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一生要强,只有别人朝他低头俯首,求他的份。如今喝醉了本来就傻乎乎地招人疼,把谢灼勾的神魂颠倒,谁知竟然还会撒娇。
谢灼心砰砰乱跳,觉得真是太要命了。
白锦棠声音闷闷的,眼神有些黯淡,还带着点委屈:“你不愿意吗?”
“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别说找什么东西了,便是把整条河翻过来都不在话下。
白锦棠眼睛又亮了起来,声音甜甜的:“谢谢哥哥。”
要命了。
谢灼被这句话砸的眼冒金星,直接昏头,偏偏还故作正经地对白锦棠道:
“那你乖乖地呆在那里,不许下来,知道吗?”
白锦棠小鸡啄米般点头,乖巧:“好哒。”
二话不说,直接下水开始胡乱摸,虽然不知道摸什么,但是不妨碍他摸得开心,斗志昂扬,满脑子全是白锦棠那声哥哥。
然后很快,谢灼就知道了掉在水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那串檀木佛珠。
拇指大小的紫檀木珠子被谢灼握在手心里,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而岸上的白锦棠瞬间开始兴奋起来,对谢灼伸手,道:“那……那是我的……”
谢灼这才发现,白锦棠右手一只紧紧握住,怎么也不撒手的东西,原来是珠串上的流苏。
“你刚刚跳下去,是为了找这个?”谢灼踏着水,走到白锦棠的面前,将珠子递给了白锦棠。
白锦棠开心地将珠子和流苏放在一起,点头:“嗯。”
谢灼:“他就是一串珠子,你犯得着把命搭进去?”
白锦棠微微蹙眉,他想不起来原因了,他就是觉得这串珠子很重要,于是他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困惑。
谢灼低声问:“是因为我吗?”
白锦棠看着他的脸,努力的回想着,脑海里忽然零零散散地闪过很多的片段,把他刺激的有些头疼。
但他还是记得一些东西,于是道:“你送的我喜欢。”
谢灼长叹一口气。
觉得白锦棠可能有些不清醒,因为这个东西是在千金阁,他央求白锦棠买下来的,结果白锦棠却临时变卦,自己收走了。
但是如果说,白锦棠其实以前认识自己,知道檀木手串是他的,所以才会在醉酒的时候,将东西的原主人归于他,那就说得通了。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让谢灼思考了。
白锦棠忽然蹲下了身子,声音难受:“我热,好难受……”
谢灼伸手一摸,也愣住了。
本该浑身冰冷的白锦棠忽然像是火烧一样,面色通红,手脚更是滚烫,握在手心里如同一块烙铁一样。
这炽热的温度让白锦棠十分难受,肩膀上的外袍也被他脱了下来,许是觉得还不舒服,蹙着眉头,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锦棠,你这是怎么了?”
谢灼连忙上了岸,将掉落的外袍再次给白锦棠披上,可是刚刚还乖巧可人的人,现在格外的不对劲。
“不穿,热,好热。”说着,本就散开来的衣领,直接滑落肩头,露出那洁白如玉的肩膀,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谢灼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拉了回去,抓住白锦棠撕扯着衣服的手腕。
“我好热,你别动我……”白锦棠挣扎着后退,想要摆脱谢灼的禁锢,眼看着白锦棠越发的烦躁,谢灼深知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也顾不得什么了,从怀里逃出一根绣着海棠纹的发带,直接将宁王殿下的手腕给绑了。
这还没完,又捞起外袍,将人直接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然后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本来就难受的白锦棠更加难受了,以至于这脾气也上来了。
“放肆,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白锦棠躺在谢灼怀里也不老实,扭来扭去地,想要谢灼放他下来。
这是能乱动的吗?
真是个祖宗啊。
谢灼声音暗哑,眼神都不敢看白锦棠了,无奈道:“锦棠,我带你去找落雨,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你乖一点好不好?”
你要是再不乖,我真的就禽兽了。
可惜白锦棠听不见谢灼地呐喊,他的内心现在全都是,谢灼不帮他,还让他难受,是个混球,坏蛋。
他很生气,特别生气。
“唔——”
谢灼的咽喉忽然被人咬住了。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他甚至能感觉到埋在他脖颈的脑袋,是什么样的姿势。
牙齿磋磨着他的皮肉,让谢灼被迫微微扬起头,触电一般的酥麻走过谢灼的全身,压制在内心深处最浓烈的欲.火被这一举动彻底点燃,瞬间烧遍他的四肢百骸。
呼吸沉重,眼睛漆黑到如同一个深渊,而深渊里的巨兽,正一点一点地咬断钳制住自己四肢的锁链,马上就要张着血盆大口,将白锦棠吞吃入腹。
白锦棠终于松了口,挑衅地看着他,似乎在因为自己报复了谢灼而感到得意。
“锦棠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谢灼喉咙滚动,终于低下头看向了怀中人。
第41章
白锦棠往谢灼怀里缩了缩, 闷声道:“可是我热……”
此话一出,谢灼有火也只能忍着。
白锦棠如身体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怎么能在这里胡思乱想呢。
不行, 他必须快点回去, 让落雨看看。
许是被谢灼的眼神吓到了,还是本能的预知到了危险, 白锦棠这一路上虽然难受的厉害,却也只是默默地忍着, 没再去闹谢灼了。
落雨和秋风从回来,就没有熄灯休息,他们在等白锦棠。
“嘭——”
谢灼一脚踹开了房门,一边对跟着进来、不知道情况的落雨道:“你快给你家主子看看, 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变成了这样。”
落雨心里一惊, 连忙扒拉开白锦棠身上的外袍, 想要为其把脉,结果就看见白锦棠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双手。
“夫人,你们这是……”落雨动作一顿,一言难尽地看着谢灼。
谢灼一噎,连忙将发带解开了, 按住白锦棠防止他乱动,一边解释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落雨讪笑:“这是夫人和王爷的事情,不用和我解释的。”
话是如此说, 但落雨看谢灼的眼神,实在不干净。
虽然谢灼这一路上确实脑子不干净,但他行为举止绝对没有僭越。
简直欲哭无泪。
“夫人,你是不是喂了主子吃了什么东西?”落雨抿了抿唇, 神色严肃。
谢灼脑子稀里糊涂的,忽然想起河畔边上的酒水,恍然大悟一般:“他喝了酒。”
那酒是北渊王留下的酒,按理说是怎么也不会有问题的,况且白锦棠身中半寸相思,毒药根本奈何不住他,所以落雨也没有检查那酒,任由白锦棠拿走喝了。
不过现在看来,问题应该出现在那酒上。
于是落雨连忙对秋风道:“快,把酒坛拿回来,我有用。”
秋风:“好。”
而这边,白锦棠的情况越发的糟糕,那酒水带来的热潮几乎要将他淹没,浑浑噩噩之中,忍不住低吟出声。
谢灼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怎么了?”
落雨有些尴尬,手下的动作却是干净利索地,在白锦棠的身上迅速落下几针,这才让白锦棠的情况微微好转,体温慢慢地降了下去。
“夫人不必担心,我已经用银针暂时封住了那药性。”
谢灼瞬间抓住重点:“暂时?”
落雨抿了抿唇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补太过了……”
谢灼:“那酒是?”
落雨不好意思道:“那酒是当年主子的舅舅酿的,说是要在主子成亲时当喜酒拿出来喝,谁曾想里面还掺了点东西,这才……这才……”
现如今谢灼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了,气氛越发尴尬,秋风拎着酒坛子回来了,落雨连忙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眉头紧蹙,似乎十分为难。
恰逢此时,床榻上的白锦棠睁开了眼。
脸色的红晕还不曾消散,温度稳定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地方,身体源源不断的热潮袭来让白锦棠浑身发软。
白锦棠费力地撑起身子,被濡湿的发丝贴在脸侧,脖颈处,手背青筋暴起,抓着床边的指尖因为用力失了血色。
“主子?”
谢灼下意识坐到白锦棠的身边,想要靠近他,却被白锦棠推开了。
“别碰我。”白锦棠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从这药性里磨出一丝理智,近乎狼狈的错开眼,不去看谢灼。
谢灼也知道他难受,转头去问落雨:“有办法解药吗?”
落雨刚想开口,就见白锦棠强忍着不耐,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还有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软下去。
“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会好。”白锦棠快没力气了,神智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落雨:“可……可是主子你……”
白锦棠闭眼,语气严厉:“全都出去。”
落雨也着急,但还真不能就这样出去,于是破罐子破摔道:“主子!这酒足足有二十余年,药效不是一般的方法能逼出来的,银针也只能压制,您就算和夫人闹了脾气,不愿意他帮您,那您和我们说,我们去找人帮您解药!”
秋风也道:“王爷,只要你说出来,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这就带着银月卫下山帮你找回来。到时候你若是喜欢就纳入府邸,若是不喜欢,便给钱打发了,您放心,绝对保证对方是自愿的。”
落雨连忙点头:“男的女的都行,你要是想不出来,我们让银月卫全带过来,给你挑挑……”
这话真是越说越歪,已经是让谢灼黑脸的程度了。
他才是明媒正娶的好吧,当着他这个正室的面子,说要给白锦棠找小妾,秋风落雨可真行啊!
还挑挑!
要不要直接现场来个选秀啊!
白锦棠忍无可忍:“出去!”
谢灼皮笑肉不笑:“不需要!”
两道声音很有默契地交叠在一起,秋风落雨立马闭嘴,看了看白锦棠,又看了看谢灼,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让他们自行商量比较好。
随着关门声响起,屋里的气氛忽然有点暧昧,是不可言说的灼热。
谢灼垂眸看着床榻上的人。
白锦棠几乎快要伏在床榻上了,发丝铺了一身,让他根本看不清楚白锦棠的表情,只能瞧见他颤抖的背,以及那形状漂亮的蝴蝶骨。
“锦棠——”谢灼叫了一声。
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白锦棠这才察觉谢灼,猛地抬头,双眸猩红地看着他,强忍着脾气道:“出去!”
谢灼毫不犹豫地抓住了白锦棠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他看着满眸挣扎痛苦之色的心上人,低声道:“我要是出去了,你打算怎么办?锦棠。”
落雨医术高超,也不能帮他解药,难不成白锦棠还想自己熬过去?
他身体本就不好。
白锦棠却在此刻犯起了倔,恶狠狠地瞪着谢灼:“和你没关系,你走,我不要你。”
这眼神若是正常情况做出来,必定能将人吓得不轻,就连谢灼也会掂量一下,白锦棠是否真的生气了。
奈何白锦棠如今这个情况,漂亮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睫毛还沾着泪珠,要落不落的,鼻尖的红痣烧了起来,就连以往带有威慑力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看着他的时候,像一只雪白的可怜猫咪,被逼到绝境,只能故作凶狠的朝着他伸出爪子,却不曾想,这样的举动只会勾的人更加放肆。
“不要我要谁?告诉我锦棠。”谢灼抓住了他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一只手则是捏住了他的下巴,凑近同他鼻息交缠,“让落雨去给你到山下,找男的还是女的上来帮你解药?亦或者是,直接把你那个好弟弟给你叫过来。”
简直越说越过分。
奈何白锦棠双耳轰鸣,只看得见谢灼故意摆出来的勾引姿态,其他的话什么也听不进去。
白锦棠接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他挣扎想要后退,可是谢灼抓的他太紧了,就连躲闪的目光也被他抓了回去,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无力地看着他。
“锦棠,你乖一点好不好?”谢灼声音低哑,哄道,“你乖一点,我就不让你难受了。”
白锦棠呆呆地,脑子彻底宕机:“不难受?”
谢灼眼角浮出笑意:“是啊,不让你难受,那锦棠还记得在河边时,和我说过什么吗?”
白锦棠想不起来。
谢灼引导道:“你说你喜欢我,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白锦棠:“喜欢……”
谢灼勾唇一笑:“可是我不信,锦棠,你刚刚说要找别人,我很不舒服,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白锦棠眼中闪过挣扎,还有点委屈。
他真是太难受了,这人明明说帮他,不要他难受,结果还骗自己亲他。
“骗子,你骗我。”
谢灼继续道:“你信不信,亲我一下,就不难受了。”
白锦棠迟疑:“真的吗?”
谢灼眸光幽深,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人吞吃入腹,却还是耐着性子道:“真的。”
音落,白锦棠当真就吻了上去。
不似那个浅浅的吻,这个吻凌乱又急切,似乎满身的燥热有了发泄点,让白锦棠心中的渴望得到了满足。
眼看着白锦棠彻底迷乱,谢灼却还是不愿意放过白锦棠,他再次抓住白锦棠,不让他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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