去。
  大脑仿佛停止了转动,那种疲惫感再次涌来。
  可能是身体真的太累,祁岁桉感觉好似虚脱了一样,浑身乏力,手脚拽着他向下沉。他像一副空荡荡的皮囊一步步挪到床榻边,连衣服都忘记脱,抻过被子钻进去,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
  明明很冷,却又仿佛有一束暖光笼在身上,教他沉沉。耳边簌簌声不断,屋外像是下起了大雪。一阵犬吠在北风呼啸中时断时续,他起身打开门,瞬间被雪拂了满面。
  他什么都看不见,可忽然间,漫天大雪静止住了。雪花停止了坠落,他伸出手,从空中摘下一片六菱雪花。
  透过晶莹剔透的雪瓣,他看到远处雪地里蹲着一只大黑狗,正远远地看着他。
  它的眼睛黑亮,但看向他的眼神却不知为何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祁岁桉朝它招了招手,那大狗就跑了过来。
  但是一进门后,它又停在了门口,垂着头不靠近,也不离开,就蹲守在门边。直到他主动走过去,祁岁桉弯腰去摸它的头顶,大狗才又抬起眼睛看他。
  它体型很大,毛发厚实温暖,还带着风雪的味道。祁岁桉想起小时候在宫里遇到过的那只小狗,也是浑身黝黑,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蹲在树下,也是这样怯生生的看他。
  只可惜,因为自己很喜欢,总去偷偷喂它,被发现后,那只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祁岁桉顿时觉得这只大狗就是曾经小时侯的那只,是回来看他了,于是他俯下身,抱住了它的脖子。
  大狗先是闪躲了一下,眼神里好似怀疑,可很快,它就把头小心翼翼地蹭在祁岁桉脸颊上。鼻子冰冰凉,呼出的气又很温热。
  可突然间,大狗挣开了祁岁桉的怀抱,朝着门外狂吠起来。
  门被风吹开,飞雪轰然落下狂吹进门,将衣着单薄的祁岁桉几乎掀倒,他双手挡着脸,大黑狗冲到门口朝外面狂叫,漫天棉絮看不清天际,但是渐渐有一个黑影,身骑高头大马,一身耀眼的明黄盔甲,从风雪中一步步朝这间小屋走来。
  祁岁桉在看到那黑影后就开始害怕得颤抖,他的脚步跌跌撞撞向后退,明明那人还很远,但是祁岁桉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你的血太脏了,都是仇恨,父皇来帮你清理干净。”
  祁岁桉浑身湿透,被风雪打透瞬间凝结成了冰霜,裹在他身体的表面。
  他浑身打着哆嗦。这时,一个暖黄的光源出现,并不断靠近着,祁岁桉握住那温暖的光,光斑停留在他手上,手立刻温暖起来,那光斑又停留在他额头、脸颊、脖颈、胸口……
  他像抱幼时那只小狗一样,紧紧地将那片光留在自己的怀里。
  今夜无月,夜风吹进窗户,年久失修的窗棂发出轻轻的吱呀声。
  床幔被风吹得轻扬。浓稠的黑暗中,一双浓得化不开的墨眸紧紧盯着床榻的一角。
  明明诺大的床,却大部分都空着。只在贴墙的角落里蜷着一个人形,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将自己抱的很紧。
  陆潇年伸出手,将他湿漉漉的额发拨开,却发现他在浑身发抖。
  一声无奈的叹息声,落入静谧的夜色中。
  *
  晨光微熹,穿透薄薄的晨雾照进窗,祁岁桉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还是一模一样的景色,只是窗外的桂花不知何时被风吹尽吹落。
  祁岁桉侧身,摸向身侧,一片冰凉。
  他忽然想起昨夜的梦,这两年来不管梦的开始是什么,最终都会变成反反复复的同一个噩梦。只是马背上的人有时是他的父皇,有时是皇后,有时甚至是一具没有头的尸身。
  只有昨夜,像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洞中,篝火将他环抱、熏烤着,他醒来时居然浑身都是暖的。
  这种感觉太过新奇,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两年来他的手脚就从未暖过。
  就在他愣怔时,门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有些年岁的太监。祁岁桉立刻认出,就是那天骂自己躲懒的那个。
  那太监笑盈盈走进来,朝祁岁桉行了个礼,然后眯起狭长的眼睛,笑道,“殿下,该上路了。”
  【作者有话说】
  陆潇年:忍不住,一点也忍不住
  不让来,偷偷来
  ◇ 第84章 克制
  清秋最讨厌这种潮闷天气。他怀念盛京的秋天,满园枫叶,天高气爽,出再多汗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黏一身。
  他躺在树叉子上,用个西洋镜远远地望着窗户里的人——穿得严严实实,坐得端端正正,已经从早上坐到正午。又晒又闷的天气,居然也不开窗。
  想到这,清秋陡然打了个激灵。按说九殿下也是自幼生活在盛京,怎么能这么习惯西梁的天呢?
  咯噔一下,清秋的心往下一坠。看了看来往宫道上没有人,一个飞身落在了对面的屋顶。
  他手脚极轻,攀住屋檐上的瓦片,双脚倒挂在雨檐上,眼睛一寸寸朝屋内看。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清秋魂都飞了。
  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的哪还有祁岁桉的影子,衣服是一样的衣服,可是脸确是一张奴颜媚骨的脸。
  一声细绳吊着他的头发悬在房梁上,是正儿八经的头悬梁,四肢与桌子、床栏绑的结结实实,难怪远处看这人做得端正像在桌前一直看书一样。
  关键是那绳结绑得利落整齐,竟打得还有几分漂亮。
  清秋一拍脑袋,重新找回重点。——祁岁桉被掉包了!紧接着他就想起了陆潇年的话——看紧点。
  抱着死定了的心情,清秋的脚步落在济明宫院内。
  老大快天亮才回来,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刚睡。可是事关重大,清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咬牙一跺脚推开了陆潇年的房门。
  “怎么了?”
  清秋都还没开口,陆潇年腾得就坐起了身。
  从看到清秋的表情开始,陆潇年的心就开始往下沉。
  他手中还紧紧攥着从香盘下发现的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陷阱。
  *
  江波渺渺,江面平缓开阔,像一条玉带夹在两侧青山之间。
  “省点劲吧你。”虞楚摇着扇子,望着麻袋里还在挣扎的祁岁桉。
  “打伤毒晕我那么多宫人,要不是看在你阿娘的面子上,我早给你扔江里喂鱼了。”
  噔噔噔,甲板上传来脚步声,“王上,陆潇年追来了。”
  虞楚哼了一声,合上扇子,“总算来了,腿脚可真慢。”他挥手,麻袋被吊上了船的桅杆。
  船尾远远驶来一叶轻舟,除了船夫,上面只站了一个人。
  虞楚轻笑了一声,“还真敢一个人来。那就请上来吧。”
  陆潇年在禁卫的看押下下来到甲板上,站在了西梁王的面前。
  虞楚看着他笑,拍手道,“明知是陷阱还敢踏进来,不愧是令匈奴闻风丧胆的陆潇年。”
  满船布满重兵,还有两架弩机正对准着陆潇年。
  尤其是虞楚身边,还站着一个黑衣近卫,身背重弓,一看就知武功高强。
  而陆潇年定定望着西梁王,视线微微向下觑着,道,“用什么换,不妨直说。”
  虞楚突然大笑。“好好好,这票绑得,痛快!”
  笑声还未停,突然虞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弩机,瞄向陆潇年。
  “自然是用你的命。”虞楚脸上的笑猝然消失。“别忘了当年可是你陆家和祁延一起荡平了南月。”
  “我要先见到他。”
  桅杆上的麻袋已经被吊到顶端。随着里面人的挣扎在剧烈摇晃,整个桅杆都好似随时会倾倒。
  虞楚抬手。一个斗手像一只猿猴一样,身形矫捷手脚并用地爬上桅杆,到了麻袋前,用匕首扎进麻袋,露出一道缝,扒开,露出那张脸。
  “都知道祁岁桉善易容之术,我怎么能确定这假面背后是谁,放他下来,我要看到他真的脸。”
  突然桅杆上的麻袋轰地坠落下来,陆潇年一个飞身过去,将坠下的人紧紧抱在怀中。
  假面被揭去,露出祁岁桉那张苍白的脸。
  陆潇年眸色暗了下来,拳骨苍白。
  然而怀里的温热只是从存留了片刻,陆潇年就被推开,祁岁桉被那近卫一把带到虞楚身后。
  虞楚摸了摸鼻尖,笑着看他二人,道:“其实陆将军都要死的人了,是真是假又与你何干。”
  “既然你早就想杀我,为何不第一日就杀。”
  “那多无趣。”西梁王嬉笑。
  “哪有看着有情人从此阴阳相隔,一个为救爱人死在面前,一个抱憾了却残生来的有趣。”
  “疯子。”
  “多谢夸奖。”
  虞楚懒洋洋伸手,好似拿累了将弩机递给身旁近卫。近卫接过将弩机,对准陆潇年。
  虞楚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其实是为何而来。你猜的不错,金砂矿的确在我西梁边境。而你手上的画上确就有金砂矿的位置。所以,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没带画来,才是你的死因。”
  “我带画来也是一样死。其实你根本不必费这么大周章,你大可直接将我杀了,然后回信给刘家。”
  刘臻敢在没找到金砂之前就这么嚣张地大肆贪墨,修建沟渠,定是得到了西梁王的什么承诺,由此也不难推断出关于金砂的那些秘密是从何而来了。
  “哈哈,陆将军果然聪明。是啊,三皇子有了我的支持,就等同于手握金砂矿,天下谁敢不听其号令!而我,拿捏着你们大盛的命脉,就是在为我南月报仇,这天下其实尽在我囊中。”虞楚又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船上,突然,一柄匕首抵在了虞楚的后腰之上。
  “让他们都退开。”一道森冷的声音从虞楚颈后传来,激起他一身寒意。
  虞楚身躯僵直,瞳仁一震,“你、你要做什么?”
  “画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祁岁桉用手中的刀尖刺开虞楚的衣服。虞楚的皮肤感觉到了匕首的冰冷。
  原来那个斗手就是桃月,她划开麻袋后,就将匕首偷偷塞在了祁岁桉手中。
  虞楚干笑一声。“你不是早就猜出来了么?”周围的禁军呼啦一下围上来。
  “你知道我那是都胡说的。”祁岁桉将匕首再次抵近。“让他们都退下,放下兵器。”
  “好吧,”虞楚挥手,示意周围的禁军退下。禁军层层退开,退到船边,将兵器纷纷放下。“金砂矿的位置,其实就藏在那画的夹层之中。”虞楚道。
  祁岁桉回头看了眼陆潇年,陆潇年点头。
  虞楚抬头间这才发现船竟然朝一侧的岸边驶去,他惊异望向陆潇年,“你、你竟然……”
  陆潇年唇角勾了一下笑容转瞬即逝,“你也说了明知是陷阱。我陆家军能一次次活下来,不是全靠运气。不做好万全准备,我怎敢堵上所有人的命就踏进来。”
  哗啦一声,十几个黑影从船舷下面翻上来,禁军脚下的兵器被转瞬抛进了江中。
  早在陆潇年决定要来找金砂矿之前,他就早早让孟春清秋和桃月他们悄悄潜进了西梁,这艘虞楚常用的官船也早在他控制之中。
  祁岁桉既然冒险来提醒他,他昨夜在祁岁桉枕下也留了一张字条。提笔很久,最终还是只画了一艘船。
  “难怪祁岁桉说要走水路,还那么配合地就答应把自己绑起来演这出戏了。”虞楚哂笑,望着陆潇年,“我还真当他几年不见变乖了。”
  陆潇年眸色微变,咬牙道:“西梁王还是担心自己吧。”
  说话间,船已快要靠近岸边,虞楚被祁岁桉用刀抵着,推到船舷边。祁岁桉轻笑一声,在他身后低语道,“谢谢西梁王几日来的款待,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我就不丢你下去喂鱼虾了,不过,你可要游快一点。”
  说完,那些整齐立在船边的禁军被暗卫们一脚一个踹下了船,饺子下锅一样,噗通噗通溅起高高的水花。
  最后只剩了虞楚。
  陆潇年站在祁岁桉身后,盯着祁岁桉背影,眸光翻涌,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双层高船下江水滔滔,贴得极尽的二人不知耳语了什么,陆潇年的指骨发出咯咯响声。
  他的双眸越来越红,就在骨子里的那股疯要冲出胸膛时,祁岁桉一抬脚将虞楚踹出了船舷。
  水中立刻响起一片惊叫声:“王上!”
  可不料虞楚邪笑一下,手指擦过船舷时竟抓住了祁岁桉的腰带。一股邪力,他将祁岁桉一起拽翻下了船!
  他怕水。
  陆潇年几乎一个闪念间跟着飞出了船舷,伸手去抓。
  仰面望着坠落下来的二人,虞楚唇边勾起一个满意的笑。
  【作者有话说】
  西梁王:今日KPI达成
  鱼虾:喂的也太多了些吧
  ◇ 第85章 下坠
  那布满厚茧的指尖擦过自己的衣角,祁岁桉蓦然瞪大双眼,风声如剑刺入双耳,下一刻,脊背砸向水面,近乎断裂的疼痛让他还来不及想,冰凉刺骨的江水混合着泥沙轰然奔袭向口鼻。
  下坠,一直下坠。
  江流犹如巨兽猛压狠踩,仿佛一定要将祁岁桉按进江底才肯罢休。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口漆黑寒冷的深井之中,变成了那个只有五岁,哭喊到无力的祁岁桉。
  胸口的仅存的气息被挤压,对呼吸的渴望让他拼命地游动,可这不是平静无波的深井,哪怕他如何挣扎也无法将自己送出水面。
  就这么死了吗。
  他不甘地睁大眼,浑浊江水裹着沙砾刺得眼睛生疼,但他不敢闭上眼,生怕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绝望中,忽然有一束光射入水中。暖黄的,摇晃的光一点点散开,同梦中的那个光斑一模一样。他倏地睁大眼睛,奋力地蹬脚朝那水面上的光挣扎靠近。
  光斑变大了,他手指极力朝那光斑伸出去。可肺里的气在一点点耗尽,窒息感和死亡的恐惧再次大口大口地吞噬掉他残余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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