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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谈(玄幻灵异)——勘察加半岛没有熊

时间:2024-12-20 19:15:27  作者:勘察加半岛没有熊
  “你以为他是个医生家或者至少是个医术高超的人?不,不是,他是个有奇思妙想和动手能力的科学怪人——丹尼尔·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
  丹尼尔·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一直是个瓦西里耶夫家族里的怪人。很多人都说,丹尼尔简直对不起瓦西里耶夫家族的名头,总有一天被踢出瓦西里耶夫家族也是不足为奇的。
  丹尼尔本人却对此毫不在意。他的脸皮早就练就到比升天大教堂的墙壁还要厚实。而且对于他本人来说,他也确实没有任何心力去向无关的人证明自己。
  他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对自己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丹尼尔相信,早在他出声之时,上帝就早已为他指明了人生的方向。他记得自己从出生以来所有的事情。这点足以让瓦西里耶夫家族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整个家族还没有人拥有如此过人的头脑。
  他不仅有这样惊人的记忆力,还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动手能力。不管是再复杂的工艺,只要是让他看过一遍制作流程,他就能自己复刻出来。甚至很多时候他还能在制作过程中不断改进流程,提出更好地改良方案。
  可以说,他是个有动手能力的头脑灵光的发明家。
  直到他十岁时发现的一个伟大的秘密,更让他坚信了自己的一生要走的路。这个秘密是上帝降下的福音。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切都被包裹在糖浆般粘稠温柔又甜蜜的夏日阳光中。蓝天白云干净的街道和稀少的人。十岁的他就那样爬上最高最粗壮的那棵树木,扒拉着树叉耷拉着腿,悠闲又无所事事地张望着远处的一切。
  后来每当他回想到这个温柔明媚的下午,他那双蓝宝石般地眼睛也会迸射出光芒。那个午后的眼光已经被这个无所事事的少年全都收集贮藏在眼睛里了。以至于往后的岁月里,每每回忆起来,都会有温暖将他环绕包裹。
  就是在那样的张望中,他的目光集中到了远处树林里的一个木屋。那个木屋距离他很远,远到他甚至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个木屋,而不是他的凭空幻想。
  于是他快速地爬下树,朝着自己看到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顺畅得诡异,他既没有走岔路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似乎在冥冥之中早有人铺垫安排好了一切一般。他凭借自己非凡的记忆轻松地找到了在树上看到的木屋。
  木屋不知道遗弃了多久,他才刚挨到门,门就因为年久失修轰然倒塌,激荡起一片尘土。丹尼捂着鼻子走了进去,趁着太阳光把屋里的一切扫视尽眼底。
  木屋里的东西都上了年代,厚重的尘土遮掩住了所有的家具。他把木椅子烛台搬出去,接着是一摞又一摞厚重的书,最后是分散在地上的大小纸页。
  抖掉了尘土,他翻阅着一本本旧书。十岁的他认字优先,书面上的俄语单词拗口又偏僻,他反复拼读,又去翻阅书页里的内容,得出这些书是有关中世纪女巫的。
  是女巫的魔法书——这可真是太酷了。
  哪怕书页残缺,哪怕字迹斑驳,哪怕霉菌早已经浸透在每一个字母里,丹尼尔依旧读得如痴如醉。从白天到傍晚,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恋恋不舍地把书重新搬回木屋里。
  这是他的秘密。他不会带回到家里去。只有轻便的手稿被他一股脑地叠在一起,随身带着来破译里面的词句。
  只是一个晚上,他就从手稿凌乱疯狂的字迹里,得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一个关乎整个瓦西里耶夫家族的秘密。
  手稿上反复提到,瓦西里耶夫家族将被一个诅咒埋葬。可这个诅咒是什么,又该怎么破解,手稿却再没交待。这让丹尼尔心中腾发出一个伟大又庄重的念头:他要找出这个诅咒,破解这个诅咒。
  这个念头从此便彻底地占据了他的头脑。他开始窝在木屋里,反复地研究着一切可以利用的信息。他的脑袋实在是太聪明了——远超任何人的聪明——这对他来说既是幸运也是不幸。
  他很快就掌握了书本里的所有的神秘招数。他知道这些书的主人是一个可怜的、被家族抹去名字的女人。他由衷的同情这个女人的遭遇,心底里也越发焦虑着急。因为经过他的验证,这些巫术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复杂,简直在同天国挑战。他实在不敢想象,这样可怕的咒语用在自己家族的身上,这样的苦难降临到整个家族,并且还要继续延续下去,直到最后一个人痛苦的死亡。
  他得找出这个诅咒,找出它,找出它的破解方法!
  于是他更加废寝忘食地学习,学习着家族里的一切事物,学习着自己能接触到一切知识,包括那些人人喊打的巫术,他也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弄到学会。
 
 
第60章 第七夜
  很快,丹尼尔从家族里的天才变成了一个怪人。所有的人只知道他每天低垂着头前倾着背快速地往前走着,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不停地在比划些什么,论谁喊都不再回应。就跟被恶魔附身了一般。
  流言蜚语就这样传开了。可丹尼尔却没有功夫顾得上这样闲事了。因为随着他发现的东西越多,他才明白自己知道得太少,可随着他的知识一点点拓展,无力就不知何时偷偷占据了自己的头脑。
  尤其是当他发现了那个木屋的最后的秘密。他心中一直坚持的大厦就那么轰然倒地了。
  那最初只是一个熬夜学习木屋里书籍的夜晚。丹尼尔·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一边对着那些拗口的字符冥思苦想,一边咀嚼着干硬的面包。整日整夜的学习早已经让他的眼睛挂上了两圈沉重地黑眼圈,脸色因为久久躲藏在屋里学习不见眼光而惨白,嘴唇因为缺水堆积着厚重的死皮,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裂开好几道血缝。
  他已然成了这苦海里的一个渔夫,天地悠然却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海中寻觅。
  突然,一股热血冲上了这个奋斗青年的脑门,他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幸亏及时抓住了桌角才能摇晃着脑袋稳住了身形。一股热流却快速地顺着他的鼻孔留下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大片大片的血花就绽放在了桌面上发旧的纸张上。
  “呕噫!”丹尼尔发出感叹,一手堵着鼻孔一手去擦拭纸张,生怕血迹弄脏了原本就不清晰的字迹。
  可也正是这个举动,让他有了此生最难忘的重大发现。他把纸张凑近灯火,想要弄得更干净些,可就是在灯火的映照下,他原本刚记录过的单词竟然发生了变化。
  “……с-у-д-ь-б-а”
  他喃喃拼读了好几遍,命运,命运,就是命运,一切就如同命运般!是幸运女神的青睐,是命运之神的关怀——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般地,一切就那么巧合般地出现了!
  他大为兴奋!一种隐隐的期待就这样浮动在他的心里,显现在他的眼前。一个答案很快就要呼之欲出了!
  于是他快速地把纸张重新拿回桌面,把另一只手上的鲜血不管不顾地全都涂抹了上去。然后怀着激动的心情静静等待了几秒,再双手颤抖内心忐忑地将纸张重新对准了烛火。
  果真有字体从血迹之下浮现出来。丹尼尔辨认着,默读着——
  “这个家族里藏着爱情的秘密,
  圣洁的外衣下袒露着欲望的白骨,
  忠实的父母养出了谎话连篇的女儿,
  善良的兄弟抛弃了奉为圭臬的驯良,
  胸口的十字架也挽回不了魔鬼的心灵;
  奸佞的孩子全身流淌着勇士的血脉,
  举起的铁锤铁鞭砸死过无数伥鬼和野熊,
  却被小鬼耻笑戏耍中蒙上被子送了命;
  牧师经文刻满了四处的墙壁,
  人人都称颂他的忠诚和善良,
  只有深冬夜半的皑皑白雪下,
  无数可怜的婴灵在无辜地徘徊;
  可怜天下父母心,
  母亲怜爱地吻着她的儿,
  儿啊儿,你从母亲肚里来,
  又怎么狠心将母亲肚剖开?
  儿啊儿,你从母亲肚里来,
  怎么寒心将母亲钉黑棺?
  兄妹盘腿坐船上,春水汩汩向东流,
  夜晚月亮藏云间,晓色花朵羞垂头,
  上帝的苹果结满了枝头,
  可罪恶的鸟虫早已将果实都吃烂;
  苦啊苦,苦啊苦,他们只能将烂果都下肚;
  第一个孩子死在冬天,第二个孩子死在春天,
  第三个孩子被乌鸦啄死,第四个孩子让西风卷去,
  只留下个空荡荡的城堡,
  可怜的老仆人守着年幼的娃。
  因果循环好报应,
  只差一把火来都烧干净。”
  他把所看到的单词一一地记录到自己的手册上,有些单词他甚至弄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这么书写的,他也慌里慌张的全部记录下来了。他用自己的血读完了所有隐藏的信息。
  一个个隐藏的故事也如同泡发了的浮尸,一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港口。
  他兴奋地连夜连夜地工作,写,翻找,写,写,写,他翻找出家族里的人物们,从这些人的一生来看对应诗歌,一个个清晰明了的画面便就此在他面前舒缓地展开了。
  家族的生命线被他从这样一幅幅画面中抽出,他拉扯着这条线,不断地走,从木屋走到了古堡,从模糊的幼童走到了青年。这些线长得过分,他只能化身线轱辘,一圈一圈地往自己身上缠,最后竟然被这些细细的线勒红了肉,勒住了喉咙,从此沉默下去了。
  都是命啊......他常常在心里感叹道。昼夜不分的工作没有白费,他已经理清楚了这个诅咒的来源,理清楚了家族里一个个关键的人物,他把他所有知道的都写成一个个故事,最后汇集成书。再庞大的梳理中,他得以窥见出一点诅咒的真面目。
  只是他说不出。
  那些沾了血的线绳早已经勒死了他的喉咙啦!越是想要表述清楚,却像是受到了万般阻扰,就是吐不出一点心中的想法。他现在成了一个沉默的怪人。
  诅咒虽然说不出,可他心中却有了另一个笃定的想法——破解它!他学会了那么多的知识,又知道了那个沉重的诅咒,也许,也许就可以搏击一线的生机!既然命运已经把绳子交给了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拽断它?命、命、命、他也不是非要认这些所谓的谶语!这些谶语中记载那么多人的生命,却没有他的,没准——没准他就是那个掌握命运改写命运的人。
  自此丹尼斯了悟了。他从书本里抬头出来,外面已经大雪满天了。这场雪来得早却去的晚,整个世界都雪白一片。哪怕屋里有熊熊燃烧的灶炉子,冷空气还是无孔不入,冷得让人忍不住直跺脚不停哆嗦,嘟囔着“冷啊冷啊。”
  让整个小镇的人绝望的古怪的事就是在这样的严寒中悄然降临了。
 
 
第61章 第七夜
  最开始只是一两个人久睡不醒,接着更多的人陷入到沉睡中去。仿佛是被下了什么沉睡魔咒,沉睡的人陷入到一个又一个的梦境。哪怕被其他人给强制叫醒,他们的状态也好像还是在梦境那般,双眼无神精神错乱,说话混乱不堪,大喊大叫些梦境里的东西。
  有的人在被强制叫醒后挥舞着斧子砍死了自己的家人,有的在长时间的沉睡中悄无声息的死去,有的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梦境找了细线穿着眼皮,最后把自己熬死在了家里。
  丹尼尔也是熬夜大军中的一员。他日夜学习着那些深奥难懂的知识,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解决掉方法。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三夜,最后抱着自己研究出来的药丸推开了房门。
  他把小镇上的人都叫在一起,告诉自己以身试药的结果,并把自己批量制造的药全部堆放在桌子上。为了证明效果,他又把自己沉睡的父亲母亲推出来,给两位老人服下不久,两个久遭受梦魇折磨的可怜人竟然真的恢复神志,苏醒过来。
  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立刻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各位,这个药还有预防的作用,我建议大家都赶紧把这个药服下吧,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大家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众人停下掌声,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做第一个领头羊真的服下这个药。人人都在张望。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药对自己有没有害。饭能吃药不能随便吃啊!况且丹尼尔平时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真的吃了这药不会变成跟他一样的怪人了吧?
  丹尼尔不明白这些人在犹豫什么。他已经很久不跟人交流了,揣摩不清楚别人的心思,只能呆愣又急切地站在原地。
  “我赞同!”一个洪亮又坚定的女声从人群中响起来。一个姑娘从人群里主动走出来。姑娘腰板挺得笔直,面庞清瘦,目光坚定又深邃,明明是最普通的厚重的衣服,此刻却把她衬托成人群中最亮眼的人。
  丹尼尔头一回主动去观察和记忆一个人的长相。不知道是因为连日的工作,还是因为此时这么紧张焦灼的公开场合,他竟然觉得头晕眼花,始终看不清这个朝自己走过来的姑娘的模样。哪怕自己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缓步靠近自己的姑娘,可他那号称有天下最好记忆力的脑袋却在此时生了铁锈,怎么也不肯发挥自己的一丁点作用去记住面前的人。
  当然,他也在记忆库里调不出关于这个人的一丁点信息。他不禁有点懊悔。平时自己不应该只沉溺在那些怪书里的,自己应该多多注意下周围的人——自己怎么这么不注重礼貌礼节呢?他低头又看到了自己破旧的棉衣,袖子早已经因为伏案工作磨得卷边,手上沾满了不知名的各色固体,任他此刻怎么摩擦手掌死活都不能抹去一点。
  “丹尼尔·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先生,”对方朝他行礼,“我是狄安娜,兴许您不记得我了,可我常常听说有关您的事。显然现在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好时机.....请让我来试一试这个药可以吗?我身体正好,睡眠正常,没有陷入过嗜睡。”
  “可以,当然可以,这正是我需要的,真的是太可以了,我的意思是这个没什么要求,”丹尼尔话还没说完腿先让开了,狄安娜朝着他微笑后便开始毅然将药服下去。
  在看着狄安娜把药吃下去的那一刻,丹尼尔突然也质疑起来自己了。他开始想自己的药到底做得好不好?到底能不能预防疾病?或者预防只是在他一个人身上能成功,对其他人来说并没有这个作用?这个药会对女性有伤害吗?他居然在制作的时候都没有考虑到!
  他的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心砰通砰通地跳的极快,简直要冲出自己的胸腔飞出去,之后——之后的一切的他都不记得了,那天所有的记忆就停留在了狄安娜的服下药的那一刻。
  丹尼尔的药起了效果,越来越多的人恢复正常了。可是雪依旧在下,比之前更大了。从窗户望去整个世界早已混白一片,看不清天和地。低矮的房屋树木全都被淹没在这些白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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