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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煞·双生枝(GL百合)——林平

时间:2024-12-23 07:51:03  作者:林平
  「言之不文,行之不远。彭老好咬文嚼字,乃是言之过文,行之甚远。你读末上几句就好。」
  「吴丘开春闹虫灾,后来可有跟进?」
  「徐齐彪呈的?」
  「嗯。」
  「无跟进。吴丘靠风,虫灾年年都闹,姓徐的做事妥帖,喜欢瞎抱怨两句,会处理好的。」
  「商平有百姓说在山里挖到了宝物要献给您,可有收到?」
  「什么玩意?商平哪里来的山,就是个小土丘,还是我那年派人去堆出来的,献宝也不知道先查好。」
  「这些地方您都去过吗?」
  李明珏微颔首,当初为了找李明珞,沿着漠北一带,哪一块她没去过,就连养柏期瑾的白石山脚下,她都去过,只不过当年还想把白石山端掉来着。
  柏期瑾若有所思,襄王殿下并非不理政务,几番问话下来,她对地势民情,官员品性皆了然于心,那些个道听途说来的传闻到底有几分可信?
  阵阵翻页声中,夜愈浓月愈高,李明珏起身已是满脸倦意,云幕四垂。她经过柏期瑾身侧,同她说:「夜深,你别看太晚。」话罢,准备离去。柏期瑾想都没想,随即牵住衣袂,说:「你走了,那我怎么办啊?我睡哪啊?」
  李明珏看了一眼她抓着衣摆的纤纤小手,不知所问。睡哪?问她作甚,问望书啊!遂居高临下地问了一句:「拉本王做什么?怎么,你要与我同睡?」
  柏期瑾皱了皱眉头,她同庄姐姐睡过一张床,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但那是因庄姐姐家小,只有一张床,王宫怎么大,还找不到地方睡觉了不是?她不知道襄王殿下为什么这么问,难道真的只有这么一张床吗,那之前见过的小宫女都住哪呀?就问道:「宫里只有一张床么?」
  晚风吹裾飒飒作响,李明珏迎风而立,于高烧银烛之下稍一挑眉,口上默默不答,唯眼中凝神相望而已。柏期瑾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禁双眸转盼,既松不开手,又缓不过神,一时添了几分痴傻。夜色浓厚,调得襄王殿下兴致不浅,李明珏侧首,换了个角度看眼前的小呆子,有太多人这么看过她了,可柏期瑾好像从不掩饰那份不转睛,她旋即抬手招来望书,转瞬笑道:「望书,给柏姑娘备间房。」
  言毕,洒然而出,落了满身蟾辉。
作者有话说:
王玉的嘴,骗小姑娘的鬼啊。
其一,之前还说要把白石山,国策门,仙承阁全都端掉,转眼就说钦佩了。
明珏:实话!都殉国了能不钦佩吗?用不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二,吸引好感的方式,是靠骂对家。
明珏:实话!国策门,垃圾!
其三,折子批不完了是吗,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作业代写吗?
明珏:她高兴,我也高兴,没毛病!
明珏(拍桌抖腿):本王还是有操守,宫里只有一张床这种事,打死也编不出来。
 
 
第 21 章 赐名望书
  山里不缺地,柏期瑾打小就是个山中大王,独占一张木板大床。之前赶路囊中寒碜,住不到好地方,一路上皆是咯咯吱吱小床板,后来又同庄青衣挤上小半个月,她早已被打压成了山下小喽啰,忘却曾经恣意徜徉凉席,称霸一方被褥的滋味。故而当她看到那张宽敞黑漆架子床,一双杏眼忽地闪现星光,闲话不必讲,闲情不必想,蹦上去就对了。这么一蹦让她真真切切地晓得皇亲国戚,簪缨世胄的奢靡生活,诚如书中所记,不虚。
  夜阑人静,就着玉勾云纹小灯一汪薄黄暖光,她摸了摸月洞门上的钿花蝶纹,舒坦地在软软蒻席上滚来滚去,细细吟玩上好些时候。正当她乐不思蜀,又不知哪来了股凌冽寒气,吹得她幡然改悟,觉得自己好没骨气,像个误入纸醉金迷乡,须臾珠沉璧碎的堕落人。她立马坐正,盘起腿来独自念上几句圣人至理,背上几段传世名篇,话罢将脑门一拍,孤灯一吹,薰然一觉睡到万物初醒。枕稳衾温安乐窝,有多自在不必说,待到柏期瑾迷迷糊糊揉开眼,已是日上三竿。大事不好,她心头喊上两声「遭了遭了」,慌慌张张揽衣而起,从床上一跃而下,可不是要被当成贪睡的懒人了嘛!没等她顺上两把头发,望书闻声而来,在外间向她问早,吓得柏期瑾原地一跳,问道:「望书姑娘为何在此?」
  「伺候您洗漱更衣。」
  怎么又来这一套?昨天晚上她装成一副哈欠连天样,好不容易才将望书推出门去,今早又当如何是好?
  柏期瑾试探地用食指轻轻勾开秋香色锦帘,伸出个脑袋看她,欲说些什么,却见望书朝她一笑,她旋即心上一懵,万事皆忘。柏期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得钻出手来摆了摆,小脑袋摇个不停。
  望书向她行礼道:「您这样,我会被责怪的。」
  谁不爱吃漂亮姑娘嘴里的一声软语?柏期瑾领了望书言语,是想服软,可她亦有难处,一时嘟着嘴,娇容堆俏,眼凝秋水扯着帘子细看望书多时,心下想着:要人服侍洗脸穿衣,多不好意思啊,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宫里头人都没手没脚要人伺候的吗?
  望书见状,含着笑向她眨了眨眼睛,柏期瑾见状,亦是抿着嘴同她眨了眨眼睛。四下无人,两位年岁相当的姑娘在微微晨光中挤眉弄眼,不停不休来上数轮,终是一齐捂嘴笑了。吟吟笑语闹一出,柏期瑾勾着帘角即刻让步认乖,就说洗漱更衣无须管,这些出了岔子,谁都瞧不出来,只要望书为她上妆梳发便好。
  太白曾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叶师兄精通画技,周师兄天赋音律,而柏期瑾尚未发觉天生之才究竟在何处,倘若当是真要寻一个来镇镇门面,想得是「招人摆弄」。以前在白石山上,叶师兄放下画笔闲来无事,常爱取一把牛角梳为她梳发,而周师兄每逢节日一曲终了,就好捣弄花汁,往她脸上一抹。小时候乖,任他们折腾,从未说不一个「不」字,而后到了叛逆之年,想说一个「不」字,却换来一座寂寥深山。接着到了她庄姐姐那儿,庄姐姐手巧嫌不住,绣不出花儿来了就按着柏期瑾坐下编各式各样的花辫子。柏期瑾每每乖巧坐在镜前,总压抑不住满心惊讶,庄姐姐会编的款式太多了吧,城中姑娘竟都如此讲究!
  而如今柏期瑾同是安安静静端坐在小椅上,对一副雕花镜奁,静待望书摆布。望书与她对坐,想为她画眉,却发现软溶溶的眉毛刚刚好,想为她点胭脂,却发现小脸红扑扑的刚刚好,最后只得为她梳了梳头发,打理成宫中样式。
  待到用过早食,柏期瑾便按捺不住问望书:「我可以去找襄王殿下吗?」
  望书早上才去见过那位大人物,这会子,怕是还在睡着,可这不能同柏期瑾讲,她便莞然笑道:「襄王殿下目下不得闲。」
  柏期瑾问道:「早朝?」
  「诀洛城每五日一朝,应当不是,想是在忙于别务。」
  五日?这……这也太懒了吧。此类腹诽她学着不说出来,只道是暗暗在心中记下,这襄王殿下,「懒」。
  没过多久,德隆晃着身子从回廊处走来。他昨天就收了指令,说怕柏姑娘早起无聊,要领她去书房继续看折子。柏期瑾别了望书,同德隆一起走在宫廊上。
  柏期瑾问:「还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德隆笑了笑,说:「姑娘叫我德隆就好。」
  柏期瑾一听,问:「你叫德隆,方才那位姑娘叫望书?」
  德隆一笑,说:「正是,那是我的干侄女望书。」
  「是……是巧合吗?」
  「嗯?」
  「没事,没事。」
  德隆知道柏期瑾要问什么,可除了装糊涂,他没得选。若真是巧合,当作笑话讲讲就罢了,可偏偏要说望书这名字啊,还是含香阁钦姑娘给起的。钦姑娘怎么说都算是个旧人了,在这位面前由他这么个小人物提起来,百般不合适。
  德隆尚未入宫之时有个半大的小侄女,从小很是疼爱,后来得了什么怪病,没两天就叫阎王给唤走了。那回他来接主子从含香阁回宫,恰巧见到红花妈妈新进了一批端茶送水的小丫头,其中一位长得和他的小侄女有几分相似,便顾不上许多,兴冲冲跑去向主子讨人。
  兴许是因含香阁刚从漠北入了车鲜嫩水灵的葡萄,那日李明珏正好心情不错,美滋滋偎在钦红颜怀里吃着葡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钦红颜肩上长发。太监求宫女,换上往日,这位殿下难免弯酸德隆一番,哪晓得会连眼都不眨就准了。
  隔着几重珠帘拥娇红,屋子里的气氛着实香艳,若不是这回,德隆也很少走进含香阁,钦姑娘没进过宫,他每回就虚飘飘瞄个香窗剪影。今儿一见,才晓得,难怪主子离不得她。他不敢僭越,轻轻晃一眼,却忍不住再偷偷抬头瞥个第二眼,果是天姿娇媚,绝世丰标,上上下下,从头发丝到指甲尖无一处不好。他在宫里待过,见过无数标致娇娥,哪里晓得世间还有这等颜色——眉缀远黛,唇若凝朱,两颊取三月桃瓣绝好花期最透润那一点点,含情美目细蕊多娇,不动则以,一转盼则流光荡漾,满屋秋池波澜,水水润润,剔透非常,惟有玲珑一词最为妥帖。
  说主子同一青楼女子甚为相配是大不敬的鬼话,但德隆那一刻确实觉得,面前这两个人般配极了。那小窗开着,淡日调浓香,晓风弄轻纱,樱桃红唇一弥浅笑配上主子脸上那股神情渺渺沉溺劲儿,连吐息都像是从天上宫阙般下来的,请个大活神仙都道不尽一屋子的满满春色。
  德隆将身子躬得极低,说道:「还请殿下赐个名儿。」
  李明珏自是不顾忌帘外站了个什么人,她进了钦红颜的屋就跟抽掉骨头似的,坐都坐不正,也不回话,反倒继续往钦红颜怀里蹭。那钦姑娘是个明白人,妆点精致的眼笑得弯弯的,一伸手就软绵绵圈住了她。李明珏挑了挑眉,不疾不徐地勾起钦红颜的手,德隆没敢抬头,就听到一声轻柔软款,引人魂销的「你定呗」。
  跟掺了春风似的,滑溜酥骨。德隆听着都哆嗦腿,宫里来过别些姑娘,主子确实会温情婉款些,但这种荡荡悠悠略带小女儿撒娇的话音,就是蹲在墙脚都不听着,他以为李明珏压根就没这个样子。
  那钦姑娘笑着答允道:「公公既然叫德隆,那您的干侄女儿,依我看……」
  她正准备说呢,李明珏眼神酥酥绵绵意味不明,悠悠抬手挑了挑她的下巴,钦红颜将她的手握住,看向怀中人,眉弯弯似晓间春山,娇声应道:「叫望书好了。」
  德隆。望书。
  得陇望蜀。
  李明珏脸上笑容微微一滞,眼波一闪,随即笑意更深了,一双手不甚安分,如清风过隙,燕子穿花一般,钻进钦红颜的衣服里抹弄两下,掐了一把她的腰,钦红颜只颤了一下,没吭一声。李明珏将头埋在钦红颜怀中,下逐客令:「听到了吗?便叫望书了。退下吧。」
  曙色飘拂,流转在美人盈雪香肌上,雪亮雪亮的。李明珏喉口一动,有些渴,有些热,此下想是雪水最能解了。她反手将钦红颜压在身下,容不得她挪动分毫,猛地低头,唇边一笑,没有半句责怪,反倒是五指一握,贴身相就,扯着她的领口夸上了:「你可真会起名儿。」
  钦红颜伸手为她理好翻身那会散掉的前发,莺声婉转道:「不喜欢您可以不准呀。」
  「没有,我可喜欢。」
作者有话说:
得陇望蜀:已经取得陇右,还想攻取西蜀。比喻贪得无厌。
 
 
第 22 章 眸中山水
  日攀东轩,张子娥乘着清昼纵身过回廊,经一方水榭,踏一路□□,招惹满袖幽香。小园垂柳,绿丝上霏烟一笼,笼不住才情意气,见她走路便知她非寻常女子。张子娥信步生风,步子快,落脚稳,着眼准,且落落大方,一停步,转瞬清落脱洒,风仪玉立,恰如林间一枝幽幽青竹。故昔日水驿山村间,连无心鸟兽皆能会意,此人此时乃是暂且身陷于此一隅之土,而此人此生绝不仅属于此一隅之土。脚下或许无路,但她眼中有,那是定要直上九霄,拨开日月,指点风云的快意——要叩九阍,入庙堂,登高台,劈混沌,斩玄黄,参无上天机。
  碧荫之下,苏青舟正伸手抚过一串绿萝,树荫婆娑,掩映得皓腕凝白似玉,身姿窈窕堪怜。她闻声回头相顾,见张子娥衣袂翻飞,踏一径苍苔而来,发梢之上缀了数点晨露。捻指之间,晨露晃光,水光乱落,苏青舟相看忘神,脚下一滑,却见张子娥快步上前,抬手握住双肩,将她稳在怀中。倒是委屈了那串绿萝,如此由金枝玉叶那纤纤素手一拽,硬生生断在了半空。
  苏青舟半倚在张子娥身上,星眸微展,偏头瞥见一抹白皙脖颈,这位她豪掷三千石买来的女子是个清标人物,呼吸宁和,态度安闲,身上似有她从未嗅到过的雅淡清香。手中绿萝已折,植物茎秆缓缓溢出青色汁水,落了几滴在秋波蓝衣裙上,条条纹路竟然还有几分渭水长流的独妙韵致。明晰锁骨边那一抹香肌雪腻着实惹眼,张子娥不觉侧首看向绿萝晕染的汁水,刚伸手欲将它除去,只听苏青舟清音相问:「先生许久不放手,可是在想什么?」
  张子娥将手轻搭在绿萝上,更似将苏青舟揽在怀中,被如此一问,她当即回神,心感僭越,忙将怀中人扶正,退上一步躬身施礼道:「多有得罪。」
  苏青舟随之立定,杏眼一眨,回道:「方才一问先生还未作答。」
  张子娥顿了顿,沉吟片刻,再度躬身答道:「在想公主。」
  浮想联翩,不知当从何说起。想与公主昨日之话,想与公主今日之事,想公主蓝衣边上一抹莹白,想公主手上那节绿萝为何会淌出源远意境,恰能在心上打起层层涟漪。平心而论,确是在想公主,不假。
  兴许换作旁人,这话得是调情说笑,撩拨起别样深意,可从张子娥口中说出,倒真是像据实相告。苏青舟手握绿萝,莞尔一笑说:「好巧,本宫也在想先生。」
  想同想虽皆念作想,却有不同分量。张子娥想要相印,而苏青舟想要她这个人。
  张子娥自是不懂,苏青舟亦不指望她这么个呆子能懂,且回身轻折纤腰,捻裙半蹲,闲手将绿萝放在了小池旁,后起身对张子娥微微一笑,说:「请随我来。」
  二人慢慢踱到凉亭,方叙礼坐定,吹了会儿熏风,小缘就板着张脸来献茶,刚将茶水倒好,便跺着脚退下了。苏青舟将手在茶烟上轻轻扇动,同张子娥说:「小缘性子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或因遇过了李明珏,张子娥并未感到小缘有何不妥,遂是回道:「小缘姑娘天然品性,不坏。」
  苏青舟举袖掩唇而笑,说:「天下皆传国策一门负气高抗,不料先生乃一温粹谦和之人。」话罢,她摸着杯柄纹路,沉音问道:「昨日先生问我目下何所需,一日之后,先生可知本宫目下何所需?」
  明人不说暗话,张子娥抬眸相看,坦然回道:「公主既已许我相印,想必志在朝堂,还敢问公主,是哪个朝堂?」
  苏青舟并未直接作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张子娥,反问道:「先生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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