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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深户(近代现代)——孟还

时间:2024-12-30 11:20:26  作者:孟还
  没过多久,宋千兆就腻了。
  他现在再看他,似回到了新婚时,充满挑逗与探究,又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好奇。
  应闻隽私下问过管家,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管家如实摇了摇头,似是知道应闻隽在担心什么,沉声道:“老爷或许已知道了,但不敢得罪潘七爷,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吃下这哑巴亏。不过我却觉得,就算天津人人都知道老爷被带了绿帽子,只要潘七爷一天不倒,就没人会来他眼前点破这个事情。您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叫老爷同您和离。”
  应闻隽静了片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后,应闻隽平静地摇了摇头:“当初他以为我跟了杨家的公子,都巴不得将我送到人家床上去,若是听见了风吹草动,以为我攀上了潘子欣这棵大树,就更不会放过我了。”
  管家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又过几天,赵旻脾气耐心耗尽,一通电话直接打到宋家,偏要挑着饭点,叫管家去喊应闻隽。
  应闻隽瞥了眼宋千兆,见他脸上并没有怀疑神色,才故作淡定地起身前去接电话。
  那夜过后,赵旻在应闻隽面前算是半点脸皮都不要,在电话里告诉应闻隽,说他下面毛又长出来了,叫应闻隽来给他剃干净。
  那沉甸甸的话筒犹如烙铁般被应闻隽握在手里,贴在耳边,叫他恨不得立刻丢出去,只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就这么点事,你还专门挑这时候打电话,你是生怕你舅怀疑不到你头上是吧。”
  赵旻轻笑一声,反问道:“我怕他知道?”
  继而又不怀好意道:“应闻隽,我怎么觉得,是你格外怕我舅知道啊?怎么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说,你在偷偷摸摸盘算着什么事情,你不怕我舅知道,但怕他鱼死网破,把你也拖下水?”
  应闻隽顿了顿,说道:“对,我的计划就是把你们两个都一脚踹开,自己远走高飞。”
  “这话要搁以前,我就信了,现在眼见着你要飞黄腾达了,我不信你舍得走。”赵旻像将应闻隽看透了似的,又补了句:“反正我要见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不来,我就去找你,我不去宋家找你,我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吃这套,那我去我小姑的堂口蹲你,我见着个人,就要抓来问问应闻隽去哪儿了,我不亲自找你,我叫别人替我找你,看你拉不拉得下来脸。”
  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应闻隽就被他气得挂了电话,当晚在宋家落锁之后,就让管家为他开门,悄悄溜了出去。
  刚一进门,就被赵旻摁住,伸手往他身上摸。
  应闻隽只来得及骂了句“混蛋”,下面就被赵旻扒光含住了。
  后来赵旻告诉应闻隽,潘子欣同杨家关系确实不错。但他与潘子欣,却不是因着杨家认识的,当初在国民大饭店吃饭时,他对宋千兆百般暗示真正同潘子欣交好的是杨家不是他赵旻,也只是为了让他掉以轻心而已。
  “我叫他一句大爷,是因为他真是我大爷。”赵旻酒足饭饱,揽着应闻隽躺在床上,解释道,“之前有段时间不太平,我姥爷庇护过他一段时间,他欠我姥爷救命之恩,本来是要同我妈结拜成结义兄妹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赵岩结拜成结义兄弟了。但这事儿我舅不知道,现在想想,我姥爷从头到尾都有些提防我舅,大部分家产留给我妈不说,连这样一层关系都瞒着他。我喊他一句大爷,你说有没有错?”
  如今赵旻再提起那个爹,已经不肯再称呼他为父亲了。称呼宋千兆,却依旧是“舅舅”,只是讽刺意味十足。对赵岩是怨,对宋千兆是实打实的恨。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赵旻讥讽地笑了笑,“我妈傻呗,痴心错付了呗,想让我大爷往后念着些旧情,提携赵岩,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跟着我妈回天津,本该改口喊他一声舅的,但却叫习惯,改不了口了。说起来,潘大爷也看不上赵岩,听我小姑说,从前他们没离婚时,大爷看见赵岩就冷冷淡淡的,赵岩给他敬酒,他才喝,从来不会主动跟他碰杯,至于结义兄弟,只是个名头罢了,还是要跟我妈亲近些。”
  应闻隽想起潘子欣在他面前亲口说的,知道赵芸赵五小姐的本事,却不是从赵旻这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里听的,想必同他提起赵芸的,就是赵旻的母亲宋千芊了。
  “从前同你说过,赵岩是一分钱都没给过我的。我刚到国外那段时间,我小姑生意上遇到些麻烦事儿,我在国外的花销,都是大爷给的。后来我做生意,当倒爷,炒股票,也都是大爷手把手教的,他从来不问我要做什么,就是交代了我一句,得记得我赵家的家训,不是为别人,是为我妈。”他又嘀咕了句,“那几个字就跟紧箍咒似的,可我愣是一个字儿都没做到。”
  ——君子端方守节,风过不折。
  这便是赵家的家训了。
  “在国外住了几年,我都快把赵家的族徽长什么样给忘干净了,回到天津以后再看见,还是从你随身的帕子上呢。”赵旻喃喃自语。
  应闻隽也想起来了,他同赵旻之间起了乌龙,以为自己坏了孽种,慌慌张张来找赵旻寻仇,被赵旻算计着在和平路的房子住了三天。
  他以为赵旻要把他往杨贺的床上送,冲他发了脾气摔了东西,擦脸的时候掏出了自己的帕子,后来那帕子就找不着了。
  再后来的事,应闻隽就不愿再想了,往深里一想帕子的下落,便是那夜晃动的屏风,屏风上似活过来的锦鲤……
  赵旻忽然一瞥应闻隽,问了句:“应闻隽,你说缘分这事儿,是不是妙的很。”
 
 
第63章 
  应闻隽呛了他一句:“谁同你有缘分……赵公子,你缺钱缺到这种地步,连下月房租都要我来替你出,你怎么不去找你那好大爷了?”
  看着应闻隽的揶揄神色,赵旻脸皮又厚起来了,说了句:“我就找你要钱,就要你养着我。”说罢,将人往怀中一搂,摆明了一次不曾叫他过瘾,今夜还要来第二次,第三次。
  应闻隽笑骂一句,顺从地打开了双腿。
  二人房事本就和谐,那夜过后,应闻隽只比从前放得更开,直叫赵旻在他身上流连忘返。他们之间达到了某种诡异而又心照不宣的默契,应闻隽不问赵旻要做什么,赵旻也没再咄咄逼人,要应闻隽同宋千兆划清界限,反倒是又回到了先前偷偷摸摸的状态。
  应闻隽白天在外工作应酬,傍晚回宋家应付宋千兆,到了深夜,确定宋千兆睡下了,才叫管家给自己开门,前去应付赵旻,同他厮混。
  大多时候赵旻不会放过他,只是喜欢用他前面的怪癖好像变了,开始对他后头更感兴趣。明明口口声声说后头麻烦,用后头从头到尾弄上一次的时间够玩前头两次,现在却不厌其烦,不搞前面,只搞后面。
  只是每次结束的时候都要弄进去,弄得应闻隽颇为不悦。
  虽说那夜过后,二人在某种程度上对彼此更加坦诚,不再遮掩,可应闻隽是不再遮掩欲望,赵旻这混蛋却是不再遮掩兽性与骨子里那点说一不二的野蛮与阴险。
  可若说都是野蛮与兽欲,又确实冤枉了赵旻。
  这来回几步就能走到头的小院子,还真在那么一两个猝不及防,无可预料的瞬间,给了应闻隽“家”的感觉。
  在他劳累一天回到此处闻到飘来的桂花香时;在他进屋,看赵旻臭着一张脸同他抱怨怎么这么晚才来,等他一起吃饭时;又或是半夜醒来,发现赵旻搂着他腰时。
  应闻隽绝不把这份温情归于赵旻,固执地在心底觉得,赵旻这狗窝像个家,全都得归功于张妈。
  这样混乱荒唐的日子持续了大概半个月,一天应闻隽从码头出来,看天色还早,打算回宋家收拾几件衣服。他同宋千兆找了借口,说要去西安盘货,实际上是要同潘子欣的人一起到香港去。
  茶铺虽只是个借口,是潘子欣推他出去的由头,可应闻隽倒还真有些兴趣,不为别的,他想为赵芸去看看。
  谁曾想还没进宋家大门,隔着车子就先听见一阵喧哗声。
  开车的司机往外看了片刻,回头道:“前头围了不少人,车开不进去了。”迟疑后,朝应闻隽问道,“您家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这司机是赵旻给他安排的,对宋家的事情并不清楚。
  应闻隽早就习惯了赵旻有钱找司机没钱交房租的无赖做派,叫司机将他放下就好。
  “那您今夜还去赵先生那处吗?若去,我就还老时间来接您。”
  宋府外头,围着一群彪形大汉,阵仗十足,各个满脸横肉,面色不善地盯着每个在宋府周围来往的人。应闻隽想了想,对司机说自己今晚不去赵旻那里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害怕是自己同赵旻的事情东窗事发,又或是赵旻终于动手,撺掇着潘子欣对宋千兆发难了。
  正这样揣测着,就见一人戴着墨镜,被簇拥着从宋府走出。宋千兆铁青着脸,陪着笑跟在这人身后,还想再送,这人却极不给面子的一摆手,笑着拍了拍宋千兆的肩膀。
  这是一个充满蔑视挑衅,不尊重的动作。
  宋千兆这两年挣了些钱,身边又有不少莺莺燕燕捧着,自觉今非昔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决不允许别人这样轻慢自己,在自己的地盘,挑战自己的权威的。
  果然,那人前脚上车,车子刚一开走,就见宋千兆猛地转身,胳膊抡了出去,甩了什么人一巴掌。
  一声尖利的叫喊哭天抢地地响了起来。
  隔着汽车扬起的尘土中,应闻隽看见宋家前头一片骚乱,似乎是谁同谁打了起来,听声音像是大太太,她带着哭腔尖声叫道:“你就是把他打死,那些钱他也还不上!”
  她双臂张开护着什么人,在她身后,宋稷面色灰败,鼻青脸肿地躲着,宋千兆来打来踹,他也不躲,眼睛直直的,又挨了宋千兆一巴掌后,突然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他胡乱抓脸捂嘴,弓着身子呕吐,显然是烟瘾犯了。
  这下宋家更是乱套,一群人在大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七手八脚地将宋稷抬了回去,宋千兆气急败坏地骂了句:“都别管他,死了拉倒,死了清净!”继而转身,朝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千兆的心腹——冯义。
  冯义眉头紧锁,时不时点头,话倒不多,一副颇为棘手的样子,见宋千兆面色实在不好,便叫人将他送回房内。他转身往外走,抬头去找黄包车,下一刻,就看见了在不远处站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应闻隽。
  冯义犹豫片刻,回头看宋千兆没注意此处,便朝应闻隽走了过去。
  本以为应闻隽对他厌恶至极,看见他来就要躲,谁知应闻隽不止不躲,还朝他主动搭话,问这是怎么了。
  冯义叹口气,解释道:“大少爷抽大烟,在外头欠了赌债还不上,对方找上门了。”
  这事应闻隽早就知道。
  他“哦”了声,又问道:“难道宋千兆就没钱给他还么?宋家账面上的钱不多,可你这些年在香港,里里外外替他走出去不少钱吧。他就这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现在虽提防着,可以后家业也还是要给他的。”
  一提钱,冯义就敏感了许多,总算不再为应闻隽看似和煦的态度而头昏脑涨,只含糊说了句:“对方不肯罢休,想讨个更大的,这里头有些麻烦事儿,用钱解决不了,要是钱能解决,老爷就不发愁了。”
  宋千兆这些年行事嚣张,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
  应闻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反倒是看了冯义两眼,突然道:“宋稷抽大烟,你也抽大烟了?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
  冯义一怔,他最近确实有些烦心事。
  应闻隽很快又道:“不想说也可以,我就是随口一问。”
  他随口一问,却是问得冯义心头一热,砰砰直跳起来。
  明明宋千兆吩咐给他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但应闻隽一句关切,就这样实打实地压在他心上,让他迈不开腿,移不开眼睛。
  “是我自己的一些家事而已……”冯义抓住机会,开了个窍,“找个地方,我请你喝杯咖啡?”
  应闻隽看他一眼,反问他:“眼见就要吃晚饭了,你请我喝咖啡?晚上不要睡了。”
  冯义又立刻道:“那就不喝咖啡,我们去别的地方,你从前总喜欢吃些甜的……”
  应闻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片刻的沉默就又叫冯义提心吊胆起来,一面想着他说起从前,是不是叫应闻隽不高兴了;又一面想着,应闻隽今日对他的态度大变,不似之前冷若冰霜了。
  胡思乱想间,就看见那叫他魂不守舍的人终于点了点头,一颗心方算是落了回去。
  二人去到法租界新开的餐厅里,这里离宋家远,离赵旻工作的海关总署也远。
  这对昔日的恋人终于在五年后又心平气和地坐到了一起,这次没有宋千兆的监视,更没有赵旻在一旁挑拨。应闻隽一落座,冯义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移不开了,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你瞧着不大一样了。”
  “是吗?”应闻隽随口道,“五年没见,我当然和从前不一样。”
  “不,我说的是,你瞧着和前一段回四川时,又不一样了。”
  这次应闻隽没再吭声,他假装看不出冯义那小心翼翼的讨好与拘谨,随手指了几个菜。这地方他前天刚同赵旻来过,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他一手拖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突然问道:“你在香港的太太孩子怎么样了?”
  冯义神情一凛,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从前不是没有幻想过若再有一天和应闻隽见面,只有他们二人时要说些什么,想着应闻隽要骂他怪他,又或是对他漠视憎恶,唯独想不到,应闻隽开口第一句,竟是问他远在香港的太太孩子如何。
  香港这地方对他二人意味着什么,冯义心知肚明。
  应闻隽既这样问,是不是代表已经原谅他了?
 
 
第64章 
  冯义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他们在香港日子过得倒也还可以,就是这段时间老跟我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吵闹不休,累得很。我本想着过几天回香港一趟,处理处理家务事,日子要实在过不下去,互相耽误着也没什么意思。但大少爷这事情一出,我又要走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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