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卉侧目:“梅无咎,要是钟涣秧知道你用伤天害命的方式来复活他,你觉得他会不会杀了你!?”
梅无咎双手一摊:“那个榆木脑袋,要是真的要杀我的话,那就死吧,让他后悔一辈子。”
说完梅无咎笑了起来,像是在说一个很是搞笑的笑话一般。
且在梅无咎说完此句后,那天空边缘一抹红亮出现。
白卉抬起手来,一丝冰气飞出。
冰气在半空之中,不断的转化,直到最后变成一个蓝色晶莹透明的飞鸟。
飞鸟腾空,展出雪亮的双翼,飞向那抹红的边缘。
而在不远处,降和之地,一只只枯萎的手臂从那乌黑的泥土之中拔地而出!
天空血红,染血的圆月垂挂在枯萎的枝丫之上。
“那!三转剑仙!是个邪修!”
不过转眼之间,三道绿色的弯光直射苍狼,苍狼抬手一挥,那三道绿光在空中炸裂开来。
只见三位身着竹叶绿袍,腰缠圆袋的长髯蛊师正站在不远处。
苍狼看到那三个蛊师,眉头紧皱,要是单纯的对付剑客的话,他自然是应付自如的,但是云疆蛊师,妙机无穷,还是且退的要好!
想到这,苍狼转过头,看向那站在泥水坑中的钟荡山冷声道:“喂!你还欠我一次对决!日后再算!”
撂下这句,苍狼头也不回的御剑而去。
那三位蛊师心有余悸的看着苍狼离去的方向,他们在赶来的路上也都见到了那些剑客的惨状,要不是促动雨水蛊降下水来,这青山城估计没等兽潮来临就会先被大火烧成一座废城。
幸亏出自云疆蛊地,有着神秘蛊虫作为威胁,不然这邪道剑客下一剑就直刺向自己了。
那三位蛊师在确定驱赶走苍狼之后,便都用怀着警示的眼神看向钟卫衍等人。
钟卫衍没有丝毫的犹豫,抽出袖口的铜牌,那三位蛊师在见到铜牌之后,也是放松几丝警惕道:“钟山的仙家,这茅氏府院的线索看样子也是没留下什么了,你们先请回吧!”
在说完此句之后,那三位蛊师便都离去。
而此时,在那长街之上,一处屋檐下,小孩蹲坐在刘刀的身侧。
小孩抬起头,看着那屋檐的雨帘问:“刀疤,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刘刀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但是他依旧笑着道:“娃娃,吃水围城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在刘刀说完此句之后,他颤抖着手从胸口掏出一块玉牌,玉牌在手心中被捏碎。
三位在半空之中的蛊师骤然停住步子,看向一处雨中房屋。
“是地灵!?”
“刀疤?刀疤?”
刘刀闭眼,他没了气息,小孩不断的摇晃着刘刀的尸体。
当那小孩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在那雨帘之中,三个身影。
为首的蛊师不由分说上前拉起了半跪在地上的小孩,眼神犀利的查看着,在确定小孩的地灵身份之后,点头道:“看来是上头派来的。”
“刀疤!”小孩挣扎着想要上前,眼角的泪水不断落下,他知道,刀疤睡着了,是那种一睡就醒不来的觉。
而此时,在城外,一阵战马萧萧!
“这就是青山城!?”
当墨山城的队伍进入青山城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
半城废墟,乌鸦嘶哑。
在那城门楼子上,绿帽之人盘腿而坐。
“墨山城的人到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第二十二章 降和之地,钟家涣秧
“传闻当年,钟涣秧死后,身子炸毁,但留有乌黑的内丹,内丹落地,方圆百里土地,皆都感染上了邪魔之气,导致了这世间的冤魂和魔物增多。”
说到到此处,老者抬起头来,看向那不远处的乌木高塔。
高塔之上刻字:“镇邪塔。”
“但是,我却觉得这从来不是什么邪物从生之地。相反,它会是万物重生之地。”
说到此处,老者转身,一个个破衣烂衫之人,正聚集在这降和之地上。
枯木丛生,不远处游荡着无数的行尸。
“弓形佝偻者,崎岖无奈者,皆都靠着此地存活,也只有这样恶物丛生之地,也才能逃脱那些王宫贵候的压迫,尽管在这里也不知死活,但总该会有新的时机,所以各位,属于我们的时代终将来临!”
就在那老者说完此句之后,天地巨变,暗红色的天空坠下一颗燃石。
眨眼间,一群白衣之客御剑站在那虚空之中,眼神蔑视的看着那枯木丛生之地的老者,和其身周的佝偻之人道:“汝等,在此降和之地作甚!?”
老者抬头,看向那虚空之中,恣意潇洒的御剑仙家,他曾几何时也渴望自己也能这般,但那些都是渴望。
“我们要去夺城!”
老者没有丝毫的掩藏,他知道仙家不管凡尘事,至少朝代更迭的事,他们从来不管!
白衣之客互相看去,再看向那在一群乞丐中间的老头。
“哈哈哈!夺城!?”
一阵哄笑。
老者低头不语,他只是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罗盘,算着是否是良辰吉日。
可是就在下一刻他们笑不起来了,只见那些乞丐弯下腰来,从地上拿起一个个白骨,互相卡住,变成了骨剑骨盾骨甲。
“杀!”
老头猛的抬起头来,他看向青山城的方向。
而此时的青山城里。
三位蛊师正围住一个小孩,小孩双腿盘坐在一个地坛之上,四周围住五个圆柱形的火柱。
地灵,新城池守护的方法选择。
地灵是被人选取土地之精魂孕育而成。
只要地灵出现,城池附近的土壤便会瞬间肥沃三成,同时,地方上的兽潮频率就会明显的减少,可以单纯靠城池的军队抵御。
降和之地,一群乞丐拿着骨头的兵器冲向林子,向着青山城冲去。
上空,白家的白衣之客,无不皱眉看着面前堪称狂热无脑的行为。
“怎么办!?”
“且跟上前去看看,要是攻城动用邪术的话,就立马杀之!”
“好!”
青山城内,看到灵坛已经开始运转,墨山城的人纷纷调转马头准备离开,可是当他们看向大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不对的脚步声!
“关城门!有人要夺城!”
厚重的灌铁木门,吱呀缓慢的关上。
而此时,那群乞丐则是依旧没有丝毫停止的向前冲去。
下一刻,漫天的箭羽落下。
乞丐纷纷倒地,但是冲来的速度并没有任何的减少!
半空中,白衣之客皱眉看着面前场景。
“此些人怎这般的不怕死!?”
“看这疯狂的程度,有点像……”
“像邪教!”
“不过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少了个喊阵的!?”
“不对!”
“那个老头!”
那群白衣之客想到此处,不禁内心骇然!
当那群白衣之客转过身来时,就见到降和之地,一处红光从地上冒出!
那束红光直冲云层!
在将和之地中,老者正在不断的挥舞着双臂,双臂之上有着无数的小口,而其身周则是跟着一众的使徒。
老者眼神痴狂:“回来吧!真正的自由与公平!钟家涣秧,再让这世间来一次洗牌吧!”
“轰!”
土地崩溃,一束束红光从那地面缝隙射出。
白衣之客见状,快速御剑,可是一切还是太晚!
降和之地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透明屏障!
一白衣之客,挥动宝剑准备直冲,可是在接触到那血色屏障的一刻其,便是一阵哀嚎,随后浑身黑气的坠落。
“禀报各仙家!”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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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隔离其外,在一处林子里,白卉看着面前的血色屏障道:“估计五湖四海的仙家都知道钟涣秧复活之事,你得快点。”
梅无咎看着面前的血色屏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过,因为之前都是猜测,要是猜失败了,那大不了就是死呗。
梅无咎低下头,长呼出一口气来。
随后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向面前的血色屏障。
先是一步一步,随后两步两步,直到最后,他快步向前冲去!
血色屏障,在接触到梅无咎的那一刻像是成为了一个血色的丝绸,柔缓的包裹,轻易的进入。
降和之地。
在那血色阵法的中心,一道黑色丹核正在不断的上升着。
丹核冒着黑气,黑气聚集成人形。
梅无咎看向那人形,笑了,笑的很是轻松。
“钟涣秧!”
声音轻快。
那黑气缓慢的转过身来,看向梅无咎。
但在片刻之后,一束黑气刺来,梅无咎见状双臂挡在面前,身后闪出金光,钟涣秧的残影出现,一手打开了那黑气。
梅无咎看着那束黑气砸在一边,地面上出现了巨坑。
梅无咎双眼空洞:“你想杀我!?”
梅无咎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他看向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黑气钟涣秧再次抬起手来,一束束黑气再次冲下!
梅无咎身后的钟涣秧残影不断挥舞衣袖,那黑气的攻击次次被弹开。
黑气见到攻势不起作用,便开始蓄力,看样子是准备最后一击。
梅无咎见状不对,他返回,离开降和之地。
“轰!”
梅无咎被弹出。
白卉见状,连忙挥手,一段瑞雪接住梅无咎。
梅无咎回头,透过血红屏障,看向那黑气的钟涣秧。
他肯定是被人下术了!下术了!钟涣秧不可能这样的!钟涣秧绝对不会!
梅无咎一度的内心盘问着,有什么可以这样修改人的品性!?世间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对魂魄有着如此透彻的研究!?
地上没有,可是天上有!
“神!?”
第二十三章 坚持
“唰!”
“唰唰!”
“唰唰唰!”
一条带有数根倒刺的荆条,不断的在空中甩动,发出破风声来。
伴随着那破风声,还有着一人的小声低语。
“盐呢?盐呢?”
“水,还有水。”
荆条横摆,白盐若柳絮洒下,清水点拨,那荆条绿油更甚。
朱红堂,长桌墙,牌位放,天井光。
钟家祠堂,本应在祭祀之日才人满为患的地方,在这不节不日的时间中,却站满了蓝衣白衣的钟家弟子,说是站满,但都留有空隙,并且有着颜色渐变分为两边。
钟家两位家族长老站于祖先牌位墙前,幽幽烛火下,铜炉燃香。
钟寸良身着青白之袍手拿文卷,文卷边缘发黄,用最为常见的黄木作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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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明,伤良善,罚三百荆棘。”
“钟涣秧可有异议否!?”
钟涣秧低头稳声道:
“弟子没有异议。”
而另一侧,黑白间袍,墨玉发簪的钟金裁则是有些犹豫的攥握着手中的荆条。
钟寸良捏紧了手中文卷,皱眉看向面前的钟金裁,眼神像是在暗示“我已经朗读完了刑法条文,你怎么还不行刑啊?”
钟金裁先是看向外围那群站立成阵的钟家弟子,然后再看到了面前皱眉的钟寸良,见到钟寸良的眼神,钟金裁向右侧努了努下巴,也就是钟涣秧跪着的正对面,这里显然空出了一人的位置。
钟家祠堂行刑,必须要三人在场,分别是明典罚的朗法人,还有就是执罚的行罚人,最后就是确认并且保证此次论罚公平的见罚人。
显然,见罚人没有到场,现在的场面成了一种默然的停滞。
在祠堂外,有些已经上到山头的贵族子弟悄摸的来到了这祠堂的大门外,他们皆都引颈伸脖的观望着,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就塞到那祠堂里面,但是他们的身体很是老实,皆留在门外,不敢越雷池半步。
钟卫阳刚安置好了梅无咎,就在经过那种家祠堂的时候,看到门外围着的一众外家子弟不禁有些好奇的凑上前去。
可是怎奈,那些看戏的公子所围成的人墙太密,导致钟卫阳无论是左挤右挤都是挤不进去的。
无奈,钟卫阳便随便拍了个公子哥的肩膀问道:“道友可知那祠堂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那公子哥本是在往前挤的,但是也是挤不进去,被钟卫阳拍了肩膀便也放弃,转过身来道:“传闻是钟家涣秧犯了家规,现在正在祠堂内等待受刑呢!”
钟卫阳在听到此处后,后脖一凉,心跳骤停,心中暗想“糟了!”
也顾不得钟家禁飞,手指横立,一声清啸发出,随即白鹤高鸣而来。
钟卫阳纵身一跃:“去文渊阁中层!”
说完,白鹤飞远。
那原先和钟卫阳对话的公子,在见到白鹤远飞,张大了嘴巴:“御……御鹤!?”
就当钟卫阳此去没多久,钟常危便也步行到了祠堂外。
看着祠堂外围满了人,钟常危咳嗽了几声,那群围着的公子哥便都停住了窜动,一起回头,就见到钟常危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
顿时,那围着的人墙瞬间消散,转而成了一条两列排好的人道。
在登上山后的听闻中和来之前的准备中,这些公子哥都听说过钟常危的严厉,所以也都会在见到钟常危的那一刻起,噤若寒蝉,安分守己。
钟常危看着这群刚入山门的外家弟子,显然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详细了解钟家的规矩,但这也怪不得他们,各家有各家的家规,刚入山门没必要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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