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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奴(古代架空)——乌兮子

时间:2024-12-29 08:47:08  作者:乌兮子
  “周卜易,你不会一觉睡着不醒了吧?”顾棉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你必须醒,然后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代。”
  明明进门的时候还火冒三丈,为什么一见周卜易紧闭双眼,就好似瞬间被冷却
  脑子都被冻坏了一般,他酝酿了半天,只能酝酿出一个心疼的情绪。
  “周卜易,本王告诉你,本王这次真的很生气”,顾棉垂眸认真整理美人粘在脸上的碎发,“等你好了,拿你的肉/体来请罪。”
  “本王记仇,你从前使的坏,本王心里有本明账。
  “做一次,翻一篇,然后既往不咎。”
  顾棉低头,在美人额头印下一个吻,“一次一整夜。你可以继续使坏,只要你身体受得住。”
 
 
第24章 一张小板凳
  入夜,已近秋日,白日温度散去后,殿内逐渐下凉。
  顾棉坐在小凳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与还在昏迷的美人共枕,距离极近,几缕发丝甚至都能相触在一起。
  周卜易到了后半夜,身上开始大颗大颗冒冷汗,血液渐渐晕开在白布上,很快就尽数染红。
  顾棉惊醒了,他的眼睛印着飘摇的残烛,印着美人痛苦煎熬的脸庞。
  ——他的脸……好红。
  可是也好白。
  顾棉不知道怎样形容,周卜易这个样子就像是一个涂了腮红的纸人,除了脸侧不正常的潮红,便只剩下苍白。
  顾棉伸手,手背搭在美人额头。
  又发烧了吗?
  顾棉站起身,匆忙间踢掉了一只靴子,可他顾不上这许多,踉跄着跑到外室。
  “去…去找云公子!快!”
  守夜的小婢女原本正在打瞌睡,见到王爷一头乱发面目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捂住嘴止住了就要溢出来的尖叫,点点头,提着裙子快步离开了。
  顾棉倚着门,慢慢往下滑落。
  他腿软,他真的腿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打起颤来。
  那双望着周卜易的眸子,渐渐就湿润了。
  他颤抖着手,去袖袋里摸糖。
  “先生……先生你不能太自私……”
  顾棉剥开糖纸,脚底发飘,还没走到床边,膝盖一软就磕在了地砖上。
  “周卜易,你不能这么自私!”顾棉咬咬牙,挪起身,勉强提起一丝力气,凑到美人面前。
  这糖……会很甜的吧?
  他还一颗都没舍得尝过呢。
  顾棉将糖放入口中,然后低头吻住美人。
  ——好甜,原来它是这么甜。
  周卜易,吃了本王的糖,就要答应本王走出来。
  周卜易,你最厉害了,本王崇拜了你一辈子,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当逃兵。
  那糖渐渐化开,顾棉恋恋不舍松开美人的唇。
  那么甜,那么使人留恋。
  好舍不得……
  “先生乖…别怕,容安在这里”,顾棉小心翼翼折起空了的糖纸,把它收进了靠近心窝的位置。
  “睡吧先生,容安就在这看着你。”
  顾棉伸手揉周卜易深陷的眉心,可揉了好久都不见它展平。
  “周卜易…你…”,顾棉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染上点点红色,“你以为死了就能逃得了吗?”
  “本王狠狠心,连尸体都上又如何!”
  华云舒为什么还没来……他就不能再快一点吗?!
  身后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顾棉猩红着双眸回头,却发现是一个端着碗的婢女。
  “云公子累了一天,我们叫不醒他……不过他之前说过,下半夜会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他晌午就嘱咐膳房熬了药。”
  婢女放下碗,施了一礼就离开了。
  顾棉一顿。
  ——自己怎么会反应这般大……更是连理智都无存,实在不应该……
  顾棉端起碗时,胳膊还有些细微颤抖。
  为什么他的担忧如此深入骨髓,已经到了一点点征兆就自己吓自己的地步
  顾棉抿了唇——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看上去一定很没出息……
  周卜易啊周卜易,本王何时中毒竟这般深了呢?
  毒瘾难戒,食髓知味之后,只怕更不愿再放手。
  顾棉又一次俯身,喂完了退烧的药汤。
  夜还长,顾棉坐回小凳上,在昏暗的烛光中盯着周卜易长长的睫毛看了很久,然后把头埋进臂弯里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不算短的梦。
  奉源八年秋,南境全线崩溃,顾泽舟临危受命挂帅出征。
  那一年周卜易毅然决定跟随顾泽舟去边南关。
  深宫冷清,外臣本不可入内。
  可周卜易总是那么神出鬼没,他就在上阳宫偏殿喝茶,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顾棉那时候很小,温妃招手想让他坐到身侧来。
  顾棉抱着自己的小板凳,把它放到了周卜易身边。
  周卜易挑了下眉,捧杯欲饮,却感到一阵拉力。
  他低头,就看见顾棉拉着他的袖子,小脸皱起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顾棉也仰头看周卜易,他其实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边南关太危险,他不想让周卜易去。
  温妃一边添茶,一边问道,“大人何必亲身犯险”
  顾棉只记得那时候周卜易没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
  然后周卜易笑了,“公主何必自误,若此去便算得上险境,后面岂不是要九死一生?”
  温妃看着周卜易,轻轻,“此去是否可以带上……”
  周卜易拒绝的很干脆。
  “还不是时候。”
  于是在某一个秋风凛冽的清晨,周卜易跟着远征的大军走了。
  周卜易八月中旬出发,未至下旬就稳定了局势,一举夺回边南关。
  那些年周卜易就是公认的定国神针。
  出将入相,说的便是这般传奇人物吧?
  那时候周卜易才堪堪十几岁而已。
  天终是一点一点亮起来了,顾棉伏在床头,还未醒。
  药劲已经散去一些了,周卜易偏了头,动了动胳膊。
  很痛,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他在诏狱受的哪一样也不比这好。
  周卜易深邃的眼睛,凝望着顾棉的睡颜。
  ——这么大个人了,还坐这么小的凳子,也不嫌难受……
  那小板凳的木料已经有些霉黑了,看上去就有年头。
  曾有个小孩,踩着这小凳给他按头。
  顾棉曾无数次坐着这张小凳,小脑袋放在他腿上,陪着他懒洋洋晒太阳。
  午后阳光催人懒,那大概是周卜易一生都少有的惬意时分。
  这张小凳承载了太多回忆,他看过顾棉吃力地借助小凳爬上大椅子,也看过顾棉搬来小凳坐在树下,撑着脑袋沉思。
  他远远看过太多顾棉曾经的身影,看久了,就不由自主在心中贪念这一分安定。
  他心里打了退堂鼓,他不想再去饥餐露宿,沙场拼命。
  那是他身为护道人绝不该有的心思,于是他终于一走了之。
  十年不再入神都。
  十年无情冷血,还不够将你的心性磨炼强大吗?周卜易这样问自己。
  ——最多三天,你必须走出来。你当然可以害怕可以退缩,然后你的使命无法达成,你将死不瞑目。
  周卜易躺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前路已经铺好,但难保不会有意外。
  顾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美人一脸冷淡嫌弃望着他。
  顾棉一愣,随即握紧了拳头。
  怎么会有人不识好歹到这种地步!
  “本王……”
  “醒了就请您麻溜点先滚出去”,周卜易神色相当不悦,“省得再给奴下点春药什么的,奴招架不住。”
  他还没说什么呢,这混蛋倒先问起罪来了!
  不过听这声音,周卜易应是在好转了。
  顾棉还有事要做,嘱咐膳房熬粥后就准备出府了。
  他要将昨日抬来的银子都“花出去”。
  顾棉推开府门,跟外面围着的护卫统领说了声。
  那统领点点头,派人进府搬箱子,他自己则紧紧跟在顾棉身后。
  他的任务只是看紧顾棉,别让顾棉靠近皇宫,至于顾棉去哪里玩,干什么荒唐事,那都不是他该管的。
  周卜易唇角滑过血痕,刚才还中气十足的声音转头就变得虚弱至极。
  华云舒一边拿帕子给他擦了,一边给他换药。
  “大人…顾…顾君颐死了”,华云舒知道周卜易素来谨慎,来的时候就收起了身上所有尖锐之物,还特意叫周卜易仔细检查了一道,才敢靠近。
  醒着的大人太可怕了,他心里发怵。
  “另外,东鼎胡家已经出动,尚方剑也在那里。”
  “哪里?”周卜易轻拧了眉,说话间又溢了血出来。
  华云舒叹了一口气,拿起刚放下的帕子,又擦了擦,“不知道……”
  “应该…安排在我们回北离的路上”
  “回北离是谁的决策?”周卜易眉头越发紧锁,“又是黎阳春?”
  华云舒愣了一下,试探道,“我们……不回去吗?”
  “公主她…让您找个机会取代北离皇室……”
  周卜易冷笑了几声,斩钉截铁直接做了决定,“去边南关,先取南方诸国。”
  “北离让黎阳春自己回去吧!”
  周卜易如毒蛇般冷厉的目光吓得华云舒手狠狠一抖,那帕子就落了地。
  他弯腰去捡,掩饰自己眼里的恐慌。
  决策的人不止是黎阳春,也……有他。
  周卜易看到华云舒这个样子,就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北离是现在能回的吗!这些人是巴不得把顾棉往火坑里推!没事都要整点事出来!
  周卜易眼神越发冰冷寒凉,沉得仿佛能滴出水,“通知胡一窦,将尚方剑转移至岭南大墓,然后放出消息,就说……”
  “就说……那里有九州鼎!”
  “什……什么!”华云舒大吃一惊,瞬间跪倒在地,“大人!大人万万不可!”
  “你慌什么”,周卜易瞥了他一眼,“回头叫墨连城做个假的放里面就是了。”
  “另外,墨家如果想在墓里加料,所有改动之处必须绘制图纸,然后不着痕迹送到顾棉手上。”
  至于是拍卖还是别的什么戏码,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
 
 
第25章 不至于哭吧
  顾棉走在进宫的路上,入眼的是家家户户门前挂起的白布条。
  有钱的挂白帆,没钱的系白布条。
  天下缟素,容王府自然也不能例外,许永元连夜安排人在府门牌匾上垂了丧幔。
  王府里面一片盐白,纸钱飘得到处都是,堆积在阶下、树根,像下了一场夏末的大雪。
  顾棉低头,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妇跪在路边,手里是一串开裂的佛珠。
  她闭着眼睛,虔诚祈祷。
  “我佛保佑……”
  保佑谁呢?顾棉往那座被红墙圈起的宫殿看了一眼。
  顾棉继续往前走,那老妇睁开眼睛,看见他的背影,冲他走过的地面啐了一口浓痰。
  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可顾棉还是顿住了脚。
  老妇连忙用袖子抹去了痰,然后低头跪拜。
  顾棉感到莫大的悲哀。
  这些被蒙住了眼睛的百姓,看不清谁才是众生的苦厄。
  他们只知道吾皇万岁。
  这条路他走过很多遍了,什么地方有道坎,什么地方砖碎了一半,他都烂熟于心。
  可当他抬起头时,却又觉得这长街如此陌生。
  东头那家当铺变成了烟馆,里面汗臭味儿冲天,烟雾缭绕好似在作法。
  西头胭脂水粉卖不出去,改卖“美人盂”,数不尽的达官贵人来来往往。
  顾棉加快了脚步,那里面的丑态着实令人作呕。
  顾棉路过的时候,里面的人脸上堆着笑,恭恭敬敬行礼。
  顾棉走远后,一口口唾液喷在地上,似乎是在洗刷他走过的路面。
  他们讨论着他的荒诞——“这圣上都仙去啦,三爷居然还跑到青楼耍!”
  “哎哟,那大把大把银子流水似的往问青天后院搬呐!那鸨婆,嘴都笑歪啦!”
  “这不是大不敬吗?举国同丧,这帮娘们还享乐呢?真没一个好东西!不过那老鸨的腰是真的细,脸蛋儿也润呐!”
  “老子穷得要吃土,那狗日的顾棉怎么就这么阔!老子要是阔了,定要提枪杀得那问青天的小妖精们片甲不留!”
  “你婆娘不要啦!”
  “早卖了!五两银!够老子逍遥半个月了!”
  “哪里卖的?就你家那黄脸老太婆能给这么多?”
  “还不是问青天!说是做杂役去了!”
  烟馆里面的“大爷”们,一边扣着脚丫子,一边掏着门牙上粘的菜叶子,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不停往四周喷口水。
  好像他们再多说几句,就能比那狗日的顾棉高一等。
  顾棉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脚步越发快了。
  今日是娴贵妃入皇陵的日子,顾承年再怎样,也不会拦他去见自己母妃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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