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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煞·双生枝(GL百合)——林平

时间:2024-12-23 07:51:03  作者:林平
  「哟,还活着。」
  「劳您挂记。」
  李明珏的目光没在苏青舟身上停留太久,径直走上前来摸了摸那位柏姑娘的头,嘴里夸道:「真乖,照顾得真好。」她态度极差,随口问了一句死活,注意力便全在她那小情人身上了。
  李明珏拉柏期瑾起来,手在眼下轻轻一点:「瞧你这眼圈黑的,去睡吧,换我来看着她。」
  「不行!」柏期瑾嘴儿轻轻一努,一把逮住李明珏的衣袖:「你怎不让红颜姐姐看着周姑娘?」
  「我就说她舍不得你,你还不信了?」大美人似笑非笑地同李明珏眼神一对,似意有所指,末了,变了张脸,满眼温柔地同柏期瑾颔首道:「去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她颇有深意地看了李明珏一眼,从方才的话得知,她似早就预料好了这一幕,笑吟吟地给两人牵上了线。李明珏回了她一个要死不活的笑,心甘情愿地接下了她的福报。而把柏期瑾交给李明珏,是她钦红颜的福报,不然,真不知道得折腾她到几时。
  柏期瑾欢欢喜喜地抓着李明珏扬长而去,脸上笑得别提有多灿烂。苏青舟愣了片刻,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听得太明白,怪不得以前找李明珏帮忙时她总说忙,有这么个小祖宗,还真是忙。她也算是阅人不少,万万没想到这柏姑娘的性情,能与她预想的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倒是出其不意地可爱到了她。该!那个传闻中风流快活的王,算是落得棋逢对手。她像是没见过市面,跑到山里来长眼了,所见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新奇。而比起她掩不住的吃惊,被唤作红颜姐姐的女子仿佛已司空见惯了,收敛了裙角坐在案边,柔声说道:「叫你见笑了。」
  苏青舟转头看向正在说话的美丽女子,想必这位便是当年诀洛城千金难买一笑的花魁钦红颜了。早听说襄王当初长街策马去花街柳巷同一富商抢人,还真给她抢到了山里来,她这人不晓得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到了穷乡僻壤,都快活似神仙。话罢,钦红颜从袖中取出帕子和针线,回眸一盼:「我便在这儿陪着你,你若有什么需要,唤我便是。」
  她的美貌虽若骄阳一般灼灼耀眼,性情却不如另一位来得火热。比起柏姑娘泄洪一样源源不断的好意,钦红颜显得有几分清傲,坐得不远不近,话音既不生分又过于热情,没有刻意地放低身段,也没有过于关注她的病情,这样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苏青舟感到极为舒适。在与钦红颜的片刻相处中,她自然地剥去身份与过去,不是落难的公主,或是命不久矣的病人,不过是一个需要照料的普通人罢了。
  「多谢钦姑娘。」
  钦红颜抬起头来,原本覆盖上阴影的脸被阳光照满,好若明玉落满了霞光,美得不敢细细琢磨。她本想在苏青舟的眼神中捕捉到些别的什么,可惜其中唯有谢意而已,于是她报以桃李,礼貌地点头一笑。原来这便是梁国五公主,李明珏口中提到过的「张子娥的女人」,她倒是不好奇她与张子娥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如李明珏所说,还是这到处留情的狗找的借口,她有足够的自信,能自己瞧出来。
  好比此时,她想李明珏说的不假。
  她看她也坦荡,眼神让人舒服。
  一根银针从绣上挑起,钦红颜低头一笑:「你倒是与那张子娥,有几分相像。」
  她因想到,曾几何时有个脸蛋生得白净的呆子傻站在含香阁门口,一脸正经地说要求见襄王,时光匆匆一晃,一时都说不出过去了多少春秋。那时她还是守着金山银山却吃不着荤的花魁,李明珏仍有闲情雅致去演一个风花雪月的藩王,柏期瑾尚不知人间险恶会叫人偷去钱袋……
  人与人之间的机缘,真是妙不可言。
作者有话说:
嘻嘻嘻,我可爱的柏兔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要姐姐。
开启《舟舟的白石山观察日记》:白玉床,好东西!钦姑娘,美!李明珏,该!柏姑娘,可爱!
 
 
第 121 章 意气之争
  苏青舟在山中住了整整一日,感觉人都变成了废物。吃饭要别人喂,东西要别人拿,她连床都下不得。她不比某些人散浪,过不得衣来伸手的舒坦日子,还指望能靠白玉床攒足精神,哪天一跃而起再做个明白人。只可惜白玉床虽好,却非神物,一连数日躺得她腰酸背痛,奈何这力气,还是没能恢复如初。落得今时今日,自然强求不得许多,苏青舟只道是没变糟就已经要求神拜佛了,这日子,也就过一日是一日了。她昏睡得久,醒了便喜欢坐在门口大块的灰石阶上晒太阳,一偏头,瞅见李明珏正在院子里拿起把小刀,一刀一刀挫着竹节。
  她没见过,觉得新鲜,一手托腮歪着头问道:「做什么呢?」
  「竹的轻些,省得叫人喂饭。」她一脸嫌弃地说道。苏青舟心想或许李明珏眼中看到的并不是她,而是「大麻烦」这三个字。
  话罢,李明珏从兜里抽出一双筷子,递到她手里:「试试看。」
  苏青舟接过,虽然腕子还是沉,但勉强拿得动。李明珏的大作?她拿在手里转着圈儿看,做功还挺好,竹屑都削得干干净净。她可能除了做不了王,做点别的应该都不赖。
  「好些了吗?」李明珏不咸不淡地问。
  见苏青舟颔首,她也没多说什么,低头继续挫起了竹碗。半晌没话,耳畔只有咔咔的挫子声,李明珏没停下手里活计,突然冷不丁问了她一句:「所以你和张子娥怎么了?她不像会辞官的人。」
  「她去陪她的宝贝小龙了。」
  「嗯?那小女娃怎么了?」
  「活不长了。」
  李明珏神色没变,只是没再问了下去。她与那小女娃仅有过一面之缘,本没什么印象,后来听小柏说关黑屋子那阵小龙待她极好,心中亦生了几分好感。原想着哪天当面道谢,至少送她点糖吃,没想到下一次听到她的消息,竟然会是这样,这消息……她头一转,叮嘱道:「这话可千万别跟小柏提,她心肠软。」
  「自然。」
  「可惜了,看着挺瓷实一小孩。」
  小孩?苏青舟回想起龙珥看她的眼神,自说自话道:「她哪里是什么小孩……」她的龙是故人,那张子娥的小龙,兴许也是某位故人吧。只是她不知道张子娥白纸一样的人生,能有什么故人呢?张子娥总说她对过去只字不提,那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们,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落得如今谁都怨不得谁。
  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李明珏向下扯了下嘴角,脚尖在地上咄咄踩,满身不自在。她手里刀片一转,陡然扬起了话音:「所以你被甩了?」
  苏青舟都懒得转头看李明珏挑衅她的表情,她看她才是个小孩,龙珥都比她像个大人。若是换做平时,苏青舟定是要不服气地怼上两句,和她大战几个来回,可她昨天没睡好,今儿疲于同李三岁玩不入流的文字游戏,只得摊手道:「你就当是吧。」
  咋回事?没劲儿了啊?不像她啊?李明珏打探道:「你怎么跟没睡好似的,蔫了吧的,精神还不如昨儿呢。」
  「呵,」苏青舟抬起头来,耷拉着倦意满满的眼帘看她,见她没半点自知之明,嘴角缓缓扯起一个鄙夷的冷笑,「被吵着了。」
  「哦,」李明珏听懂了,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不改色地回道,「等明儿我休息好了,叫上大伙一起试试看拖不拖得动那张白玉床。」
  她像无事发生一样又专注在了竹碗上,忽而神色一凛,再次把头一转,叮嘱道:「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小柏提,她脸皮子薄。」
  这别跟柏姑娘提,那别跟柏姑娘提,一会儿说心肠子软,一会儿说脸皮子薄,怪不得柏姑娘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有钦红颜和李明珏这么护着,她真是不沾点尘的小白鸟。人到底是不同命,苏青舟心想怎就从没在张子娥那讨到这等好处?哦,张子娥她不是不会,她只是把耐心都给了龙珥,把心底里那点见不得光的造弄给了自己,她在小车里在椅子上干出的那档子事,真是要多荒唐,有多荒……
  「所以你们两谁……」
  苏青舟心头本就想在这些,刚听到个开头,手里的筷子直接落在了地上。李明珏给她把筷子捡了起来,她有种直觉,苏青舟会错意了,便摆手道:「啧,当我没问。」
  她仰头循着光线修整竹碗,把竹屑都给削平整,忽而神思一闪,回头盯了苏青舟一眼:「她啊……你还真是受苦了。」逮着张子娥骂是她一惯的作风,就像张子娥逮着她骂一样,她本没什么旁的意思,但碍于那张开了光的嘴,能把没什么意思的话说出好几层意思。苏青舟听后都不稀得细想,直接把筷子往她身上扔:「先生弹琴的!先生弹琴的!」
  咋回事?来劲儿了啊?张子娥说不得?李明珏不屑道:「会弹琴顶个鸟用。」
  见苏青舟恨不得竖着眉毛看她,李明珏佯装起了大度:「没事,我大人不计较小人过,你把她叫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唤我声师父,定不吝赐教。」
  「嘴闲着没事做?建议让钦姑娘给你缝上!」
  「缝上?她哪儿舍得?」
  「啧。」
  李明珏喜欢逗她,吹鼻子瞪眼,老好玩了。
  既来之,则安之,苏青舟是在哪儿能找到出路的劲草闲花,在与李明珏互损拌嘴之余,她也摸清了山里头的门道。柏姑娘管吃的,种地、捉鱼和下厨一个不差,钦姑娘管用的,她是个大忙人,去去留留,一回来就会带好些穿的使的。她平日里除了爱跟李明珏待在一处,便是喜欢关在屋子里做些绣活。那些个重活脏活,她大都是不沾的,据柏姑娘说因她跑山下辛苦,常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好不容易回家了,当让她歇着。钦姑娘具体在山下做何种营生,苏青舟虽说不出个明明白白,但大约能猜出个模样。至于李明珏,她什么事儿都干,也不计较,整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以偶尔过来戏弄她几句为乐。还有个望书姑娘,应比她小上两三岁,照言行举止来看,约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她做事麻利,话少,是个心思沉稳,喜怒不显的疏淡性子,她还有个舅舅叫德隆,是宫里带出来的公公,上回去诀洛城的那个雨夜里见过的。这位公公同他侄女儿迥然不同,话很多,没事儿喜欢找人聊,可千万别被他逮着了,不然一个下午眨个眼就没了。
  山里是小朝堂,苏青舟曾在饭桌上问过,你们这儿谁的话说了算。大伙都笑吟吟地指人,唯有李明珏先狠狠瞪了她一眼,毕竟,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题,不服输的五公主还想借此机会扳回一城。结果望书和德隆指李明珏,李明珏指钦红颜,钦红颜指柏期瑾,柏期瑾指钦红颜。苏青舟顿了顿,想应是钦姑娘在时,钦姑娘说了算,她不在时,柏姑娘说了算,而那个逍遥王,她无法无天的权势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败兴而归,琢磨着怪不得人家后院不起火,张子娥要有这觉悟,不至于闹成而今这境地,当然,张子娥若有这觉悟,她也没这么喜欢了。
  她并没有打算把下半辈子都挥霍在白石山上,但这事儿不是她说了算,如今这副不争气的破身子骨,下山就是送死。她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等,等龙翎来找她,或是等哪天恢复力气,一个不大可能发生,一个她不想发生。她活了二十多年,凡事皆有个主意,万万没想到会沦落到个坐以待毙的田地。日子一天天过,透绿的叶子都发黄了,卷起了边儿,以她这不肯虚度光阴的性子,着实有些耐不住了。
  「你这可有书看?」
  李明珏二话不说领她来书屋,随手甩了她个话本子。苏青舟看着不着调的封皮摇了摇头,又看着李明珏摇了摇头,前者是对书的否定,后者是对人的否定。没意思,李明珏乖乖把书放回书架上,回敬了她一个白眼。
  苏青舟在书屋里转了一圈,游走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几卷落了灰的兵书上。李明珏瞥了她一眼,眉尖拧了起来,生怕夸张没到位:「哈?你该不会是想看这吧?」
  「不行吗?」
  「你还想着下山呢?醒醒吧!你看看你现在有啥,拿个筷子都费劲!」
  「你反正闲着没事,不如教教我呗?」
  李明珏眉一挑,哟,她还真是认真的。说的话和做的事一码归一码,她便是天底下最心口不一的主儿,态度不摆得差一点,人家就会说谢谢。而她这辈子,最不喜有人跟她说谢谢。
  「求我,求我就教你。」至于她骨子里那点无赖与张狂,似乎与生俱来,心底里窜着点邪恶的小火苗,滋滋响,还想听苏青舟气急败坏地骂她两句。谁知这厮竟眼都不眨地求起人来了,演得可好看了,词说得可好听了,把李明珏给看愣了。她们斗来斗去,演来演去,也不知道谁在恶心谁。李明珏收起惊呆的下巴,感慨这人真是会变,怪不得她能往上爬,这能伸能屈的本事了不得。她当然不会当面夸奖她,只是两指掐起她摊在桌面的书,腕子一动,扔到了一边去:「你知道你像那什么吗?打不死的那什么,我不会说出来,但你知道我指的是那什么吧?」
  她坏得很,便宜要往死里占。
作者有话说:
嘻嘻,双公主xie教。
 
 
第 122 章 对窗剪花
  「周姑娘!你拿得动盘子嘞!」柏期瑾惊讶道!
  苏青舟饭后照旧帮忙打个下手,方擦拭完桌面,下意识端起了柏期瑾没来得及拿走的盘。
  「我……」她手一抖放下盘子,重心不稳向后退了两步——这一日终是来了。
  柏期瑾对其中缘由并不知情,一个闪步冲上去拉起苏青舟的手,开心成了一道残影:「太好了!你的病终于好了!」
  苏青舟怔忡地面对她真诚无懈的笑容,不自觉被感染,挽起唇角一齐笑了。院中的雀跃惊动了正低头刷盘的李明珏,她走过来把手里的碗布甩到空中,下巴一抬使了个眼神:「接着。」
  见苏青舟稳稳拿在手里,李明珏腰一叉:「行啊,养了这么久,该干活了。」
  苏青舟摇了摇头跟在她身后,她知李明珏话里的意思是,先别想着下山。这人对她的关心从不写在脸上,或是说在话里,得自己去琢磨。
  山外头,世道乱得很。
  天下征伐已久,中土三国谁不是在勒着裤腰带子打仗,谁又不是在腮里一边塞一个馒头装饱?
  纸糊的门面,经不起半点风吹。
  南央幼主尚在襁褓,身上那一半梁国王血,是福泽,亦是灾祸。正如鸽雀与鹰犬是百年间不变的夙敌,亲梁派与疏梁派将李魏朝堂一分为二。力佐幼主登基的姚丞相死在了早秋,是当年陪嫁的老宫人话不成声地报的信,年轻的太后放下怀中的奶娃娃,纤柔的手指抬起,自发髻间卸下了一支华美的钗。她的孩子还未学会叫一声娘亲,天塌的那一天,来得太早了些。不月,安东亲王之后李长安起兵造反,皇权在亲族相争中再度风雨飘摇。朝臣惊叹于这位异国女子反常的镇定,他们不知是什么令从小锦衣玉食、不涉政务的她练就刀刃不灭的坚韧。他们不经十月怀胎,自然难以理解,当苏美仪轻手抚过小昌平蛋壳新拨般的脸颊时,她于心中暗暗发誓,在她的孩子停止哭泣前,她绝不会落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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