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诺伊尔愣了一下。
“嗯,他们俩很多生意上的话要说的,在人多的地方不是不方便吗?就看看花顺便聊聊了。”
施魏因施泰格越说越顺畅:
“我本来想等等他们的,谁知道他们俩这么慢,算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好了。外面冻死了。”
很慢吗?其实距离施魏因施泰格和卡尔下来,也没过多久。诺伊尔确实想不起来刚刚他走开时拉姆在哪了,毕竟今天人很多,大家也不是全在一个房间玩,打桌球的就换了地方,如果拉姆看到他们俩出门就顺便跟过来,确实不算奇怪。
如果是胡梅尔斯的话,施魏因施泰格根本没理由要让位置出来吧。
卡尔又不是疯了,非要把自己和队友的j情告诉前队友,特别是胡梅尔斯入队时施魏因施泰格正好去曼联了。
说真的,诺伊尔连卡尔和施魏因施泰格是什么时候和好的都不知道,夏天时大家都知道卡尔连他的告别宴都不愿意出席,以为他们关系处恼了。
当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卡尔不是躲懒,不是接触别的俱乐部,也不是讨厌朋友了,而是在陪伴他的精神病妈妈,心里都不是滋味起来。
“好吧。”他接受了这个解释:“那我们先回去,借我洗漱室用一下。”
刚出来一下,头发就全吹乱了。
施魏因施泰格大大地松了口气:“没问题,没问题,你上我卧室去躺着都行。”
诺伊尔刚走到他前头,他就立刻给拉姆发去短信!因为手都冻僵了,按压屏幕时没反应,让他都快拿不稳手机了,万幸这房子真是天才设计,走廊特别长,回去要三四条呢。
怀着感恩戴德的心,施魏因施泰格一边嘴上随便和诺伊尔聊天,一边急速把短信发出去。
“菲利普,救我!!!找个厕所躲起来,谁敲门都别开!”
拉姆回了他一个简短的问号。
诺伊尔快步杀回厅堂时,发现大家都在,只有拉姆不知所踪,而且他的重点怀疑对象胡梅尔斯其实一直没离开过、只是躺在沙发上被挡住后,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施魏因施泰格也笑嘻嘻地和他说:“没骗你吧。”
“没骗我。”诺伊尔顺手端一杯酒给他,和他清脆一碰,放松着慢吞吞找梳洗室去了。
施魏因施泰格终于彻底松了口气,但也给卡尔发了个短信,提醒他注意时间。
卡尔感觉到了口袋里手机震/动,但又好像没感觉到,他分不清那是手机,还是因为巴拉克的掌/心而发/抖的皮肤的一部分。
“做什么?我们已经不是恋/人了……”他轻轻说,正情不自禁地把脸偏转过去一点,就感到巴拉克松开了手掌。
“我知道。”巴拉克哑着嗓子说:“我都看到了。”
卡尔一愣,接着想到颁奖典礼的时候,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他顾不得什么,抬起头来,巴拉克的面色苍白,但他再一次轻轻捧住了卡尔的脸,抵住他的额头:
“对不起,这么久以来都对不起……我早该走开的。”
如果他消失得早一点,彻底一点,卡尔是不是也能早点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呢?
他深感自己的自私,看到恋人疼/痛和埋怨的神情,仿佛又不断证明着自己的存在感,于是就这样继续着,一直继续着。可卡尔不需要他的爱。
他是报废的旧日产物,不知被丢到哪里去的来自酒店赠送的廉价小熊玩偶,他需要卡尔,但卡尔不需要他,早就不需要了。
是他渴望卡尔需要他,于是从细枝末节里寻找那样的证据,找到来见卡尔的证据,仿佛这样,他的私心就没有很过分。
可这是多么自私呢……卡尔需要他的时刻,都是那么那么痛苦,而他总是没法在一旁。
卡尔开始微微发抖:“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巴拉克感受着他额头的温度,十年来第一次,让他如坠梦里。
又或许他一直在梦里,现在才终于到了清醒的时候。
“但你们在一起很开心,这不就够了吗?”
人生短暂,重在陪伴。
而他能陪卡尔什么呢。
“不是这样的……”
卡尔不懂他怎么能这么容易地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就像分手时一样和他说着祝你幸福,祝你忘记一类的屁话——但凡巴拉克懂他一点点,但凡他真的爱他一点点,但凡他知道那个叫卡尔的年轻恋人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巴拉克怎么能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来呢?
“你在找借口吗?”卡尔快哭了:“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说?你有别的恋人了,所以……”
也许他早该这么说的。
是啊,他装得太不像样。哪有人一边说着自己早已不在乎地分手了,一边又很多年里都没有新的恋人,新的生活。
“是的,我有新的恋人了,我们好好告别,都向前看吧。”
他想说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摩挲着卡尔的脸庞,想到几天前他还坐在发布会上,孤立无援地是谈论着他身上刻骨铭心的伤口。
真的是此刻吗?他忽然不确定。
也有可能是他太贪恋这个瞬息了,手掌怎么都松不开。
卡尔已经抱紧了他:“你吃醋了吗?”
感受到他的拥抱,巴拉克整个人脑子空白,僵硬起来。
诺伊尔从洗漱室里偷偷溜了出去。
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而且就算是和拉姆说话,亮堂堂的屋子里哪里不能说呢?实在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他可以不听他们的事,站门口等等,等卡尔和拉姆聊完了,他也进去和他玩。
也许卡尔喜欢这样的暖房,那他的家里也不是不能盖一个嘛,搞得好像谁没有钱,没有地似的!
想着,他又替卡尔带了一块毯子,毕竟路上冷;一块小蛋糕,可以在那儿吃。
但他却远远地就看到卡尔出来了。
一同出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只是他们俩往两个方向走了,另一个人不知从哪个小路进花园后面,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一万个确信另一个人不是拉姆,拉姆往脚底下踩高跷啦?能长这么高?
看着年长又面熟,但也只是一点点面熟,一晃而过的模糊的脸,诺伊尔死活也想不清在哪里见过,于是只能不甘地想应该是自己弄错了。
此时此刻,他还不想醋意大发怀疑对方的,所以他只是微笑着,状似无意地问卡尔:“那是谁?”
谁知道卡尔直接平淡道:“前男友。”
“曼努,别这样了,我没有骗你。”
卡尔一鼙/鼓陷进沙发里,把酒杯推到旁边,手/腕搭在靠背上,仰头看了一会儿顶灯,被水晶折/射/的光/刺/得/眼/睛/痛,在流/泪前,他已被温柔地/扶/着/脖/颈重新坐正。
“我知道啊。”
诺伊尔没地方坐,又不能往他/大/腿/上/一/压,干脆跪/在了沙发前,继续按/住卡尔的后/脖/颈,带着他弯/下/腰/来,让他们俩额/头/相/贴。
呼/吸/相/碰。
他温柔又平静地和他说:
“我知道你有p/y,我现在还知道你有了一个前男友。但这都不要紧。”
话细微到快变成亲/吻,卡尔扭/开/脸去,诺伊尔又/亲/亲/他的手背,但卡尔再次/挣/脱/他的手/掌,手/指/按/到/他/的/脸/侧。
“对不起,曼努,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闹脾气。”
“你们要复合了吗?”
“……唔,也不算是。”卡尔轻声说:“但他回来了啊。”
“……karli。”
诺伊尔蹙眉看他,低/低/的声音近乎哀/求,他从不这么卑/微,以至于/跪/下/时也不显可/怜,只是仿佛一只巨大的狗狗或熊/熊在试图讨/人/欢/心:
“别这样,这不全是八字没一撇的事。”
但好像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格外可怜了。
“我一直都讲了,你喜欢我,一点点就够了。至于做什么p/y,还是情夫,我也不在乎。”
但卡尔狠心得要命。
“不,我从来都不喜欢你,曼努……我们永远也做不了恋人,再sleep一百次也不会。”
卡尔转过眼睛来,看着他,冰冷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颌,又松/开,盖/住/他/的脸,像用这样的手/段来/缓/解/自/己/的/罪/恶感,像用这样的/手/段/来逃避/注/视:
“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抱/起/来很像他。但除此之外……哪里都不一样。”
“……你骗人。”
“没有。”
“你故意气我。”
“没有。”
“你……”
“你自己能感觉到的,曼努。”
卡尔轻声说:“别再自己骗自己了。”
他的手/掌/挪/开/了,诺伊尔没有哭,他不是会流眼泪的类型——他的脸上呈现出的是巨大的羞/辱和愤/怒,紧/紧/夭/住/自己的嘴/唇,眼睛像在燃烧。
卡尔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要被殴/打了,诺伊尔的本/能确实也是举/拳/头,不是因为他平时也总用曝/力解决问题,而是人在极/端/痛/苦时会被/唤/醒/动/物/本/能,试图用body去防御从天而降的巨大伤害。
但他的手只是砸到了卡尔耳朵边,撩/起/了一阵极小的旋风,让卡尔的碎发飞起了一点,他闭上的睫毛仿佛也在颤/动。
他没等到拳头,只等到了一个极/度/徂/曝/的/吻。诺伊尔一边/亲/他,一边/扯/开/他的/皮/带,卡尔开始/反/抗,试图/踹/他——对方确实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但他还是被对方徂/曝/地/用/手/指……
他疼/得/揪/住/身/下/人/的/衣/服,夭/破/了/嘴/唇/才/忍/住/一/声/呜/咽。
“这些也是假的喽?”诺伊尔用/力/掐/住他/的/鼙/鼓,更/用/力/地/打/了一巴掌,皮//肤/立刻/红/了/一/大/片。
他/覆/在/卡尔的耳/边问:“高/巢/也是?怎么,我的手/和/勾/八/和他的也像?”
卡尔用力给了他一耳光,爬起来要穿/裤/子,但被/更/用/力/地/压/回/来,更/糟/糕/的是对方的手/指/毫/不/留/情/地/逮/着/地/方//按,让他用/不/上/力/气,也找不到手段,也变成了/跪/在/地/上,趴/在/沙/发/上/颤/抖/起/来。
对方换真/家/伙/上/阵/了,徂曝的/动/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到只/剩/阵/阵/白/光/在眼前,他/两/只/手/都/被/抓/过/去/背/在/身/后,被/桩/得只能低头夭住沙发垫的边/缘/来/压/抑/声/音。
“说我像那种老东西?真好笑,他可能也就十年前管用点,现在还能让你*吗……该死,卡尔,你就非得这么对我吗?”
诺伊尔越说越气:
“马茨是你喜欢的,我就是因为像别人,是吗?”
卡尔眼泪下来了,他又开始试着躲,但只是让这一切变得更deep了。
“你不喜欢我,ride我的时候倒是开心得很,打我的时候也是,亲我的时候也是,夭我的时候也是……”
真是要疯掉了,他们俩都能听见外面人在走廊上踏步的声音,却还是在嘟这种事。他们从来都很规矩,今天却一点保护工具都没有,卡尔是真的没预料到会到这种频道,说到底就是他想干什么时周围人都会顺从,上bed归上bed,伤痛归伤痛,现在却全乱了。
虽然不管发生什么,卡尔都感觉自己很活该就是了。
有啪嗒啪嗒的东西落到他的后背上,卡尔宁愿是施魏因施泰格的房子漏水了也不想思考这是诺伊尔的眼泪。
终于结束时,他趴在沙发上,感觉神情一片恍惚。
诺伊尔抱住他好一会儿,像是希望能在这样的好时刻等到卡尔一点点回心转意,或者哪怕是一点回应。但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沉默着穿好衣服,虽然像是气非常不顺,但还是把卡尔也穿好了。
“最后一次了。”卡尔和他说。
“你以为我还会想再和你*下一次吗?放心吧,我才不是那种大件货。”
诺伊尔声音低沉地说,胸/膛/起/伏/着,左手给右手半天扣不上袖扣,烦得直接扯了踩两脚,可小小的宝石陷在柔软的地毯里,毫发无损,他只能弯腰把它再拿起来,防止被主人家发现了,反倒惹出猜疑来。
卡尔一声不吭,诺伊尔觉得他应该没疼,可看着卡尔背对着他蜷缩在沙发里,他的心脏又抽疼。
“你没有话想说了吗?”
辱骂、失望、抱怨呢?
但卡尔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走过去,一把把他按平整,讥讽地挂了一下嘴角:“果然,我才不值得你掉眼泪。”
卡尔还是不说话,诺伊尔一松手,他就像不倒翁一样,又咕噜一翻,面朝沙发背躺着。
然后把手机摸出来。虽然刚被*了一顿就巴巴地找他说话很古怪,但卡尔还是忍不住给他发:
“没有什么新人,全都结束了。”
外头一片白茫茫的,没下雪,但刮了大风。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施魏因施泰格也到露台上来透透气,诧异地问。
卡尔看起来精神还是挺好的,笑容好像都变多了。施魏因施泰格自觉尽力了,虽然再怎么样也弥补不了过往,但他还是觉得心灵平静了一点。
拉姆有点调皮地夹住烟卷挥舞两下:“我说我只是喜欢点它们的话,你信吗?”
施魏因施泰格信了,因为拉姆确实只是叼着烟卷,任由它燃烧和洒落火星,但没有吸。
他们难得谈论起恋情,其实这个话题几乎是在中年男人中绝迹的,他们要么谈家庭、要么谈艳遇,唯独谈爱情,会让每个人都浑身不自在,并觉得古怪。
“这次真的不是我给自己找什么理由,我现在都结婚了,也没人再提我和萨拉的事了……是真的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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