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不得不明白,在这世上就是有人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让所有人面对着可能降临到自已身上的不公时,都无能为力。
——
别急,我们小岛宝宝是不会让自已被催眠的,我们宝宝聪明着呢。
下一章盛某要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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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期望破灭
盛千阳是被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的。
刺眼的光亮映入眼帘,他下意识蹙了蹙眉,长臂向旁边一伸,拿起手机摁亮屏幕,才刚刚八点。
而卧室的监控中原本乖乖熟睡着的少年早没了踪影。
那阵听起来很嘈杂的声响,好像是从楼下传来的,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嬉笑声。
盛千阳心头一动,随手捞起一件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
走在楼梯上时,他透过那扇透明的玻璃门就看到了那两个在厨房里不知正忙活些什么的身影。
那个在自已面前永远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小东西,此时穿了一身很休闲的米白色卫衣和阔腿牛仔裤,还像模像样地系了一条小小的围裙,脸上沾了白乎乎的面粉,正朝他身边的欧文笑得温和。
盛千阳掀起眼皮,波涛汹涌的情绪被他隐秘地藏在了幽暗的眼底,迈着轻缓的步子朝厨房走近。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厨房里的嬉笑打趣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江屿白回头看向来人时,收起了原本洋溢的笑意,呈现出一副清冷疏离的样子。
盛千阳心中愈发阴沉了几分,翻涌着黑漆漆的浪潮,目光在江屿白身上来回扫视着。
从他那张漂亮脸蛋上蹭着的雪白的面粉,一直看到他紧攥在手里的打蛋器。
“小少爷今天一早就起了,说想跟我学做甜品。”
欧文在一旁解释道,直到看着盛千阳脸上阴沉的神色有所缓和才松了口气。
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少爷从来都没进过厨房,如今竟主动要求学做甜品。
盛千阳不禁微微失笑,垂眸看向桌子上摆着的已经做好的几小碟饼干。
形状歪歪扭扭的,松散到看起来一触碰就会粉身碎骨的样子,有的甚至都烤焦成了黑炭。
他挑了挑眉,瞧着那个低着头死活不看自已的小家伙,突然伸手从碟子里捏起一块看起来还算能入口的饼干,塞进了嘴里。
欧文本想劝阻,却没来得及说出那些都是失败品,就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吃了下去,只得神色怪异地盯着他咀嚼的动作。
面粉加多了,吃起来沙沙的,还甜腻的要命,像是整整加了两大包白砂糖进去。
尽管盛千阳是一个从小就讨厌一切甜食的人,尽管这块饼干的味道实在说不上太好,但此刻他还是很愉悦地扬起了唇角。
“味道不错。”然而盛千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拿起一块饼干,只是将目光定在少年身上,眼里掠过淡淡的笑意,声音骤然变得温柔。
“小岛怎么突然想学做甜品了?想学的话我去让人把望江阁的厨师叫来家里教你。”
望江阁是首都最有名的甜品坊,里面的甜品都是世界级的品质,精致又美味,当然价格也令人咂舌。
“……不用。”江屿白那双漂亮却忧虑的眼睛微微垂着,让盛千阳看的心软,“欧文教我就可以。”
盛千阳倚在厨房门上,看着江屿白在欧文的指导下重复着刚刚的操作,有模有样地揉起了面团,将揉好的面团装在保鲜盒里放进了冰箱。
小岛自那天之后像是泡在了厨房里,专心研究起了饼干的做法。
盛千阳在找不到他时总会在下一秒看到一个在厨房前忙碌到起飞的身影。
他也终于在少年的脸上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笑容,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总让他联想到一块又乖又甜的小软糖。
盛千阳的心里也怀着隐秘的期待,盼望着有一天这个小家伙会递给自已一碟精心制作的饼干,哪怕只有几块,哪怕味道一言难尽,他也会眼含热泪幸福地吃下去。
可眼见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欧文口中听说小岛的小饼干越做越好,他却迟迟没能等到自已期待已久的那一天。
在欧文又一次笑意盈盈从厨房中走出时,盛千阳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
“……小岛最近在做什么?”
这副明知故问的架势让欧文很是疑惑,但骨子里的服从意识还是让他恭敬地领首。
“盛少,小少爷还在做饼干呢,水平越来越高了,在等一盘最完美的成品。”
想了想,欧文又笑着补充道:“应该是想将最完美的那份留给您品尝呢。”
话音刚落,欧文毫不意外地看到盛千阳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瞬时洋溢起了温柔和煦的笑意。
如果这样能让他放弃掉催眠那个可怜孩子的想法,欧文宁愿天天这样哄着他。
盛千阳已然沉浸在了他的美好期望里,直到几天后发生的事情如一盆刺骨的冷水浇醒了他。
当保镖将那盒在半路截停的包装精美的饼干交到他这里时,盛千阳竟不知自已该作何感想,怒火骤然将他的五脏六腑烧得麻木,好似已经没有了知觉。
保镖在一旁汇报的声音他没有听进去一丝一毫,打开盒子的手指发着颤,在看清饼干上方写的字时他才是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七块形状精美的小饼干,与他那日吃到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上面还用不同颜色不同口味的果酱整整齐齐地写着:“时淮哥生日快乐。”
他怎么会忘记了,今天正是时淮的生日。
而六年前的这天,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岛的日子。
盛千阳承认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愤怒过,一颗心疼的几乎快要碎裂。
他不知自已哪来的耐心,竟用颤抖的手指将盖子盖了回去,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吩咐保镖将人喊进来。
保镖一时不知道他要喊的人是谁,在压抑到窒息的气氛中也不敢开口发问,只能硬着头皮将送饼干的佣人和小少爷一同喊进了书房。
那个佣人刚进盛家没多久,是个年纪与小少爷差不多的女孩,因为家里欠了巨债不得已来做了这份工作,平日里照顾小少爷的生活起居。
此时她正被保镖死死摁在地上,仍竭力扬起一张清秀的脸,上面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求饶或是恐惧,而是闪着不屈的神采。
保镖看到她的神色先是愣怔了几秒,紧接着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在她脸上留下了清晰可见的红色指印。
盛千阳双眸微眯,不知怎的觉得这个狼狈地趴在地上的女孩的眉目有些熟悉。
在江屿白满面恐慌跑进来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想起这个女孩是曾经在五年前被他赶走的厨师的女儿。
他的脸色瞬时黑的堪称恐怖,如同一只即将撕碎眼前猎物的暴怒雄狮。
——
盛某:家人们谁懂啊,小岛要亲手给我做小饼干呢!!!他人生中第一次进厨房就是特意为了给我做最美味的小饼干!!!
小岛:想的挺美。
第61章 一地碎屑
盛千阳一把攥住江屿白的两只手腕,用力之大几乎像是要将他的骨头生生捏碎,制止住他原本想要上前扶起女孩的动作。
江屿白手腕一阵剧痛,漂亮的小脸惨白一片,冷汗很快浸湿了鬓发,却只是咬着唇闷哼了一声,声音细弱的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可怜巴巴的小奶猫。
“是我逼她去的,和她没关系。”小猫被他紧箍在怀里,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闪动着颤动的泪光,“千阳哥,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她……”
盛千阳冷冷地嗤笑一声,甩开了他那截白生生的手腕。
“小岛,这不是求人的姿态。”
房间里一时间寂静下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江屿白在书房内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在男人身前屈膝跪了下去。
膝盖落在地面的声音很轻,却也异常清晰。
被摁在地上的女孩艰难地用手肘撑着地面,眼睛里迅速聚起了一团水雾,开口时带了哭腔:“小少爷,是我自愿帮你的,你没必要……没必要为了我这样做。”
“不!不是……”
盛千阳看着跪在自已面前那小小的、颤抖的身体,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挟持,几乎要令他窒息。
他的小岛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到这种地步,而自已却整整五年都融化不了他的心。
盛千阳缓缓弯下了腰,掐起少年的下颌细细打量着,眼底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猩红。
少年的脸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澄澈,然而那双望向自已的眼睛好像永远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一般的郁色。
他多想拨开那片薄雾,多想再一次看到少年过去那双清澈透亮、单纯懵懂的眼眸。
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那双眼睛为什么总也看不到自已,那让人心软的目光为什么总落不到自已的身上。
盛千阳咧开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阴沉,转瞬就湮灭不见了。
下一秒,他像一头发狂的猛兽一般,脖颈上青筋暴起,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饼干盒,狠狠摔在了地上。
碎裂的饼干渣飞溅了一地,盛千阳仍像是不解气一样,皮鞋踩在写着“时淮”两个字的饼干上用力碾着,直到那两块饼干成了彻彻底底的碎沫。
江屿白愣愣地盯着那一地饼干碎屑,再次抬眸时,看到男人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那双眼睛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幽深,哪怕两人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他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阴沉气息。
“精心挑选了做的最好的几块饼干,就为了送给那个男人是吗?”盛千阳嗤笑一声,瞥了眼那地上的一片狼藉,伸手抚弄着江屿白头顶柔软乌黑的头发。
“你不是想让我放了她吗?你把这些饼干都吃掉,我就听你的放了她,怎么样?”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只是江屿白僵硬在了原地,连在场的保镖们都讶异地瞪圆了双眼,呼吸都不敢放出声来。
不难看出,盛少这是真动了气。
保镖们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们不是不知道平日里盛少有多么宠这个小少爷。
无论衣食住行都要给他最好的,有时在深更半夜他们还会被盛总的一个电话派遣出去买小少爷在梦中呢喃着的桂花糕。
在前往首都大学的半路上将那个佣人拦下来的时候,他们也曾预想过盛少看到这份小少爷想方设法送出去的礼物时会有多么的愤怒。
却没想到盛少会发如此大的火,没想到他会像现在这样当众羞辱小少爷。
盛千阳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在自已身前的少年,却看到他在怔愣了几秒后,缓缓伸出了颤抖的手指。
待盛千阳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屿白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第一块饼干碎屑。
盛千阳浑身上下翻涌沸腾的血液瞬时凝固,心脏在一瞬间抽痛的厉害。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扑了过去,一把攥住了那截伶仃细弱的手腕。
盛千阳当然不会舍得让江屿白真的去吃掉那些被他的皮鞋碾过、蒙了一地灰尘的饼干碎屑。
他只是存心想要羞辱这个犯了错的小家伙,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为了救一个无足轻重的佣人做到这种地步。
盛千阳将人猛地往怀里一扯,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已的眼睛。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盛千阳那一声无奈的叹息终结了这阵沉默。
喉头猛然泛起一股子酸涩,盛千阳强硬地将人紧箍在怀里,迈着大步走出了书房。
带着火气的步伐越走越快,直到走到卧室中,将怀里的人扔到了床上。
没有再看他一眼,盛千阳转身出了房间,将卧室门“砰”的一声大力关上。
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一个总不如自已意的小家伙,却打不得也骂不得。
无力感漫上心头,盛千阳自嘲般地轻笑一声,不知不觉走到了客厅倚坐在了沙发上。
保镖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问他那个佣人该怎么处置。
他不耐烦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说让他们解决掉,脑海里却浮现出刚刚发生的场景。
那个小家伙毫不犹豫地跪在自已面前恳求自已放过她的场景。
“赶出去吧。”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声音却泛着彻骨的寒意,“警告她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那天晚上,盛千阳彻夜未眠,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个烂醉。
冰冷的红酒液洒在了他价格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液体浸透了布料,寒意也将他整个人牢牢包裹住。
脚边的酒瓶子堆了一地,他又用颤抖的手指给自已倒了一杯酒,仰头灌进喉咙里。
醉意朦胧中,他摸索着拿起手机,凭着残存的意识和肌肉记忆打开了手机上的监控,看到卧室中的少年竟也没有入睡,而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遥望窗外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身影小小的一团,看起来脆弱又孤独。
盛千阳在那一瞬间想要冲进卧室将那个小家伙抱在自已的怀里,紧紧抱着,再也不松开手。
蒙着醉意的脑袋却如同缺氧一般晕眩,他没走出两步就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嘟囔的声音带着含糊的鼻音,喃喃喊着小岛的名字。
直到越来越重的醉意压着眼皮,他终于不堪重负闭上了眼睛。
第62章 撕烂你的嘴
自从六年前小岛出事后,时淮就再也没举办过生日宴会,从那之后他的每个生日都是像今天这样在酒吧度过的。
一杯又一杯高度酒,将自已灌醉。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在多年前的今天,是自已亲手将那个恶魔带进小岛的世界里。
从某种程度来说,时淮始终认为自已也是那个罪不可赦的罪人。
边浔、许知会和宋以桉在一旁看着他手中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猛灌的酒,想拦却又不忍心拦,压抑的时间够久了,如果再不发泄真的会憋坏的。
于是他们也红着眼眶,用刺激的酒液压迫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
在音浪震天、纸醉金迷的酒吧里,很难有人注意到在角落里这群痛苦至几欲崩溃的青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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