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玦跟你跟我都不一样,他没有试错空间,没人给他兜底,有些事于我们而言只是一阵风,对于他来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的震颤。”
陈行间眉目之间隐隐有些不耐:“母亲,结婚时是连玦主动来找的我。我没那么混蛋为了一己私欲对人强取豪夺,我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别搞的我无时无刻都像个坏人。”
两人不欢而散,就连终选开始两人也是分坐在两边,中间宽的能塞下来一整条银河。
意大利的艺术家出场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几人分别致辞之后就宣布终选开始。
考核的方式也很简单。
所有人各自挑选一件珠宝用来搭配自己的衣服,以求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各色各样的珠宝分别存放在玻璃展台之上,按照线上面试的分数高低依次进行挑选。
令人没想到的是连玦在线上面试时就是第一名。
连玦透过玻璃窗依次看过去,挑中了一件小型胸针。
胸针风格简约,低调精致,通体呈现出羽毛形状,周围用了钻石做镶嵌,搭配他身上的这件西装更显的专业干练。
在等待别人挑选珠宝的空档,连玦一个抬眼看见了评委席上坐着的那位意大利艺术家。
他身上穿着的西服,无论从剪裁还是面料上,几乎都与连玦身上的这件不差分毫。
怪不得赵助送来了一套西装,明里暗里暗示连玦今天终选穿上这件衣服,看来是一早就做足了准备,陈行间一早就代替他想在了前面。
连成今天过来时自以为做足了准备,根本就没想起来再多带上几个人手。
方才那阵乱子让他的妆花了大半,他自己又瘫倒在地上许久,叮叮当当的饰品都差不多掉了个干净。
等到他出场时更是狼狈不已,身上的饰品忽然从衣服上脱落掉了地,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更诛心的是,他做出来的一切都由摄像机兢兢业业做好了记录,事实转播到了网上,估计又为互联网贡献了不少的乐子。
意大利艺术家非常认真的看完了连成的表现,随后礼貌鼓掌,最后面无表情地为他打了全场最低分。
连成在台上当即黑了脸,直接拎着自己的衣服下了台。
陈行间坐在旁侧盯着展台已经隐隐有些不耐,但是如今多方媒体都在场,顾忌着公众眼光,陈行间也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烦闷,认真地盯着展台。
展台上的灯光忽然暗下几度,一个年轻男人忽然出现在展台正中央,点点碎光浮现在羽毛状的胸针上,矜贵温雅。
陈行间眸光微动,心跳不自觉错漏一拍。
【
第31章 一人独享
灯光浅浅挥洒在连玦的侧脸上。
连玦心跳如擂鼓,手心微微渗出了汗液,迈开步子走向展台。
身上那身剪裁得当的西装在此时终于发挥了效用,完美地勾勒出他的身体线条,微微卷起来的袖口露出白皙的小臂,自然流畅,肌理分明。
简洁的白色衣领,扣子扣在最上方,克制内敛。
现在挺直的脊背在受到刺激会紧张地拱起,锁骨会压出两个浅浅的小窝。
欲念上头,那张白皙冷淡的脸上会浮现出潮红,绵软的小臂无力地攀附上他的腰身,喘息声和吃痛的嘤咛粘连在一处,一声比一声软。
也只有这个时候连玦才能暴露出他的小性子,脾气上来的时候像是小猫朝着人挥爪子,凶的不行。
领口之下的春光当然只有他能观赏,但就算是领口之上,他竟然也升腾起了想要一人独享的心思。
“这位选手,陈总觉得怎么样?”意大利艺术家操着不熟练的中文,探着头询问陈行间的意见。
陈行间面色如常,慢条斯理地将一条腿翘起,开口声音嘶哑:“不错,很漂亮。”
“当然,简直是太完美了!lin将他手中唯一的邀请函递给了这位选手,极力向我证明他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果然今日不虚此行!”
意大利选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起来,大部分话题围绕着连玦。
若不是那位艺术家是正儿八经的异性恋,还有未婚妻,只怕陈行间面上的端庄持重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等到所有选手的展示全部结束,剩下的只有评委记分。
连玦没在展厅多待,眼见没剩下自己什么事就自己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他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赵助逮了个正着。
赵助理看见连玦出来眉眼带笑:“陈总果然神机妙算,他就说连先生是个急性子,一定在展馆里待不住,要我在门口等着您。”
连玦耳根一红:“我只是出来上厕所,我没急性子坐不住。”
赵助理揶揄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连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陈总有事要交代您。”
“什么事?”连玦疑惑。
“陈总要您在比赛结束之后带着白总出去转转,吃个饭逛个街什么的,最好时间能长一点。”
陈行间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做事一般都有自己的道理。
连玦这个时候来了兴趣:“陈总要做什么?”
“大概是元禾的事,您今天也看见了,元禾都快乱套了,陈总想借着这次机会把管理层好好动动。”
一阵凉风吹过来,连玦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想起:“但是元禾不是白阿姨在管?陈总就这么越过白阿姨动手,是不是不太合适。”
“所以才要您把人给带走啊,到时候木已成舟,夫人就算是生气也没办法。”赵助理道。
可是这样两人的关系不就更烂了?好好的一对母子,怎么就闹成这样。
兴许是看见连玦还想再问,赵助理忽然开口,面色严肃了些许:“连先生,我私下提醒您两句,陈总和夫人之间的事情,毕竟是家事……”
言下之意就是指不该管的就不要管,老老实实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最起码不会出错,不会惹陈行间动怒。
说到底他和赵助理根本就没什么区别,都是给陈行间打工而已。
连玦将没问出口的话憋回了嘴里,点了点头。
赵助理说的没错的,他总该知道自己的位置,就是陈行间豢养的一只鸟雀。
上次陈行间生气打他的手板,现在掌心的印子还没消,一碰就痛。
“知道了赵助理,你也快去忙吧,一会儿我就带着白阿姨出去吃饭,顺带给你们两个带点。”连玦扬起脸笑了笑,随后回了展厅。
明明是件挺小的事,连玦心里总是控制不住发酸,像是挨打之后肿起来的瘀痕,一碰就疼,连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他和陈行间之间明明就是非常纯洁的金钱关系啊,陈行间帮他说不准也就是顺手的事情,他自己想的太复杂,反而把两人之间的金钱关系想变质了。
他刚刚成年没多久,陈行间就把他拐带上床了,还总是言语欺负他,生气的时候还故意用皮带打他手板。
他都这么忍辱负重了,陈行间给他点补偿不是应该的吗?
他本来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物质恶毒的小金丝雀,喜欢钻石、钞票一切华而不实的东西,攀上陈行间之后怎么对自己的自我要求反而变高了?
“小玦、小玦?”
耳边似乎有人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连玦回神,看着白宜舒的脸忽然在自己面前放大,茉莉花香顺着飘过来。
“小玦,这个时候发什么愣,上台领奖啊。”白宜舒笑意盈盈,将话筒塞进了连玦手心。
连玦如梦初醒,慌忙起身,走的太急险些左脚绊了右脚。
刚才所有评委已经全部打分完毕,连玦的名字出现在了第一名的后面。
他真的赢了这场海选,而且马上还有一百万的奖金要拿。
一千万的十分之一。
连玦踱步上台,聚光灯集中照射在脸上,耳边传来的全数是相机的快门声。
心中的雀跃几乎按捺不住,握着话筒的尾指控制不住地打颤。
“今天能得到这个奖项也确实很意外,感谢元禾作为主办方的贡献,感谢各位评委老师的认可”
连玦在台上简要说了两句,最后又跟着主持人的指引下台,整个流程下来脑子都雾蒙蒙的。
连玦看着自己脚下的红地毯,感觉像是飘在云端,像还在做梦一样。
混沌之中,一道视线忽然落在他的身上,连玦抬头冷不丁和陈行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要是放在往常,连玦八成就要隔空跟陈行间撒个娇,但是今天却慌乱地偏开了头。
连玦自觉刚才表现的不好,最起码要跟陈行间打个招呼。
等他大着胆子再看陈行间时,陈行间已经移开了视线,眉眼微敛,正侧头听着旁人说话。
身边忽然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走过,嬉笑交谈声也顺带递进了连玦的耳朵里。
“陈总真是年轻有为啊,事业干的好也就算了,脸还这么出挑,我刚才在展台上都控制不住往陈总那边瞟。”
“就是就是,就算是脾气不好,我也愿意忍着啊,跟他上一回床这辈子都值了……”
连玦的脸不争气的发热,急急忙忙用眼睛去寻白宜舒。
好在白宜舒就站在门口,正在送今天赶过来的各路人员。
连玦找了个空档,凑到白宜舒眼前:“阿姨,谢谢您照顾我,不然我连比赛都没法参加。今晚您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饭。”
【
第32章 看傻了?
白宜舒犹豫一瞬,到底答应了连玦的请求。
两人率先出了元禾的公司大门,两人找了一个京城里面的特色炒菜馆。
“小玦,你看看你都喜欢吃什么。行间以前最喜欢来这家炒菜馆吃饭,这两年可能是口味变了,来的倒是少了些。”白宜舒将菜单递给连玦。
连玦连忙推拒:“阿姨,阿姨,说好了是我请您吃饭,怎么能我先点单?”
他趁着推拒的空档看了一眼菜单上的价钱,每一份菜都贵的吓人,放在以前只怕把他卖了他都不敢在这里请人吃饭。
趁着等菜的功夫,连玦拿出手机给陈行间发微信。
【先生,菜单上的菜都贵贵的,我实在是请不起。】
【大哭】【大哭】
凌厉的眉眼在瞟见手机信息之后柔和了一瞬,上位者气息和威压感在此时终于露出一道小缺口。
“陈总,我们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元禾毕竟是白总在管,我们就算是再担心,也不好越级汇报啊。”弯腰站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打着哆嗦,面色灰白。
面前的男人容姿俊美,一张脸宛如造物主精雕细琢出来的奇迹,身上带着一股凌厉的威压,常年混迹周旋在商场之中,淬炼出来他一身的气度。
陈行间眉梢微挑,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语气意味不明:“真是老狐狸。”
中年男人的腰几乎要垂到地板上,听见此话之后顿时冷汗涔涔:“陈总,您说笑。”
“我说笑?”
砰——
陈行间从桌山随意抽出来两张季度报表摔在地上,恰巧落到那男人的脚边。
明确的数值错误被红笔圈起,像是巴掌直接扇在脸上一样,热辣辣的。
陈行间示意赵助理继续善后,自己转身出了元禾办公室。
连玦坐在餐馆许久,半天没等到陈行间回复,手指紧张地戳着手机,刷新着微信界面。
白宜舒看向连玦:“小玦,吃菜了。”
连玦连忙将手机放好,看了眼桌上的菜色。
方桌上的菜式大多色泽红艳,辣味扑鼻,醋溜白菜用了白菜帮子细细炒出,色泽明亮,京味酱爆肉嫩滑爽脆,猪里脊肉切成了丝段,酱汁均匀,端上来时还冒着热气。
周围还有些菜连玦叫不出名字,四散在桌子周围。
连玦蹬蹬瞪问店里面要了几个保温饭盒,挑了陈行间喜欢的菜装了两样。
白宜舒看着连玦的动作有些疑惑:“要是不够吃,咱们再多点一些。”
连玦笑出了声:“陈总今天忙,忙着过来主持终选,还要卡好时间联系媒体,现在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估计吃不上饭,我给他带点回去。”
白宜舒看着连玦的动作,心中一颤,开始反思自己对陈行间是不是压根就没关心到位。
连玦的的动作很细致,装盒的时候特地用了公筷,一道宫保鸡丁连玦特意将里面的花生拣出来。
“陈总还有点挑嘴,桌上的菜只要放了花生,这道菜一整顿都不会再碰,但是要是把花生挑出来,他还能吃上两口。”连玦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将小保温盒里面的花生挑进小塑料袋里。
至于挑出来的花生也没浪费,连玦准备带回去给赵助理吃。
“有你在行间身边我也能放心一点。”白宜舒看着连玦,忽然有些欣慰。
虽然这两年她和儿子关系不好,但是儿子身边也能有这么贴心的人照顾,她也不至于太担心。
连玦停住埋头苦吃的动作,犹犹豫豫开口:“阿姨,陈总心里应该还是念着您吧,那只玉镯子,我从来没见他摘下来过。”
按理说带着玉镯也不怎么方便,冬天冷不丁贴在身上能把人冻一激灵,平时办事的时候还要时刻小心避免磕碰。
再加上男人带玉镯子的本来就少,这么特立独行似乎不太符合陈行间的处事风格,心里应该还是挂念的。
“小玦,你跟着行间这么久,是不是受了挺多委屈?”白宜舒道。
连玦愣了一下,觉得有些怪怪的,斟酌道:“还好,陈总是很好的人,我就算不跟着陈总也会受其他委屈的,还不如只受陈总一个人的委屈。”
有点奇怪的说辞,但是也不无道理。
饭吃了一半,白宜舒好像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开口道:“行间的父亲走的时候,我想带着行间去国外定居,日子虽然比着现在清苦一点,但是也不会吃不起饭。但是行间不听我的,执意要接管陈家。”
连玦顿时坐立不安。
这种话是家里的私事,按理说他是不该听到的。
“你既然和行间结了婚,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行间做事有时候会太偏激,你要帮着在一边劝一劝。”白宜舒兜兜转转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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