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祂其实只是想好好跟少年说说话而已。
半晌,鸠占鹊巢的高维存在望着少年的眼睛,一本正经地真诚道:“我就是阿润。”
温子溪:“……”
他有一种自己被人当面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咳,”假阿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可以理解成,我既是阿润,又不是阿润。”
温子溪看着他做出阿润不好意思时的习惯动作,抿紧了唇角。
“……什么意思?”
“你不用紧张,我们昨天见过一面。”
温子溪愣了愣,不确定道:“前辈?”
“阿润”点点头,“是我。”
温子溪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犹自警惕着。
“我没有□□,”他主动解释道:“因此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发不出声音,你也看不见我,我们只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我需要吃掉合适的身体才能够进行‘降临’。”
温子溪闻言脸色一白,声线调高不敢置信:“你竟然吃了阿润的尸体?!”
“别说的这么难听,”“阿润”无奈扶额:“我姑且还是有好好把他弄干净了才吃的……”
“而且所谓的吃并不是你以为的食用意义上的吃,而是吸收意义上的汲取。”
“阿润”继续说道:“相当于我融合了阿润的意识,性格,记忆,以及身体,才能短暂的出现在了你面前。”
“听起来你很厉害的样子。”
温子溪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那么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阿润”露出和善地笑容:“名字只是一个代称,并不重要,你可以继续叫我前辈。”
祂没说的是,这个世界上目前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听到祂的名讳。
就算祂真的想说,仅仅只是闪过着这样一个念头,自己辛苦弄来的这句身体就会瞬间爆体而亡。
好不容易才改造了这个疑似少年会喜欢的身体,塞进了祂的一点分身,祂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温子溪小心翼翼地睨着假阿润的脸,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前辈似乎消除了阿润脸上所有的伤疤,露出了他原本干净俊秀的脸。
原来阿润长得这么好看。
温子溪这么想着,心里好像更难受了。
“前辈,你离开他的身体好不好?”
“为什么?”
“阿润”疑惑,“我改造了他的身体才勉强能跟你说话,这样不好吗?”
温子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祂是视线不受黑暗阻隔,一眼就能清晰的看见少年脸上失落又悲伤的表情。
……不知道到怎么回事,祂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人揪了起来。
奇怪,祂明明没有心脏。
难道是因为现在是分身降临的状态?
“……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阿润”疑惑地靠近温子溪,“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温子溪微红着双眼瞪了他一眼,澄澈的蓝眸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似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抽了抽鼻子,莹润的水光就在眼眶里打转儿。
“前辈,你有朋友吗?”
少年突如其来的反问让祂怔愣。
朋友……
没有人有资格和祂做朋友。
温子溪并不是真的想从祂身上得到答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如果你的朋友死了,他一生坎坷,你没能帮助到他,还只能看着他的身体还被别人鸠占鹊巢,你也不会开心的吧?”
祂缄默地盯着少年隐忍着啜泣的样子,修长白净的脖颈如上好的美玉般微微低垂,温润柔滑的肌肤在黑暗中透着淡淡的粉色,绮靡姣丽。
一种没由来的、诡异的粘稠情感充斥心头,酸酸刺刺的非常恼人。
第17章 献祭盛典(17)
少年说……朋友?
祂眼中翻涌着古怪的晦暗之色。
这具身体对少年的情感分明不是什么纯洁干净的友情,而是别的带有恶意和欲念的腌臜情感。
少年如果知晓这具身体真实的想法,或许只会想要逃离,逃得越远越好吧?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祂自私地隐藏住身体的情绪,开口宽慰哭泣地少年:“你想见他吗?”
“能见到他吗?”
温子溪滞住,泪水堪堪挂在眼睫上,扑闪扑闪地特别可爱。
“可以,”祂不情不愿地说道:“他□□死亡,但灵魂还在未消散,我可以让他出来见你。”
其实祂一点也不想让那个想法危险的灵魂出来。
可是少年哭得实在太可怜了,祂又有些看不下去。
“你想见他吗?”
温子溪点头:“想见。”
祂轻叹一声,“如你所愿。”
也不知道前辈做了什么,温子溪只看见他闭上眼睛沉吟了一阵,再次睁开眼,属于阿润的目光就出现了。
他浅浅一笑:“子溪,我回来了。”
“阿润!”
温子溪正想给阿润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阿润轻轻推开了。
“我能出来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五分钟,我跟你说一下重要的事情。”
毕竟占据他身体的那位存在只能够接受这个时长,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润能感觉的到,刚才温子溪过来的一瞬间,体内的存在就几乎要嫉妒地暴起了。
温子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满脸茫然地望着他:“怎么还有时间限制……?”
“咳,这不重要。”
阿润正了正色,“我出来,也是为了跟你说一些事情。”
“嗯嗯。”
温子溪安静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一只粗糙的手指擦过他的脸颊,轻轻地拾走他眼角的泪花。
“首先,你不要因为我的死亡而感到自责。”
阿润温和地看着他说道:“这本就是我亲手造成的恶果,现在的情况也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这和你没有关系,是我罪有应得。”
温子溪下意识想要替他辩解,仔细想了一下,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他不满地嘟囔:“可是杀了你的是赛蒙……”
“都一样,塔尼亚和赛蒙合作,我防不胜防。”
阿润捏了捏温子溪的软肉:“你不要钻这个牛角尖。”
温子溪无奈:“……好吧。”
“其次,你也不要觉得是你拖累了我,”他又道:“其实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被塔尼亚他们追杀。”
“事实证明,塔尼亚后来没有追上来,就说明他的目标只有我一个人。”
温子溪沉默不语。
他们逃走时阿润受了伤,一路上留下了非常明显的血迹,当时那个情况他们无法处理,是塔尼亚放了他一马。
“最后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子溪,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别人杀人,也有心想阻止我们自相残杀,可是你还没有想明白,仅仅只是阻止我一个人的杀戮,是无法消解所有人的行动的。”
阿润与温子溪对视,异常认真:“而造成我们变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不是其他人……”
他顿了顿,语气森冷。
“正是教皇。”
温子溪彻底听明白了。
他确实想错了,原来问题的根源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在个人身上。
而是那个煽动所有人自相残杀的魔鬼教皇。
所谓的献祭真的是向神表明忠诚的仪式吗?
这些都是教皇单方面灌输给他们的规则,都是没有经过证实的信息。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去质疑呢?
就连他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好了,我的时间差不多了。”
阿润忍了一下,终究没有忍住,抬手拥抱了一下温子溪:“期待我们的下次相见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也要看体内的存在,愿不愿意再让他出来……
至少现在,祂就醋得想打人了。
第18章 献祭盛典(18)
“等、等一下!”
温子溪连忙追问:“你现在是还活着的吗?”
阿润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声音越来越低弱:“算是吧,我也不知道,我还有着自己的思想,却也能感觉到自己和祂好像融为了一体……”
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阿润重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漆黑的瞳子略显不爽地盯着温子溪。
“你们聊的真开心啊。”
温子溪莫名有些发怵:“还、还好吧……”
祂看见少年这副怯怕的样子就来气,刚才他见阿润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那种依赖又信任的样子实在是让祂看着就来气,更过分的是阿润时不时对少年动手动脚的,少年像是十分习惯的完全不反抗,让祂气愤不已!
凭什么自己碰温子溪两下他就哭的厉害,别人碰就笑眯眯的?!
祂越想越气,冷着脸逼近温子溪:“你们聊完了,对吧?”
温子溪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瞅祂:“啊,嗯嗯。”
祂的眼中暗流涌动。
“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从你身上获取一些报酬,应该不过分吧?”
温子溪愣了一下,眼瞳轻颤,红唇微启:“你刚才没有说……”
“嗯,你说的对。”
祂将少年逼到墙角,虎视眈眈地凝视着他,点了下头:“但现在也不晚。”
温子溪身体完全贴在墙面上,纤长的羽睫轻颤,湛蓝的眼睛丽波光潋滟,泛红眼角艳得勾人。
他指尖紧张地卷曲,攥住了衣摆,双手都抵在身前呈现轻微的防御姿态,说话声音又柔又怯,红唇泛着盈盈水光。
“前辈怎么不讲理啊……”
祂心尖一颤,极为喜欢少年叫他前辈时无意识带着软糯濡湿的甜意。
一激动,就忍不住上手了。
冰凉粗糙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捏住温子溪的下巴,诱人的唇珠被粗暴地堵上。
来者像是强行入侵领地的暴徒,倏然钻进湿潮温热的私人领域里肆意妄为,风卷残云般掠夺一切,毫不顾忌的侵占了所有的城池。
温子溪身上甜腻的香味趁机卷入鼻腔,仿佛是某种助兴的催化剂,令人亢奋无比。
少年不会接吻,惊惶地睁大了美眸,茫然地试图用自己的舌头进行抵抗,这副生涩的反应让男人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
他细弱的拒绝反而像是引人采撷般,被暴徒逮到了品尝甘露的机会。
“唔!”
温子溪被捏着下巴无处可逃,本能地发出一声清润短促的呜咽,刚哭过的眼瞳飞速氤氲出澄澈的水雾,被迫承受着暴徒凶悍的行径。
诡谲的黑暗遮蔽了他的视线,他什么也看不见,脊背发寒之余,只能用身体感受一切。
“咕叽。”
湿漉黏腻的水渍声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连绵不绝。
少年混乱的气息中夹杂着细微地痛吟,过度紧绷的身体在前辈怀中打颤瑟缩,隐隐有点腿脚发软。
不知道被碰到了哪里,他敏感地轻吟了一声,手臂用力推拒想挣脱前辈禁锢,没想到对方像是预料到他的反应似的,身形就晃了一下,就一动不动了。
略微分开了一丝的唇瓣才浅浅吸入一口新鲜空气,仅仅半秒不到,就又被无情地填堵了回去。
来不及吞咽的垂液从殷红的唇角滑落,沿着削瘦的下巴划过修长的脖颈,又经过精致的锁骨,最后没入衣襟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温子溪一次小小的反抗,换来的是不留余地的进攻。
漆黑如墨的瞳仁透出幽冷的不满,宛如泄愤似的抬手抵在少年脆弱的后脖颈上。
“唔!”
微凉粗粝的手掌擒着后颈上下游动,骨节分明的指节带着某种病态般的迷恋,引起雪白肌肤的一层战栗,缓慢而颇有警示意味地捏了一下。
温子溪喉咙里泄出一声轻弱地惊哼,抗拒地曲起双腿,细白的指尖深深陷进男人的臂弯里,蹙紧的细眉表现出几分难受,眼角却晕着蛊人的媚意。
大脑缺氧发晕,意识混乱不堪,身体虚软无力。
温子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第19章 献祭盛典(19)
“啵!”
最后一丝氧气即将被耗尽,被恶劣的反复摩擦浸润的嘴唇终于被松开,少年双目失神,无力地瘫软在男人怀里。
脸颊上是因呼吸不畅而漫起的羞红,一只蔓延至耳根,染红了整个后脖颈。
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艳肿的两片唇瓣大大张开,劫后余生般急促地喘.息着。
耳边呼出的气还轻微打着颤。
餍足意满的祂愉快地抱着温子溪,正想说点什么骚话,就见怀里的温子溪可怜兮兮地颤抖着,委屈又无声地哭成一团。
祂心中一哽,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蜷在他臂弯里的窄腰也不知道该不该抱。
“你、你怎么哭了?!”
温子溪低垂着湿红的眼睑,抿着唇流泪,没理他,也没说话。
从没被人亲近过的他,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摁在墙上强硬地亲了二十多分钟,期间不仅被粗鲁的对待,他还无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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