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是。”
第66章
一想到安王, 白锦棠就忍不住冷笑。
谢灼想要拿安王做傀儡,可曾想过安王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的。
不过在谢灼看来也没有所谓,因为他要的只是安王成功登上皇位, 然后找个时机, 逼着安王禅位给自己。
可白锦棠却是不愿意给谢灼这个机会。
短时间内,白锦棠虽然能和他们抗衡, 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但还是比不上谢灼和静王。
其实最简单办法是让谢灼放弃安王, 转而扶持自己。
一想到这里,白锦棠眸光微闪,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
“你怎么来了?”白锦棠道。
谢灼脸色并不是很好,默不作声地坐在白锦棠的面前。
而白锦棠正拿着一本闲书, 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顺便想一想和谢灼之间的关系。
见谢灼不搭理自己, 便也不会上赶着讨没趣, 权当没这个人,一边喝茶,一边继续往下看。
像是随口提及的一句话一样,道:“今日我路过宁王府,就进去看了看, 发现那里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过几日应该就能住人了。”
谢灼还是不说话,白锦棠就当作他默认了, 于是低头专心致志看书。
谢灼倾身过来,将白锦棠的书给拿走了,叫了一声:“白锦棠。”
“摄政王有事?”
谢灼道:“你今日见到了安王?”
白锦棠点头:“嗯,见到了。”
不问他什么时候搬出去, 为什么搬出去,问他是不是见到了安王,还真是好玩。
谢灼:“为什么不和我说?”
白锦棠:“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这话说的就很奇怪了,安王是谢灼的人,谢灼不去问安王,反倒是来问自己,还真是有趣啊。
谢灼:“他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白锦棠:“你觉得安王能和我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体面客套话罢了,你要是想知道,直接问他就是。”
白锦棠不信谢灼猜不出来安王会对自己说什么话,也清楚的知道,谢灼已经到了该选择的时候。
谢灼若是让他继续住在这里,定然会让他和安王离心,而自己一旦离开,就等于摆脱了谢灼的掌控,彻底离开这个王府,到时候便是真正的分道扬镳,不死不休。
住在王府的这段平静的日子,或许往后余生都不会有了。
以后的每一次见面,就是生死的交锋,就是权力的争夺和厮杀。
谢灼:“你觉得我会相信?”
“谢灼,这重要吗?你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不是吗?”白锦棠神色清凌凌地看着他,眼中并没有什么情绪,以至于说出来的话,也是冰冷的,没有感情的。
“你说得对。”谢灼深呼一口气。
白锦棠笑:“不过都无所谓了,我总会搬出去的。”
白锦棠一直都很能将私情和正事分得开,在重大的抉择面前,他或许有过感情用事的时候,但是每一次,他都会因为利益做出最适合的选择。
到最后,兜兜转转,犹犹豫豫,踟蹰不前地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昔日里他最厌恶瞻前顾后的人,如今他反而成了那个人。
那种无力感似乎又翻涌上心头,前段时间的纸醉金迷,以前只让谢灼觉得快乐,仿佛他终于拥有了这个人。
可是现在,那些意乱情迷却成了刺向谢灼的刀剑。
情意缠绵,缠绵悱恻,因为这句话在此烟消云散,像是一场梦。
他不愿意放开白锦棠,却也知道,白锦棠这样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他,无论你同不同意,我心意已决,你若是不愿意,我只能用别的手段。
到时候,闹得难看可就别怪他了。
谢灼道:“我明白了,你要是想搬出去,就搬出去吧。”
白锦棠扬起一抹微笑,十分客气道:“这些日子,多谢摄政王的收留。”
有些事情早就注定,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就算没有青州的那件事情,他们也不可能。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白锦棠,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谢灼起身,走到白锦棠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白锦棠,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微笑。
白锦棠微微靠后,眸光微动,没吭声。
谢灼自顾自道:“所以我便祝你得偿所愿,倘若你有丝毫的行差踏错,被我抓住了把柄,亦或者落到我的手里,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白锦棠手指蜷缩一下,神色冷淡,丝毫不怕,冷冷询问道:“什么下场?”
谢灼的手掌滑到白锦棠脆弱的脖颈处,缓缓低头,呼吸洒在白锦棠的耳边,声音暗沉嘶哑。
“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你的双腿,用锁链锁住你的四肢,我会将你绑在床上,关在房间里。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都只能依靠着我,日日夜夜都只能面对我一个人,就算是死,也会和我一起被钉死在同一口棺材里,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谢灼双眸猩红,有一种诡异的爱意和缠绵意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说好不好?”
许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白锦棠竟然也有点疯,像是在笑话谢灼的自不量力一样,又像是在嘲讽谢灼的手下留情。
“不好。”白锦棠勾唇道,“那摄政王知道,你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会怎么做吗?”
“我会用锁链圈住你的脖子,挑断你的脚筋手筋,将你关进狗笼子里,让你只能对着我摇尾乞怜!!!”
除非他愿意,没有人能够强迫他,谢灼也不可以。
不就是威胁吗?
不就是狠话吗?
谁不会呢。
谢灼嗤笑出声:“好啊,白锦棠,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我们看看,倒是你把我关进狗笼子里,还是我把你锁在床榻上,只能□□、弄!”
白锦棠毫不犹豫地抬手将谢灼按了下来,咬住谢灼的脖颈,是发了很的,有血液从弥漫进了口腔。
而谢灼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全部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瓷片迸溅,白锦棠被谢灼直接掐住了腰肢,放在了桌子上。
两个人就像是凶猛的野兽一样,谁也不让着谁,都想驯服对方,将对方撕成碎片,踩在脚底下。
衣服被撕碎,桌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脂膏的甜腻香气弥漫开来,一场荒诞的情事正发生着。
白锦棠死死地抓着身下繁复的桌布,指尖泛着雪白,而谢灼从身后的拥着他,同他耳鬓厮磨。
十指不容置疑地同他十指相扣。
“白锦棠,记住现在的感觉,这都是我给你的。”
那被汗水濡湿的额发紧紧地贴着白锦棠的脸颊,嫣红的嘴唇张合着,他侧头,朝着身后的谢灼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不屑,带着近乎冷漠的鄙夷和嘲讽。
“那也不过如此,谢灼,有本事你弄死我。”
随着一声惊呼,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更猛烈残忍的征伐。
那一夜的水声很大,也很长。
像是濒死的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惶惶不安之中,只能抓住自己所认为的那根救命稻草,不断地索求,占有和撕咬,仿佛只要这样,他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从这恩怨迷蒙的世界中,获得一点慰藉。
怎么办呢,他们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已到山穷水尽。
————
白锦棠搬到宁王府里,秋风落雨无疑是最开心的,可算是不用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只不过才搬过去,有些地方都需要整理,不合适的地方还要另外找人来收拾,尤其是白锦棠住的地方,秋风落雨打算依照青州的时候布置,所以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
于是众人折腾了大半个月,宁王府才算是有了样子。
王府布置好时,按理说要办乔迁宴,但正好赶上春闱放榜,就推迟了。
柳逸卿不出所料,金榜题名,在殿试的时候被点了状元,如今也是风光无量。
而且听说,柳逸卿最近四处托人去找一个叫做唐锦的公子。
思及此,白锦棠就有了主意。
于是这乔迁宴会,不仅给一众朝廷中的权贵官员发了帖子,就连今年才中榜的进士也收到了。
宁王这宴会弄得声势浩大,自然也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但真心想要参加的却没多少,少不了有人来搞破坏,或者是来冷嘲热讽。
其中就不乏静王和安王两兄弟。
宴会当日。
静王来的早,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王府,看着王府寡淡的布置,又看了看四周来的全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户,亦或者是三品一下的官员,满眼的鄙夷不屑,说话更是夹枪带棒。
相比静王,安王就十分安静了,静静的走在静王身后,唯唯诺诺的可怜样子,任谁见了都觉得是个好欺负的主。
“皇弟啊,你要是有难处,可千万要和皇兄说啊,你看看你这王府,如今举行个宴会,怎么没有人啊?”
静王身后还跟着丞相府公子刘祎,在旁边一唱一和道:“是不是人还没有来齐?要不然宁王殿下,你再等等?”
今日大喜之日,又是大庭广众之下,白锦棠懒得和他们做口舌之争,于是道:“嗯,我再等等,既然两位都到了,便往里面坐吧。”
静王见白锦棠如此冷漠,还以为白锦棠被刺激到了,越发的来劲了。
“本王听说,皇弟你还邀请了状元郎?还有帝师大人?”静王冷笑,“为了撑场面,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先不说当年你读书的那个混账样,帝师大人就算来了,你以为他会把你放在眼里?”
为了防止凌若尘因为白锦棠曾救了国公府小姐的这个恩情,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人把帝师留在了皇宫之中。
为的就是来看白锦棠的笑话!
刘祎:“是啊是啊,还有那位状元郎,谁不知道那位状元郎清冷孤傲,怎么会来这等穷酸的宴会?”
柳逸卿一身傲骨,就是丞相面前也不卑不亢的,哪怕是静王亲自出面,也是梗着脖子不低头,不愿意成为丞相的人,怎么可能会参加宁王的宴会。
这般说着,跟在静王身后的一些世家子弟就说了。
“昨日状元郎不还和丞相大人相谈甚欢吗?听说丞相想要招孙女婿。”
“都成女婿了,谁不知道丞相不喜欢宁王?状元郎怎么会来?”
“还有帝师大人,如此光风亮节的人物,怎么会和宁王扯上关系?”
白锦棠轻笑出声,淡淡道:“皇兄就这么确定,他们不会来?”
静王道:“也不一定啊,凤离那个家伙就会来,毕竟那家伙可是一口一个哥的叫你,还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说着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一边默不作声的安王,也不由得弯弯眉眼,劝慰道:“如今也到了开宴的时间了,我们就先进去吧,虽然都是些不太认识的人,但兄长不必难过,毕竟我和静皇兄一直很看重这次宴会的。”
静王讥讽道:“再等下去也没人。”
白锦棠看着一唱一和地两个人,刚想说话,就见落雨忽然喊了一声:“主子,状元郎来了。”
静王和刘祎脸色变了一下,瞬间给身边的人使了颜色,人就围上去了。
刘祎开口:“状元郎是来赴宴的?”
柳逸卿摇了摇头,道:“见过刘公子,在下并非有意打扰宴会,而是想要寻人,在下的朋友,前些日子给我留了书信,说是在这里相遇,于是这才唐突了,真是万分抱歉。”
此话一出,众人又大声笑了起来。
刘祎:“要不要我帮你找?”
尤其是静王,笑的眼泪都出来,他揽着白锦棠的肩膀:“皇弟啊,听见了吗,人家这是来找人的!”
白锦棠默不作声,不可察觉地微微一笑。
而柳逸卿也因为静王这段豪言壮志,被吸引了目光,在看见他们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
柳逸卿目不转睛地看着静王的那个方向,连忙朝着刘祎道谢:“谢过刘公子,我已经找到人了。”
说着,柳逸卿就来到了静王的面前。
静王见此,愈发的得意洋洋,觉得柳逸卿难得识相,竟然想开了,还来白锦棠的乔迁宴上来找自己。
静王咳嗽了一声,一副爱才的样子:“本王就在这里,现在你人也看见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可是柳逸卿目光只在静王面前停留一霎,眼神迅速激动的看着白锦棠,目光灼灼,亮的惊人,甚至都没注意静王在说什么。
静王见被忽视,忍着脾气道:“柳状元,正好我这位皇弟十分仰慕你的才华,今日我做主,让你们叙上一叙。”
柳逸卿回神,从静王的只言片语之中,知道了白锦棠的身份。
“没想到唐兄你竟然就是当今的宁王殿下,怪不得我找遍了整个京都城都没有找到你,还以为此生无缘得见,没想到竟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柳逸卿神色激动,一张俊秀的脸颊红的不行,眼神里满是惊喜。
此话一出,让静王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就连旁边的刘祎也黑了脸,咬着牙道:“状元郎,你可看清楚了,这就是你寻遍整个京都城的人?”
柳逸卿感激道:“没错,我要找的人就是宁王殿下。”
说着,柳逸卿朝着白锦棠一拜:“那日离别,殿下说我们下次见面,便是我们缘分的开始,不知道这话可还作数?!”
白锦棠勾唇一笑,作揖还礼:“愿引柳兄为知己。”
“只是还希望柳兄莫要怪罪我隐瞒身份一事。”
柳逸卿连忙道:“君子之交无关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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