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皇,他怎么会在这里?!
温子溪整个人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整个人被抽走了灵魂似的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教皇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温子溪,冷漠地眼中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怜惜,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挺漂亮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偏偏不受他控制呢……
那他不就只能毁掉他了吗?
教皇缓缓闭上眼睛,似是陷入某种沉寂。
那张如地狱恶鬼般的嘴淡淡吐出一句凉薄的话语。
“杀了他。”
接到了不可违逆的命令,周围的怪物们纷纷嘶吼着扑了过来。
温子溪浑身颤抖,火光映照着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显得脆弱又无助。
他宛如不幸落入凡尘的精灵,湛蓝色苍穹美眸氤氲许久的薄泪,伴随着少年惊恐垂下的纤长眼睫,缓慢而绝望的划过白皙如玉的脸颊,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晶莹的亮光。
这样的少年,没人能不心生怜悯。
教皇也一样。
“停。”
紧要关头,怪物们依照主人的要求全部停下。
温子溪以为自己听错了,全然不敢睁眼。
直到纯白的皮靴一步一步不染纤尘地走到他面前停下,两只修长的手臂优雅地将他拦腰抱起,他才错愕地抬起头。
闯入视野里的是一个比臆想中年轻许多的俊脸,高挺的骨骼就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温子溪惊讶地张开了嘴。
深邃如海的狭眸淡淡撇了他一眼,教皇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好看吗?”
明明是冷淡忧郁的长相,这一笑却仿佛能直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难怪是教皇,就这样的皮相任谁都会产生信服。
温子溪张了张口,喉咙却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整个人以一种公主抱的姿势被教皇抱在怀里,实在摸不透阴晴不定的教皇是什么意思。
刚刚还在杀他,现在却救了他,还对他笑……
好像什么经典pua。
温子溪暗自警惕着,默默捏紧了拳头。
“别怕。”
教皇如沐春风的微笑着抚摸了一下他的后腰,声音异常仁慈。
温子溪一个轻颤挺直了腰板,浑身冰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实证明,他的警惕是对的。
教皇抱着他走到祭坛中央,将他放在自己大腿上,温子溪后背贴着男人的胸膛,教皇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他后颈上,好像什么猛兽的吐息,特别吓人。
他如坐针毡,在教皇诡异的盯视自费敏感地颤抖,后脖颈整一片如白瓷般细腻的皮肤都红了。
教皇眼底眸光愈加幽暗,双手稳稳扣住少年止不住前倾的腰,下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浑圆的大腿细肉和小腿肚的软肉相互挤压,隔着衣物隐隐透出诱人的曲线。
温子溪被迫维持这个鸭子坐的姿势,有点奇怪和难受,却又不敢抱怨,只好咬紧了下唇,双手撑在地面上保持平衡。
少年塌着纤细的腰肢,秀丽的面容透着几分隐忍,恹恹垂着的羽睫在眼底撒下一小片薄薄的阴影,每一次眨眼引起的轻微颤动都像是在撩拨他人的心弦。
教皇面上矜贵又温和,嘴边的笑容愈加兴奋。
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受控制的向少年隐藏更深的软肉陷去……
第22章 献祭盛典(22)
“痛……”
温子溪呜咽痛呼,禁锢在他腰上的手指力道骤然一松,还安抚性地揉了揉刚才捏痛的位置。
“噢,不好意思,没有控制好力道。”
话是这么说,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歉意。
教皇用一只手臂圈住少年,腾空的另一只手拿起身侧的权杖,镶有红色宝石的权杖顶端朝空中轻轻一划,一个圆形的淡红水幕就清晰的出现在温子溪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
温子溪吓了一跳,扭腰想要退开。
少年漂亮优雅的背脊骤然贴上男人的胸膛,教皇笑眯眯地抬手抵在少年的胸前,将他搂的更紧了些,才道:“别着急啊,我给你看个东西。”
“你不想知道现在圣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一句话就正好戳中了温子溪好奇的点上。
为什么他看见的所有怪物都穿着圣子的衣服,以及为什么除了教皇外,他几乎没看见一个正常人……
在他被关禁闭的这一整天里,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亚德和卢卡斯怎么样了?
水幕像是知道他的疑惑似的,将他被关进禁闭室后的事情一一显示了出来。
温子溪被关之后,怒不可遏的亚德抬手就杀掉了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圣子。
他速度极快,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情况下,掐断了他的脖子。
卢卡斯也当仁不让,就对另一个叫喊着关一天的圣子动了手,手中匕首快得肉眼几乎看不见,一刀抹了那人的喉咙。
两具尸体齐齐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被突然发疯的亚德和卢卡斯吓到,纷纷露出戒备的姿态,破口大骂。
“你们疯了吧?!”
鲜血喷溅在亚德那张脸上,灿烂的金发宛如被血液浸湿,碧绿的瞳仁幽森得泛着冷光。
那可怖的样子让屏幕外的温子溪都感到不寒而栗。
不过两三天没怎么待在亚德身边,他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亚德甩了甩右手上的血液,缓缓地看向说话的人,歪头扬起开朗的笑容,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开口说话的那个人狠狠打了个寒颤,说出的话哆嗦着:“你、你怎么能在祭坛杀人……”
“教皇并没有不允许我们在祭坛动手吧?”
亚德转头看向祭坛中央的教皇,教皇悲悯地点了点头:“只要是为了向吾神献上你们的忠诚,即便是在这里当众杀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我不太建议这样子,搞脏了祭坛你们都要留下来打扫。”
“凭什么?”塔尼亚不满,“他们的错误我们为什么要一起弥补……”
教皇的视线静静的落到了他的身上,一片漆黑无光的瞳孔盯得他心里发毛。
“你是想忤逆我吗,塔尼亚?”
无法无天惯了的塔尼亚顿时白了脸色,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慌忙解释:“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好了,你不要紧张,”教皇满意的收回视线,”如果大家接下来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呢,那就可以开始打扫祭坛了。”
“哦,对,在这里待久了的话,你们可能会有机会见到自己的老朋友哦?”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教皇就带着卡瑞林扬长而去。
温子溪愣了愣,视线不可抑制的落在周围这些对教皇言听计从的怪物身上,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
他说的老朋友,该不会就是这些怪物吧……?!
细软的发顶突然被人摸了摸,教皇嘴角擒着和煦的微笑:“子溪真聪明呢。”
“可比屏幕里这些蠢货聪明多了。”
屏幕里这些被他称为蠢货的人,集体打扫了祭坛大概十分钟左右,被骤然出现的全身长满毛发的怪物吓得四处逃串。
仓促之下,又死了几名圣子。除去温子溪,人数竟然锐减到了六人,剩下的人为了抵御怪物,不得不团结起来互相帮助。
整个过程实在太过残忍,温子溪撇开脸不不忍去看。
耳边适时传来教皇宛如恶鬼般的低沉耳语。
“子溪真善良呢,如果你知道他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的话,还会这么善良吗?”
说罢,水幕里的场景一切,露出被怪物追赶到灰头土脸的四个人,商量着对策。
塔尼亚皱着眉:“这样下去不行,这些怪物杀又杀不死,动手的话还会被追着不放,我们必须想个办法。”
赛蒙挑了挑眉:“你是想说,把它们都困起来?”
卢卡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往哪里困,他们可不是吃素的,普通的房间根本困不住。”
众人沉默下来,半天没参与讨论的亚德突然笑出声来:“你们想说的,该不会是禁闭室吧?”
见众人没有否认,亚德脸色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换个地方。”
塔尼亚忍无可忍,连续十几个小时的战斗和逃亡已经让他疲惫不堪,面对这一个唯一有可能起作用的办法,他一把揪住了亚德的衣领:“亚德!你不会以为温子溪在禁闭室里还活着吧?!”
“禁闭室那种地方,待三个小时我们都承受不了,他可是要在那里关24个小时,他一个废物,又没有神力,没有理由能活得下来!”
这件事教皇也感到好奇。
去过禁闭室的圣子,不说丢掉性命,但起码出气多进气少才是普遍现象。
他意味深长地观察着怀中的少年的反应,却见温子溪只是微微一怔,除了眼眶湿润发红以外,并没有表现出其他反应。
或许他该好好看看少年在禁闭室里发生过的事情……
水幕依旧在播放,听到塔尼亚这句话,亚德像被激怒的豹子似的,瞬间掐住了塔尼亚的脖子,双目赤红得可怕。
“子溪哥哥才不会死,小心我撕烂你这张乌鸦嘴!!”
他气势汹汹,满身红光几乎抑制不住地灌进塔尼亚的嘴里,连旁边拉架的赛蒙都拉不开他。
最后还是卢卡斯上前帮忙,把塔尼亚解救出来。
塔尼亚剧烈咳嗽着大声喘气,眼睛死死瞪着亚德,恨不能杀他一绝后快。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卢卡斯冷静道:“子溪现在正在使用的禁闭室是关着的,如果我们能控制好把怪物引到别的禁闭室的话,他反而是安全的,这样子我们也能安全。”
“不过,这个方法的话……”
他的目光落在趴在地上咳嗽的塔尼亚,说出的话仿佛在冷漠得宣告了他的死刑。
“我们还需要一个诱饵。”
自私到不顾他人意愿的人,终将会被自己的自私反噬。
要控制住塔尼亚让他乖乖的当一个诱饵,方法其实比想象中简单,尤其是另外三个人,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活下来。
他们砍下了塔尼亚的四肢作为引路的诱饵,将痛昏过去的塔尼亚绑在禁闭室里,将绝大多数的怪物引到了禁闭室,成功的困了起来。
温子溪不敢看这段过程,教皇却恶趣味的调大了水幕的音量,恐怖的惨叫声夹杂着咯吱咯吱啃食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脸色全白,发着抖捂住耳朵,却被教皇强硬地捉住双手手腕,擒在背后,被迫听着。
“你、你放开我!”
温子溪挣扎起来,教皇却一下子将他推倒压在地面。
第23章 献祭盛典(23)
“啊”
温子溪惊叫一声,教皇依旧在循循善诱,强迫他听从自己的理论。
“明白了吗,子溪,他们这些人表面上和善有爱,私底下却如此残忍,相信他们是没有用的。”
下巴直接磕在地面上,温子溪疼得喘.息,挣扎得更加厉害。
“你要干什么?!”
“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教皇却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进入了某种魔怔当中,源源不断地告诫他:
“你听明白了吗……”
“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下的少年小声啜泣着,怯生生的湛蓝眼瞳惊恐地含着水光,眼尾湿润,泪水直接落在地面上,洇湿一小片花瓣。
教皇下意识撒开手,怔怔地盯着温子溪红通通的下颚,随即又有些懊恼地捏紧了手指。
刚才也是,现在也是,怎么他一看见温子溪的眼泪就忍不住停手了?!
教皇脸色异常阴沉,盯着温子溪看了许久。
少年整个人侧爬在一片血红花瓣中,掀开的一点衣摆露出白得晃眼的纤细腰肢,雪白的皮肤在红花衬托下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娇艳得不行。
也许是因为疼痛,又或者是因为摩擦,温子溪的两节皓腕被勒出一圈圈细密的红痕,撑在地板上分外显眼,与花瓣的红色交相辉映,像极了勾人沉沦堕落的妖孽。
只是这样,就能够在白的像白纸一样的皮肤上留下独属于自己颜色了吗……?
脑海的理智摇摇欲坠,教皇倏地挑起笑容,眸底里是不见深浅的幽暗猩红。
他有点改变主意了。
原本对于这种不受神力控制的刺头,他只想杀之而后快,或者让他和别人自相残杀,所以才用言语鼓动他。
然而,他现在却觉得温子溪这样干净单纯的少年,留在无聊的圣殿里陪他,也未尝不可……
宛如贵族般矜持优雅的男人缓缓蹲下,垂头捏住了少年消瘦的下颚,指尖用力到泛白。
“你想活下去吗?”
温子溪被迫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划落,晶莹剔透的泪水滴在男人手上。
他张了张嘴,想骂人,又怕死,还是没敢吐槽。
教皇不比其他人,别人会纵容他,宠溺他,但眼前这个人刚才是真的想杀了他。
虽然不知道怎么中途停手了,不过温子溪还是不敢惹怒他,红唇微启,小声地回复道:“……想。”
如果他这一次通关失败,他也会被系统抹杀,一样是死。
“真乖。”
教皇笑起来,体贴的把温子溪从地上扶起来,偏偏某底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欲色,像浸了墨汁似的晦暗沉沉。
“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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