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鱼头鱼尾(玄幻灵异)——远山西

时间:2024-12-22 10:56:56  作者:远山西
 
 
第3章 他是我的儿子
  白袍主人身形纤长,侧身的动作显得背很薄,浓黑靓丽的长发松松垮垮编成麻花,垂直至腰下,盖住的蝴蝶骨在薄薄布料下若隐若现。
  修长白皙的手腕最是夺人眼球,戴着一串盈盈发光的绿翡翠珠子,白色穗子悬在空中,悠悠晃荡。
  两两相望,气氛凝滞不知多久,那人终于离开光圈走来。
  这下,总算看清他的面容,旁边的蒋悦惊叹不已,嘴巴渐渐张大:“陈村长跟我说达灵长得好看,没跟我说……长这模样啊。”
  这种美不能用世间雅俗评价,那是一种脱离尘世的微妙的神性和高洁。
  那人皮肤过分苍白,将原是漆黑的柔顺眉眼衬托得更冷冽,浑身上下一股清流持重、不可亵渎的禁欲气息,走起路来又别有一番风味的婀娜多姿……宛如天山雪莲花。
  路北庭静静地看着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瘦了好多,他默默地想着。
  一如分手那天无情冷心,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路北庭,天山雪莲花表情无异,随即视线转到蒋悦,短暂的停顿两秒,在她皙白幼嫩的可爱型的脸上打了个转。
  九年时间,路北庭等不到,今年便来了。
  他在国内外转完一圈,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唯一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位哩寨达灵。
  但达灵不爱他。
  自己还是犯贱的跑过来,贴人家冷脸。
  蒋悦机灵的主动问:“您好,您是这儿的主人达灵吗?”
  上司自然不能率先问好,那样有失身份,气势减半,这些点头哈腰的事儿自然她这个实习生来。
  “是的。”
  柏唸半垂眼睫,朝蒋悦略一颔首,脸上表情极淡,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得体而不可随意接近。
  嗓音死鬼好听,果然如陈朝之所说一般,蒋悦心花怒放,表面却学着路北庭装沉稳,不骄不躁的说:“达灵您好,我叫蒋悦,这位是我的上司路北庭,我们是来体验村寨的自然环境的。”
  她觉得自己这次在领导面前表现非常完美,不结巴,也没说错话,很专业。于是转头跟路北庭讨赏,结果对方根本没注意到。
  路北庭自始至终没分半分眼神给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水灵,仰望别人的时候特别亲近、亲昵。
  柏唸手上的翡翠珠子不自觉转的慢了几分,少顷,公事公办的点一点头道:“你好。”
  “路先生,好久不见。”
  “……!”
  蒋悦面露惊讶。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唱红脸非常好,暗暗得意,谁料,上司神通广大,上司无所不知,顿觉自己就是个小丑。
  “路、路哥,您俩认识呢?”
  路北庭不动声色的将颤抖的双手揣进衣兜,看着柏唸。
  柏唸淡淡一笑:“我们之前是大学同学。”
  闻言,路北庭心中发笑,轻而易举、轻描淡写的就说出大学同学几个字,当初与他牵手、亲吻、缠绵的人是谁?
  路北庭内心气的翻江倒海,表面风平浪静。
  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他纵横在官与商的场合上擅长的伎俩。
  蒋悦感到炸裂,达灵也需要学习考试的吗?如此卷?
  潜意识里觉得,这些关联神灵道佛的都不用上学,一生避世,练就一些神神秘秘的法术。
  柏唸像是看透蒋悦的内心,但笑不语,转身招呼他们去后院喝茶。
  好客气,客气到仿佛经年之事只是路北庭一个人的梦。
  蒋悦悄悄凑近路北庭,小声嘀咕道:“路哥,我听陈姐说,哩寨有些人家专门练蛊毒,杀人于无形之中,那茶……”
  毕竟哩寨人对外地人敌意很深,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路北庭望着那几步之遥的美人背:“你这么机灵,可以不喝。”
  很好,又被阴阳怪气的骂了,蒋悦道:“那有点不礼貌,还是喝吧,大不了命一条。”
  他们靠得稍微有点近,说话声音低,隐隐约约飘在空气中不清不楚。柏唸停停脚步,回身等一等,温声而礼貌提醒:“这边走。”
  蒋悦仓促分开,路北庭回答:“好。”
  后院不算大,一间普通的二层木楼,围墙边有几根空心木头,制作成盆栽种着五颜六色的多肉,北角有棵参天大树,树下则有猫架子和猫窝,一只小小狸花猫在睡眠。
  柏唸朝他们比了个请坐的手势,用哩寨语向屋内喊了一声“南南”,然后提裙摆坐下:“过两天就是丰声节,得准备贡品仪式,事务繁琐,我有些走不开。你们是要参观万物殿?还是要了解村寨情况?”
  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路北庭深呼出一口气,平稳道:“现在工作尚未展开,要等领导那边和村寨商量好,我们公司才能动工。”
  柏唸疑惑地重复:“你……公司?”
  路北庭:“没有往政治方面发展,现在经商。”
  柏唸疑惑却更重了。
  蒋悦不明白他们打什么哑谜:“一路过来,村里人对我们的敌意好像颇深,我们听说哩寨族拿主意的人是你,比较好奇,所以过来瞧瞧。”
  这时,木楼里走出位小男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白白嫩嫩的,脸上还有婴儿肥未褪。
  他向路北庭和蒋悦就是九十度鞠躬,随后看着柏唸。
  “去煮壶茶,我教过你的,小心烫到。”柏唸把茶桌上的小壶子递他怀里,摸摸他的脑袋,男孩点点头,抱着壶子跑进屋里。
  万物殿是神圣之地,长久居住的人只有达灵,为何还有一名小男孩?
  下一任达灵?
  路北庭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柏唸继续正色道:“哩寨几乎上千户人,拿不拿主意的我也说不好,只是顺应信徒们的意愿来定夺,并非有意针对他们的计划实行,也不是故意阻碍你们公司项目进行的。”
  “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量。”
  明白了,村长和达灵都没有权利,话语权在于整个哩寨。
  先前路北庭询问过陈朝之,她说哩寨因为近些年的思想教育,政策经济条件,少部分年轻人会选择去外地工作或读书,但大部分人还是愚昧无知,特别是老一辈,最严重的是檎山的嫡系祖宗,顽固不化。
  其实,陈朝之话中隐去了重要信息,路北庭知道她有难处,多问也不会张口,况且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多问——这些思想教育之类的事是简中易他们的工作。
  现在一听,发现哩寨派系混乱,嫡系旁支根本数不清,还有那传说中神秘的古术毒术流言,水很深。
  “我明白的。”路北庭很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道,“本来也不打算需要一位达灵就能改变所有人的三观。毕竟你是哲学院的优秀生,若能做主,如今还能是这番局面吗?”
  语气在理解中直白,开口就是直戳心脏,一语道破。
  桌面有果干,蒋悦嚼着芒果片:“那路哥您打算怎么做?继续像之前那样当免费劳动力,帮着简领导他们搞宣传?”
  路北庭看向她。
  蒋悦立马意识到此问题不便在哩寨人面前问,哪怕是领导的大学同学。
  心里紧急呼救哪位天使过来救命,方才那位小男孩就双手拎着小壶子从天而降。
  他小心翼翼的递到柏唸手上,放到桌面,壶嘴冒着热雾,在三人中丝丝缕缕散开。
  蒋悦看他可爱,笑着说:“你好呀。”
  小男孩再次对她九十度鞠躬。
  蒋悦再次受到惊吓,连忙把他扶直腰杆,拉他小手,发现不太对劲,转头看着柏唸,犹豫着问:“他……”
  柏唸一一倒完茶,轻轻吹着茶水,淡然说:“他叫柏溪南,是我儿子。”
  哐当——
  瓷茶杯掉落在桌面,热茶迸溅。
  蒋悦惊呼一声,着急忙慌拿纸巾给路北庭擦手:“路哥怎么样,有没有烫到?咋这么不小心呢。”
  路北庭抬手示意自己擦,低敛眉目,半晌才道:“没事,没拿稳。”
  蒋悦松了口气,要是完好无损的上司出门,回去却带着伤,刘组长和总部董事长不得拿她开涮,她拍着胸脯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无人注意,柏唸拿着纸巾的手顿在半空两秒,见状,转而去擦茶桌上的水渍,淡淡道:“茶很烫,小心点。”
  路北庭点头“嗯”了一声。
  余光瞥到柏溪南脸上,虽然年纪尚小,五官未展,但那鼻子和嘴巴实在像极了柏唸。
  六七岁么,无缝衔接。
  当初急匆匆分手,就是为了回来结婚生子?
  原来,柏唸说不爱了是真的,不死心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他。
  这就是正确答案。
  这趟万物殿喝茶结束的略显仓皇,没品出茶味儿,没有再听他们在说什么,路北庭已经没心思了。
 
 
第4章 有辱斯文!
  最近两天,招待院所有成员都在一股黑色压迫下无法偷懒喘息。
  刘组长为人处世很有一套,圆滑得很,惯会见风使舵,工作永远出一半力,不行就溜,讲好听点是佛系中年,办事轻松随缘,讲难听点就是不尽职尽责,遇难则退。
  从前的领导也是个浑水摸鱼的,和刘组长完美合拍,来哩寨工作就真当旅游。
  现在,单位领导换了简中易,合作公司那边又空降路北庭——刘组长无比怀念旧领导。
  怎么执行,任务如何分配是领导与市区那边通线制定,最终他们公司配合着执行就可以。
  但今年倒是有趣,简中易不仅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时不时找路北庭商量起了对策是否可行。
  他一个当官的,跟路北庭这个俗气商人商量什么?
  不过路北庭看起来斯文儒雅,倒是有那么点为官做宰的意思。
  可是路北庭给简中易出的办事风格却很恐怖,要求行事低调、雷厉风行、灵活变动。
  简中易竟然也同意了,把三年来调研档案搬出来通读一遍过后,任务分配到每个人身上,有些任务很离谱,不明所以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偷工减料,生怕喘口气就被这正经严肃的新领导和年轻气盛的路北庭给赶尽杀绝,让他们有命来,没命回。
  有人扛不住求刘组长。
  刘组长一把骨头都散架了,摇头叹气:“别求,两魔头凑一起,泥菩萨过河咯。”
  招待院每天都是空无一人,全往外跑去做任务,像游戏里的人机一样。
  只有蒋悦发现,路北庭自从万物殿回来就不对劲,至于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摸不清。
  直至丰声节,众人沾光,才得以喘息,放松那根紧绷的神经。
  凌晨五点半,鸡鸣狗吠,天空渐渐地翻出鱼肚白,遥远的地方传来孩童嬉笑打闹,经过院子,笑声远去,偶然又是爆竹炸响,木鼓芦笙齐鸣。
  整座院子的人都被吵醒,刚要跑去走廊看看是谁大清早扰民,结果外面一片密密麻麻,人头攒动。
  然而他们还睡眼惺忪,路北庭早早醒了,坐在院子藤椅上,端着杯速溶咖啡往门外看。
  蒋悦下楼问:“路哥,您……没睡吗?”
  路北庭这几天都处于失眠状态,但倦态不上脸:“习惯早起。”
  昨晚开会到十一点,洗澡睡觉已经凌晨,蒋悦上下打量着路北庭。
  空降上司是一位自律性极高的完美主义者。
  哪怕是生活在贫苦深山中,衣服永远挺括整齐,头发不至于一丝不苟,但明显打理过,大脑永远保持清醒,思维逻辑清晰,行动力超强。
  在连续两天的奔波工作中,他依然能保持精神抖擞、精力充沛的沉稳状态,别人忙完倒头就瘫,路北庭还没睡,但别人瘫完了,发现路北庭已经刮干净胡子,装扮齐整。
  从这两天的工作相处中,众人对他的感觉在肃然起敬与杀/人灭/口之中徘徊。
  招待院里的婶婶很热情,让他们去感受一下节日氛围,沾沾喜气,去去晦气,说这个时间,村里人都往广场那边赶,准备吹箫打木鼓跳扇子蝴蝶舞。
  有人问:“扇子蝴蝶舞是怎么样的,拿着扇子跳舞吗?”
  婶婶笑着说:“没有扇子,也没有蝴蝶,只是这舞蹈寓意求顺风的,但肯定比蝴蝶好看,去了不亏。”
  对于新鲜事物人们总是好奇的,一群人得到简中易的允准,叽叽喳喳的涌出门外,刘组长和蒋悦原地不动,问藤椅上的路北庭要不要一起去凑凑热闹,毕竟假都给他们放了。
  路北庭准备塞上耳机酝酿酝酿睡意:“不了。”熙熙攘攘人挤人的环境他不喜欢。
  蒋悦正要说,那我去找陈姐,婶婶便快她一步道:“阿哥去嘛,这种大节日会看见达灵哦。”
  达灵平日里很难看见的,婶婶估计也很想去撞撞运气,有人在家,她就得待院里煮饭。于是三人齐齐看着路北庭。
  路北庭回视一圈,不紧不慢放下二郎腿,搁好耳机和咖啡,勉为其难道:“那就去吧。”
  门外的密集人群似乎少了许多,如潮水般涌去了广场。他们跟着大队伍走,区别当地鲜明服饰的他们都能走散了,但最终还是能抵达目的地。
  路北庭路上听到一对夫妻给自己的小孩科普,说丰声节早上跳扇子蝴蝶舞求风,中午吃流水席求雨,晚上篝火求大丰收。这样一年到头就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世界上要是跳跳舞、吃吃席就能顺应心意,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虽说,人倒起霉来,有点信仰支撑和寄托总是好的,毕竟未知苦处,不信神佛,可若是信仰成了歪曲邪神,那就是自掘坟墓,作茧自缚。
  一路上,人们秩序井然的往前走,没有催促推搡,到达旷阔广场后各自分开找位置,或坐或站。
  下沉式的方形广场,周边三层台阶已然坐满了人,路北庭抱臂站在角落,发现地钻是灰白相间的,镶嵌着大理石,从中央如星星般的形状开始层层递出,每一环的形状都各异。
  舞蹈开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