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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误关系(近代现代)——一纸深秋

时间:2024-12-26 09:36:55  作者:一纸深秋
  明伊耀摸着被打肿的脸,拿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生气了?小猫儿会挠人了?”
  “明伊耀!”周暮从书房出来,第一眼就瞧见咄咄逼人的明伊耀,以及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他挡在苏黎世面前,“苏黎世,你回房。”
  “走什么?”明伊耀抢先一步,把请柬塞给周暮,“下个月我和岳泽的婚礼,务必赏脸参加。”
  本打算回房的苏黎世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捂紧了心口,转而加快了脚步。
  这一切都被明伊耀尽收眼底,这一刻,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些窃喜,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既然来都来了,干脆请我吃顿饭?”
  周暮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直接下了逐客令,“没准备你景大少爷的份。”
  明伊耀全不在意,他就是赶着饭点过来的,就是来恶心膈应他们的,那口恶气他憋着难受,且越想越气,他现在才明白,原来人的执念真的很可怕。
  周暮赶不走明伊耀,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人还有这样癞皮狗的一面。
  菜都是苏黎世烧的,苏黎世的厨艺很棒,熟悉的口味刺激着味蕾,明明苏黎世才离开明伊耀不到一个月,他就像五百年没吃到美味珍馐一般,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还必须占用人家沙发,左挑右拣地选电影看,看到凌晨才铩羽而归,全部行为都极度迷惑,令人费解。
  接下去又是一连几个天的骚扰,周暮都怀疑明伊耀脑子坏掉了,按照杭州人的话来说,六二一个。
  “苏黎世,你要不今晚出去躲躲?”周暮总觉得明伊耀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黎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我没必要躲他,再说, 我走了,他会滋事寻你麻烦。”
  明伊耀的性格,他大概还是知晓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只有让他爽到了,自觉无趣了,才会松手,这点韧性和毅力,在商场上倒是措置裕如,在感情上则会令双方都喘不过气。
  然而这次来的人是岳泽,他很明智的没直接动手,恨一个人不一定要致他于死地,而是让他知难而退。
  “不好意思,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岳泽谦逊有礼。
  周暮满脸警惕。
  苏黎世浅笑道:“周暮,借用下书房。”
  “这边请。”苏黎世表现出的大气亦不输于岳泽。
  两人来到书房,这间书房的隔音很好,而在房门刚关上的瞬间,岳泽激动地一巴掌掴在苏黎世脸上,厉声道:“不要脸的东西,我真是小看你了。”
  苏黎世捂着脸,不怒反笑,“像个女人一样的动手,接下去,我们是不是应该互相扯头发?”
  “你!”岳泽气竭,从前他不屑争风吃醋,如今有了危机感后倒做得游刃有余,简直可笑,“我们开门见山的说,我和明伊耀要结婚了,你识相的话就该消失,别不要脸的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倒想。”苏黎世冷笑。
 
 
第28章 
  六年里养成了好脾气,他都快忘了自己从前也是个率性而为的恶劣性子,牙尖嘴利是他,尖酸刻薄也是他,嘴上可没绕过人,“就是路人摘杏子,管不住自己的手,非得怪人家红杏出了墙。”
  岳泽的脸色可想而知,京剧变脸似的,那叫一个绝。
  周暮趴在门口,心里直恨当初怎么就为了幽静良好的读书环境,把自家书房改造成了全面隔音的地方,他倒不怕苏黎世嘴上吃亏,独怕里头动起手来,体弱的苏黎世打不过那个小白脸。
  屋内,战争一触即发。
  无火的硝烟烧断了艰难维持的和平,岳泽没想到软弱好欺的苏黎世竟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他啃得牙齿酸痛,对方毫发无伤,甚至歼敌三千,自损一万,得不偿失。
  当然,岳泽还有杀手锏,比如那些关于苏黎世的艳照,王蒙是个孬种,但是孬种也能办事。
  苏黎世看着散在地上的照片,眉心抽痛,太阳穴直跳,惨痛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一下子涌进猝不及防的身体,杀得他措手不及。
  “呕……呕……”苏黎世一想到那日的种种,遍体生寒,胃液翻腾,捂着肚子猛得呕吐起来,直吐出了酸水才稍缓过来。
  岳泽胜券在握,颐指气使地道:“这样的照片我还有很多,明伊耀都见过。”
  “明伊耀……见过……”苏黎世神情呆然,心防似废墟般崩塌,明伊耀见过……明伊耀见过……他这般不知廉耻的丑态……明伊耀见过……“咳……呕……”
  这下呕出了鲜血,吓得岳泽一个趔趄,“你别装死,我警告过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不听的,这些照片是王蒙卖给明伊耀的,底片连着视频他都收着,估计是怕你日后反悔敲诈他,他才未雨绸缪,你自己蠢,被王蒙劫走……”
  “呵,你怎么知道我是被王蒙劫走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话说到此,岳泽戛然而止,是啊,照片是王蒙拍的不假,但是怎么就断定人一定是王蒙劫走的呢?或许是别人,或许苏黎世是自愿的?他说得言之凿凿,武断确信,反倒令人生疑。
  “正常逻辑推理。”岳泽狡辩,“反正一句话,你离开明伊耀,离开杭州,我和你保证,这些照片绝不会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否则……”
  “哈哈哈哈……”苏黎世满嘴的血水,笑起来露出了血盆大口,丑陋的像一个穷途末路的怪物,“蒋先生,你终究还是小看了我,罢了,我会走,走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我也祝福你们,祝你余生不受煎熬,不守空房,白首一心,举案齐眉。”
  岳泽斗胜了,却是落荒而逃,走得匆忙,殊不知一张照片悄无声息地飘落在书桌底下,就此埋下隐患的地雷。
  周暮捡起了照片,只瞥了一眼,便血液湍急,片刻后似火山爆发,熔岩恣意,他捏着照片去询问苏黎世,再三追问下,苏黎世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了真相,但唯独没把岳泽可能是帮凶的想法告诉周暮,他想用最后的温柔袒护明伊耀单恋了十年的爱人,想让他的白月光永远皓洁神圣,高高在上。
  “都过去了,我无所谓,你给我留条底裤吧,别再深究下去了。”苏黎世吃了药,今天的他已到强弩之末,光是一个岳泽就让他耗光了所剩无几的精力,“我得去睡会儿,晚饭自己解决,晚安。”
  周暮恨恨地咬牙,默念了三遍王蒙的名字,好似光是念叨就能把他嚼碎了拆卸入腹一般。
  须臾后,周暮给人打了个电话,“叔,是我,你帮我查个人……”
 
 
第29章 
  王蒙是锒铛入狱的,他入狱后才知道自己不止得罪了明伊耀,还得罪了京圈的颜色三代,位高权重的陆家。
  所谓自己死前也要抱人上吊,他一不做二不休,把和岳泽合谋绑架苏黎世的事供了出来。
  “我都说了!都说了!陆少爷,我也是受害者,你行行好,帮我去上头求个情,少判几年。”王蒙哭求。
  周暮一字一句地问:“你碰苏黎世没有?有,还是没有?”
  “碰……碰了……”王蒙说话都不敢带喘,紧接着道:“只是碰了一下,他反抗得太厉害,我怕闹出人命,没敢做下去,我发誓!”
  生怕周暮没听清楚,或是无法理解,王蒙趴在探视窗口的玻璃上,形象生动地做着描述,“他被明伊耀彻底标记过,身上带有明伊耀的安抚素,臭死了,我根本抱不了他,我就吓吓他而已,陆少爷,你……”
  “好好在监狱待着,兴许还能留条命。”周暮冷漠地抛下这句话,无情地离去。
  周暮替苏黎世不值,气苏黎世不为自己辩解,恨明伊耀的绝情,更怵岳泽的假面,众生百态,身不由己,没想到人心复杂,比鬼神更可怕。
  出于对岳泽的惩罚也好,出于为苏黎世抱不平也罢,周暮毁了明伊耀的婚礼,让原本温馨甜蜜的婚礼成了一个笑话,岳泽的真面目被当众揭穿,他崩溃地砸烂了教堂台上全部的香槟玫瑰,牧师吓得连喊上帝保佑,抱着圣经跑了。
  婚礼现场一片狼藉,明伊耀沉着脸一言不发,鱼贯而入的信息量充斥着他的脑神经,他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重新消化起这些铺天盖地,震慑人心的消息,一天之内的心情好比坐过山车,简直比炒股还刺激。
  安置好宾客,明伊耀把岳泽带回家。
  “阿景,你听我解释。”岳泽试图挽回。
  温柔散尽,只剩下寒冬般彻骨的阴冷,明伊耀冷冷地看着岳泽。
  岳泽抽噎了几句,一时间竟想不好托辞,木已成舟,他在明伊耀心中的形象已然塌方尽毁。
  “无话可说?”明伊耀看得岳泽心里发毛,“你真让人失望,明明是高悬于空,虚空若谷的白月光,背地里却也只是糜烂腐臭的肮脏东西。”
  岳泽一怔,蓦地失声大笑,大笑过后是泪水滂沱,无声的控诉着明伊耀的凉薄,“我肮脏?我糜烂腐臭!我还不是被你逼的!明伊耀,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选择出国而不选择你吗?因为你根本不懂爱,你根本没有真心!你让我没有安全感,你只会一味的,自私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从不顾及我的现状!明伊耀,十年不见,我以为你会成长,没想到,你还是一样的迟钝,自私,不知所谓,白痴都看得出来你爱上了那个下贱的感染者,偏偏就你自己不知道,非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明伊耀,你知道感染者割除感应体后,会怎样吗?”岳泽突然阴恻恻地笑道,带着莫大的嘲弄,“他的身体素质会变得极差,就像燃烧的蜡烛,会急速的衰败,直至油尽灯枯,顶多活不过三年。”
  明伊耀趔趄一步,身形微晃,捂紧了心口位置,胸前的衣服被抓皱,如同主人的脸,扭曲到变形。
  岳泽不肯轻易放过他,“我去看过他了呢,跟他好好聊了聊,他说会马上离开,离你远远的,今生都不再见你。”
  “还有啊,你是没看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在不停呕血呢!哎哟,配上他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啧啧......”
  明伊耀痛苦地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第30章 
  岳泽尖锐的笑声不断刺激着明伊耀的耳膜,明伊耀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钝刀子一刀刀割着,一时半会不要命,却让人生不如死。
  他逃也似得离开房间,将门摔得震天响。
  明伊耀开着车一路狂飙,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也不知道有几次是和死神擦肩而过。
  ……
  “周暮……”明伊耀声音暗哑,带着楚楚可怜的祈求,“我在你家门口,你开门。”
  “我不在家。”
  明伊耀打了个哭嗝,酒气上头,呛得他鼻子一酸,“我联系不上苏黎世,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周暮冷哼一声,看了眼副驾驶上熟睡的人,“明总问得好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苏黎世在哪儿?兴许这些天你缠他缠得烦了,他自个儿寻清净去了。”
  片刻的沉默,明伊耀哀求道:“周暮,我知道苏黎世在你身边,你把他带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我有话和他说。”
  “哟,六年多来还没说够?”周暮哂笑,按了按喇叭,不耐烦地道,“我有事儿,先……”
  “别!”明伊耀慌忙阻止,诚恳的,可怜巴巴地道:“周暮,你把电话给他,你开免提!我……喂!喂!周暮!周暮!”
  把他带回来,你把他还给我……
  电话被果断地挂断,在车开过下一个红绿灯后,苏黎世醒了。
  苏黎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到哪儿了?”
  “快到了。”周暮帮苏黎世盖好毛毯,“刚才路上堵车,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苏黎世摸了摸脖子后面的纱布,“我想再看几眼杭州的景色,因为这次回去后,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瞎说,你要回杭州,随时都能回来。”。
  苏黎世摇头,在布满水汽的车窗上乱涂着,“不回来了,南方的冬天太冷,冷到心里。”
  “北方更冷。”周暮脱口而出,可他知道苏黎世话里的意思不尽于此。
  苏黎世笑了两声,轻咳起来,他没和周暮争论什么。
  容鸣死了,明伊耀结婚了,孩子没了,到头来他苏黎世还是孤身一人,但这是他自己造的孽,怨不得谁,离开,对谁都好。
  苏黎世回了趟家,他家四个兄弟,个顶个都是鹤立鸡群的优质治愈者,就他一个感染者,向来都是家里的团宠。
  大哥和二哥甚至扬言要到杭州废了明伊耀那个小王八蛋。
  可苏黎世还是搬了出去,找了间乡下的小庭院,他准备在这里安度余生。
  这天,他去给容鸣扫墓,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笔直地站在墓前,风衣一角随风飘动,显得男人风度翩翩,俊逸若仙。
  这个身影,苏黎世相当熟稔,黄金比例的匀称身材,配上两条匀称修长的逆天长腿,连侧面都像是上帝特意用尺子量过,再精雕细琢出来一般,不会错,是明伊耀。
  他怎么会在这儿?来感谢献给他心脏的人吗?
  明伊耀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容鸣的墓碑,浑然不知有人走近,陵园的凉风吹拂起他的发,充满野性的美感凌乱的泼洒在他身上,如春日里怒放的海棠花。
  苏黎世一时看得迷眼,错过了悄然离开的时机,被回神后的明伊耀霎时捕捉,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拥进怀里,双臂似镣铐般,死死桎梏,压得苏黎世喘不过气。
  “那个……明伊耀……你松开我。”苏黎世被挤得胸口发闷,“有话好好说。”
  明伊耀如获至宝般捧住苏黎世的脑袋,额头轻轻抵在对方额前,带着脆弱的哭腔,怜惜地道:“苏黎世,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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