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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挑剔，”她看了一眼药瓶旁边的收音机，“味道还行。”
柯伊点点头，他们就这样沉默地进食。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德洛丽丝突然问他，“安静的房间，落日，雄性与雌性，不错的晚餐。”
“柯伊，”恶魔在极度的愤怒下，语气反而无比平静，“让我杀了她。”
“你有丈夫。”柯伊说。
“你是纯情派？”德洛丽丝笑笑，切下一块肉，一边咀嚼，一边望着他，“不太像。”
柯伊没有说话，将碟子收起，进厨房清洗。
出来后，德洛丽丝已不见踪影——但她放在玄关的包还在——只有一种可能。
“你别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发出声音。恶魔死死地盯着他，红色的眼中在酝酿着风暴，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消失了。
下一刻，柯伊听见浴室的门被扭开的声音。
德洛丽丝走了出来，光裸、一丝不挂，一步步，朝他走来。
落日鎏金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照亮这小小的房屋。柯伊站在落日里，没有动作。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德洛丽丝的眼睛融进了落日余晖中，静静凝视着他的面庞。她伸手，解开他的衣扣，衬衫坠落在地。她落下一吻，在他的颈边。皮带被解开，拉链被推到最底下，内裤和裤子一起，向下，向下。柯伊听到金属落地的脆响。
德洛丽丝笑笑，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将他向后一推，他被推坐在椅子上。
德洛丽丝往前走了两步，从上往下俯视着他。
“柯伊。”她说。
柯伊没有回应。
阴茎没有勃起。安静地、乖巧地贴在柯伊的腿根。德洛莉丝并不试图用手或是什么去抚慰和唤醒它，只是让它安静地待在那里。她找到合适的位置，双手扶着柯伊的肩膀，坐到他的腿上——那团安静的肉上。
阴唇贴上去的瞬间，一种怪异的、不适的挤压感传递到柯伊的脑中。德洛丽丝亲吻着他的乳首，让他产生一种注射麻醉后被手术刀划开胸膛的错觉。冰凉却不疼痛。
德洛莉丝不断亲吻着他——吻他的眼，吻他的脸，吻她觉得有趣的任何地方，但就是不吻他的唇。
阴茎还是很安静，柯伊的呼吸也很平静，德洛莉丝也没有再做下一步，于是在这里停下——它们只是贴合在一起。
“在想什么？”德洛丽丝抬头看向他，“你不能勃起？人类也有这方面的疾病？”
“你不希望做，我也不。”柯伊偏头躲开她的目光。
德洛丽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大笑起来，说了句“你真可爱”，在他露出的颈侧留下一个红色的吻。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我依旧能在你身上得到一种奇妙的安全感。”德洛丽丝动动她的屁股，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
“把一块有温度的肉塞到另一块有温度的肉里，似乎这样就能有什么得到解脱。”她像是累了，头侧靠在柯伊的胸膛，目光望着窗外赤红而巨大的落日，“生命总是热衷于此。”
柯伊没有说话，也看向正在坠落的夕阳，房间里陷入一种等待的安静中。
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晚风从窗台吹进房间。柯伊觉得有些冷了，“可以结束了吗？德洛丽丝。”
“结束？宝贝——你在开玩笑？”她眨了眨眼，看向墙上的电子钟，“亲爱的，这才四分钟！还得算上我们一起看太阳的时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德洛丽丝边说边从他的身上离开，拿出自己包内的消毒湿巾，擦拭自己的下体，“雄性都这样吗？还不如我自己来方便。”
“你并不需要和我做，你只是在想念金吉特。”柯伊站起来，穿好裤子，重新系上腰带，“况且并不是所有雄性都这样，那只智虫做完全程只需要三十秒。”
“哈！我喜欢你说这些俏皮话。”德洛莉丝整理好衣着，拿出一盒化妆品和小镜子给自己补妆，“金吉特也很幽默——有机会还是多笑笑吧，你笑起来能吸引到很多女孩。”
“当然，也有喜欢安静些的，不用强迫自己。”她踮起脚亲了亲柯伊的额头，就像安抚一个没吃到糖的孩子，随后拎起自己的包走到房间门口，又转头看他一眼，“我等着你的拜访结果。”
房间门关上，柯伊打开充满电的收音机，嘈杂无序的噪音灌满这个狭小的房间。他脱下所有的衣裤，擦净所有的痕迹，坐到床边，看着终于落下的夕阳。
夜幕降临，房间依旧黑着，亚当从黑暗中走出，坐到柯伊身边的床沿，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
柯伊在依旧嘈杂的声音中闭上眼睛，“亚当。”
抚摸头发的手停住了。
“操我。”
……
漫长的、激烈的、温柔的性爱。
柯伊不知道恶魔听到他话的下一秒，眼睛就彻底成为了红色——愤怒的红，偏执的红。他没有犹豫，一把捏住人类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柯伊的唇齿配合地打开，就像是露出了柔软的蚌。恶魔从来都抓住机会，他的舌尖和柯伊搅在一起，掠夺、吮吸着柔软腔体中的一切。他一只手扶着柯伊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他的阴茎。
柯伊在被捏住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哼，换来的是恶魔恶劣且娴熟的摩擦，他的柱身在恶魔的手中逐渐开始膨胀，一股隐隐的痒意已经开始窜上大脑。他有些害怕，从恶魔的吻中逃了出来。
下一秒，他感觉到恶魔滚烫的阴茎撞到他的阴茎上。
“亚当。”柯伊看着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阴茎。
“我没有杀她。”恶魔低身子，额头抵住了柯伊的，“柯伊，我没有。”
恶魔不再说什么，他握住柯伊的手，他们一起向下，共同握住他们的肉。
恶魔带着柯伊的手慢慢地在柱身上上下摩擦，柯伊的手被恶魔烫到了，但他无法脱身。他们紧紧贴合在一起，柯伊感觉自己的阴茎似乎都被侵犯了，挤压着，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恶魔再次吻了上去，顺应着他们的节奏，剩下的一只手揉捏着他一侧的乳肉。柯伊的眼角有些红，想从这疯狂的吻中逃脱，但只能让恶魔给他更多。恶魔带着他的手，他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他的身体紧绷了一瞬，白浊的精液射出来，落在他的小腹上，落在恶魔依旧勃起的阴茎上。
他已经半疲软了下去，重重将自己的背摔倒在床上，用小臂遮住额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恶魔看着他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透红的皮肤，忽地笑了笑。
“你给我的礼物，宝贝。”他伸出手指，抹去柯伊小腹上的精液，在嘴里尝了一口。随后抹下更多，将带着精液的手指向下探去——来到了入口。
温柔的，缓慢的进入。精液有些滑腻，所以很快，恶魔就伸进了第二根手指。他缓慢地在里面探索，时进时出，让柯伊适应这种律动。第三根手指插进来时，柯伊皱了皱眉，恶魔俯下身去，又开始吻他，柯伊沉浸在吻中，当恶魔用手抽插的速度逐渐加快时，里面已经顺利埋进了四根手指。
细小的快感在不断堆叠，柯伊皱着眉，酝酿着什么，忽地，恶魔将手指全都抽了出去，他卡在半空，有一瞬地呆愣。他看向恶魔，恶魔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滚烫、粗长的柱身拍打在他的穴口。
“柯伊……”恶魔呢喃着，缓慢地将龟头探了进去。得益于刚才的扩张，并不算特别困难，但恶魔还是不愿意伤害他。他的双手温柔地揉捏着柯伊的乳肉，看着他的乳间慢慢地变红，挺立起来。
柯伊将头别到一边去，乳首的快感让他感觉还不足够，恶魔的阴茎慢慢地进入着他的甬道，缓慢地、滚烫地和他的内壁摩擦着。恶魔很小心，很缓慢，阴茎进入了一般，正准备停下，恶魔想让他适应一会儿。
但柯伊皱起眉头，他感受着体内滚烫地跳动着的肉柱，不想再这样不上不下，他一把拉住了恶魔的脖子，对准他的唇吻了上去。
恶魔接受到了这个信号，瞬间，柯伊感觉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了一些，下一秒，恶魔用力一顶，深深地埋了进去。
“嗯……”他泄出一丝满足的低吟。
恶魔的双眼大大地睁着，看着柯伊沉浸在亲吻中，他开始慢慢地顶胯，拔出一半又插到顶端，尝试着提升了一点速度。
“啊……啊……”
恶魔尝试退出更多，然后深深顶进去，龟头擦到了柯伊的前列腺，忽地，他感觉柯伊的甬道收紧了。
“呃……啊！”柯伊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些，闭上眼睛，睫毛不断地颤抖着。
“柯伊，柯伊……”恶魔兴奋起来，冲撞的动作开始逐渐加快，他每次都退到只留一截埋在里面，然后快速、重重地顶到最深处。他们的尺寸和形状都很契合，在这样大力的撞击中，龟头总是能撞到敏感的前列腺。
快感终于直截了当地冲入柯伊的脑中，他满足地顺着恶魔的节奏上下摇荡，交合处不断发出响动的声音。
“嗯……亚当……亚当、亚当！”柯伊紧紧抱住恶魔，时不时回应恶魔疯狂的亲吻。
“你叫我什么，柯伊？”恶魔看着他，迸发出狂热的喜悦，“再多叫一点，你叫我什么？”
他的冲撞变得更加地猛烈，刻意地不断地撞击着柯伊的前列腺，快感忽地如同开闸的洪流冲向了柯伊，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试图离开恶魔的掌控。
“亚、亚当！啊！……啊，不、慢……”
“别想走！”亚当察觉到了他的退缩，他抓住柯伊的胯，狠狠地将他撞了回来，一次性顶到了最深处。柯伊有些失神。
但恶魔没有等他，而是以比刚才的一切都更加用力、更加快的节奏不断撞击着他，“啊！啊！……啊！亚当！”柯伊已经变成了将要倾翻的浮舟，紧紧搂住了恶魔，“啊！”
恶魔知道是时候了。他用力地碾过前列腺，一次插到了最深处。柯伊再也承受不住，身子反弓着，阴茎又射了出来。
恶魔死死抱住他，咬住他的颈侧，下一瞬，滚烫的精液冲进他的内壁。
“啊……”柯伊被烫地抖了抖，他抓紧了恶魔柔软的发，闭上眼睛。
很长时间，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停留在高潮的余韵中。
浴室，厨房，书架，柯伊已经记不起这个夜晚到底被操射了多少次。恶魔各种各样的愤怒和爱欲叠加，让他一次次攀上快感的顶峰。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恶魔躺在床的外侧，他们面对面，紧拥着彼此。
柯伊已经累了，他半阖着眼，感受着恶魔依旧埋在他身体里没有拔出的、滚烫的肉柱。没再说什么。
总是这样。柯伊想。他喜欢，那就让他这样吧。
彻底睡过去前，他模糊地感觉到，恶魔轻轻地吻了吻他。
太阳落山了。
tbc
第6章
药快吃完了。
他看着所剩无几的药片，合上了药瓶的盖子，顺便清点了家里的消耗品，出门去。
到达药店的时间和往常一样。店里很安静，走进去的时候木风铃发出叮铃响声。
“你好，买药。”他知道没人会回应，想如同往常般去坐着看书。
但下一刻，他听到了回应声。
“好的，请问您需要什么……”声音从药柜间抬起头，看到是他，怔愣了一下，“哦，是你……阿芙赛科和锐阿克，二比一？”
柯伊点点头，看向上次见过的男青年，“一个月的量。”
“……好吧，”男青年转身去药库里找药，“稍等一下。”
翻找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柯伊静静地观察着这个药店。一会儿，恶魔从外面回来了，他从身后搂住柯伊，“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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