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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万水(近代现代)——甜梅星

时间:2024-12-25 14:17:31  作者:甜梅星
  多亏《狮子王》,彭彭和丁满的角色、HAKUNA MATATA似咒语般的音节飞入千千万万个大人和小孩的心里。
  很多人叫彭予枫——“彭彭”。
  他其实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甚至有点莫名的亲切,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彭予枫的妈妈也曾经这么叫过他。彭彭?你躲在哪儿?我能不能睁开眼睛了?彭予枫童年的第一个玩伴是妈妈,他们经常在一起玩捉迷藏。
  “彭彭”挺好的,好的前提是没有“丁满”。
  上初中后,彭予枫就开始讨厌这个名字了。
  很简单的理由,上初中时,他的班上真的有个叫做丁满的女生。彭予枫记得她个子不高,坐在教室中心的第一排。他很少和女生说话,彭予枫的整个初中几乎没什么朋友,但某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彭予枫的名字总是会和丁满放在一起。
  那真是一种无厘头的“难堪”。
  明明没什么关系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些可笑的谣言被捆绑。彭予枫在课堂上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丁满的头就会再往下低,搞怪的男生们总是会猛烈地咳嗽起来。彭予枫太烦了,连带着他忍受一段时间后,跟着讨厌起“彭彭”这个名字。
  一直到毕业,彭予枫也没有和丁满说过话。
  他不会和她说话的,他不会喜欢一个女生,因为他是一个怪异的彭予枫。
  宋景明的出现命运又巧妙般地化解彭予枫和陈礼延之间的尴尬。或许也只有彭予枫一个人觉得尴尬,毕竟陈礼延……始终没心没肺地在对他笑。
  “哎,礼延!”从洗手间回来,及时赶到的宋景明走过来拍拍陈礼延的肩膀,看向彭予枫,“买完单了?这我一个朋友,叫陈礼延。”
  宋景明又对陈礼延说:“这是我以前大学的学弟,一个学院的,叫彭予枫。”
  彭予枫收回打量陈礼延的目光,对着宋景明,露出温和的笑容,说:“嗯,做过自我介绍了。”
  陈礼延说:“嗯,还可以加上微信。”
  彭予枫愣了几秒,再次笑起来,这回是真的笑起来。
  有点意思。
  这个人。
  但也只是有点意思,并没有很多意思。
  与陈礼延的一面之缘很快被彭予枫抛之脑后。
  第二天,彭予枫过来签租房合同,宋景明也搬走了。彭予枫看着宋景明空出来的屋子,将行李箱放在墙边,静静地叹一口气。
  平心而论,宋景明住的这间房家具齐全,以一般的标准来说,已经算得上整洁了,但彭予枫在卫生标准上显然要比一般男生高出一截。
  所以等宋景明走后,彭予枫又花半天时间彻底地对房间进行打扫。事实证明,卫生死角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床底、橱柜后方角落。
  二轮打扫完毕,彭予枫拆开新买来的四件套,铺好床铺,折叠几件衣服当临时枕头,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如此度过他的新家第一晚。
  接下来的星期一,彭予枫去公司报道。
  入职程序办得格外顺利,同期有不少校招生,上午他们做企业文化的培训,在附近的餐厅吃过饭后,彭予枫便由hr领着去了所在的项目组。组长表示欢迎,带着彭予枫熟悉一下环境和工位。工作的第一天,彭予枫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时间过去得很快。
  晚上,彭予枫再次去餐厅吃饭,排队的时候前面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回过头,主动朝他搭话:“你是……彭予枫吧?”
  “嗯?”彭予枫本来在刷手机,听见了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咱俩上午入职培训的时候坐在一起,我刚配了副新眼镜,视力太好了,就扫到了你的名字。”男生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梁。
  “哦,你是?”彭予枫也笑了笑。
  “我叫印致远。”男生说。
  “嗯,彭予枫。”彭予枫习惯性地又说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印致远说,“你在2A区域,是吗?”
  “对。”彭予枫想了想说,“不,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不是2A……就是,出电梯口往右边走?”
  “就是那儿!”印致远好像很轻松地和彭予枫找到可聊话题,“我以前来这里实习过,之前有个同学也是在你那个组里的,不过他后来去了别的地方。”
  两人在队伍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后各自打到饭,坐在一起吃。虽然……彭予枫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但有个人能一起说说话,他也没有生硬的拒绝。
  “我们组离你们组有点远了,不然可以经常找你。”印致远有点遗憾。
  彭予枫笑了笑,道:“找饭搭子的话,喊我一声就行。”
  同一届毕业进公司的同事总会更有一种莫名的革命友谊。学校像个小型社会,公司有时候也是,同一时期的人有着相同的起点,与那些已经工作三五年的同事相比,不难理解印致远为什么会主动和彭予枫亲近。
  印致远身高与彭予枫相仿,长相更加斯文些,戴着眼镜,笑起来的时候挺帅。
  多一个朋友不嫌多,彭予枫这么想着。
  晚上回家,打开门,迎接彭予枫的是一片黑暗。他跺跺脚,感应灯亮起。
  隔断房没有客厅,只有一些弯弯绕绕的“走廊”,角落里堆着杂物,还有二房东准备的灭火器。
  彭予枫走到他的房间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是一片相同的黑暗。
  在家里时,客厅的电视总是不关的,虽然也没人会真的看。
  在学校时,寝室也总是亮堂着,打游戏的室友,追剧的室友,和女朋友语音电话的室友,大家总是各干各的。
  不像现在。
  黑的,安静的,小房间。
  彭予枫打开灯,放下背包,洗澡,换衣服,烧水,然后趴在床上,靠着插了充电线的那一边,边玩游戏边充电。
  以后应该会好一点。彭予枫想。希望能在这里交交新朋友。对了……印致远,也许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友谊都是从饭搭子做起的……不是吗?明天约他吃个饭吧?算了。彭予枫想。太麻烦,约人吃饭好麻烦。
  彭予枫在微信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今天加上的印致远,给他填备注,然后无聊地去刷朋友圈。
  好多同学都去不同的城市了,大家看起来都有个蛮好的归宿。彭予枫翻着翻着,却在一堆展望未来的文字照片中间发现一条怪怪的内容——
  一张桌子,面前是一堆空掉的花甲壳。但显然不仅仅是一堆垃圾这么简单,拍这张照片的人把这堆花甲壳摆出一个霸王龙的样子。文字则这么写:民间吃花甲行为艺术大师——小陈。
  彭予枫:“……”
  这得多无聊。小陈?哪个小陈?哪个小陈吃花甲还能吃得这么无聊且幼稚。彭予枫这么想着,手不受大脑控制,不小心给小陈点了个赞。
  哦,想起来了。是陈礼延。宋景明的自来熟朋友。
  彭予枫本来不想点赞的,只是手滑一下。但点都点了,再取消好像也有点刻意,于是也就这样了。但他没想到,几分钟后,陈礼延却主动给自己发了消息。
  陈:[下班了吗?要不要出来跟我一起吃花甲?]
  彭予枫看着手机,回:[?]
  陈:[来吗?]
  彭予枫:[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宋景明的学弟,我俩不是之前见过面吗?]
  太奇怪了吧!彭予枫忍不住在床上坐起来。你也知道我是宋景明的学弟。彭予枫想。光看你这个熟悉的语气,我还以为我是你的弟弟。
  彭予枫手指翻飞,快速地打出一长串吐槽的话,却在最终要发送的时候暂停,最后全部删了个干净。
  彭予枫:[我不吃,我去洗澡了。]
  陈:[。]
  陈:[好吧。]
  短短几个回合之内,成年人的最高社交礼仪——我去洗澡了——已由彭予枫方使出。陈礼延方,卒。
  彭予枫看着陈礼延发来的“。”,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到陈礼延脸上的表情。
  有一点想笑。
  他觉得陈礼延必定是个挺“矛盾”的人。
  只看皮囊,长得不错,不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一点高冷帅哥的感觉,但偏偏性格却如此自来熟 ,又有一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快乐。
  彭予枫肯定没他快乐。
  这么想着,彭予枫渐渐睡着了。
  新环境,新工作,新的一切。前一个月,彭予枫在公司做培训。
  许许多多方面的培训结束后,彭予枫开始上手做一些最基础的工作,生活非常充实……充实到他很少刷朋友圈,也遗忘了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喊他出来吃花甲的陈礼延。
  彭予枫和印致远并没有特地去约饭,但餐厅就这么大,两人偶然遇到几次后,便也经常在一起吃饭。第一次只有印致远一个人,但第二次,印致远身边还多了三五个人, 一问,都是跟印致远一个组的新人。
  彭予枫有点头大了。
  他不会排斥和别人接触,但性格无法做到非常开朗,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彭予枫的心里特别烦。
  印致远似乎很外向,给彭予枫介绍他的小伙伴,之后还透露给彭予枫一个消息。
  “下周我们好像会出去两天,素质拓展训练。”印致远说。
  彭予枫有点吃惊,说:“还有这个流程?”
  印致远笑道:“每届校招生都有,拉近拉近大家关系吧。”
  “名单有了吗?”彭予枫问。
  “还没出。”印致远喝了口汤,“不过如果我们被分到一个队伍里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彭予枫想。印致远居然是他现在最熟悉的一个人。
  周五下午,彭予枫在等名单的公布,却一直没有等到消息。群里的人同样关注,hr就说晚一点会通知。
  到了下班的点,彭予枫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完,打算早点回去收拾屋子,再准备准备“两天一夜素拓”的换洗衣服。
  然而他刚打卡走出公司门,就被一个好听低沉的嗓音喊住了。
  “彭彭!宋景明他学弟!”
  有个年轻男人叼了根烟,穿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浅蓝色的破洞牛仔裤,身上背一个黑色运动斜挎包。他坐在一辆共享单车上,长腿随意地撑着两边地面,正对着彭予枫招手。
  彭予枫狐疑地眯起眼睛,随后又微微瞪大眼睛,但犹豫几秒,他还是朝男人走了过去。
  “陈礼延?”彭予枫开口,想不明白怎么是他。
  “嗯。你好,宋景明他学弟,下班了啊。”陈礼延一本正经地说。
  “你找我……有事吗?”彭予枫皱着眉问。
  陈礼延的那根烟没剩多少了,他最后吸几口,然后将烟头按灭在垃圾箱的槽里,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彭予枫。
  “彭予枫,你在这里上班,以后一定要小心。”
  “小心什么?”彭予枫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我在这里休息了十五分钟,看见不少外卖小哥风驰电掣地来来往往。然后你看……他们就把外卖放在门口的架子上,点外卖的人就会过来拿。”陈礼延说。
  彭予枫回头看一眼,说:“嗯,是这样。”
  “问题来了……我刚看见有一个人的外卖被狗叼走了!”陈礼延的眼睛亮起来,“那狗,chua的一下过来,chua的一下没了,我敢断定,它绝对是这一带的惯偷。”
  “宋景明他学弟,你一定要小心,以后点外卖记得让他们放在架子的高处。”
  彭予枫听完了,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声,随后世界便彻底陷入一段康桥般的沉默。
  “……哈?”
 
 
第3章 我也是个gay
  短短几分钟,陈礼延可以换三种不同的方式叫他——彭彭,宋景明他学弟,彭予枫。
  丰富程度超乎彭予枫的想象,毕竟他在公司里只被人叫做彭予枫。
  但不管怎么样,彭予枫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被人耍了。陈礼延是在故意耍他吗?
  不。不是。
  陈礼延脸上的表情,以及他描述“狗偷外卖”这件事上所用的语言,再结合之前他朋友圈里的“民间吃花甲行为艺术大师”的照片……事情又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确是认真的。陈礼延是认真地观察这件事,再认真地转告给彭予枫。
  然而如果是认真的,问题不是更加严重吗?
  彭予枫左思右想,张了张嘴,问道:“您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陈礼延一下子乐了,大笑两声,配合地说:“我啊,几年了吧。”
  彭予枫沉思道:“还是看看医生吧。”
  陈礼延无奈道:“看遍了,医保余额不多了。”
  彭予枫又打量陈礼延半天,最后也不自觉地笑起来。陈礼延看见他笑,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亮,又说:“彭予枫同学,你该多笑,笑起来很好看。”
  管他笑不笑呢。神经。彭予枫收敛起笑容,淡淡地问:“你找我到底做什么?”
  “没事。”陈礼延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觉得我俩挺投缘的吗?我今天过来附近办事,忽然想起你来了。你刚来这边,哥请你吃顿饭呗。”
  投缘吗?彭予枫不觉得。他觉得不是他和陈礼延投缘,应该是陈礼延和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很“投缘”。
  “就我俩?我们单独去吃饭?”彭予枫的语气冷下来,扬起眉头问。
  陈礼延的脾气则挺好,他爽快地说:“不啊,还有其他人……叫上宋景明也行,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对了,上回是你请他吃饭的吧,他脸皮厚,还让小孩请吃饭。”
  “小孩?”彭予枫说。
  陈礼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掏出手机,好像真的要打宋景明的电话:“我说习惯了。再说了,你……应该年纪比我小?还是你长得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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