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公主为上(古代架空)——蔓越鸥

时间:2024-12-26 10:00:22  作者:蔓越鸥
  火焰嘶吼一声,便真的略略平息下去一些。
  这一下方才不信的如今也信了八成,人群中有一大臣忽出声道:“陛下,宫中有孕之人,莫不是郑嫔娘娘?”
  萧载琮还未出言,皇后先道:“韩丞相,郑嫔怀的是皇嗣,如何可称不详?”
  韩丞相道:“娘娘说得是,只是胎儿如今还未出世,是否不详也暂未可知。”
  萧潋意静默不语,萧文壁在他身侧,亦是同样不言,抬眼瞧着台上等萧载琮的反应。
  就在此时,方才偃息过一阵的火焰忽然又蹿的更高,竟将大祭司手中的天杖吞食了进去。众人大惊,萧载琮道:“你说,要如何?”
  他负手站立在台阶上,大祭司跪着转向他,拜道:“回圣上!唯有将鬼胎连其母体一同以火烧为烬,方才可平息神怒,重得庇佑!”
  谁都不说话了,所有人都是面带异色的悄悄看萧载琮的脸色。萧载琮嗯了一声,好像他一言奠定的不是自己孩子的命似的,轻描淡写道:“那便如此。”
  他坐了回去,挥手道:“继续。”
  皇后露出个讶异惊惧的表情,似乎是想再劝两句,启唇却又敛了话头。御林军已领命要走,竟是要当下就将人绑来烧了。
  萧潋意目光在他们几人转过一圈,心下一转,站出来道:“父皇。”
  众人目光顷刻投在他身上,萧载琮回首看他,“怎么?”
  萧潋意道:“禀父皇,今日乃宗庙祭祀,在祀礼上将郑嫔处置了是否有些不妥?”
  皇后神色一凝,侧身看了眼萧载琮的面色。萧载琮神色如常,不辨喜怒,皇后心神微敛,唤道:“陛下?”
  韩丞相道:“殿下此言差矣,而今正是天怒,若不当场将冒犯之人处置怎可平息,岂不后患无穷?”
  “丞相为何如此断定郑嫔娘娘腹中便是鬼胎?”
  “天象所言,如何有假?”
  “丞相所言有理。”萧潋意道:“但若果真如此,倒叫令和不免担忧大祭司今日可有备好驱祟法器?这烈焰又是否能将这不祥之胎斩草除根,若是不能……可如何是好?”
  大皇子温声道:“不必忧心,父皇和皇兄都在这,自会鼎力护你周全。”
  萧潋意感激一笑,“多谢皇兄。”他又忽然敛了话头,垂眸道:“只是令和一想到郑嫔娘娘腹中的也是我们的血亲,心下不免……总有些忧虑。”
  皇后眉尾不引人察觉的细微一动,又改口道:“令和说得不错,陛下,先将祀礼完成才是首重。”
  萧载琮重新坐回宝座,“吉日何时?”
  “回圣上,三日后已巳月乙末日,明堂当值,正是黄道吉日。”
  萧载琮淡道:“就那日,继续。”
  皇后微松了口气,从眼尾处与大皇子对视一眼。启唇道:“圣上英明。”
  火焰又燃烧起来,只是这次平复了许多。大祭司舞动云幡重念起祷词,萧潋意低垂着头,抬眼瞧了下萧载琮。
  只见苍老的帝王端坐在金銮御座上,敛眉阖睨百官,明黄龙袍绣着汹涌沧浪,端的是铁面冷血的天家威严。
  仿若那方才发生的事就只是同琴弦绷断了似的小插曲,压根不值得往心上一放似的。
  萧潋意收回眼神,再不去看他,与众人一同道:“圣上英明。”
  宗庙祭祀一结束,皇后便进了佛堂彻夜不休的念起佛经,祈求天命庇佑,庇佑大郇国运,庇佑郑嫔和她腹中的皇嗣血脉。后宫众嫔妃忽然一夜之间大半得了怪病,头晕眼花呕吐不止,且找不到病因。宫中便有流言传起,说是因郑嫔腹中不祥之胎而惹得天怒降下的神罚,弄得到处人心惶惶。
  这天,萧潋意去了郑嫔的芙蓉宫。
  郑嫔着一身素衣,跪坐在宫内竹屏旁,手捧着一只铜制梅花炉,垂眼瞧着薄烟袅袅升起。
  屋内缭绕着一股浅淡幽香,郑嫔听见了动静,扭头看向门外,那点云烟被她的动作惊动,顺风蜿蜒而动,香味登时更浓郁了些。
  萧潋意面色平和,眼底却藏着抹深意,交叠双手站在门口看她。郑嫔看清来人,神色没什么波动,便就着跪坐的动作行礼道:“四殿下万安。”
  萧潋意勾起唇角坐在她身侧,饶有兴趣地瞧着她手中的梅花炉,“这香炉做得倒是精妙。”
  “殿下喜欢,便拿去吧。”
  “娘娘愿意给我?”
  闻言,郑嫔轻笑一声,淡道:“将死之人,何谈什么愿不愿。”
  萧潋意却道:“我不喜夺人所爱,娘娘还是自己留着吧。”
  云烟在二人面前冉冉升起,萧潋意安然自若,只管摆弄案上花枝。郑嫔当然明白他今天来不只为着个炉子,瞧他一阵,开门见山道:“殿下今日来我宫中为了什么?”
  萧潋意直白道:“明日娘娘便要被施以火刑,不知心头何想?”
  郑嫔一愣,很快又复如常道:“若能为陛下分忧,自当死不足惜。”
  “只是如此?”
  郑嫔淡道:“还能如何。”
  她语调平缓,神情漠然,瞧不出丁点不甘怨恨的样子。萧潋意侧头看她,“我记着娘娘说过,想做鹰?”
  郑嫔垂下头不再看他了,一手轻轻摸过炉身的纹路。萧潋意道:“若我说,能助娘娘成鹰呢?”
  郑嫔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殿下如何助得。”
  萧潋意紧盯着她,淡色眼神却犹如一汪深沉的潭,其下水光幽幽,像藏着什么潜伏的猛兽,“我可保你无虞,不过。”他眼神向下,慢慢停在了郑嫔的腹部,“也只能保你一个。”
  “……”
  他所言之意郑嫔自然明白,听了这话,郑嫔定定看了他好一会,道:“好。”
  萧潋意摆出个意外的表情,“娘娘舍得?”
  “一团肉,有什么不舍得的。”
  她身量纤纤,神态温顺,讲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话里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萧潋意心下满意,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苍鹰搏击长空,生着弯钩利爪和坚硬的喙,自不会被什么牵绊住脚步。
  他侧过头,将自己鬓边的一支金钗拔下来,笑道:“娘娘是个明白人。”
  三日后,大祭如期举行。
  大祭司一身古怪彩衣,面上扣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高举雉羽铜铃。青铜鼎中烈火高涨,香灰随着点点火星飘散而去。
  “天神兮!吾请于此,乞神勿怒,犯者已擒,立当焚之!血肉泰神,魂归天地,恕吾宥之,谦恭敬祀天地,祈盼此地福泽万里,风调雨顺,江山稳固,皇运昌盛!”
  郑嫔身着繁丽宫袍被绑在中央的木头柱子上,四周铺散着许多稻草木枝。她面无表情,既不哭喊也不挣扎,目光直直的盯着天边,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可怜。”皇后高坐在彩凤宝座,远远瞧着郑嫔半边玉脂似的侧脸,攒金丝的锦袍轻点两下眼角,“花儿一样的年纪。”
  萧载琮坐在正中,没什么表情。萧文壁宽慰道:“母后切勿太过伤心。”
  皇后轻拍两下他的手,“好孩子。”
  萧潋意立在一侧,冷眼看这几人惺惺作态,片刻后抬手理了下发髻,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大祭司已燃起火把,大叫着靠近郑嫔脚下的那堆草木。台下众百官皆都沉默不语,也有几个稍有良知的,私下也曾愤愤不平过,但又有什么用?天子说你是什么便是什么,人命不过他脚下一只蝼蚁,也只好同其他人一般凭轼旁观这场诡异的人祭。
  火星已挨到了最外头的一根枯草,就在此时,天边忽然响起阵阵异响。
  “咕——!”
  【作者有话说】
  注:祭词出自明宣宗宣德元年祭文
 
 
第44章 鸮鸟
  “那是……那是什么!”
  台下一个大臣伸出一手指向天边,众人循声抬头,惊诧的发现远处竟有一片黑压压的不明物以极快的速度倾覆而来,浓厚犹如一块庞大的乌云,灼目的日光少顷便被遮了个大半。
  “那是什么!什么东西!”
  “鸟……好像是鸟!是鸮鸟!”
  离得近了,众人这才看清那遮天蔽日的乌云竟是一群成千上万的鸮鸟,蝗虫过境一般密密麻麻,闪烁着其明黄瞳孔,嘶吼扑闪羽翅自众人头顶掠过。
  ——咕!
  鸮鸟常在夜间出没,生得酷似野猫,叫声诡异瘆人。这些从小便在宅子里养尊处优的官员大多并没见过鸮鸟,更没有见过数量如此多的,此刻皆是乱成一团的东躲西藏,连官帽被鸮鸟尖利的爪子抓走也再顾不上。
  台下一片混乱不堪,皇后猛地一攥椅子站起,厉声道:“怎么回事!”
  萧载琮稳稳坐在宝座上,沉声命道:“御林军,杀!”
  “陛下!娘娘!”大祭司身上彩衣已被鸟爪抓的破烂不堪,连滚带爬叫道:“夜鸟出世定是神意!这些是神的使者!是神派来的使者!杀不得!杀不得啊陛下!”
  萧载琮充耳未闻,只道:“杀!”
  数支铁箭破空而去,鸮鸟们似乎被激怒,众人只闻阵阵鸟鸣,数声参杂在一起几近震耳欲聋。箭雨横飞间,忽见一只硕大鸮鸟猛然变了方向,吼叫冲着台上飞来。
  “护驾——!”
  “护住圣上!拦下它!”
  众人皆是一惊,萧文壁抽出一旁侍卫佩剑,凛目挡在萧载琮与皇后身前。萧载琮面沉如水,皇后大惊道:“快拦住它——!”
  “咕!”
  鸮鸟如一道乌黑闪电,却并不冲着萧载琮,径直飞向皇后,在皇后的惊叫声中飞快的掠过了她。电光火石之间,皇后只觉鸮鸟温热的羽翅滑过自己的脸,紧接着头皮一痛,鸮鸟便飞快的隐入鸟群,不见了踪影。
  皇后抬手一摸,摸出自己发髻上是少了根簪子。
  “母后!”萧文壁急急道:“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皇后定了定心神,“没事。”她转向萧载琮,“陛下如何?”
  萧载琮却并未看她,只看着天边。
  ——只见那群鸮鸟打转两圈,再度并在一起,调转了方向,如来时般乌压压的远去了。
  郑嫔跌坐在草堆上,身上绑着的麻绳已尽数被啄断,身上却毫发未损。
  “此女……此女命不该绝……”
  大祭司瞧着眼前情形喃喃自语,片刻后回过神来,忽然猛地跪拜道:“圣上恕臣!此女乃是宫星庇佑之人!命不该绝!”
  皇后还未从方才那场混乱中定下心神,又被大祭司这番言论惊了一惊,一时脱口而出道:“你先前不说郑嫔腹中乃是不详之胎,引得神怒,定要火祭方可平息怒火?湳楓”
  大祭司道:“天象有误!如今时来看此女寿数未尽,神不许其死,腹中许是祥胎也未定!”
  这番言论,竟将他先前所言尽数推翻了。
  皇后眉心紧蹙,眼神中明暗闪烁,须臾神色一松,转而微笑道:“郑嫔想来是没什么大事,陛下自可宽心了。”
  萧载琮却道:“冯柄。”
  冯柄出列,跪道:“末将在!”
  萧载琮:“追上那群鸮鸟的踪迹,给我查,到底是从哪放出来的!”
  “是!”
  冯柄领命,率军转身而去。台上台下一片鸦雀无声,萧载琮目光扫过众百官,扫过萧文壁和默不出声的萧潋意,最后缓缓扫过了皇后。
  皇后面不改色,温声道:“陛下……”
  萧载琮拂袖而去。
  皇后话头一顿,转身看向萧载琮背影,躬身道:“恭送圣上。”
  那场火祭,便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郑嫔虽已不再被紧闭,宫中关于她腹中不详之胎的传言却并未消散,人人避之不及,圣上也不再召见她。
  火祭后第三天,令和公主忽然病倒了。
  ——“太医!快传太医!”
  长敬宫内,满院宫人内侍匆匆奔走,桃蹊端着个硕大铜盆从门内出来,正与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内侍撞上,砰一声铜盆摔落在地,水花四溅炸开,只见其颜色猩红,竟是一盆血水。
  桃蹊顾不得责备,就势一把拉住那小内侍,急道:“太医呢!太医来了没?!”
  小内侍倒豆子般道:“去叫了去叫了!徐太医正在路上!马上就到!”
  “徐?”桃蹊一皱眉头,自语般道:“怎么偏偏是叫他……算了,快些再去催一催!”
  小内侍来不及多言便仓促跑走,这时,屋子里忽然有人惊慌喊道:“桃姑娘!桃姑娘!”
  桃蹊神色当即一凝,反身掀起门帘,飞速道:“来了!”
  门内,几个女宫人形色慌张,手忙脚乱地扯着布巾抹布,榻上萧潋意仅着一身寝衣,黑发散乱成一团,神志不清地趴伏在床沿处,侧头又是一大口血吐出来!
  “啊!”
  一旁的芙儿立时惊叫一声,房内地板上散落着许多布巾铜盆,皆已被血染得鲜红,也不知萧潋意是吐了多少血出来。桃蹊步履匆匆走至床榻旁,凝声道:“殿下!”
  萧潋意面色苍白,毫无反应,已是昏厥了过去。
  “这……这可怎么办啊!”芙儿哭道:“这样一直吐一直吐,又哪里来这么多血可以吐!”
  “药剂煮好没有,有没有给殿下灌下?!”
  “煮好了,但是殿下一直吐,灌下了又再吐出来,根本喂不进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