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曼目随着他瘦弱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门前,镜片下灰色的眼睛闪着不明的光亮。
“让娜塔莎吃点苦头,但别让她死了。”
*
哈尼从厨娘手中接过蛋糕后便往后花园去了。
此时是深秋,寒冬降至,火红的玫瑰开满了整个玫瑰园,一股秋风吹过,花香涌入鼻中,引起人们的无限遐想。他很喜欢这一片热情的色彩,坐在一旁一般看花一边吃着甜点,倒是惬意得紧。
“夫人!”突然有一道带着惊讶的女声从哈尼背后传来,他听到这个称呼感到新奇,这一片花地是罗素庄园的私有地,哪来的什么夫人?唯有斯诺曼的原配才被称作夫人,但哈尼从未见过其踪影。
果然,一个脸色长着斑雀的年轻女孩走过来,看清他的脸后连忙行礼:“抱歉先生,是我认错了。”
哈尼善解人意地笑了一下,“无碍,只是这里好像没有你的女主人。我叫哈尼,你叫什么名字?”
“安娜。”女孩见哈尼好说话,也放下心来,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是新来的园丁。早些年我爷爷在这里干活,后来他去世了,我便接管了他的工作。幼时跟随他来庄园时便见过罗素夫人,也就是公爵大人的妻子,但说来也怪,大人的妻子竟是男子。见先生您与夫人背影相似,我便认错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下子勾住了哈尼的好奇心,问道:“可是我从未见过你口中的夫人。”
“当然,”安娜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小声地说道:“夫人前几年便去世了,所以方才见到您时,我以为是他回来了呢!”
但她神色很快又恢复平静,似乎在开玩笑地说道:“自夫人去世后,来庄园的男孩儿不少,个个模样气质都似夫人,您倒是唯一一个长得那么像他的。”
第9章 痛苦
晚上哈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下午安娜讲的话像是在他心底埋下一根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那么在意斯诺曼的事情,当即便打断了安娜的话回到主楼。但他至今仍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其实这个问题他想了许久,为什么斯诺曼会接受嫁给了他儿子的男人,甚至对其那么关照,现在想来也不无道理,或许真的他与罗素夫人太像了吧。但寻找多年亡妻的替身,最像的竟是儿媳,是有些荒谬。
因为相似的容貌,自己有了容身之处,这不应该庆幸吗?怎么还反而矫情起来了。
哈尼苦笑着自我安慰,可是在他这样想时,自己的脑子却开始疼痛起来,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爆发出来一样。
霎那间房间里似乎充斥着各样尖锐的声音和撞击声,脑海中浮起零零散散的画面,皆是车辆被撞击后的刺耳声,破碎的玻璃,喉间越发重的血腥味,怎样也逃不出的车厢……
哈尼捂着头,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冷汗簌簌地开始往下掉,控制不住地呻吟,逐渐呼吸也有点困难。
“哈尼,哈尼……”
他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他感觉自己被搂入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中,有只手焦急地替他顺着后背。
斯诺曼刚洗完澡出浴室就见到这幅场景,连头发都顾不得擦便匆忙上床安抚哈尼,另一只手则快速按响床头的传唤器让家庭医生上楼。
“哈尼,好了,好了,乖乖,不要怕,我在这里。”
“痛,好痛……。”他感觉自己的头快爆炸了,带着哭腔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知道。听着,宝贝,慢慢呼吸,医生要上来了。乖孩子,不要哭,亲一亲好不好……”
斯诺曼心疼地把人拥在怀中,不断低头亲吻对方发白的唇和脸,生怕下一秒他便会离开。发梢的水不断滴落在床上,脸色也焦急得不行,哈尼也是第一次见公爹这般不体面的模样。
他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斯诺曼那比他大好几倍的手指,被对方反手攥在手心里不停摩挲,像是雪地里互相取暖的人。
十几分钟过去,头疼得不行的哈尼逐渐冷静下来,疲惫地在男人怀中睡去了。
在闭上眼睛前,哈尼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因此能得到斯诺曼片刻的怜爱,被当作替身他也是愿意的。
*
“是Y29药剂中毒。”医生诊断后得出这个结果,收拾完东西,随着斯诺曼走到房门外交谈。
“好好地怎么会接触到Y29。”
斯诺曼脸色沉了下来,从光脑调出通讯器,吩咐埃里克将整个庄园的所以下人都搜查一遍。
Y29原先是军方所用的,独特的粒子结构可以让其传播甚远,主要是通过吸入又或者服用的方式给敌军下毒。一旦接触,药物将会刺激人们的大脑皮层,回忆起之前的痛苦回忆,但又不至于要命。只是此药极难消散,久而久之人们的精神会开始衰弱,变得多疑,疏远身边的人,甚至最后忍受不住痛苦自杀。
只是不知为何,现在民间也会开始使用这种药物,即使已经被法律严厉禁止,但黑市里仍是有人冒险高价售卖。
“只是Y29的话中毒初期不会像这样严重,像是受到了其它外来的刺激。这几天应静养,药物也要坚持服用直至毒素褪去,先生身体虚弱,如果受到刺激可能会加重后遗症。”医生嘱咐,之后恭敬地朝斯诺曼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斯诺曼回到床边,哈尼小脸惨白,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安地皱着眉头,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男人把手贴在他微冷的脸上,小心又珍惜地抚摸好几下,浅灰色的眼眸里却满是狠戾。
等他揪出谁在背后作怪,一定要让其尝尝比哈尼还痛苦上百倍的滋味。
第10章 甜腻
哈尼这几天都过得极苦,不能下楼不说,早中晚的胶囊和各类药水都得不停地喝。
“下午的药我不想吃了,好苦,我的嘴巴全是药的味道。”他躺在床上,委屈地窝在斯诺曼的怀里,想要用撒娇博取一些同情心。
男人嘴严,他怎么问都不告诉他生了什么病,只叫他吃药,他心里总是有点怕的。
斯诺曼看出他脸上的担忧,心里觉着有点好笑。他叫家庭医生配的药水都是让儿童吃的水果口味,胶囊上也有一层糖衣,偏偏就哈尼这个娇气包觉得苦。
他丝毫不上当,还甚至故意问:“有多苦?我尝尝。”
说着低下头去找哈尼的嘴巴,对方压紧牙关想别开头,自己便强硬地用舌头挤进去。
一大一小两根舌头,滑溜溜地相互交缠着,发出啧啧的口水声。本来哈尼是想着要不配合的,奈何斯诺曼太能舔,自己也逐渐融化在对方的唇舌下。
“哈……”
气氛逐渐开始变得暧昧,哈尼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急忙推开男人,涎水二人嘴唇间拉成一条丝线。
斯诺曼不逼他,趁他在喘气之时伏下身舔吻哈尼的脖颈,弄的对方是又痒又难受。不知何时自己胸前的睡袍被推开了,露出两个洁白软嫩、又稍稍有些鼓的小奶包。男人一手护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背,让他的胸口往自己嘴边送。
敏感的乳头一暴露在空气中便立刻颤颤兢兢地起立,下一秒左边的那只便被纳入温热的口中。斯诺曼先是用舌头轻舔几圈,见把人磨的不行又狠狠碾了几下,换来了一阵颤抖。
右边的也没被冷落,他用手指有节奏地按压揉捏着,倒也不失乐趣。
哈尼昂着头喘气,几天没和公爹亲热,这下让他难受得紧。一改之前的态度,他微低下头,撅着嘴讨好对方,“先生,痒痒……嗯……”
斯诺曼这时又恶劣地装作听不懂:“宝宝,你在说什么?”
哈尼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附在他耳旁说了两个字,当即便给拒绝了。
“不行,等过几天身体好些了再做。”
哈尼表情立刻失落下来,眼眶也红了,下身的黏腻让他难受得不行。惹了他又不让痛快的,委屈得拧过身不理人,泪珠在眼眶里积攒着。
斯诺曼见他这幅可怜模样,还是不忍心,“过来,乖宝,不哭,我给你摸摸。”
他也不等人回答,把人重新搂回来,大手就往对方身下探,果然淫水流得腿间都湿透了,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都反光了,把粉嫩可爱的小穴照的一清二楚。
分开阴唇,阴蒂的包皮被仔细剥开,男人熟练地用指头磨蹭,挑逗着,让身下的人颤抖不断。手指则在穴口处浅浅戳弄,被肥满嫣红的穴肉不停地往里吞,他又不停地往这个贪吃的嘴里插,引得更多水流出。
哈尼还在生气,眯着雾蒙蒙的眼睛,咬着嘴唇就是不叫。但舒服得喉间冒出的哼哼唧唧声是骗不了人的,把男人叫得腿间也是硬梆梆的。
他报复性地轻咬着对方的胸口和腰侧,反倒是给其添了几分快感。
这种前后夹击的方法让哈尼很快便尖叫地泄了,男人贴心的用毛巾帮他接住,又拿来温热的湿毛巾替他擦擦下身。哈尼脸色嫣红,闭着眼睛在斯诺曼臂弯里享受着贤者时间,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看着让人怜爱。
“宝宝,起来喝点水。”
斯诺曼拿过床头恒温器上的水杯,一点点喂给人。
哈尼乖乖地张嘴喝水,一进嘴巴那种甜腻的口感让他意识到不对劲。
老谋深算的男人又骗他吃药,这病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呀!
第11章 诺亚
躺了些许天,哈尼终于是被允许可以下床了。但冬天快到,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容易疲惫。
男人同他说是车祸的后遗症,他也没有怀疑,只是性子慢慢被养得越发娇气起来。
也不能怪他蹬鼻子上脸,是斯诺曼待他真的跟惯小孩一样,洗澡一起洗,睡觉要搂着,吃饭还要抱着,就差把饭嚼碎了渡嘴里让他吞了。
哈尼从未体验到这种温情,不知不觉间也变得更加依赖对方。
“要不要再睡一会?”斯诺曼见哈尼醒来,放下手中的文件,靠过去小声问道。
男孩起的晚,每天日上三竿才能睁开眼睛。而他生物钟规律,早上六点便准时起,但他还是会坐一旁拿文件看,时不时观察哈尼的睡眠状态,生怕他又遇梦魇。
偶尔哈尼在斯诺曼起身后也会半眯着眼睛跟着起,男人则重新躺下,一言不发地给对方有节奏地轻拍着身子,很快哈尼便又回到梦中了。
“不了。”
哈尼摇摇头,借着公爹的手起身,刚起来脸色有点苍白,头发凌乱,跟猫崽子一样。
斯诺曼低头替他穿棉袜,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道:“是不是腿疼了?”
说着在抽屉里拿出一早便准备好的药膏,往手里挤出一点,捂着在手心里暖一会后,替他抹在小腿上,慢慢按摩着。
哈尼看着男人稳重成熟的侧脸,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累积的病痛这一刻复发让他变得无比脆弱,眼泪不自觉涌上眼眶。
“怎么又要哭了?是不是太疼了。嗯?”斯诺曼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和嘴唇,关切地问。
“没有……”
哈尼不知如何回答,一开口便是哭腔。他从小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真正痛苦的那几年,母亲教他哭也没有用。
哈尼抬手搂住男人的脖颈,用侧脸眷恋地蹭了蹭对方比他稍稍粗糙一些但又温暖的脸颊。
斯诺曼顺势张开手臂把人纳入怀中,侧头亲他的头发。
沉默一会,他说道:“诺亚回来了。”
他的丈夫,诺亚·斯诺曼·罗素,回来了。
*
饭桌上,三人坐在座上,相视无言。
哈尼偷偷观察他的丈夫,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公爹。虽然相貌依然出众,但状态比起几个月前是沧桑了不少,看起来在其他星球过得不怎么样。
但不知为何,见到对方时自己心里竟是毫无波澜。
“哈尼,把这个喝了。”
公爹打破了桌上的平静,将厨房刚摆上来的汤羹放在他面前。
哈尼见状,嘴角立即往下压,鼻子和眉头也皱了起来,就差“我不想喝”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自他病了以后,这些调理身体的药膳时常会出现在饭桌上。里面熬的都是一些金贵的药材,那些东西混一起熬成汤,乌漆麻黑地望不见碗底,真的是有些瘆人。
平时他怎么闹也罢,这会儿男人也是铁了心要他喝。
斯诺曼耐着性子哄:“现在正是补身体的时候,身子好了就不喝了。喝了这碗汤我就带你出门玩,好不好?”
诺亚看到他父亲这温柔得能挤出蜜水出来的脸色,心中诧异二人关系怎么短短几月间便如此亲昵。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开窍,他也出声为妻子讲话:“父亲,哈尼不喝的话就算了吧……”然后声音在父亲冰冷的目视下越来越弱,最后选择安静下来,继续默默吃饭。
果然爹还是那冷酷无情的爹。
“喝就喝,你吓他做什么。”
这下只有哈尼敢发脾气了。见没人可以再替自己讲话,忿忿把汤一股劲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喝完后“哼”一声,起身就要上楼。
斯诺曼见他又要开始生闷气,心中记着他的腿疾,走上前把对方打横抱起,一边嘴里不知轻声说着什么一边往楼上去了。
诺亚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的互动,直至两人消失在升降机口,他才回过神,看似有点奔溃地问身边一脸淡定的埃里克,“哈尼怎么跟着我父亲走了?”
第12章 星联
斯诺曼上楼的时候表情淡淡,不知在想什么,但手臂仍紧紧搂着哈尼。
对方见他微沉的表情,心里不自主有点愧疚,公爹一向是最为关心他的,他怎么可以那么随意地就发脾气。
他扯了扯男人的袖口,小声地道歉:“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在诺亚面前那样说的。”
斯诺曼好笑地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弯腰用鼻尖蹭了蹭他挺翘可爱的小鼻子。
“不用道歉。我很抱歉,知道你不爱喝,但仍是让你喝。宝宝,等你身子好一些,我们就不喝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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