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哑巴不知道,但他被那只大熊盯上了,我今日听见大熊的随从还在问他来着,结果这小子一句话也不说,那随从什么也问不出来,无语至极,便气哄哄走了。”
两人所说的大熊,是王军的一个千夫长熊渠,来自王室的一个小宗族。此人行为霸道,武力超群,常年以军营为家,再加上和王室又沾亲带故,因此军队中没人敢招惹他。
而他是个男女通吃的主,但凡秀气好看点的兵,都逃不出他的魔掌。
有些想要走捷径的,甚至会主动走进他的营帐,主动献身。
而今日来的这个哑巴新兵,简直是熊渠的饕餮盛宴,他在军营欺男霸女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秀色可餐的男子。
可惜,男子好像是个哑巴,不会叫,少了点他想要的趣味。
第66章 看上的意思,是男女之间……
夜里,除了巡查的士兵,其余士兵都入帐休息。
一个单独的小营帐内,熊渠满身是汗,从一个士兵身上爬起来,士兵吓得瑟瑟发抖,赶紧收拾一下狼藉的身体,穿上衣服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此人名叫二虎,也是此次新征的兵之一。
熊渠看着他,似有不满,嫌弃地说道:“知道回营帐后怎么说吧?”
二虎吓得舌头都捋不直:“知……知道……小人去……去打水……迷了路……回来迟……迟迟了。”
“嗯,你抖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回去之后好好说话,照你平时的语气说。”
“是……是。”
“对了,你们新兵当中有个哑巴,他叫什么,来自哪里,你知道吗?”
二虎立马摇头:“不……不知道,他什么话都不说,我……只知道他叫子玉,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
熊渠皱眉:“子玉,怎么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行了,你走吧,下次叫你过来,你就来的利索点,别像这次这样还要把你打晕了捆着来,我也不是那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你在这军中的日子就能好过不少,日后你就明白了,这可是有些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
“是……是。”二虎站起身,一瘸一拐走了,站在帐门口的随即很快走了进来。
熊渠喝了口水,问道:“石驽,摸清那小子的底细了吗?”
石驽摇摇头,赶紧给熊渠揉肩:“所有能问的人我都问了,这小子真的是来路不明,底细不清,但我趁没人时偷偷去看过他的私物,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有几件粗布衣裳,还有根梅树枝,此外别无其它,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也许是哪个荒郊野外来的小子,想参军立功的,怎么样,要属下动手吗?”
熊渠一想到那人,便觉得饥渴难耐:“唔,方才那个不行,这批新兵没什么能入眼的。”
石驽笑了笑:“郎君,不是这批新兵不行,而是来了个过于出类拔萃的,其他的也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熊渠也呵呵笑了起来:“可惜此次领兵的是公子玦,他除了屈云笙就没看上过其他人,不然我就能将这小子和他共享了,真怀念世子渊领兵的时候,我和他同吃同玩,不亦乐乎。”
石驽低声道:“等世子渊做了大王,定会第一个提拔郎君,到时郎君和世子日日玩乐也无妨。”
熊渠冷笑一声:“但愿吧,也不知道大王为什么要派公子玦领兵来此,大王去宋国参加会盟,世子渊和令尹大人留在楚国主理国事,我们这些人却在郑国窝着,到底想干嘛呢?”
不过熊渠也就好奇了片刻,他很快又想起了那个眉目清秀的新兵,忍不住心里发痒:“管它呢,横竖也是公子玦那个败军之将担着,我们就不操这份心了,你明日便叫让那个子玉去挑水吧。”
石驽猥琐笑道:“是,小的遵命。”
……
二虎跌跌撞撞回了营帐,这个营帐一共住了几十个新兵,大家都快睡着了,营帐里乌漆漆一片黑。
二虎的床铺在一个角落里,他摸索着回到床铺,一爬上床便蜷缩着哭了起来,他不敢大声哭,只能哑着嗓子哭。
他来自一个荒僻乡野,哥哥之前服兵役时被敌人砍断了腿,只能由他来服役,他有个温柔能干的妻子,还有个可爱乖巧的女儿。
他原本想着,这次服完兵役,得的钱财可以回去翻修一下房子,那房子漏水很久了,每次下雨整个屋子都泡在水里,一家人只能互相抱着躲在墙角看着满屋的雨,无助又无奈。
妻子担心他会死在战场上,女儿不知道战场残酷,只知道爹爹回去之后,他们的屋子就不会再漏雨了,因此笑盈盈看着他离开。
二虎一想到女儿的笑脸,就忍不住泪如雨下。
他努力把声音压到最低,自以为没人知道,却有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手里还有一块布条。
二虎猛地扭头,在昏暗中看不清对方,直到外面巡查的士兵举着火把经过,他才看见对面坐着的,是那个哑巴新兵子玉。
“你怎么了?”
声音很轻,二虎却猛地一惊:“你会说话?!”
子玉点点头。
二虎用布条擦干净脸,想起熊渠问他的话,立马攥住子玉的手说道:“绝对不要去挑水。”
可是他一想到军令如山,哪有人可以违背,又泄气道:“算了,你,你当心点。”
二虎不敢多说,便转身过去假装睡了,子玉在黑暗中看着他,眉头微皱。
第二日,各个分队练完兵后,石驽和负责这群新兵的百夫长说了几句话,百夫长便走到子玉跟前,跟他说:“今日你不用练了,去挑水回来,伙夫等着用。”
旁边的二虎一听这话,脱口而出道:“别……”
百夫长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去挑水?”
二虎浑身一紧,赶紧摇头:“不是。”
子玉看了看二虎,今日训练他一直在观察二虎,虽然二虎撒谎说昨日挑水不小心绊倒了,伤了腿,但子玉很快便看出了端倪,知道他真正伤在了哪里。
子玉:“好。”
众人惊讶地看着他。
百夫长也是一惊:“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
子玉冷声道:“我何时说过我是哑巴。”
“那你……”百夫长还想说什么,站在附近的石驽咳嗽两声,他便不说了,“行了行了,去挑水吧,其余人休息片刻,继续练!”
子玉看了二虎一眼,二虎用一种悲伤又无奈的眼神看着他,子玉没说什么,便走了。
他挑起木桶,走到溪边,警惕地蹲下来用木桶装水。
四周树叶摩梭,子玉能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那人手中棍棒一挥,子玉旋及转身,以手做勾,掐住了那人的下颌,又使劲一掼,将那人撞在大树上。
手中棍子脱落,那人头昏眼花,呛咳起来。
“饶……饶命。”
“谁让你来的?”
“不……不能说。”
“那就去死。”子玉加深了力道,那人满脸紫红。
“千夫长……熊……熊渠。”
“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他……看上你了。”
“看上?”子玉先是不解,但忽然想起二虎受伤的位置,一下就愣住了。
“看上的意思,是男女之间那种看上?”
“嗯……咳咳。”
“二虎也是他伤的?”
“对……你,放,手。”那人快被掐死的时候,子玉终于松手了,他跪在地上不停咳嗽,眼泪鼻涕咳得稀里糊涂,他完全没想到,一个新兵居然能有这么好的功夫。
那人站起身便想跑,子玉冷声道:“不想死就站住,此地荒僻,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就算死了也没人会追问。”
那人立马不动如山:“小郎君饶命,小人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惹不得的人物,小人错了。”
子玉走到他面前,问道:“熊渠像这样……害过多少人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子玉手中刀露出头,他立马回道:“几百上千个是有的,熊渠这十几年一直在军中,很少离开军营,几乎每隔几天便要寻一个长得秀气的士兵排解,我也不知他从何时开始这样的,但光我经手的,就有几百个。”
“没人告发他?”
“哪敢啊,他出身熊氏,虽是个小宗族子弟,但也是王氏分枝,况且他在军中这么久,虽无大功,也有不少小功,没人会因为这些事动他,以前有些领兵人甚至还要和他共同玩乐,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补偿,他还是会适当照顾那些伺候过他的士兵的。”
“再者,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军中都知道他和世子渊最为交好,世子渊是他的背后大树,你说谁敢动他,谁又能动他?”
子玉听了一阵阵反胃,难怪昨日二虎哭成那样,原来是受了这样大的屈辱。
“小郎君,我,我能走了吧。”
子玉冷眼看着他说:“不能”
“……为何,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把我绑了去见熊渠。”
“啊?”那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你是说把你绑了去见千夫长?”
“不错,你来的任务就是这个,我帮你完成任务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为什么呢?”
子玉冷笑道:“你管我为什么,我自有我的原因,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带我去领赏,二选一,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你犹豫。”
那人思忖一下,突然福至心灵,有不少人为了往上爬,是自愿接近熊渠的,没想到眼前这小子虽然长得干干净净,思想却这么……啧啧。
“绑绑绑,立刻绑,早知道小郎君有此觉悟,我还废什么劲,但是小郎君既然是自愿的,为何还要绑,我们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吗?”
子玉忍着恶心,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乐趣。”
那人立马作惊讶状:“对对对,哎呀,我这个榆木脑袋,千夫长最近老是抱怨说新人都太寡淡了,没什么滋味,小郎君定会和千夫长十分投缘,小人在此预祝小郎君前程似锦,步步高升,平步青云。”
子玉感觉自己都快吐了。
第67章 是不是楚天和当时也在想……
熊渠在营帐里急不可耐地等待着,石驽将新烤的肉切好装盘,端到他面前。
“郎君别着急,我弟弟石江从未失过手,那些乡野之民常年劳作,最多力气大点,还没有哪个新兵会拳脚功夫的,石江对付他绰绰有余。”
熊渠“唔”了一声,他是个老兵混子,原本这个时间该出去操练的,却将操练任务分配给了手下那些百夫长,自己则趁着这段时间在营帐里做他的山大王。
他出身王氏的一个小宗族,家里还有个弟弟,弟弟受尽千恩万宠,而他却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边缘人。
所以自他参军以来,他就很少回家,也很少参加那些氏族聚会,对于氏族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几乎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子玉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一耳朵,但实在想不起来。
正琢磨间,帐门被掀开了,石江扛着子玉跑了进来。
熊渠一看人被绑来了,心下大喜,方才的疑虑也一哄而散。
“怎么这么久,可有遇到什么变故?”石驽问道。
“没有没有,十分顺利,只是我半道肚子疼,嘿嘿……”
石江赶紧把子玉放在熊渠的床榻上,擦了擦汗,熊渠看见子玉昏睡过去,忙对两人挥挥手:“出去出去,晚点自会重赏你们。”
“是是,我们出去守着,千夫长只管尽兴。”
石驽和石江赶紧退了出去,熊渠上前坐在榻边,伸手摸了摸子玉的脸,仔仔细细看着,心里忍不住赞道,真的是好清俊的一张脸,在军中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佳品。
子玉感觉熊渠的手指在脸上逡巡,心里一阵阵发毛,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麻了,好像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抗拒,想要撕碎对方。
但还不是时候,熊渠常年作战,没那么容易对付,他在等待最佳时机。
突然,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了。
那熊渠竟然开始解他的腰带,将他上半身的衣服往外扒拉,然后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最后,他闻到了油腻恶心的烤肉味,熊渠忽然强行亲了上来。
子玉浑身汗毛倒竖,胃里翻江倒海,他从没有体会过这么恶心排斥的感觉,原来这就是男子和男子之间……那种事。
可是,当时楚天和喝醉酒不小心亲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排斥,他只是觉得愤怒,怀疑屈云笙拿他做消遣,而且楚天和只是轻轻一碰,并不过分,对于男子和男子之间真正的消遣,他一无所知。
后来在屈氏那个老宅子里,他半睡半醒之间,能感到楚天和在低头朝他靠近,他不知道楚天和要做什么,好像在静静看着他,所以紧张的呼吸都凝滞了,最后楚天和走开了,还蒙着自己的头睡觉,当时他觉得楚天和幼稚的可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所以有些懵。
如今突然觉得,是不是楚天和当时也在想着眼下这样的事。
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总觉得心里有一处毛茸茸的,像被茅草拂过,又好像塌陷了,没有着力点,又好像万箭齐发,戒备森严。
千般情绪一触即发,就连眼前的恶心都被消解了一些。
终于,熊渠忍受不住了,脱下自己的衣服,子玉听见佩剑落地的声音,刹那之间,手中刀出,割断了绳子,一只手臂抵住熊渠的脖子,同时膝盖一顶,熊渠吃痛,子玉翻身而上,将熊渠压在身下,手中刀径直刺向熊渠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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