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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长生(玄幻灵异)——拾音者

时间:2025-01-02 10:13:47  作者:拾音者
  倏忽之间,五日一晃而过。
  时宴经过了这几日的修养恢复了一些,已经能很轻松地化作人形了。
  可当他静下心来之后,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原本打算结束祭祀后就卸任大巫,带着沉骛回到蛮荒之地,开启两人世界的生活。
  他还曾痴心妄想过,他回到蛮荒之地后如果能试验出长生丹的正确配方,顺利复活他的族人,他就向他的族人介绍沉骛。
  然后他同沉骛会在族人的修复下成为一对爱侣,他们或许会在蛮荒之地生活,或许会一起浪迹天涯,沉骛成为侠客,而他成为一名医者。
  他们会各自实现理想,然后相伴至生命的尽头。
  就算他是长生种,沉骛是短生种,他们之间注定无法拥有长久的好结局,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延长沉骛的寿命。
  可如今沉骛用一柄剑斩断了两人之间的情谊,他的未来计划也被那柄他赠出的剑划得稀烂。
  他之后该做什么呢?
  是继续当名存实亡、无人不想架空他的大巫,还是按照先前的打算回到蛮荒之地?
  长生丹的配方已经确定了,但乘黄一族活着的只有他一人,是否能用他一人的心头血复活他全部的族人尚不可知。
  将思绪捋到这里,时宴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真相呼之欲出——他没办法复活他所有的族人。
  但他终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没有试验过的事,他都不会假设这件事是何种后果。
  打定主意后,他叫来沉骛送他的小傀儡,虽然傀儡并没有自主意识,但他想,这是沉骛送他的,他总该跟道个别。
  小傀儡来了以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身上斑驳的血迹,那是他前几天留下的印记。他沾湿一块方巾,轻柔地为小傀儡擦拭身上的污渍。
  血污仿佛被印在了小傀儡木质的外表上,任凭时宴怎么擦拭也无法去除。
  时宴颓然地坐到地上,在这一刻,他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他同沉骛的关系如同这小傀儡身上的血迹一般,恐怕已经恢复不了原样了。
  就如他不知该如何去除小傀儡身上的血迹那班,他同样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这段关系。
  他此刻才惊觉,他对沉骛知之甚少——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被动地接受沉骛的一切,时至如今,要让他说出沉骛居于何处,苍羽派又在何处,他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第128章 42.3
  他从心底生出了无能为力之感,他甚至觉得荒谬,他是怎么对着一个甚至不知根知底的人产生爱意的呢?
  他将手放在心口处——可这里的感觉不会骗人,他也愿意接受这个荒谬的结果。
  就算抛去爱意,沉骛也是他如今同这人间唯一的连接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沉骛,再问问沉骛要怎样才能原谅他。届时他会告诉沉骛,只要能被原谅,他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小傀儡见时宴兴致不高,又“哒哒哒”小跑到时宴面前,伸出手摸了摸时宴垂下来的脑袋。
  小偶的手也是木质的,并没有任何温度,更和柔软沾不上边,可在它触摸到时宴的脑袋时,时宴却忽然生出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他想起先前沉骛送他小傀儡时的一幕——
  那个时候伤重的沉骛将他从皇宫中带出,又将他带回皇宫,回程时许是预料到之后将会是聚少离多的日子,沉骛在路上献宝似的掏出一个小傀儡,道:“这个送给大巫。巫就该蛊人心魄。”
  沉骛想:就如时宴赠他宝剑一般,他终于也送出最适合时宴的礼物了。
  巫就该蛊人心魄,时宴也确实做到了。他无数次为时宴倾倒,更希望永远沉溺于时宴怀中。可他不能。那就由与他长相相同的小傀儡替代吧。
  时宴接过小傀儡,赫然发现傀儡脸上的面具正是照着沉骛的脸画的。
  “往后聚少离多,骛要大巫每每看到这傀儡就想起骛。”沉骛再次表态道。
  时宴用指腹擦了擦小傀儡的面部,他本想擦去小傀儡脸上的油彩,小傀儡的五官却更生动了,它朝时宴一鞠躬,而后走到一旁,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沉骛把脸凑了过去,他执起时宴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在时宴掌心,无不委屈地道:“骛就在大巫眼前,大巫为何要对那替身做这般亲昵的动作?难道是因为它比骛听话?”
  时宴哑然失笑,好脾气地解释道:“沉骛,我选择你从不是因为你听话、愿意成为我最趁手的剑,只是因为你是你。”
  “你向来是无可替代的,活人替代不了你,这傀儡更替代不了你。”
  “我想擦去它脸上的油彩,是因为它同你太过相像。”时宴道,“你的脸放在何处都是对你的亵渎。”
  我想在心里描摹你的轮廓千万遍。时宴想。
  也不知是是不是沉骛预料到了他们会有走向陌路的一天,那天无论时宴怎么说,他都不愿意擦去傀儡脸上的油彩。
  刺眼的阳光自窗户射入,打在时宴脸上,晃得他一阵眩晕,将他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他最终情难自抑,一把抱住了那个由木头制成,抱起来哪哪都硌得慌的傀儡。
  他喃喃道:“你要同我走吗?”
  傀儡自然不会回答,时宴也不需要它回答。
  时宴自嘲一笑:“算了,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时宴终于放开了小傀儡,他将所有的情绪都收好,面上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面冷心的大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傀儡,将心中汹涌的波涛关在眼底,在心中允诺——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带你走。
 
 
第129章 身后之事
  楚宁邦正坐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门外宫女躬身而入,对楚宁邦贴身的太监耳语了几句,而后便退了下去。
  楚宁邦头也不抬地问:“何事?”
  太监低眉顺眼地禀:“陛下,大司酒门客薛昭求见。”
  “宣。”
  薛昭入门后向皇帝见礼,礼毕,他道:“臣向陛下禀开春祭一事。”
  楚宁邦这才将目光从奏折中移开,他看向薛昭颔首,示意对方可以开始。
  薛昭道:“开春祭进行得十分顺利,只是……”
  薛昭踟蹰着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毕竟开春祭确实几乎没受影响,被劫狱的付虹瑛以及击鼓唱悲歌的时宴对时辰、人数都对上了的开春祭来说甚至谈不上变故,只能说是个不和谐的小插曲。
  楚宁邦却对薛昭的未尽之言十分在意,他上身前倾,追问道:“但说无妨。”
  得了应允,薛昭胆子大了起来,他又道:“祭祀开始前多日,有一黑衣蒙面人劫走了酒人付虹瑛,此案多方追查无果,大司酒与大巫都以为此次祭祀将会少上一位酒人;不曾想事情峰回路转,祭祀那日付虹瑛又自己回来了。”
  楚宁邦想听到的并不是这些,他兴趣缺缺地又坐了回去,向薛昭不耐烦地摆摆手。
  薛昭没看懂楚宁邦的肢体语言,他继续道:“还有一事禀与陛下。大巫在祭祀前便击鼓悲歌为民请命,虽未曾耽搁祭祀时辰,但……容臣斗胆一句,大巫恐对陛下治下不满啊。”
  这才是楚宁邦想知道的。
  他问:“大巫的一言一行都禀与朕知。”
  薛昭将时宴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宁邦,末了又道:“大巫自打祭台下来后就不知所踪,至大司酒飞鸽传书回来那日都未曾归。”
  “朕知道了,汝且下去罢。”
  薛昭走后,楚宁邦靠在御座上闭眼假寐,他身侧的太监走上前去,轻柔地为他揉着太阳穴。
  “你说,朕此生还有望拿到长生丹丹方么?”
  太监答:“奴自先帝登基不久便来了宫里,虽位卑,对长生丹一事也有所耳闻。先帝在位近四十载,用尽手段也未能得到长生丹,甚至驾崩也很难说同长生丹毫无关系。依奴愚见,莫说丹方,便是丹药,陛下恐也难以拿到啊。”
  太监每个字都说在楚宁邦的心坎上,若他像他父亲一般寿数,这世间的最高处他只能再坐不到二十年。
  他挥挥手让太监退下。
  他很早就对时宴动了杀心,现在该是决断的时候了。
  早在他身为太子时就发现,时宴从来都是一位有反骨的臣子;且时宴的反骨同那些时时说着逆耳忠言的铮臣还不太相同,时宴平时总会保持着乖顺的表象,待关键时刻再给人一记痛击。
  这就足够让楚宁邦痛恨了。
  除此之外,时宴虽手握长生丹丹方,却无人能摸到哪怕一丝的线索。
  楚齐贤为了得到长生丹费了多少心思楚宁邦看在眼里,在这方面楚宁邦自认为他不会比他父亲高明多少;与其指望得到时宴手里的长生丹,不如祭祀时多给神明上些贡品,把神明哄高兴了,还能赏他一两个益寿延年的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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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快乐!昨天忘记说了,今天加更跟大家说一下!
 
 
第130章 43.2
  这些虽然让楚宁邦不快,但也未到无法容忍的地步,真正让他起杀心的原因还是时宴在天池的击鼓悲歌,这种类似击鼓鸣冤的方式分明是在公开表明对他治理的不满。
  时宴此举比指着他的鼻子骂昏君更让他颜面扫地。
  太监离开后,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问:“上天的旨意能被破解了么?”
  暗处一道声音答:“能。”
  楚宁邦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他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全力搜捕时宴,寻到人后就地格杀。”
  暗处并没有立刻传出回应,就在楚宁邦准备动怒时,暗处的声音才又道:“自解忧国建国以来,除去开国时的大巫子衿,大巫一职向来由神明担任,未向神庭禀明便诛杀时宴,是否不妥?”
  楚宁邦满不在乎地答:“先帝在世时,时宴就常受到来自神庭的暗杀,神明也想取他性命。就算朕会错了意错杀了这竖子,神明怪罪下来,多祭些酒人平息神明之怒便是了。”
  楚宁邦再次强调:“速速去办。”
  “是。”
  *
  再说回沉骛,他一剑斩断了对时宴的情意,失魂落魄地回到苍羽派的总部。
  苍羽派的总部位于海外一座岛屿上,议事的主殿建于地上,规格形制与皇宫没有差别,只不过该留窗户的地方都用不知什么不透光的材质钉死了,室内昏黑一片,只用火把作为照明。
  议事的主殿前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九是数之极,象征着这是陆地的最高处,也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一阶、两阶……沉骛踏过延绵不断的台阶,往苍羽派的大殿走。
  这些台阶他明明爬过了千百遍,却在每一次重新站到这里的时候都会感到无边的疲乏,这一次尤甚。
  身后背负的剑柄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不由得想起赠剑人——他不知道待此间事了,他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时宴,如果自己就此身死,自己会像沐剑那样被时宴记住千百年么?
  只要能被记住就好。沉骛想。
  大门终于到了。
  他推开厚重的大门,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你回来了。”
  沉骛抬起头,看着坐于最上首的那个人,那是苍羽派的掌舵人羽居士。
  火光明明昧昧,让人看不清羽居士那张本就用面具遮盖的脸,更遑论看清他的神情,也自然无法从难辨喜怒的音调中窥探出他的所思所想。
  沉骛跪倒在地,沉声道:“骛请求圣人屏退左右。”
  无论是从居所形制还是称呼都可以看出,羽居士早有不臣之心——圣人在解忧国是对皇帝的称呼,但羽居士又没有真正坐到那个位置上,尚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陛下’这个称呼,因此格外喜欢别人称他为圣人。
  “允。”羽居士挥了挥手,左右退了下去,“说吧。”
  “骛曾允诺圣人,要做一把无情的刀,骛无法做到,有愧圣人栽培。”沉骛继续道,“骛已斩断同时宴的联系,长生丹丹方恐无望。请圣人责罚。”
  羽居士的语气更加淡漠:“那就下去领罚吧。”
  沉骛答是,躬身退了下去。至于惩罚是什么,他又会在惩罚下受到怎样的伤,这就不得而知了。
 
 
第131章 43.3
  沉骛在暗无天日的暗牢中受了四天刑,他灌汤蛊已经快发作了,皮肉的疼痛、灌汤蛊发作类似内伤的疼痛仿佛烈火灼烧着他。
  他的神智被折磨得难有清醒之际,这一天他又被一瓢水泼醒,他睁开眼时瞥见泼醒他的人正在挑选今日要用的刑具。
  他苦中作乐地想,今天倒多些可以清净思考的时间。
  就目前的情形看,羽居士没有叫停刑罚的打算,也没有给他灌汤蛊暂时解药的打算,他恐怕很快就会死去。
  而后呢?
  随着他的身死,羽居士会放弃对长生之道的追求吗?会放弃得到长生丹丹方的执念吗?
  “不会。”——沉骛听见自己内心掷地有声的回答。
  后面将会有无数个跟他一样身份的杀手,为了得到长生丹丹方,在羽居士的威逼利诱下前赴后继地用各种办法对付时宴。
  就算他们知道了时宴无论如何都不会献出丹方,那时宴也难以独善其身——他或将遭遇与前几年一样被不断追杀的经历。
  除此之外也很难保证,时宴内丹有助于延年益寿的信息不会被羽居士所知,届时时宴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这所有的都不是沉骛想看到的。
  他在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并没有发现今天那位行刑者迟迟没有动手。
  瞬息间,一个方案在他脑中成型。他忽视身上的疼痛,近乎雀跃地抬眼看为他行刑的人。
  那是一个秀美颀长的背影,一身劲装将她身体的曲线完整地展示了出来,此刻她似乎颇为苦恼,背对着沉骛将那些刑具摆弄得叮当作响。
  “劳驾……”沉骛已经四天不曾讲话,此时声音之粗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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