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枭的眼中果然更添几分怜爱,连损失都无心过问,便要带刘谨安回家。
刘谨安艰难地起身,腿一软又倒进金枭的怀里。
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您的衣服弄脏了。”
金枭温声道:“无妨,衣服脏了换洗就好,我却舍不得让你再受到丁点损伤。”
他揽过刘谨安的腰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小车走去。
被放进车后座之时,两人四目相对。
狭窄昏暗的空间里,充斥着暧昧的气息,呼吸都仿佛变得灼热无比。
“我好想吻你,可我现在必须马上送你去医院检查身体。”金枭眼底充满了占有欲,“如果此时吻你,我怕我控制不住……”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刘谨安也能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这老家伙,还想在车里来一炮?
玩的挺花啊!
刘谨安假装害羞地把头埋进车座里,不让对方看见他翻到天际的白眼。
不多时,汽车抵达青城西医院,金枭将他抱进贵宾病房,让医院最好的医生来给他治疗。
医生用听诊器简单做了检查,又用各种仪器,给刘谨安做了全面体检。
最后得出结论:“病人只是过度劳累,休息一晚就好了。”
隔着口罩,刘谨安都能感觉到医生的无语。
“老爷,我没事的,”他表现得格外善解人意,“仓库那边还需要您主持大局。”
金枭很想亲吻少年的额头,但他克制住了:“好,你乖乖在这里养伤,我很快就过来看你。”
等金枭走后,金管家如释重负道:“幸好刘先生你没事,不然的话,真不敢想象老爷会如何大发雷霆。”
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刘谨安狐疑问道:“金管家怎么突然改口叫我刘先生了?”
金管家摇头失笑:“刘先生莫要取笑我了,哪家的护院像您这么尊贵,老爷可是把您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护院护院,看家护院。
看着看着看到床上去的,那还能叫护院吗?
……
刘谨安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吃光了金管家给他买的早餐后,恰好齐修恒带着秦凌月来医院看望他。
齐修恒把果篮放在床头,目露担忧:“表哥,你身体怎么样,没事吧?”
刘谨安看向金管家:“我和齐局长他们聊会儿。”
金管家十分识趣:“我去外头守着,老爷来了立马向您禀报。”
“有些话当讲,有些话不当讲,”刘谨安敲打道,“金管家可记住了。”
金管家连忙应是。
等金管家走后,齐修恒冲他挤眉弄眼:“计划进行得顺利吗?”
“一切顺利,只差最后一步了。”刘谨安挑了个苹果边吃边问,“医生安排好了吗?”
齐修恒点点头:“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会按你要求的去和金枭说。”
“只是表哥,我听我的属下说,金枭似乎真的爱上你了。”
“若真要这么做的话,恐怕你很难全身而退。”
刘谨安长出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为了表妹的幸福,也为了你们两个能喜结连理,表哥我受点委屈不要紧。”
秦凌月感动得眼泪盈眶:“表哥,小月愿为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这时,敲门声响起,金管家提醒道:“老爷刚下了车,正要进医院。”
“去吧。”刘谨安把没吃完的苹果塞给齐修恒,“果篮留下,这个带走。”
试想,一个身患重病的病人,哪来的胃口吃苹果呢?
第96章 演技
“金先生,病人现在需要静养,麻烦您去办一下手续,将他转移到重症病房。”
医生语气严肃地对金枭说道。
金枭不敢置信:“怎么会,昨天他还好好的。”
医生解释道:“是烫伤引发的炎症,没有得到及时的抑制,引发了体内器官的感染。”
金枭体内的段海平:……
不是,这医生是当他什么都不懂吗?
刘谨安连皮都没破,怎么可能引发炎症?
不过金枭应该是不懂这些的。
“金管家,”金枭眉头紧锁,手指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金管家心说他也好奇呢。
想到方才刘谨安警告他的话语,他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做一个安静的木头人。
金枭办好了手续,医护人员将刘谨安转移到重症病房。
他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少年,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攥紧了一般,难受得紧。
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少年的苦肉计。
即便如此,他也一秒都不愿意看到少年脸色灰败,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
“医生,”刘谨安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我,咳咳,让我和金先生说两句话。”
医生一脸惋惜和纠结:“那好吧,不能说太久,你要保重自已的身体。”
刘谨安:“……”
医生这演技,得让老齐给他加鸡腿。
“老爷。”他也不能落后。
金枭紧紧握住刘谨安的手:“宝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谨安眼眶泛红,他回握住金枭的手掌:“别为我难过,老爷,能为老爷而死,我死而无憾。”
从头到尾,医生都没说过他这个病会死。
他只是稍稍偷换了概念,便足以让男人为他肝肠寸断。
“别这么说,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金枭喉头发紧。
时机差不多了。
刘谨安心中暗道,他望向金枭,瞳孔涣散。
仿佛吊着最后一口气对金枭说:“我,我别无他求,只有一件事,还望老爷答应我。”
金枭:“你说。”
刘谨安咳嗽两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有一个表妹,她,她被金俊达看上,强行定下了婚约。”
“我那表妹已有意中人,却因金俊达的缘故,不能得偿所愿。”
“老爷,我求你,在我死之前,能不能为我解除少爷和秦凌月的婚约?”
“我只有这么一个愿望,若是不能实现,即便死了也不会安宁。”
刘谨安满怀殷切地注视着金枭。
直到此刻,金枭才确认刘谨安打的什么鬼主意。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我马上替他们解除婚约!”
话音刚落,医生就打断了他们的话:“时间到了,金先生,请您在病房外等候。”
金枭只能任由刘谨安被推入重症病房。
……
“已经一天一夜了,他还在外面等着,怎么办?”
医生慌了神,他本想等金枭不在的时候,按照齐修恒的吩咐,给刘谨安安排死遁。
没想到金枭居然在外头坐了整整一天!
这一天他粒米未进,滴水未喝,甚至没有一刻小憩。
连医生都有些担心:“金老板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万一他倒下了,我可难辞其咎。”
刘谨安也没想到金枭竟然肯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实在不行,就白布一盖,把我送去太平间,通知齐修恒和秦凌月来把我带走。”
意外死亡的尸体,可以由家属认领回去。
他和金枭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金枭就算要把他的尸体带走,也得过警察那一关。
恰好齐修恒在警局还算吃得开,他的尸体归属于谁,还不是齐修恒一句话的事?
医生护土面面相觑,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白布一盖,脸一垮,开门医生便是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
金枭状似接受不了现实,往旁边一歪,手隔着白布摁住刘谨安的腕部。
脉搏强劲有力。
都用上死遁这一招了。
考虑到再纠缠下去可能不好收场,金枭掩面痛哭:“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若是我不让你去救火,你就不会……”
金管家也听到了刘谨安去世的消息。
他难掩震惊,一度想要告诉老爷真相。
“金管家!”得到消息的齐修恒及时赶到,示意手下连哄带骗地把金管家支开,然后牵着秦凌月的手来到刘谨安面前。
“表哥!”秦凌月嚎啕大哭。
所有人只当她和刘谨安关系好。
殊不知她手中藏了半块洋葱,全靠洋葱榨取眼泪。
金枭紧紧抱着刘谨安的身体:“秦小姐,把安安留给我,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秦凌月坚决不肯:“表哥要随我回埂里村,入土为安。”
“他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金枭几近癫狂道,“我要将他葬在祖坟,百年之后,我与他合葬,也算全了我二人的情谊。”
齐修恒忙道:“金先生,这恐怕不妥,按照规定,表哥应当由他的亲人带回。”
金枭知道再争下去,怀里的少年将来知道真相,肯定要和他闹脾气。
于是半推半就地将刘谨安拱手让人:“请将他的坟墓位置告诉我,我若是想他了,也好去祭拜。”
“一定。”秦凌月道。
金枭:“秦姑娘,安安生前有一遗愿,你和犬子之间的婚约就此作罢,我再给你一万银票作为补偿,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凌月终于等到了解除婚约的这一天,她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多谢金先生,只是我担心,他还会再来纠缠我。”
“秦姑娘不必担心,我已决定此间事了,便将所有财产捐出去,不留给那小子一分一毫。”
金枭惨然道:“家缠万贯又如何,换不回心爱的人常伴左右。”
“二位可要引以为鉴,莫要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小事,辜负彼此。”
第97章 学艺
齐修恒和秦凌月对视一眼,都觉得金枭这番话有些奇怪。
表面上听着像是悲伤过度,有感而发,劝告他们二人要珍惜彼此。
可又像是在透过他们,想要传达些什么别的东西。
多想无益,等他们好不容易把刘谨安带回悦华酒店,已然是傍晚时分。
齐修恒花了钱,还利用了职务之便,才让酒店老板不情不愿地答应将刘谨安停放在秦凌月的房间。
等房门一关,屋子里只剩下齐修恒和秦凌月。
刘谨安掀开白布,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终于可以透透气了,在里头闷了一天,差点把他憋死。
“表兄,饿了吧,快吃点东西。”秦凌月扶着刘谨安来到桌前,眼前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看得他食指大动。
填饱了肚子,他才腾出嘴巴询问两人婚礼的细节。
齐修恒看向秦凌月,满眼都是幸福:“我们准备办两场婚礼,一场回梗里村办,一场在青城办。”
秦凌月赧然颔首,显然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刘谨安:……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算了,婚姻大事,办得隆重一些无可厚非,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表哥,您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举办婚礼的时候,您会来吗?”秦凌月忐忑地问。
刘谨安其实挺想去的,坐在主桌,看着自已亲手撮合的才子佳人喜结连理。
多是一件美事。
可他必须得考虑金枭会不会到场。
要是他看到自已还没死,说不定一反悔,搅和了小月和小齐的婚事,那就不好了。
权衡利弊后,刘谨安决定:“我现在就是个死人,实在不方便参加你们的婚礼。”
见两人难掩遗憾,他好笑道:“不必难过,你们二人有情人能成眷属,我便满足了。”
“表哥,”秦凌月紧紧抱住刘谨安,“多谢表哥为我所做的一切,小月没齿难忘。”
刘谨安摸了摸她的脑袋:“新娘子可不能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齐修恒为她拭去眼泪:“小月,我们俩要白头偕老,这才算报答了表哥的恩情。”
递给齐修恒一个欣慰的目光,刘谨安心道,是时候到处逛逛了。
他的横断掌还没学成呢,不如趁这最后几天,去横断武馆找横断河学武。
……
刘谨安的行动力一向很强,他戴上面罩,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横断武馆。
看门的小伙子年纪不大,见是个比他年纪还小的,连招呼都懒得打。
刘谨安也不介意,学武的么,有点傲气很正常。
“我找你们馆长,让横断河出来见我。”不好意思,他更狂。
小伙上下打量刘谨安:“哪来的混小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敢在这里撒野,小心竖着出来,横着出去。”
刘谨安双手抱胸:“你不要诬陷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来撒野了?我只是来找你们馆长,麻烦你通报一下。”
小伙不以为然道:“馆长日理万机,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小吴,这谁啊,来干嘛的?”
刘谨安循声望去,只见从武馆内走来五名统一服装的青年,应该都是武馆的人。
吴明撇撇嘴:“来闹事的,还想见我们馆长,不知道有什么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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