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那天晚上不是很舒服吗。”
哈尼震惊得脸颊也涨红起来，小嘴都成了o型。
驾驶汽车的是人工智能司机，开得十分稳并且安静，这下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然后羞愤地说道：“问题是我们是公媳，这是不合伦理的。”
“伦理是社会定义的道德标准，只要你想，那随时都能改变。”斯诺曼淡淡道，仿佛在说今天晚餐吃什么那样，轻松就将他的自我防护瓦解了。
“啊，不……”哈尼竟一时被他的话噎住了，他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他那一向冷淡古板的公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股羞愤之情涌上心头，哈尼不再回话，到了会场后也不在斯诺曼身边久留，脚下长轮子似的一溜烟儿就跑到较静的后花园去了。
斯诺曼看着远去的瘦小背影，唤来埃里克，附在他耳旁不知嘱咐了些什么。
哈尼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走着，刚刚斯诺曼的话还在他脑子里环绕着，一时不能平复。
今天的宴会在星球最奢华的司若普酒店举行，这里平时只有有头有脸的高官或者富人才能进入，再加上今日罗素家族将此地包了场，因此此时的后花园也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哈尼走了没几百步便开始觉着累了，车祸后他便开始容易疲倦。
恰好附近的雕像旁便张长椅，便想着坐下休息一会。
真是个玩捉迷藏的好地方，他是这般想的，虽然只走了几百米不到，但树木和灌木丛层层叠叠，加上各种雕塑和小型喷泉，他这个位置被遮得严严实实，难得是有一丝清净。
第5章 花园
“小公爵大人，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突然一道声音从不远传来，语气有点冲。
哈尼借着对方看不见他，便好奇的冲着那边望，但下一秒另一道声音却让他的心沉入冰窖里。
“昭昭，你看看我，原谅我好吗？”那是小斯诺曼的声音。
此时此刻，他的丈夫正与其初恋情人在争吵。
哈尼固执地想望清那人的模样，与他想象的几乎一样，是个帅气的小公子，人挺拔得像一个小松柏，倒是只比他丈夫矮上近一个头而已。
“不稀罕看你，发生那么大的事你不与我讲，你当我是谁？”
“对不起，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找你好吗……不生气了昭昭。”
俩人的争吵两三句话便被带过去，下一秒又开始搂抱着亲吻起来。
哈尼看着眼眶发红，心脏像是被大手用力抓握一样疼，让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头也似被针扎一样刺痛。
除了新婚那段时间外，他的丈夫可没这样哄过他！
他想冲上去，抓住对方的肩膀质问他的背叛，但他深知这样的结果是如何，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子若是被离送回家中，又要被赶回到黑暗不见光明的贫民窟中。
“哈尼，真是个甜美的名字，但在贫民窟只是被侵犯的借口罢了。如果想改变你的人生，就乖乖嫁给斯诺曼·罗素，照着他的喜好讨好他。事成后你的母亲的药费我会十倍支付给她，也算是让她治完病好好安享晚年了。或者说，如果想回去贫民窟也并非难事，你当然可以自己选择。”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当时他还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衣，局促地坐在华丽会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听到他那穿着光鲜亮丽的父亲是如此说道，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是正在审判罪人的圣者。
他的语气轻飘飘，甚至还带着施舍的意味。哈尼别无选择，在这个社会阶级牢固的时代，每个人的出生地很大几率地决定了其未来，他若是想让母亲有得活，让自己的理想有机会能实现，他也只能点头答应。
他的母亲还躺在床上。
哈尼意识到这件事后强忍着颤抖，眼泪无知觉似的顺着脸庞一颗颗落下，他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后花园，向前来关心的服侍生谎称身体不适后就要离开会场。
这一幕落入站在正对后花园的露台的斯诺曼眼中，他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神情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先生，”半个小时过去，埃克里捂着手中的通讯器话筒走近斯诺曼身边，压低声音汇报道，“司机已经将小先生送回府中。”
斯诺曼听后只是简单吩咐对方：“备车回府，叫诺亚留下。”
埃克里点头应下，心里默默为他的小公爵祈祷。
斯诺曼到了别墅门口，径直往地下层走去。
打开暗门，皮鞋踩在实木楼梯上，十分沉稳，又带着些不同寻常的微微急促。
他走到地下层的末端，那里有一扇厚重的木门，有着被人打开的痕迹。一进去，入眼的是一排排棕红的橡木柜，上面有着将近上千支名贵的红酒，只是现在有几支不见了踪影。
斯诺曼扫了几眼柜子，即刻转身往隔壁的暗室去了。
第6章 亲亲
暗室是罗素家储酒的地方，几乎每个下人都知道斯诺曼的妻子罗素夫人喜欢里面的酒，每逢夜晚都会和丈夫待在里面小酌几杯。
里面灯光稍暗，只有古式吊灯发散出暖色的光亮，房间布局也很简单，就只有一张精美雕花的茶几，被几张长条形的皮革沙发围着。
这里许少人能够进来，但此刻他一进去便被酒香扑了鼻，地上散落几支未开瓶的酒提醒着他这里有人。
斯诺曼无声无息地走进去，平日里交代下人保存好的酒也被他视若无睹地轻踢至一边，然后往着沙发背后处的纱质窗帘走去。
一把拉开帘子，他那落荒而逃的小媳妇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手中的果酒瓶子还在手上握着，只是一半洒在了地上，另一半洒在胸膛上看起来也没喝多少。
男人上前把哈尼打横抱起，其手中的瓶子自然掉落在厚实的手工地毯上，发出厚重的一声响便滚去一旁，几乎里面没剩下一滴酒。
“嗯……不要碰我……”哈尼被他的动作惊醒，吃力地睁开泛红的眼睛，用手掌推搡着斯诺曼的胸膛，似乎全然不知自己正双脚悬空待在其怀中，这丁点力气看起来像是在欲拒还迎。
斯诺曼低头看着对方透彻的双眼，心里直发软，但语气还是自然带着上位者不怒自威压声道：“不许乱动。”
接着把人轻轻放在床上。
哈尼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床铺，睁开了眼睛。
醒了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记忆又即刻侵蚀他的大脑。
他的双眼现在不似寻常的透亮，此时倒是盛满了迷茫，眼泪一颗颗汇成一条溪流，划过脸颊，又顺着耳朵滴在枕头上。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斯诺曼听到躺着的小人儿是这样问。
哈尼望着天花板的棕底白纹，心中的思绪却不断翻涌着，让他难受得想将内脏全都掏出。
古地球人总不满于短暂的生命，但他全然不知现如今四百年的寿命他的好处是什么。
颠沛流离的童年在和家人的离别与病痛中度过，父亲的不屑，丈夫的背叛，这些无疑让他痛苦不堪。他甚至连梦想都不配拥有一个，更不知要如何捱过那未来孤独的三百多年。
他像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乞丐，四处祈求别人的爱，然后又一次次被背叛伤害。
“不要哭。”是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抚上他湿润的脸，似乎想将他的伤痛抚平。
哈尼半合着眼，模糊中像是看到了他的丈夫。对方宽厚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他头一侧，双唇便贴到了掌心，又迷恋地蹭了蹭。
斯诺曼垂眸，望向儿媳，浅灰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像是知道现在动作过于亲密，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掌的位置，却被对方误以为自己要离开。
“不要，不要走。”霎那间，哈尼便如同小炮弹一样扑公爹的怀中，抬起手臂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见其有疑似想要推开的动作，他搂的更加紧，待着哭腔喃喃道，“不要走，我只有你了……”
宽大的怀抱可以让他整个人依偎着，耳朵贴着的是对方的胸膛，心脏强大而有力的跳动声透过一层厚厚的肌肉仍是清晰可闻。
“亲亲我，可不可以。”
斯诺曼低头，他现在微微张开殷红小嘴的儿媳，每每见一面都让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像兔子的儿媳，抬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双眼闪烁得像从前爱人最喜收藏的水晶球，让他的心融成一滩蜜水。
只好轻叹一声，将自己白日里的威严等一切卸下，而后低头，用双唇感受对方额头和脸颊的温度。
“先生，愿为您效劳。”
第7章 蛋糕
第二天，哈尼头疼欲裂地往床上坐起身来，身上的蚕丝被随着动作顺着尖头滑落。
男孩白净的皮肤上满是红痕和吻迹，虽然全身清爽，床单也干净整洁，甚至还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香，但腿间的不适仍让他想起昨晚的疯狂。
他竟然趁着酒醉把他的公爹睡了！
哈尼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敢置信地想。
虽然他的丈夫确确实实背叛了他，但对方是这个星球的公爵独子，无论做什么都会有理所应当的理由。反之如若他对丈夫不忠，这段婚姻定会以他为由头宣布结束。
没有和罗素家族的联姻，自己便会彻底变成父亲的一个弃子，他几乎不敢想象到时候他与母亲的生活会有多艰难。
“醒了？”
正当他内心崩溃着，斯诺曼面无表情地进来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哈尼听见下意识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只露出一对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走向自己。
斯诺曼每走一步，哈尼的心便狠狠颤一下，心中的恐惧无限滋生着。
幼时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翻滚着，在贫民窟里他见识了许多暴力，如今他仍是怕对方恼羞成怒突然出手伤人。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得像座小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顶得住他一拳。
见他越走越近，自己布满冷汗的背后也已然紧紧贴着床头。在距离一个手臂的距离时，对方突然抬起手，哈尼一下子不敢呼吸，闭着眼睛想承受他的攻击，不承想是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他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说道：“去洗漱吧。”
这个落差让哈尼宛如劫后余生般大喘着气，睁开眼后，眼泪也一颗颗争先恐后地夺出眼眶。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斯诺曼意识到他不对劲的情绪，继而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脸与对方的尽可能平行，以自认亲切又温和的姿态向哈尼问道。
只是他骨架太大，做着这样做小伏低的动作感觉怎么样都有些别扭和滑稽。
他问：“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双手捧着对方的脸，用柔软的指腹擦拭其脸颊上的泪水。
“没有……”哈尼红着眼眶，因生怕惹得斯诺曼厌烦，强忍住泪珠，扯着他的衣袖声音沙哑地祈求：“公爵大人，昨晚我以为你是……对不起，但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的母亲生病了，我不能离婚……”
斯诺曼顿时令人难以察觉地愣了一下，而后很快的恢复了情绪，哄着他说道：“不要怕，留在我身边，没人敢赶你走，嗯？还有我会派理查德家族的人照顾你的母亲，他们有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哈尼听后急忙点头答应，他双眼含泪，鼻子都哭红了，脸色也有些微微发青，看起来真的害怕得不行。
男人见他还是委屈的小模样，站起身坐在床边，托住人腋下后，像小鸡崽子一样提溜起来放在膝上，大手轻缓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二人体型差不是一般的大，男人微弓着身子，哈尼便顺势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处，如释负重地又掉起了泪珠子。
斯诺曼低头，似对待珍宝一般亲吻哈尼的发旋，低声哄着：“小可怜，大早上就哭的稀里哗啦的。现在饿不饿？早餐有你最喜爱的奶油蜂蜜小蛋糕，今天可以吃三块，因为你很乖。”
第8章 夫人
把事情摊开来讲后，哈尼心里的确好受很多了。
自在公爹床上醒来那天已过去几月，一开始正愁不知如何像丈夫解释，后来知道他被男人派到其它星球去负责集团的事情，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加上有了他的承诺，自己和母亲的生活算是安稳下来，这些问题也暂时没那么重要了。
他如今每天需要做的便就是做好“儿媳”的本份，闲来无事时写写画画，插插花，晚上则等公爹来插插，见几月下来对方还不腻味，他便安心许多。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斯诺曼不为人知的一面。
比如平日里，无论去哪都要把他当人型抱枕一样搂在怀里，包括其办公的时候也要让他坐在隔壁陪着一起看下属汇报，很少让哈尼离开自己的视线。
“在画什么。”
斯诺曼见哈尼坐一旁写写画画许久也没抬头望他，用手势示意埃里克停止讲话，靠过去问他。
哈尼有点羞涩地遮住画本子，不给看。
奈何挡不住有人想看的心，男人硬是把本子抽出来，上面画的是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眉峰，眼镜之下深邃的眼眸，倒是画得栩栩如生。
斯诺曼脸色淡漠的表情依旧，但眼里闪过些许笑意，不顾助理在场，奖励似的亲了亲哈尼的双唇。
把人抱在膝上，贴着脸问道：“画得很好。想不想跟老师学？”
哈尼下意识拒绝，“不用麻烦了，我自己看书也能会的……”
“不会。”斯诺曼不容置喙地打断，淡淡地吩咐道，“埃里克，准备一下。”
埃里克立即应下，目不斜视地无视这对公媳亲昵的小动作。虽然斯诺曼在人眼中是座不拘言笑的冰山，但他在哈尼面前的眼神总是那么柔和。
“小先生，厨房刚说做了蛋糕，正等着您下去品尝。”埃里克突然提醒道。
提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哈尼听到后眼睛都亮了，片刻后还是小心翼翼望向男人，寻求他的允许。
“去吧，不要贪嘴吃多。”
”好。”哈尼抿嘴笑着应下，跳下男人的膝盖后兴冲冲地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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