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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煞·双生枝(GL百合)——林平

时间:2024-12-23 07:51:03  作者:林平
  柏期瑾听后不由得蛾眉微挑。或许是五柳先生所勾勒之桃花源太美,连白石弟子都想一探究竟,又或许是那小男孩长得天真无邪,让她卸下防备。柏期瑾心头簇一团疑惑,问道:「桃源?」
  文弱男子解释道:「诀洛城东,有个桃花林,是不问政的文人雅士隐居的地方。」
  柏期瑾大失所望,天然点缀的薄红檀口轻启,抬声回道:「我不是来隐居的。」
  「姑娘有所不知,大魏命数已尽。今三龙皆未来魏,姑娘来魏求官作什么?不如来我桃花林隐居。」
  小男孩在一旁点头如捣药般地应和:「管吃管住。」
  柏期瑾的眉头皱了起来,想着都是什么和什么。她同那二人争辩一会儿,忽然又有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憨厚大叔帮忙解围,说:「你们缠着一位姑娘做什么?没看到别人不愿意吗?」
  柏期瑾同那位大叔道谢,甩开了这群莫名其妙的人。
  她没走出多远,觉得身上哪里不太对。一摸荷包,钱没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小段子还挺多的。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不说话的张子娥真可爱。
钦红颜+张子娥+苏青舟:组团成立骂李明珏小分队。
明珏抬手:骂,尽管骂,往心里去了算我输。
张子娥x柏期瑾:派系之争,表面两个人都和和气气,心里是这样的:
张子娥:哟,白石山的垃圾。
柏期瑾:哟,国策门的垃圾。
张子娥:可有得她好受的了。
此话不假,确实有得她好「受」的了。
小龙:有点邪气怪好看的是怎么回事?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尘虚子都要张子娥先游历三年再来求官。小柏,冲动下山,社会经验不行啊,耕作的老伯老太当然和善了,城里人哪能一样? 所以小柏在泉边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人是谁呢?
 
 
第 9 章 月下泉边
  二十四年前,李明珏最后一回见到李明珞。那时大局初定,南央皇宫尚在修葺,为了李明珲的登基大典,大臣们跑跑颠颠,忙得官帽乱颤,终是得偿所愿寻到一处天家避暑别院。论起册立新君此等要事,闲话不多提,卜卦,祭天,排场,礼数,一个都不能少。一帮子老臣大袖一挥,絮絮叨叨地扣上李明珲,张罗得是有声有色,锣鼓喧天。皇子刺促不休,不知寒暑,而二位公主游走于亭台水榭,优哉游哉地沐浴着初夏暖阳。
  小荷尖角,新叶染翠,万象欣欣向荣,乃是最初,最为明媚的模样。
  那日李明珏同李明珞流连于湖畔,或拨弄垂枝,或信手拂水,或驻足遥观几重远岫。李明珏走在前面,刚换白洁新牙咬着软唇,趁阿姐不注意,飞快地脱了鞋袜。
  长亭岸边,浅浅铺就了孔雀尾上一微微耀眼墨绿,甚是诱人。
  镜湖面上,徐徐映照着九霄青天一汪汪清澈湛蓝,分外夺人。
  她想下去走走。
  这当如何是好?
  如今没有破布衣服,她又是个被劳什子宫规套着的公主了,也就比她那可怜的弟弟李明珲好上那么一点吧。昨夜李明珞还郑重其事地拉着她的手同她说不可再任性妄为。
  可是这水着实叫她欢喜。那便——
  赌呗。赌自己有多可爱,赌李明珞有多纵容。
  时光好,年华好,湖边半大的小公主用白生生小手扯袖回身,脸上挂着乖巧又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地祈求李明珞的一个点头。
  薄烟敛,澄波漾,佳人捻香罗帕,娇眼带笑,发钗微晃,轻纱慢摇。
  时光正好,年华正好,李明珞的点头里藏了满满的甜头。
  李明珏昵昵几句女儿细语,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在湖边走,凉凉湖水调皮得紧,不打招呼就滋溜一下窜过脚踝,瞬时气宇调畅,酥酥麻麻舒服极了。不远处,李明珞遣散了宫人,摇着一张绣蝶小扇安静地端坐在沉香亭中,绛绡裹雪,眉黛清浅,过穿过树影的柔光脉脉望着湖边。阳光温暖适宜眠,李明珏玩得有些累了,就赤足跑了过来,一双小脚丫在被照得热乎乎的鹅卵石下留下玩闹的水痕。她到李明珞跟前扯着她的衣角入人怀,小嘴里含糊不清,碎哝哝地道了些无关紧要却自认深情的稚子呓语。她记得那时身子好热,李明珞好美,不知不觉就这么在小扇轻摇同低声絮语中睡着了。
  等到醒来,二人已殊途。
  「……」
  李明珏咎悔无言,怃然仰头望天,那里有一轮满月,几点疏星,要了命的冷清。
  本该居于宫墙内的襄王徙倚夜半,手握玉酒壶,脚踏林下路,耳听山虫鸣,晃晃悠悠淹没在晚山中。她百无聊赖,游荡在野径荒苔之间,偶得遇一浅涧,由乱丛之中豁然而出,约摸是开春后新发泉眼所作。新泉新水新气象,初出牛犊不解风情,一股子锐气如削,叮叮咚咚打碎月影,聒碎人愁。她停步,对泉独坐了半刻,又以蝉鸣为乐,以清风下酒,姑且略润喉肠。是时已微醺,遂盘桓四顾,纵身一跃倚于大石之上。石气凉薄,惹得李明珏眉轻皱,疑卧一榻寒云床。乃将手至于脖后作枕,暂且闭眸休憩。
  累了。
  也醉了。
  出门前她甩了手中碧玉简,挽袖卸钗,散发解带,换了一身雁灰色素净衣。没有锦缎遮掩,对镜那刻,她发现自己同李守玉一样——
  老了。
  她立于镜前看了看,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
  她早过而立,穿行在尘嚣岁月中,片泥不带,仍是少年狂傲,没带半点沉稳,更从未在意过衰老一事。在战场上看不出老,在王服下也看不出老。是忽地那么一天,灯前漫忆从前事,那人韶颜依旧……
  骤然老去的不是风华,是心。时光荏苒,审判从不一纸书信缓步来,它策马狂奔,趁其不意猛地降临。
  今日的颜色是失常色。
  她摔了隔断明珠白玉帘,跨门而出,时浓月初升,云影临轩,一瓯月露照素衫,却怎么也找不到心的入口。锦衣方可称作纨绔,深山夜里,她就是一没有归处的普通人,只好借琼浆一饮,只得向酒中讨眠。此际月色毫无顾忌地肆意流淌,没了那双凌厉星目,光看棱角照样是端着的天下风流。
  可她觉得老了,那便是老了。
  十六年前她锋芒正盛,剑挥帐步,劈开混沌,竟什么也没寻着。在合眼的一片黑暗之间,她有些想不明白一切的意义。李明珞嫁入漠北,她燃尽了周身念想,将平生意气一阵豪掷,所作的一切无非是为了将她夺回。哪知天教心愿与人违?如今这偌大的一座城,乌糟的一个国,无心的一个人,她都不知道该算作什么。
  雨泽润物,然雨泽过盛则易生灾。情爱甘甜,然情爱过重则易生悲。
  她叹着气,摸了摸冰冷的石头,突然想到了那一块温暖地砖,不知一场荒唐残梦该不该就此结束。
  或许早该有新人拨开乌云住进她心里了,只是她没放她进来。
  心绪乱作一团,她倦息在夜色中,氤氲在酒气里,想慢慢将它们解开。月亮方才羞羞涩涩遁入浮云间,不知怎的转意破云,一澈明亮随之陡生,让她在朦脓之际睁开了眼。揩摩愁眼间,泉边有一少女纤白细瘦,头带白纱斗笠,曳裙裾,姿清雅。那少女将白纱撩起,水袖轻衫拂过水面,白玉葱指捧了一掬清泉。泉水凉,过喉如冰,一双细幼远山眉微皱,身子轻轻一抖尽现豆蔻娇态,连额上小碎发都毫不含糊,跟着气鼓鼓的柔腮一齐颤上一回,一声声道着凉。
  霎时晚星焕烂,李明珏执酒壶临风惘然,似顷刻之间天地明晰,日月同出,穷泽生流,枯木发荣。她从石上跃下,待到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少女面前,不由得喉间收紧,伸手掀起刚落下的白纱,说了一句:「你……你都不会老的吗?」
  少女急着赶路,来泉边饮一口泉水润润喉。来时本是四下无人,如今起身突遇一人,还不明所以地来上这么一句,就着深深夜色,真的很邪乎。少女不胜惶遽,倏然转身,像林中巧遇猎户的受惊小鹿,忽地一下隐匿在了丛林中。
  留下原地的李明珏,被泉上月光刺得睁不开眼。一咄一嗟之间,明月又隐,徜徉四顾杳无人踪,惟有泉声叮咚依旧。她伫立良久,低容敛气,心间泱漭不堪,竟有些不分虚实。不知过了多久,她托着疲倦的身子往城门走。
  待到她垂头拎酒行至门下,守卫见之,即刻兵刃相交。她抬眼,瞪了那两个人一眼,带着酒气说了一句:「哈?」
作者有话说:
『穷泽生流,枯木发荣』出自曹植《七启》。
幼年明珏软乎乎弱唧唧的跟龙珥似的,真可爱。
小柏:啧,哪里来的怪阿姨,吓死我了!可惜了一张俏脸,莫不是个傻子?
红颜:我是不是命不好?那个混蛋终于想通了,突然天降一只小白鸟?
明珏:大晚上的被堵在自家城门口,呵呵。
 
 
第 10 章 善变之月
  王上不着绫罗,一身布衣独步夜游城郊,入书可作轶事一则。
  威权多年濡染,衣服会骗人,可气质不会。两名守卫不明所以为之一震,傻头傻脑屏息门前,又因腹下胆寒作祟,愈发握紧手头兵刃。兵器铮鸣,于虫鸣夏夜铿然作响,引得城楼上一男子转烛观望,不看则已,一看便叫一张睡意惺忪脸在捋须定睛那刻愀然变色。男子猛地搁了烛台,拔腿疾奔而下,立定干咳一声,鞠躬月下赔礼道:「襄王殿下,新来的不懂事。」话毕,一面使眼色命人开门,一面弯腰引路道:「您请,您请。」
  守城两位小哥委屈极了,颦蹙相顾,暗通苦楚:谁会想到襄王殿下有这等闲心,大晚上着一素色搴裳在城外乱逛?
  李明珏并未呵责,她漫不经心摇了摇酒壶,酒早磬,无一声回响,遂提手放于那小吏掌中。小吏接过,跟捧个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在眉开眼笑之余,弯身殷勤说道:「这么晚了,不然小的护送您回去?如今宵禁了,碰上巡卫扰了您也不好。」
  李明珏虚瞥了那人一眼,摆手示意他别管闲事,那人识相,就不跟了。她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未几,转头回顾,问道:「湾布巷三十六号怎么走?」
  男子闻言,点头哈腰跟上前来,堆笑答道:「小的带您去。」
  李明珏无话,转眸轻悠悠地睨上一眼,有道是明白人做明白事,小吏陡一哆嗦,退上两步,收敛起无用的逢迎,掬着笑脸恭恭敬敬同她笔画了两下。李明珏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钦红颜不住含香阁了,她如今买了间小屋,靠一手好绣工过活。那日她从殿上离开,头一件事即是清点赎身用的钱财。都知道襄王殿下待她好,可谁能想到能有这么好?一排排东西铺陈开来,满楼的姑娘扒着栏杆看花了眼。一朝踏入风月场,没那么容易好脱身,再说她也不是不喜欢含香阁,不过是想离那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远一点,省得脑子不清醒。她同红花妈妈,姐姐妹妹们都聊得不错,隔三差五若是有人指名,她也就穿上过去衣裳,点上昔日妆容,坐入轿子风风火火跑一趟。
  李明珏搂着新宠的茉花对旧人不闻不问,可她跟前的德隆更为通透,眯着眼不这么认为。早年德隆在天子脚下看人脸色吃饭,时不时地就要被达官贵人们按头吃下一车子人情世故。这颖悟人的心思啊,如石藏翡翠,经乌糟岁月一番打磨,愈发出落得敏锐奇绝。无奈没了根的仍旧好同没了根的斗,几番崭露头角,不光大总管的赏识没拿着,还被一干棍棒爪牙打压得翻不了身。宫墙深深,宫规倒背如流又如何?不得用背出花了都没出路。后来李明珏封王了,正好缺人,大总管细声怪气地问有没有人愿意去。北方早就不是北央时候的繁华了,近几年风沙愈甚,不单不养润,还战事连连,满屋子的细皮嫩肉耸肩面面相觑,无一人愿接下邋遢活,正当鸦雀无声之际,德隆缓缓走上前来。机遇造化,小小德隆择一青天路,终获扬眉吐气之日。
  通达聪慧之人得势自有门道。他跟李明珏久了,一双常是笑眯了的眼看得明白。他早与身旁小跟班下赌,说小茉花顶多乃一春花,就春开夏败那么一回事儿,这可不,月亮都还没变一圈呢,又换人了。主子嘴里不提,故作绝了交契,但德隆晓得钦姑娘终究是特别的那一个,遂两眼一眯,拂尘一扫,私下打听到了她的住处,又于一日下午,闲聊一般地同自家殿下说了个号。李明珏虽瞪了他一眼,却也记了下来。
  此刻钦红颜方欲就枕,偶闻叩门声,不得不起身明烛立于门后,倦意十足地问道:「谁?」
  李明珏压低了嗓子,说了一句:「官差。」
  「官爷有何事?」
  「寻人。」
  夜里宵禁,诀洛城法令严苛,未敢有贼人以身犯险,可她一独居女子,终归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钦红颜蹑手开出一道门隙,初不过毫厘,就被李明珏一手推开。月光之下,李明珏剑眉轻扬,熟练地扣住白皙手腕,在钦红颜恍惚时分,强将之揽在怀中。
  一双潋滟明眸因忽来惊慌而陡然失色,丹唇轻颤不语。李明珏见她长发随意倾泻,不施珠翠,肤色自然通透,不点薄妆,心生诧异。她的眼里甚为干净,虽恁般近身,呼吸皆闻,却无一抹任人采撷之艳色,无一分多情婉媚之妖姿,不知怎么,竟还能从中品出几分清纯来。她放了怀中人,顾自在小屋里走上两步,左右看视,询问道:「怎么想到住这种地方?」
  钦红颜半倚墙,理了理被抓乱的衣袖,浅眉舒兮,明丽之间不带着半点暧昧含糊,于一旁微哂道:「这么晚了,您来这种地方不合适。」
  屋子小,行不过数步。李明珏回身来到她面前,缓缓垂眸,略一弯身牵起她纤白细瘦的手,就着红橘烛火,翻来覆去地瞧。这手滑滑嫩嫩的,她养了好多年,若是做糙了,她舍不得。
  「别做粗活啊,红颜。」
  话中尾音拖得极长,余味盎然,满存爱怜,如一俊逸温和之人捧着个易碎琉璃怜香惜玉。若不是昏黑夜里的一身酒气,钦红颜恐是要当真了。她倚着墙,不作婷婷袅袅状,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伸手抓住了她衣袖。此一抓不甚明了,虚虚地搭在衣襟上,看似将人挽,又似将狂浪推,终是何意,钦红颜亦不甚懂。
  她朱唇一勾,回道:「襄王殿下管得真宽,连我做什么活都要管。」
  枕屏被踢上一脚,李明珏搴帘搂住了纤腰,一身柔软就势往怀里压。
  「管的。」
  她不徐不疾,低眉打量了怀中人儿。钦红颜今晚穿了一身云峰白睡裙,姣好身材隐隐其下,不知怎地今日这手感让人格外燥热。咫尺之间,钦红颜抬眼正撞上了她的目光,刹那心尖灼烧,迫不得已一垂首,尽数显现眉间风韵,同婉转素然杂糅在一起,于幽幽烛火间,不同于往日。
  这目光想是撞不得,如此一撞,得罪了襄王殿下。
  孤烛在侧,酒气盖身,顶白墙更当受用玲珑起伏。钳制之下强捻着梨花嗅芬芳。亲吻,时深时浅,一手把持香肩,一手自下而上抚过背脊,力道正好,既可行拉拢之亲昵,又不见恣睢之蛮横。但当钦红颜稍作挣扎,用力想推开她时,就不是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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