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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头鱼尾(玄幻灵异)——远山西

时间:2024-12-22 10:56:56  作者:远山西
  被污蔑的蒋悦三番五次找路北庭,焦急万分,然而路北庭却不急,说该如何便如何。
  见路北庭不急,简中易身为领导竟也不急,跟着前者悠哉悠哉的在院里喝茶。
  路北庭这下才看清简中易是个话少的人精:“我不帮你管这些事。”
  简中易说:“你会的。”
  从怀疑到找上层帮忙查,结果发现这路总大有背。家中长辈早好些年就从江苏干到了北京。
  眼瞅着离结婚日期越来越近,硝雨终于绷不住吐出实情,流泪满面。
  “我怀孕了,我男朋友连房子都买好了,就等我过完节回去,然后跟他家里人说结婚。可是、可是过节回来,被我阿爸阿妈发现了,害怕得到神女惩罚,就急匆匆的给我找男人,那男的年纪都四十多岁了,还是丧偶,我不想嫁。”
  蒋悦抽张纸巾给她擦眼泪,非常同情,自己也跟着哭,眼眶湿润了又红,求助的望着身后的路北庭。
  硝雨的阿妈仍旧在哭,被陈朝之扶着才勉强站稳,她阿爸先前听到她把实情一股脑抖出来,气的把东西给砸了个遍,还无意中伤组里两名年轻男子,才把他给捆老实。
  路北庭直言问她:“你现在怎么想,我帮你。”
  话语坚定,仿佛就算狮子大开口要一个亿,他都能给你把钱搬来。
  然而,硝雨却摇头,像在说梦话:“没用的,没用的。你帮不了我,你们都帮不了我。”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你们知道吗,我一个受过新时代思想,受过正规教育的女大学生,从小到大被困在这个寨子里,清醒的看着,你们知道这是多恐怖的一件事吗?!”
  她越说越激动,蒋悦抚顺着她的后背,怕动胎气。
  硝雨狰狞道:“你们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我不想嫁,我也不想死,可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的,我会死的!”她抖嗦着抱住脑袋,“阿雁就是这样,我都看见了——”
  陈朝之忽然叫她:“硝雨!”
  这是一句警告。
  但出于混沌状态的硝雨根本没听进脑,还在颠三倒四:“阿雁就是被他们折磨死的,我好害怕,我就跑了……”
  路北庭敏锐觉得,这一根若隐若现的线头将会牵扯出一团迷雾,问:“阿雁是谁?他们又是谁?”
  事情往不可抗力的方向发展,陈朝之心惊胆跳的愣住了,刚要开口,就被路北庭一记眼神钉在原地。
  “阿雁,阿雁……阿雁是达灵的姐姐。”硝雨说,“他们是魔鬼,不对,他们是神灵。”
  被精神折磨多日,明显不清醒了,路北庭不再逼问,让蒋悦陪着,抬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院里不多留人,免得引起邻居猜疑,路北庭把几人打发回去,独留简中易和刘组长在身边。
  路北庭将木桌上的一盏茶磨来磨去,茶水映着天空白云朵朵,荡漾开来。
  云来云去,天就变了。
  刘组长上厕所途中,发现捆在客厅柱子上的硝雨阿爸竟然凭空消失,就剩条被割断的麻绳,于是夹紧菊花就跑出院子。
  “一定是去万物殿了,这里的人有事都去求达灵。”
  陈朝之脸色大变:“该死,今天是十五,达灵去檎山了。”
  简中易问:“去檎山会怎么样?”
  陈朝之充耳不闻,自我安慰道:“这个时间应该回万物殿了,他应该不会那么不要命跑去檎山找达灵的。”
  路北庭静坐几秒,二话不说,起身朝硝雨的卧室走,敲门进去,蒋悦见状,给他递来一张椅子。
  硝雨情绪稳定许多,不哭不闹的靠在床头,手覆在小腹上。
  “你在哪个地方工作?”路北庭问。
  “商都。”
  “商都房价很贵,男朋友本地人吗?”
  “不是,但是我们努力让自己是。”
  路北庭坐姿放松,嗓音淡淡,开门见山:“你要是想回商都和你男朋友安生过日子,我确实可以帮你,在不死的情况下。”
  硝雨愕然地看他:“……可、可是我阿爸阿妈怎么办?”
  硝雨的父母在村里确实已经算是开明的了,以死相逼的大部分原因是出于恐惧。
  路北庭说:“我来想办法,但手段比较强硬,你能接受吗?”
 
 
第6章 他有毒,剧毒。
  “……六年前放假回家,那时候已经天黑了,我偶然撞见阿雁挺着大肚子往檎山去,那模样像是丢了魂,桥对面都是影影绰绰的影子,我当时害怕就跑了,如果我没跑……”
  蒋悦拍了拍硝雨肩膀。
  她继续道:“我家离檎山最近,半夜,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听见婴儿啼哭,我阿爸阿妈也听见了,犹豫着要出门查看,就见……就见达灵抱着婴儿经过,我们问他怀里的婴儿是谁家的,达灵只说是檎山的,关于檎山,我们也不敢多言。他嘱咐我们别说出去,说婴儿与他有缘,他要把婴儿抚养成下一代达灵,其实只有我知道,那是他阿姐的孩子。”
  “那天,达灵应该是刚从外地赶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到他抱着孩子走远,我才发现他的后背全是血,除此之外,再无异常,檎山对达灵还是宽容的。”
  话音落地许久,空气都在沉默。
  “原来小南不是他的儿子啊。”蒋悦震撼不动,艰难开口问,“那达灵的阿姐呢?”
  硝雨缓缓地摇一摇头:“自那以后没再见过,恐怕是凶多吉少。”
  蒋悦顿感心痛:“连达灵的家人都不能例外吗。”
  硝雨说:“在嫡系面前,除了达灵本人,没有例外。”
  窗外的月色映照不进屋内,忽然听见虫子嗡鸣声,但一瞬即逝,好似偶然飞进屋里的,又悄无声息飞出去了。
  路北庭一言不发,没听见虫子声,也已经没有在听她们说什么。
  他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可言,仅有的一腔情意全投在恋爱脑里,从此,那凉掉多年的血肉骨髓彻底回温,救命稻草被他牢牢攥在手心。
  六年前……
  时间不会那么巧合,他从来不相信巧合。
  在此刻,“不爱了”的猜疑被他彻底粉碎。
  他让硝雨好生休息,并把承诺再说一遍,当定心丸给她。
  路北庭为人看起来很可靠,硝雨在耳濡目染的神灵和交情不深的他之间,渐渐地坚定不移站在他这一边。
  她说:“我相信你。”
  路北庭微笑表示感谢,起身正要出去,脚步突然一顿。
  柏唸正伫立在廊下,夜里的风将层层乌云吹开,月光皎洁地均匀洒在他身上。
  柏唸的长发凌乱披散,宽大的袖子被风吹得卷起,淡白的嘴唇微启,像是匆匆过来的,脸上也毫无血色,即使尽量绷住脸皮,神色依旧难掩奔波的憔悴和疲倦。
  柏唸看着他,未置一词,不再像前两次见面那般疏离客气,分寸拿捏得刚刚好,而是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脊背端正,情绪无波又无情,径直擦肩而过。
  经过时带起一阵轻轻的、冷嗖嗖的风,拂过刚热起来的血液。
  孤零零的一片落叶飘到廊下,停在路北庭的脚边。
  路北庭在黑暗里没人察觉的撅了撅嘴巴,委屈地幽幽道:装什么装。
  背后屋内不知道在讲什么,反正最后硝雨很感激涕零,就差跪在地上叩谢达灵。路北庭抿着嘴唇,安静地站了一会儿,遂转身进屋。
  蒋悦轻手轻脚的靠过来,用气声说:“您不是要去找简领导吗?”
  路北庭嗓音不温不火道:“不用去了。”
  这么任性。蒋悦这个没心没肺没眼力见的,火上浇油的冲他比了个小声点的手势:“达灵说,想要观看秘法就不要出声。”
  什么秘法神法,路北庭一颗心都郁闷死了,懒得再说话。
  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点着一枚油灯,豆大的灯火,将狭窄黯淡的卧室照的晦暗。
  柏唸提起轻柔地裙摆,坐在床边,一手覆在硝雨的腹部,一手抬起,在翡翠珠子微弱响动之时,竖着并拢的食指与中指,那张形状美到令人心碎的薄唇振振有词。
  寂静到落针可闻,呼吸都在尽量屏息,神秘莫测的气氛持续两分钟,空气流动缓慢,忽然起阵诡异的风,灯火灭了又亮。
  只见硝雨微微张着嘴巴,竟然飞出一只红色小虫子,乖顺地落在柏唸并拢的指尖,转而,手指伸到油灯里,飞虫刹那间灰飞烟灭。
  我。
  我艹!
  蒋悦目瞪口呆,这一切都颠覆了她先前二十多年的三观,太古怪诡异,太震撼心灵了。
  路北庭抱臂站在床尾观看整场,表面平淡无奇,内心腹诽装神弄鬼。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被震惊到,但都没有几分钟前那双冷漠无视的眼眸给他的感官来得猛烈。
  柏唸捻起被子给硝雨盖好,动静很小的起身出院子。蒋悦懵楞跟出去,记忆还处于方才的画面,导致额头不小心撞到了柏唸的后背,他削瘦如竹竿,蝴蝶骨硌人。
  “对不住,对不住。”蒋悦顿时回神,捂着额头道。
  “没事。”柏唸牵起嘴角笑了笑。他站在皎洁月光下,又着白袍,整个人外层都散发着一圈淡而泠洌的光,浮现出一种清纯出尘的神性,温声问,“害怕么?”
  那止是害怕。
  “有点。”蒋悦说,“感觉好神奇啊。”
  “没什么神奇的。”柏唸说,“你坚持相信科学就行。”
  “恐怕不太行了……”蒋悦忍不住问,“这到底是什么原理?您觉得冒犯的话,可以不回答。”
  两人一道并肩向外走,后面脚步不远不近跟着。
  柏唸步伐放缓慢,说:“没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十万大山,地形复杂,气候潮湿,很多动植物变异或者只是世间罕见,所以会产生一种非我同族,其心比异的意识,只要足够了解,就能解其法。好比误食了一株毒草,再用别的草药解毒,仅此而已。”
  蒋悦哦哦点头,觉得有点道理,由于达灵嗓音实在轻软和缓,入耳有种清风拂明月之感,她再问:“那您方才还念咒语了,飞虫是会听您说话吗?”
  话音刚落,身后“砰”一声闷响。
  “不小心撞倒椅子了。”路北庭向他们解释,但不弯下那矜贵的腰去捡起来,就揣着裤兜不动。
  面面相觑,蒋悦终于在合适的时候有眼力见一回,走过去扶起沉重的实木椅子,并询问路北庭是否有伤着哪里?
  路北庭不答反问:“蒋悦,我好像让你去把硝雨家的户口迁移?”
  非常温和地反问。
  蒋悦怯生生道:“可、可是现在天都黑了。”
  路北庭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薄的单眼皮果然很冷很凶。
  蒋悦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的抖嗦嘴巴,心想这是职场冷暴力……
  这时,柏唸走近两步,视线从那双长腿移到蒋悦脸上,纯粹地安慰性摸摸蒋悦的脑袋,转头道:“天很黑了,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进城不安全,明日再去也是一样的。你别那么凶。”
  说话间,路北庭揣兜里的手攥成拳,等话音落下,原本正常的脸顿时蹙起眉,半晌没张口。
  很凶么。
  蒋悦被他看得抖了抖,下意识往达灵身边挨一下挨。
  初见以为温润男,谁知是只冷血鬼。
  然而,这个微小的动作直接把即将克制下的火焰再次燃起。
  路北庭后知后觉似的望了一眼天空道:“抱歉,那明天再去吧。今晚回去把这次的环境报告发我邮箱。”
  他又建议道:“蒋悦,别靠他那么近吧,刚才碰了飞虫,他身上有毒,剧毒,小心传染给你。”
  言语堪称礼貌,语气堪称温和,但蒋悦还是沉浸在写报告的委屈里,低下头应了声“哦”。
  这女生眼睛圆圆,脑袋也圆,柏唸忍不住再揉了揉。
  蒋悦感谢地和达灵对视一眼,然后退开一步。
  路北庭说:“今天之内交。”
  蒋悦笑容霎时间僵硬,她看一眼时间,十点五十分。
  她怎么感觉自己被恶意中伤了?
  柏唸眼眸转动两下,默默地收回手,拢在袖子里,说:“硝雨的事本该是由我和陈村长处理的,但是她见我身体不舒服,都没告诉我。”话至此,他叹气间咳嗽两声,“多亏你们帮忙,后天你们若是有空,到万物殿来,我请你们吃顿斋饭吧。”
  蒋悦连忙摆手说:“不用客气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发现不对劲,这些事情应该交给简中易才对。
  她脑袋有点懵,怎么越干越红了?
  不用客气什么,又不止邀请你一个人,路北庭想着。
  深春,凉意砭骨,柏唸着的长袍布料不厚,也不知内里穿没穿衣服,风一吹又掩嘴咳嗽几下,原是苍白的脸更显无力了。
  路北庭眉心几不可察的蹙了蹙:“出门怎么不多穿件外套。”
  问完,想起他是从檎山赶回来的,路上撞见的硝雨阿爸,时间匆忙,定然是来不及。且一来就笃定硝雨体内被下蛊,应该是檎山那群老僵尸已经知晓。
  既然知晓,会轻易让硝雨一家离开吗?
  柏唸肯定知道其中原由。
  但他不说,应该是在从中斡旋调解了。
  柏唸摇头表示没事,前些日子柏溪南发热,这段时间轮轴转,丰声节刚过就照顾生病的柏溪南,期间还得为人们祷告,赶上今日再去檎山和祖宗会面,劳碌过度,身体自然虚弱些。
  话毕,便告辞先行离开,那独一无二的走路姿态背影,真是迷死人。
  天生就是衣架子,脊背笔直,气质如清竹又如雪莲,质软的白袍一套,腰带一束,腰细腿长皮肤白,与曼妙而不妖娆、端雅又爽利的步伐搭配,令人看得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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