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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头鱼尾(玄幻灵异)——远山西

时间:2024-12-22 10:56:56  作者:远山西
  蒋悦眼睛直勾勾望着,口水都流出来了:“摇曳生姿,步步生莲……”
  评价出口的代价是报告多加五千字。
  路北庭看着院子的电灯泡,心里烦死了。
 
 
第7章 蹭饭那些事儿
  等一切都顺利的把硝雨一家送到商都,路北庭便当起甩手掌柜,把闹腾不愿的硝雨的父母丢给陆予料理善后。
  两日后。
  路北庭晨跑完回到小院,撞见陈朝之趴在院中池子旁,用兜网在打捞一条蔫蔫的红鲤鱼,那条鱼已有翻肚皮迹象。
  “要扔掉吗?”他问。
  “不扔,不扔。”陈朝之脑袋摇成拨浪鼓,将鱼放进装满水的银白色锡桶里,“我觉得还能救一救。”
  “换水就能救?”路北庭抓起挂脖子的毛巾擦汗。
  “换水哪儿能活,只会死的更快,我从前养了六条,都死了,这是最后一条,我拎它去找柏唸,祈求神女救它一命。”陈朝之忽然想起什么,“我听小悦讲你们今天要去万物殿吃斋饭?”
  原本是想说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听到后面一句,路北庭愣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陈朝之又说:“小悦让我帮忙转告,她今天生病了,让领导您自己去,不用等她。”
  本来没想等她。
  路北庭垂直的手指愉悦地敲着大腿侧,嘴上却说:“知道了。”
  昨晚从商都回来,蒋悦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他作为上司理应关心一二:“怎么忽然就生病了?”
  此时红日出东方,陈朝之怔愣一瞬,背过身,弯腰拎起水桶道:“可能工作累着了吧。要一道过去吗?”
  “不了,我晚点再去。”
  路北庭回答完就往楼上走,等走走二楼走廊,停在卧室门口,回身望向弯曲青石板小路上走路带风的陈朝之,眸子意味不明,少顷,进屋洗澡,浑身清爽不少。
  刚出浴室,正好陆予电话拨来,接通就是对方的大声责骂:“路北庭,你跟我说神奇的奇葩,我没想到是如此神奇!兄弟,你是想要我的命,然后继承我的家产么!”
  “那对夫妻俩诚惶诚恐一晚上,第二天给我憋了个大的,闹自杀!还好我的人死死盯着才没出大事,我靠了!哩寨人都这么狂野吗?!老子熬一宿没睡,帅气的脸庞都憔悴了……今天我带那对夫妻去见见美好的新世界,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正确思想,好像不是……路北庭你在听吗?!”
  手机搁在床上,路北庭在浴室吹头发,出来正好听到末段:“嗯,在听。”
  对面沉默几秒,哼笑一声,果断挂断——应对话痨的傻子,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前往万物殿,又见陈朝之。
  偏僻村寨的村官活很杂,上到人命大事,下到鸡毛蒜皮。闹自杀,她管,跑腿的活儿,她也干。
  她今日异常活跃有精神,春风满面,怀里抱着纸箱子,见着路北庭,便拜托他帮忙拿去给柏唸。
  “这是什么?”路北庭掂掂箱子,不重。
  “绣娘给他和溪南做的夏季衣服,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去年的衣服都不合适了。我有急事得去一趟村南边,劳您带上去?”
  路北庭看着箱子,小小件的当地特色衣服,绣着哩寨的吉祥纹,是蝴蝶和牛角,以及各种条纹,花花绿绿的很是可爱。
  陈朝之瞟一眼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在沉默不言时实在难猜。
  发现路北庭手里还拎着很大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各种药,其中那感冒灵的绿盒子很好辨认——是他去商都顺路买的。
  她于是道:“您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快跑上去,没事的——”
  路北庭躲过她伸来的手:“你去忙吧,我送。”
  春日潮湿凉爽,正午阳光高悬在天空,倒是干爽温煦些。
  今日是神女每月赐假日,通俗讲就是柏唸不用上班了,神女慈悲为怀给他放假了。
  路北庭绕过悲悯心慈的石雕神女,径直穿过后门,走进木楼的院子。
  刚要曲指弹弹挂在门上的八角银铃,以表示有客人来了,就见柏唸立在院中,长袍的两只袖子垂在腰下,只着件薄薄的修身V领白毛衣——在洗一口巨大的陶缸。
  “……”
  总是严密裹紧的脖子、锁骨猝不及防曝露在璀璨的日光里,犹如某种生物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极致呼吸,吸食日月精华,终于得见天光,皮肤苍白得反光,线条弧度和凹窝都盛着无可名状的欲。
  白天鹅在洗缸。
  路北庭脑袋里不禁浮出这一句。
  别开视线,轻呼出一口气,弹弹八角银铃吸引对方的注意。
  柏唸转头看过来,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或许是觉得,竟然有人把客气话当真,不要脸上门蹭饭;或许是觉得,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路北庭稍举一举手里的东西:“陈村长让我拿过来的,顺便应约。”
  “谢谢,有劳你了。”
  柏唸放下手里的涮子,朝他走来,接过箱子和塑料袋,湿润冰凉的指尖无意触及到,他的手背霎时间成一片冰火两重天。
  路北庭喉结滚动一下,双手揣进兜里,触感挥之不去。
  柏唸翻看着白色塑料袋里的药品,视线投来,那意思大概是在问:这也是陈村长送来的?
  路北庭被他看得一笑,也不解释:“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村长早上拎了条红鲤鱼过来。”箱子和药放在木桌上,柏唸边穿上衣服袖子边得体的笑着说,“勉强救活,她就送给我养了。现在弄口大鱼缸,免得以后狸奴长大,把它给吃掉。”
  养孩子养猫又养鱼,倒是有闲情逸致。
  那口大缸沉重,成年男子都未必能搬起来,柏唸拿起葫芦瓢洗掉外层的泥迹,路北庭环顾四下:“要搬到哪里去?”
  柏唸指着一排排多肉植物旁边,那里空着,地面还有陶缸底的压痕。
  路北庭细细回想,这缸上次来还养着几朵莲花,现在粉白的莲花搁玻璃瓶里,放在桌面当摆设。
  路北庭从口袋里抽出手:“需要帮忙吗?”
  柏唸动作微顿,看看陶缸,再冲他一笑:“麻烦你了。”
  路北庭没搭理他的客气,已经脱掉外套,对折整齐搭在椅子靠背,里面着件黑色短袖,手臂线条流畅而结实,抓紧缸的时候,青筋和肌肉绷显,瞧着极其有力。
  说是帮忙,其实路北庭一个人就把缸搬起了,再稳当摆放回原位,随后搁洗干净的石头和水。
  他看着胶管口潺潺流水,忽而晃神……他自小便不养各种花花草草或者小动物,为人早熟沉稳,家庭又是种浮夸虚无的氛围,以至于熏陶得身上有种机械性的死气。
  以前捡过只流浪狗,路老爷子并不强势反对,但生活中总是从侧面给他讲述各种不支持理由。
  路家不同于暴发户,是读书人,教育刻在骨子血肉,不屑于动手动脚,更擅长心灵和精神的层次攻击。
  小狗由于没有精心喂养死了,路北庭没哭,平静地接受自己的错误,心性不够强大,赖不得别人攻心房、掠城地。
  冷漠无情不是一蹴而就、一夜之间变成的,而是在某个扭曲的环境无知无觉、日积月累中形成的自我保护形态。
  “你是因为你阿姐的事才回来的吗?”在澄清的水面倒影里,路北庭忽然问。
  柏唸坐在木桌前撕着菌菇:“是,也不是。”
  是因为阿雁的事,也是因为不爱了。
  柏唸表情依旧没什么起伏:“爱而不得,放而不舍,求而不能,失而不甘,这叫执念,不要怀疑别人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你自身强大优秀,何必向外求取。”
  路北庭平静地嘲讽:“执念和爱连自己都分不清,还留着脑子干什么用。”
  关掉水龙头,刚教飞的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又自愿地安于大树一隅。
  静了一会儿,他问:“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吗?”
  柏唸淡漠道:“像天空的云朵一样自在漂浮,大千世界里,为什么要有爱憎。”
  并非询问要解答,只是平静如水的表达,好一副识破尘嚣,作个逍遥物外人的语气。
  说到底,倒还是他庸俗自扰了。
  路北庭不禁失笑一声,直白地看着柏唸:“这里冬天下雪吗?”
  认真而狠厉地诘问。
  柏唸略微一顿,把手里的菌菇丢进簸箕里,起身,在即将跨进厨房门槛时,停下来,侧首道:“下不下雪都一样,你若是不想吃饭,可以回去。”
  表情没有一丝愤懑,但唇角压着的笑意却褪得一干二净,苍白的脸,毫无波澜的语气,像是冰天雪地里的湖水。
  路北庭讨人嫌也不肯走,把锡桶里的鱼倒进陶缸内,主动进屋帮忙炒菜,默契的配合,却是无声。
  达灵每日膳食由村里人轮流上供,万物神女不忌讳食欲,原来是有荤腥,但渐渐地村民发现达灵不爱吃荤,荤素搭配便成了斋菜,因此还歌颂这任达灵心肠慈悲,不忍残害生灵。而唯一不变的是柏溪南的吃食。
  今日多一人,多蒸点米饭,以及炒了一盘香气四溢的青椒炒菌菇。
  平日里,柏唸在万物殿与神女共食,柏溪南小小年纪,路没走稳就学着自食其力,自己在木楼吃。
  中午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索性就在环境怡人的院子木桌吃了。
  参天绿树光影斑驳,微风习习,狸奴伸着爪子扑蝴蝶。将莲花瓶搁置一边,摆上三人碗筷,坐于铺着五颜六色的毛毯木椅上,桌边煮着壶饭后茶水。
  方才路北庭进屋取茶,偶然看见客厅那面墙上挂着历任达灵的画像,无牌位,无名字,居中位置摆着供案,上面有香炉烛台,置放鲜花、果品。
  死前以达灵之名无私奉献,死后却连姓名都没有,过了几年、十年、百年,还有人记得他们的存在吗?
  “自己去盛饭,不要午睡醒后犯懒撒娇。”三人围坐四方形木桌,柏唸忽然开口。
  路北庭抬眸看向他,继而转向旁边的柏溪南,从头至尾没出声,一双眼睛望着柏唸,水灵灵的,嘴巴微微瘪着,瞧着可委屈,可惹人怜了。
  柏溪南抬起手臂,颇为忿忿不平又怄气地抹掉眼泪,跳下椅子,端着碗进厨房。
  有些小孩睡醒就爱发脾气,柏溪南倒是没哭没闹,就是委屈。
  其实,路北庭看出他是哑巴,但从观察中发现柏唸教育小孩过于严厉狠心。
  生活方方面面几乎都从不插手,让六岁的柏溪南亲力亲为,也不曾夸奖或贬低,平稳的堪称冷漠。
  目光追随那道矮小的背影,路北庭恍惚间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路北夹了筷子菌菇,道:“小孩子想讨点亲情,你不必这样待他,寒了他一颗热忱真心。”
  柏唸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达灵本来就该抛弃以往世俗,收留他,已经是破例。”世间最可怕的就是感情,有时候没得到比得到更好。
  路北庭下颚骨动了动,感觉自己来蹭这顿饭名字叫受气。
 
 
第8章 你情我愿,不罢不休
  吃完饭,柏唸自然而然的伸手拿过路北庭的碗筷去洗,柏溪南则端着自己的碗屁颠屁颠跟上去。
  独自坐了会儿,路北庭踱步去厨房,见柏溪南轻轻拽一拽柏唸的衣袖,待后者垂眸看下来,他比划着半生不熟的手语——“阿爸,对不起,你别生气,我错了”。
  柏唸半晌不语,睫毛不动,端正的脊背似乎松垮些许,长长吐出口气,像是某种东西在极力克制,最终抬起手摸摸柏溪南的脑袋:“没有生气,赶紧洗碗。”
  洗碗池建在窗口,窗外清澈的光线将“父子俩”笼罩,逆着光的背影犹如处于虚幻泡影。
  画面很温馨,对于路北庭来说有点陌生。
  路北庭抱起手臂,肩膀抵在门框上边,静静地望着,记忆恍惚间回到大二那年。
  新闻联播说,那年冬天是哈尔滨十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在暖黄色的辉煌灯火中,在树枝垂挂满晶莹剔透的冰的中央大街,那时大雪纷飞,路北庭跟柏唸告白。
  郑重、真诚、紧张,导致路北庭看不清柏唸当时是何种表情,好像是出乎意料的惊讶,好像是早有预感的悲伤,又像是感动落泪……或许只是在寒冬里冻懵了。
  当时他说:“童话里说零度结晶的环境下不能说谎,出口的假话会结成冰,最终谎言会碎掉,人也会被冰封。”
  “但真情实感永远不会破碎,我既然说的出口,就不会有冰封的那天。你的答案呢?”
  路北庭自小便不太看得到童话故事这类书,所以觉得并不幼稚,反而觉得美好又纯真。
  谁能想到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内心住着位童话小男孩。
  柏唸答应了。
  他的答案是:“零度结晶的环境不说谎,我会在你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爱你一辈子。”
  惊天动地的“爱你一辈子”,像闪电般穿过路北庭的耳膜,谁能在年少时期把一生都交付出来,这话太沉重,他恨不得双手捧着埋在胸膛,以至于刻骨铭心。
  那一刻,路北庭感到从所未有的喜悦,来人间走这一趟,值了。
  他高兴又激动地紧紧拥抱住柏唸,周遭的目光、声音,就连灯光和大雪都是在为他庆贺。
  好日子如哗哗流水,眨眼就过,后来,这些郑重的话就留在时间的滚滚长河里。
  一个人,孤掌难鸣,拾不起来。
  回过神,路北庭垂下眼眸,跺跺脚,正要转身走开,柏唸刚好洗完碗筷朝他走来。
  木桌旁的炉子上煮着壶水,咕噜咕噜沸腾,白雾散开,茶倒进壶子里,香味扑鼻。路北庭看一眼蹲在树下逗狸奴的柏溪南,在柏唸对面坐下后问:“不送他去读书吗?”
  “打算明年再送去。”柏唸将盛满清茶的杯子推给他,“小心烫。”
  “嗯。”路北庭说,“入学困难还是有什么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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