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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古代架空)——剑林诗侠

时间:2024-12-27 09:57:59  作者:剑林诗侠
  周铳听了一愣,道:“殿下认得他?”
  容毓不自然地笑笑,罕见地有些歉意:“对不住,一个误会。此人是我府里的贵客,年纪小,一向贪玩不懂事。许是近日我忙着朝中之事,怠慢他了,才让他自己跑出来玩闹的。”
  周铳将信将疑,又看了姜辞一眼,见这少年身手不凡,体力超群,又很有几分疆场拼杀出来的硬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之人。想来是容毓有意隐瞒偏私了。
  一大群人闹了半日,到头来就是在给个无知少年兜底,将士们看着都心有不忿,周铳性情刚直,登时将不满说了出来:“殿下既要招待客人,多少也得让他懂些规矩。眼下情势特殊,我们刚打完灞州之战元气尚未恢复,又碰上年节,少不得要在边防上多下功夫。他若都是这般出入,往后还要闹多少误会?到时候大家都陪他团团转,到真正有敌细混入反而不知了。”
  金羽卫当众刷他面子,容毓自知理亏丝毫不恼,低眉微笑道:“周统领教训得是。”姜辞与阵法缠斗大半日也渐体力不支,锐利的狼牙渐渐压迫近眉睫,他禁不住又开口喊容毓,容毓只作不闻。
  周铳又道:“我是个粗人,说话不好听,冒犯了殿下。只是殿下也当明白,东楚的处境并不好。若是门户上还出了纰漏,岂非家国不幸!”
  容毓正色道:“本王明白周统领的顾虑。不如这样吧,往后金羽卫巡防兵力,大都集中在四处城门和八个小门处,以补充戍卫巡察的不足。一来以防再有人误触机关,二来若是真有些不知死活的胆敢趁机入城生事,也好第一时间拿下。”
  周铳看了看姜辞,这少年力气奇大,与机关较量半个时辰都不落下风,仅凭一己之力便将个木金连斫车给撼得地动山摇,堪堪便要拆了去,心下到底担忧,便答道:“是。”又想了想,道:“可如此一来,长乾都其他各处,尤其是宫城的护卫该怎么办?”
  容毓道:“这倒不难。宫内有巡林军日夜值守,宫外本王会暂调昭岚军来护卫,断不会给贼人任何可乘之机。”
  昭岚军之勇无人不晓,若是有其护卫宫城,确实万无一失。周铳再无犹疑,直接领命道:“是。谨遵殿下之命。”
  容毓笑了笑,拿手往旁边不知道什么机括上一扳,那些钳制姜辞的机关纷纷弹开。姜辞没有防备手上一松,没收住力,踉跄几步从半人高的机关里掉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粘了一身一脸的泥。
  几步开外便是容毓赤红绣龙纹的锦靴,一抬头,这妖精似笑非笑,云淡风轻地低头看着他。身后跟着玉夭,青衫笼袖,一管竹箫执在手里,衬得手指修骨如玉,望向他的神情笑盈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他。
  自己这么窘迫比对上人家一红一青两道清贵洒脱的身影,姜辞没来由地一股火冲了上来,爬起身怒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容毓都气笑了,愣了半晌方答道:“没心肝的!你也讲点道理,你自己偷摸溜出府来闯入阵中,我好意搭救,你怎还怪起我来了!”
  姜辞气得满脸通红,道:“什么好意!你若是好意也不会带别人来看我笑话。”说着他瞪了玉夭一眼,心里越思量越委屈,道:“容毓,你放我出去。”
  容毓面色沉了沉:“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小将军是我的战俘,岂有你说放便放的道理。”
  “容毓,你!”姜辞脾气也上来了,指着他怒道:“你简直没有心。”
  “你在这边筹备着要对西尧用兵,还想让我乖乖待在你府里,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自以为是的人!”
  “小将军刺心了!”容毓理了理衣摆,慢悠悠道:“你挂念母国,不忍故土燃硝烟,本王自然明白。干脆你便降了我东楚,换一个母国自然便好了。”
  这番荒唐话他说着理所当然,姜辞气得都愣了:“你……你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妖精,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他又急又气,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勉强软了语气劝道:“容毓,我知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既然都已经……你如果想要我留在这里可以,你能不能收回军令?”
  容毓一抬眸,凤目冷厉如刀,无形却扼住了姜辞的话头。他语调轻柔,不紧不慢:“姜辞,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两国相争向来牵涉甚广,战与不战都不是你我二人能决定的。”说着,他一步一摇朝姜辞走去,妩媚凌厉,抬手抚上少年鬓边,为他理了理乱发,声音低柔:“你想说用你一人换得两国罢兵?小心肝儿,你我之情太薄,担不起这两国之重。”
  姜辞猛地抬头看着他,容毓笑眼美如云间月,却冰冷遥不可及,姜辞心底里泛起股微微的酸涩,鼻尖不觉间红了。
  容毓笑盈盈,宠溺地捏了捏他耳垂:“好啦,别闹了,随我回府吧。”
  他眼神美艳魅惑,好似山间灵狐,高兴了便腻到姜辞身边与他缠绵尽欢,不高兴便站在远处,用这双媚眼似近似远地看他。
  姜辞被他这么看进心里头,忽然感到阵深深的无力与受伤,用力一把将他推开,道:“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对西尧用兵,否则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就把话撂这儿,你一日不收回指令我便闯你的城关一日。你有本事就让人斩了我,否则,我必要闹到你答应为止。”
  容毓冷冷道:“本王惯着你久了,你当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说着,身边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瞬便见容毓笼着的袖口里探出一条毒蟒似的皮鞭,弹射出去将姜辞牢牢拴住。
  容毓扣住机括,道:“若再不安分,本王即刻便能绞杀你。”
  姜辞被捆得跟粽子似的,自知逃不脱,也不挣扎,委屈地瞪着他,小鹿眼里湿乎乎的泛红。容毓与他目光相触,心下莫名地狠抖了抖,不禁将头偏了开去,手底下放软了些。他随手把机括卸下来抛给素纨,道:“带回府里好生安置。莫要再生事端,给本王添乱。”
  天幕渐垂,日入虞渊,金羽卫换防迅速,很快便依着昭王之命将兵力都集结到几处城门附近。
  昭岚军也在日暮之际接替金羽卫,将揽微宫宫城团团围住。军士武艺卓绝,身经百战,莫说什么刺客飞贼,便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
  容毓看了一眼,便叫轿夫将帘子放了下来。
  他刚刚从拾遗斋出来。桑启阁老格外怜他,留着用了晚膳。
  或许是看昭岚军都被派遣守护揽微宫,短期是无暇去西征伐尧了,姜辞便暂且安分下来。
  容毓虽与他争执,却待他一如既往,吃穿用度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近几日也没来看过他,他也总是走不出这昭王府去。但凡想要什么,素纨都会第一时间给他备好,他想溜出去也没人拦阻,但是走了半日却又转回到了原地。
  不难猜,为了防他惹是生非,容毓又在他寝殿周围布了个暗阵。
  姜辞烦躁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院里那株老梅树下。想了想,伸手去拨弄旁边那片浮土。新松的土壤,里面埋着那坛“曰归”。记得是当日容毓带他上街时买回来,两人一起埋下的。据说捂一个冬天,到了开春便能挖出来,里面会被沤得花果香四溢。容毓说,似你这等傻小子,最爱的便是这些花儿果儿的。
  才不是!姜辞心想。若不是看你当时埋酒时兴冲冲的模样,我才懒怠陪你做这无聊的事情呢。酒,怎么着不能喝啊?
  他在府里枯燥烦闷,容毓自然是不知的。此时,计划中的几个重要环节已然就绪,宛如串起一联炮仗,就待火星划破的那个瞬息。
  御轸湖心岛上,悄然架起一座祭台,湖边张灯结彩地停了一溜排新修的画舫,远远看去像是冷透了的湖面上猝然开出几朵金莲。
  年尾祭礼渐近,这座宫城,无形当中已经牢牢被容毓握在了手心里。
  -本章完-
 
 
第25章 贪狼·25 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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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狼·25 上元
  年尾转眼便至,长乾都是东楚帝京,自然比旁处格外热闹些。从除夕夜往后,爆竹烟花此起彼落,街头巷尾皆是闹哄哄的道贺声。小摊小贩也趁着年下支起更大摊位,将帝京街面围得水泄不通,行人络绎,鱼龙翔舞,欢饮达旦,直至正月十五开年祭典日。
  上元佳节向来是东楚最为盛大的节日,比除夕都要隆重,长乾都里里外外花灯庙会应接不暇。昭王府也挂上了彩纸花灯,丫头小厮尽皆打起精神将王府内外洒扫得纤尘不染,还用碎香沫子铺地,从正门拐过几丛园景直到昭王寝殿,引了一条路出来。
  容毓从上个月便开始着手处置玉带诏,成日里思虑谋算,前后布控打点,还被个捡回来的小狼崽子闹得好几个晚上没歇息好,到了今天这个日子少不得觉得身上疲乏得厉害。璃儿招呼几个小厮过来,将他搀着从榻上起了身。容毓长长呼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酸得发涨的腰。
  早有丫头端来煨了许久的舒缓镇痛的药,那股子呛鼻的味道惹得容毓直皱眉。但今日事关紧要,他是计划最中心的一环,断不能出岔子。容毓捏着药碗,屏了呼吸一口饮尽。
  当璃儿将赤金冠给他系好,上插了一枚双龙抢珠的红宝石簪子,容毓问道:“前些日子,本王有意将疑心玉带诏的幕后主使是西尧和北胥的消息递了出去,朝中可有什么异样?”
  璃儿道:“兵部方敏大人替殿下留意着呢!殿下让兰芷传出您怀疑幕后是北胥时,朝中并无波澜,反倒是后来您提起想要西征尧国,引出了好些朝臣明里暗里反对。甚至还有些人说,殿下接连对西尧用兵,是在有意针对盟友,对我们的尧、楚联盟甚为不利。”
  容毓冷笑一声,未置可否。
  璃儿看了他一眼,道:“由此看来,西尧最为可疑,不是么?那位姓姜的小将军不就是一听殿下疑心西尧策划了玉带诏便自乱阵脚,还不惜只身闯临江阵就为了回去报信。”
  容毓抬起手臂任她为自己在腰封底下垫了层鹅绒,暖着下腹,没说话。
  往往越是敌方有意递上来的情报,便越需留个心眼,这一点容毓比任何人都明白。朝中的乱臣贼子都是久经宦海的老狐狸,论刁滑奸诈几人能及他们!在容毓放言要查私通北胥的臣子时他们按兵不动,营造出事不关己的假象,反而在容毓请兵西征时纷纷跳了出来。这一出祸水东引鲜有人能看穿。
  至于姜辞,容毓想到他前日被困在景门里的狼狈模样仍然想笑。分明是容毓利用他心系故国,有意欺瞒引导,才哄得他乱了方寸之下出此昏招。
  倘若西尧当真是玉带诏主使,姜辞应做的便是即刻联系他们的眼线暗桩,而非大老远地逃回西尧报信。
  也正因容毓对他心性摸得透彻,才能三言两语便激得他不管不顾地冲击临江阵。随后容毓便借口城防不严,顺水推舟将金羽卫大部分兵力调离揽微宫,驻扎到城门口去,昭岚军顺利接管了宫墙的防卫。
  用一个姜辞,试探出了西尧并非主谋,又斥离金羽卫掌握了整座宫城,此一石二鸟之计,容毓颇为自得。他吹了吹袖套上的风毛,道:“今日仪典盛大,朝臣想必都到了吧?”
  璃儿最后将披风替他围上,把他素日喜欢的足金掐丝金鳞手炉加了碳,递到他手里,答道:“大约摸都到了。说起来,今年倒是新鲜,朝臣皇亲倒还罢了,连瞻王爷也来了。”
  容毓一愣,道:“瞻王叔,他怎么会来!”
  璃儿道:“瞻王爷今日来得早,给陛下行了礼之后便候在金殿中了。”
  略略思量片刻,容毓轻笑,一面向外走,一面道:“先帝膝下,原有四子。到如今,除却当今陛下之外,尚能保全性命的便是我这位瞻王叔了。他虽不问朝政多年,却是朝中最为眼明心亮的。兴许,从今年祭典改为水祭开始,他便大致推断出本王的计划了。他这是来瞧我热闹呢!”
  “还有谁到了?”
  璃儿道:“中书令季原大人,还有他父亲安国公季崇。不过,那个传闻中屡试不第的季家大公子倒是没来。”
  容毓听了,嗤笑一声:“果然是我朝最大的名门,季氏祖孙倒也勤勉,找准了时机巴结叔父。只是可惜了,那季大公子不争气,连举孝廉都轮不上他。我听说,他也渐渐熄了仕途之心,眼下在城南开起伎倌了。”
  璃儿笑道:“殿下好记性,他便是‘仪醉轩’的轩主。”
  容毓勾了勾嘴角:“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父亲已经官拜中书令,祖父又是国公,两代的封侯已然给足了他后半生富贵,入不入仕的,确也无甚要紧。”
  一抹艳红色身影,背后随行一众,容毓漫不经心地捧着手炉往府外走去,正红的衣袍飘摇在雪天的茫茫一色里,宛如一簇火,正慢悠悠烧向揽微宫去。
  正月十五的开年祭典乃是盛事,朝中诸臣皆列于此。金殿中设满客座,照着龙椅方向从近至远,分别是皇亲王侯,各营大将,随后是按照爵位品级依次排列。
  龙椅右下首坐着容毓。他虽是入嗣的身份,位次却比大皇子慕容狄更高一些,能直接与蓁淑妃同座。起身行礼时,他一扫列坐,便第一眼看见了位次紧随他后的安国公季崇。
  季崇虽已是耳顺之年,却丝毫不见老迈,银丝如缎却精神矍铄,见容毓看过来,便从容对他拱手:“昭王殿下。”
  他一行礼,中书令季原便也随之一起深深揖了下去,礼数周全得恰到好处。
  容毓打量了他们两眼,淡淡道:“免礼。”今日虽是宫筵,但允准家眷相随,朝中命妇们纷纷盛装列席,可唯独这两人只身前来,未曾携带女眷。
  别人家的夫人没有一同来,容毓虽觉奇怪却也不便多问,便叫入座了。
  正要回身,忽然被个似笑非笑的目光吸引住,容毓一愣,当即大大方方拱手道:“侄儿见过瞻王叔、王妃婶婶!”
  瞻王慕容璋,先帝第四子。慕容璋生得体态微丰,一派雍容华贵的模样,生性潇洒不羁,笑起来慈爱中又透着些睿智,道:“毓儿,许久不见。”
  待行过大礼后,众卿落座,雅宴初始。楚王贴身內监将拂尘一挥,候着的宫人便捧着例菜鱼贯而入,殿中也奏起曲乐歌舞来。
  容毓方一坐定,身边就有个小小身影扑了过来,大喊:“毓哥哥!”
  容毓当即接住他,笑道:“狄儿。”他也有好几个月没见慕容狄了,八九岁的孩儿长得倒快,竟比上一次窜高了许多,容毓擦了一把他汗津津的额头道:“这是又到哪里去疯了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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