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督察放心,狠招都在后面,如今先开开胃,吓破他的胆,让他更听话一些。”
傅辰的目光骤然狠厉起来,“大人受过的,我全要他受一遍!”
唐雨秋默了片刻,递过去一个小瓶子。
傅辰瞳孔骤缩,“这是……”
“以顾承年的脑子,很快就会发现端倪,什么十八层地狱,实际就是大牢”,唐雨秋偏头移开目光,“这是噬心草籽,华老爷子临终前给我的,这人为培育出来的蛊草本不该存在于世间,华老爷子托我毁了他,我觉着可惜就没毁,后面你用它控制顾承年可能更好一点……”
噬心草之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何况顾承年从小金枝玉叶没受过什么苦。
“如此更好”,傅辰拿着瓶子,往大理寺走,“这样那边来人检查,我们也不怕顾承年反咬一口。”
只是顾承年不会知道,他们答应的解药只是个幌子。
这世上最后一株望江南,已经进了周卜易的肚子。
噬心蛊再无药可解,顾承年会受它折磨整三十年,三十年后在疯疯癫癫中狼狈死去。
唐雨秋这一手提醒了傅辰,等他什么时候见到华云舒,一定要华云舒去研究研究那个什么离魂汤,研究出来也给顾承年尝尝滋味儿。
想必顾承年的噩梦一定会更精彩吧?
傅辰一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根本压不住。
唐雨秋摇摇头,背着手离开。
看看,还是得他提醒,这些人啊,被大人保护太好了,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血海深仇,什么又叫真正的报复,还得让他暗暗教导。
睚眦必报,才是真正的报复!管它是不是顾承年弄的,反正能用上的一律通通用上!
“鬼旋针先别用,太招眼了”,唐雨秋最后提醒了一句,消失在长街尽头。
腊月三十一,年宴,南宁某宫殿之中,传国玉玺和一把剑出现在周卜易案头。
周卜易抚摸着剑身。
这是一把宝剑,可宝剑蒙尘,自开刃之后,竟是一个敌人都没有杀过。
“折竹……”
这是一把软剑,周卜易把它缠在腰间,“经年不见,来练练吧,让我看看你是否还锋利……”
软剑瞬息之间弹出,面前烛火蓦然熄灭。
“不错……”
周卜易收好剑,又看向一旁的两套衣服。
一套黑中配着金,另一套则是白金色。
这怎么选……
黑的不合规矩有点喧宾夺主。
白的又不大喜庆……
“先生,你好了没有?”顾棉轻轻叩门,“你再不好本王就进来了……”
“不许进”,周卜易随意抱了一套衣服躲到屏风后面,低头一看,无奈叹息。
算了,白的就白的吧,管它的,能穿就行……
这衣服有点繁琐,外层有很多轻纱,一走路就要飘起来。
不是……这什么衣服这么招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九天之上仙女下凡。
“顾棉!”周卜易把门打开一条缝,狠狠瞪着他,“你什么品味?!”
顾棉晃了晃神。
哇,好漂亮啊……
若穿着这衣裳翩翩起舞,那真的就是瑶池仙子了!
“先生……”顾棉有点把持不住,“你好美……给我亲一下……就一下……”
“陛下请自持”,周卜易极冷漠地偏头,“莫要调戏于臣。”
“不管,还没登基呢”,顾棉把门顶开,搂着周卜易的腰就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就算登基了,我是君,你是臣,是臣就要听圣旨。”
“啧”,周卜易忽然嗤笑。
等他有机会听再说吧。
况且,正常说话算不得圣旨吧?
“走吧,我扶先生。”
“爷省省吧,用不着,好差不多了。”
前厅人很多,有海外诸国的使者,有南方诸国从前的国君,有各大势力的代表。
东鼎那傀儡皇帝也来了,正安安静静低头坐着,只在周卜易路过的时候猝然抬头,又很快低下去。
这满堂厅客都是为了明日的封禅昼夜兼程赶来的。
其中有很多人只听说过周卜易的名头,却没有见过本人。
尤其海外那几个国度的使者,见周卜易穿成这样,只当是顾棉后宫的妃嫔。
有一大胡子、戴了单边眼罩的使者,拄着代表贵族的权杖站起来敬酒,“日不落帝国来使,阿盖尔公爵,祝大周陛下新年快乐!”
一个个使者都站起来,轮流祝酒。
“蓬莱岛采仙姑,代八仙祝大周陛下……”
“扶桑天皇座下,幕府大将军山下野鸡……”
“埃及法老王……”
“东鼎颜氏……” “东鼎许氏……”
“地府黑白无常……”
贺礼会在明天的封禅大典奉上,届时必将震惊天下。
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北离不周山周家来使!祝大周陛下新年快乐!陛下人中龙凤,必将一统江山!”
在场一些人的目光有些微妙,却还是笑容相迎。
顾棉抬眼看过去,只见那人穿着隆重,似乎是很重要的人物,他不由自主把目光移向周卜易。
周卜易没有动,只是低头喝酒。
他知道,这人是过来监视他的,待明日封禅结束就要押他回不周山。
那人笑着走到周卜易身边,坐下。
“任务完成的远超预期”,那人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我多给你争取了一点时间,大概十天左右,你还有什么遗憾没有完成就去做吧,家中长辈都称赞你,只可惜你啊……”
先前来昭狱中看他的也是此人,周卜易喝了一口酒,“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们白等的……”
“周卜易,你太聪明了”,那人也给自己倒酒,“家里人不放心你,让我来接你回家。”
“小叔”,周卜易只觉手里的酒越喝越苦,“父亲死的时候,你有没有……”
“那是他的使命,他没有好好完成,死了也……”
“那我呢?”周卜易又饮了一口,“我完成了。”
那人就不说话了。
完不完成反正都是个死。
“大人”,那人轻声,“你两岁的时候全族都跪过你,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
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老人把他抱上一把很高很高的椅子,而下方人叩拜时狂热的目光像是……在举行什么古怪的献祭仪式。
“你爷爷教过你,你不该生情,他是为你好,有了感情,你就会痛苦。”
是这样吗?
愁闷忽然郁积,难以消解。
周卜易起身离席,走到正中,跪,“臣愿献舞一曲,祝愿大周……世代昌平。”
折竹剑从腰间弹出,丝竹声响起。
舞一曲吧,痛痛快快的舞一曲。
还小的时候,他就常常握着这把剑,在竹林中起舞。
竹叶飘落的时候,他只觉满身负累都暂时放下了,那是难得的松快时光。
舞一曲吧,就在今日,就当着众人,当着周家人的面再舞最后一曲。
它会是一曲红尘舞,他会告诉世人。
这把名唤折竹的剑,也有感情。
他会告诉世人,他有感情,他向往爱与自由。
笛声悠扬,周卜易一步一步向着阶上走去,一点一点接近龙椅上那人。
第87章 如何能把持住!艳舞/给陛下钓成狗了……
顾棉看着周卜易从金红烛光中走来。
剑光本该森寒,可在这葳蕤烛火中竟也变得柔和起来。
周卜易动了,他踩着鼓点,手腕翻转,漂亮的剑花似满天飞雨,围绕着顾棉周身,却又偏偏不能伤其分毫!
软剑本就难以控制,这得是多么高明的剑术!
只这一手,技惊全场。
周卜易忽然转身背对着顾棉,柔软的腰肢往后仰,肩上白色薄衫滑落一个肩角。
他双腿分开,膝盖轻盈点地,衣摆铺在地上像一朵巨大的白莲。
笛声忽然高昂,周卜易没有用手借力,就这么凭着腰腹的力量起身。
丝竹声轻柔起来,周卜易慢慢面对顾棉半屈下膝,折竹剑尖从顾棉小腿一路上滑,在抵到顾棉喉间的瞬间,周卜易移开了它。
把剑搁在案上的同时,周卜易拿起一个酒杯举到顾棉手前。
顾棉心领神会,接过酒杯,隔空倒下。
周卜易灵活地如同一条真正的银环蛇,他轻轻张口,仰头去接。
他半跪在顾棉身前,接完了这一杯酒。
酒液顺着唇角滑落些许,淌进锁骨。
太欲了,顾棉攥紧了那只杯子。
要怎么才能忍住!
可这还没完,周卜易起身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用手指在他身上划着!
周卜易一个下腰躺在了桌上,一条腿高高抬起,足背紧绷。
迷离的眼神看着他,似有微醺的感觉。
周卜易舔了一下唇角,似乎在用目光勾引。
鼓点忽然急促,周卜易迈着碎步飞快后退几步,顾棉情不自禁伸手,似乎想要勾住他的衣袖挽留。
周卜易轻轻笑了声,跟随鼓点抖动着肩膀,外衫一点一点滑落,直至完全露出肩背。
周卜易里面可就剩一条月白肚兜了!
这本是顾棉的恶趣味,可他现在却无比后悔。
全让别人看光了!
轻纱被周卜易捏在手里。
又是一声销魂轻笑,带起无数人最原始的欲望。
周卜易舞起轻纱,然后在某一个瞬间,他把轻纱盖在顾棉的头上,随即自己也钻了进去。
轻纱像盖头一样盖着两人,周卜易的脸贴着顾棉的鼻尖轻刮,他蹭了蹭顾棉,很快又退开。
轻纱一点一点从顾棉头上飘走,但它依然盖着周卜易的脸。
若隐若现的脸,似能看清里面的调戏笑意。
顾棉刚抓住轻纱,周卜易却钻了出去,轻易从那白色薄雾里溜走。
顾棉心底稍稍失落,一双手却忽然搭在了他肩上。
周卜易口中衔着不知何时从他桌上果盘中叼来的樱桃。
周卜易咬着樱桃的柄,樱桃果肉有意无意擦过顾棉的唇。
这要怎么忍!这到底要怎么忍
别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就算坐在这的是个姑娘,只怕也要被勾了魂去!
顾棉整个人都在发颤,他小心翼翼张口吃掉樱桃,紧张地仿佛是第一次跟心上人表白的青涩小情郎。
别来了……千万别来了……受不了了……
周卜易似乎看出他的促狭,狡黠一笑,躺倒在地,一条腿搁在顾棉双膝上,一只手轻轻抚摸自己这条又细又美的腿。
受不了了!
太蚀骨了!
顾棉一把抱起周卜易,道了声失陪便匆匆离开!
只留下满殿宾客目瞪口呆。
人有三急,良宵最急!
顾棉现在尤其急!
在顾棉离席后良久,寂静的大殿才骤然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好——!”
啊啊啊啊!仙舞啊!这是九天之上瑶池盛宴才能看到的仙舞啊!
不少人流着口水,用无比艳羡的目光看着顾棉离去的背影。
还有一些人则死死埋着头。
他们可是知道那跳舞的是什么人!
他们也是真的不敢让周卜易知道他们刚刚动了什么龌龊心思。
周卜易可不是能随意掐着腰肢把玩的尤物,周卜易狠起来,杀人都不带眨眼!
可即便知道周卜易是什么样的狠人,在这曼妙的身姿,完美的身段,和妖娆的舞动下,他们也还是控制不住那点小心思!
没别的,周卜易实在是太会撩人了!
没看都给陛下钓成狗了?!
就是个未启蒙的孩童,只怕也抵挡不住啊!
顾棉才不管周卜易有多狠,他把周卜易扛上龙榻就开始宽衣解带。
周卜易往里面爬了一下,又被拖回去,“等……”
“等不了”,顾棉心急火燎地去扒周卜易亵裤。
“死狗”,周卜易骂了一句,“你把宾客都丢下不管了?”
“臣还有事,陛下……”
“做完再去”,顾棉抓住周卜易的细腰,“先生自己撩的火,就得自己负责消,消不了就别想干别的了……”
“臣给陛下泼桶冷水陛下要不要!”周卜易一边爬,一边咬牙切齿,他只要往前爬一点,就会被顾棉又拖回去一点。
连膝盖都磨红后,他终于放弃了挣扎。
带着极不情愿的神情,周卜易颇为嫌弃道,“那就快点!最多一次!”
双手被扣在头顶,耳垂也被咬红。
周卜易忽然弓起身子,随后剧烈挣扎起来。
“别咬……”好不容易挣脱了一只手,周卜易立刻抵住顾棉的额头,呵斥,“真成狗了别咬锁骨听见没!”
“先生可有听过一词”,顾棉继续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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