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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质疏松(近代现代)——一口茶

时间:2025-01-02 10:12:59  作者:一口茶
  “上什么课,现在就和哥一起吃红豆。”景昭伸出右手,笑眯眯地看向大哥,身后是一块块透亮的车窗,景昭往上看去,新奇的发现,它们都无一例外的映着鲜蓝的色块,那是宁静又纯和的天空的颜色。
  景珉望着那抹仁慈、温情的嫩蓝,心想,窗外的天可真好啊。
  他深呼吸,而后低下头,凝视着那双手,根骨分明,透着一股力量感,好像自己只需要握紧他,什么也不用再管,就能拥有好的生活。
  他小心翼翼地把左手贴上去,任凭对方温热的手掌与自己十指紧握。而后在对方充满信任的眼神中一步一步走下阶梯,从房车上下来了。
  从上到下,历时三个月。
  下了车,给景珉、景柳安排好房间,于阅回到卧室,从书柜里抽出一本名字很应景的书《STORIA DI CHI FUGGE EDI CHI RESTA》,拿出了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咸苦又带着潮湿味道的海边,在落日的余晖里,四个人肆意奔跑。
  跑在前面的一对情侣是景宜和周峰,也就是景母和景父。左边是自己,还有些青涩,哪怕在玩乐的时候还难以摆脱骨子里的拘谨与拧巴。
  那是于阅一直拼命想要摆脱的过去,现在竟然还有些怀念。
  那个时候的她,刚被三人从农村接过来。
  是的,她出现在a市,就是一场少女的游戏。
  十五岁的景宜当年看了一个火遍全国的综艺,讲的是城市孩子和农村孩子互换生活的故事。她倒是没什么时间去农村体验生活,只是出现了点大小姐的怜悯心,让助理找到十个穷困的女孩子。助理把十个人的名字做成卡片,她手指一动,抽到了于招娣。
  于招娣,单从名字来看,就能看出她过着怎样的生活。于阅不想再撕开那层泛黄的薄膜,因此没必要再挑起那根麻木的回忆之线。
  下了火车,她被带到景家,进了书房,看到了那三个人。
  某人听到她的名字,原本吊儿郎当的姿态顿时消失,骂了一句:“什么破名字!”
  当时的于阅还没意识到名字有什么问题,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听从这三个人,“哦”了一声。
  “你想改名字吗?”景宜温柔地走过来,低着头看着她。虽然她也认同改名字的提议,但还是要经过当事人的同意。
  于阅点了点头,她其实并不在乎,只是刚才有人让她改,那她就改好了。
  “那你想改成什么呢?”景宜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于阅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好闻,她嗅了一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好香。”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于阅有些难为情,为自己刚才蹦出的话感到尴尬。她试图转移注意力,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想不到。”
  “愉悦,于月!”那个男生喊了一句,说完被自己的才华与智慧震惊了,挑着眉,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示意对方夸赞自己。
  “哪个yue好呢?”三个人探究了半天,围绕“月、悦、跃”三个字争辩不休。
  景宜转向她,征求她的意见。
  之前无所谓的于阅突然隐隐觉得这个字很关键,她想了一会儿,低下头,眼睛往左一扫,突然看见桌上放着的一本书,犹豫地提议道:“阅读的阅。”
  后来的于阅的人生的的确确与阅读密不可分。有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想,如果名字会隐隐约约与命运联系在一起,当时的她选择“悦”的话,会不会更快乐、更幸福呢?
  也许因为只是同音字,名字并没有发挥它的魔法,她一直只是虚假的快乐罢了,所以失去为数不多的朋友,留下一个严肃古板、虚伪做作的女人。
  “反省的怎么样了?”一周前,于阅替他们办了请假手续,把他们关在禁闭室让他们面壁思过,好好反省。美国密苏里州堪萨斯市儿童慈爱医院的临床儿童心理医生爱德华博士认为面壁思过对孩子的成长有所裨益,于阅向来对书里的话深信不疑,从小到大,这种家庭教育方法是她的不二法宝。
  不过,她似乎忘了,书籍只是提供一种种方法,而不是金科玉律。当她看到那张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裸照的时候,她多年从书里练习的情绪管理方法终究是无用之功,震惊、失望、愤怒与悲怆等种种情绪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显然,她习惯性地失忆,忘掉了自己当天在镜子前狰狞的面容和暴虐的情绪。
  景珉和景柳仿佛商量好一样,沉默不语。
  “都是哑巴吗?”于阅试图心平气和地说话。
  “老师,我不懂您为什么非要这样做?”景珉抬起头质问道。
  于阅的心底骤然间生出几分疑惑与惊讶,甚至忘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景珉从小到大不说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但向来不会开口反抗。她已经习惯老大以沉默为武器了,猛然听到他开口抗议,竟然有些惶然,又有些寂寞。
  “兄弟乱伦很光彩吗?”她尽量镇定下来,试图激起景珉的羞耻心。她又犯了一个错误,就是照抄照搬过去的经验,总以为脸皮薄是这一家人的共性特点,误以为这招永远百灵百验。
  “不光彩又怎样?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我犯了什么罪呢?这世界上每分钟都有强奸犯、杀人犯、走私犯、诈骗犯、贪污犯、拐卖犯……”景珉习惯性地顿了一下,低声地问:“我犯了什么罪呢?为什么单单要惩治我呢?”
  “你的逻辑学被吃到肚子里了吗?我又不是警察,那些事又不归我管!”于阅气笑了。
  “为什么要管我呢?”景珉直直地看着老师,两只眼睛眨也不眨,有些莫名的诡异。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姨呢!”景柳一开始只想当做鹌鹑,但是看大哥越说越过火,他心底有种不祥的感觉。明明大哥一直以来都很尊敬于姨,怎么会说出这样过分的话,于姨的脸都白了啊。
  “谁也管不了我,我就要和小昭在一起。”景珉喃喃自语,眼神不再聚焦,仿佛整个人失了神,忘却了一切,只记得自己唯一的核心的诉求。
  于阅再一次体会到万箭穿心的感觉,她切切实实感觉到每一个音节都在空气中化为利箭,刺痛她的心脏。光是扎出一个又一个窟窿还不够,还要再进化成锋利的雪白的刀片,一点一点地刮掉她的整个心脏。
  她冷冷一笑,狠心扬言道:“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管你们一家的吃喝拉撒,景宜可是把所有的股份及决策权都交给了我。”她被气得疯魔,神智也有点不清,只剩下恶毒的嘴还在诅咒:“你们几个等着喝西北风吧!”
 
 
第11章 11 欲向清晨
  景昭从来不曾想过这样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陡然间从总裁变成无家可归之人。
  他无语凝噎,与被赶出别墅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虽然知道老师只是被大哥气昏了头,当前的苦难只是暂时的,但是他们确确实实沦为了穷光蛋,只能等着喝西北风。
  所有的黑卡都彻底失效,不必再想。至于现金,三个人东拼西凑终于凑出三千二百五十元。不管他们从前如何瞧不起这可怜的数额,如今都要依仗它勉强度日。
  至于外援,依三个人的脸皮,实在难以启齿如今的窘境,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在沦落之际寻人求助的。何况,他们可是互相拖家带口,若是让人收留一个就算了,收留三个属实是有点过分了。借钱倒是可以尝试,不过还是先熬熬再说吧。
  首先,不要焦虑,不要慌张,景昭下了命令: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住所。”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经过一番搜寻,最终在租房小程序搜到了一个500元的房子,能住一个月!三人可算是第一次尝到了捡漏的快乐。一个月,怎么说绰绰有余,说不定不到一个月,老师的磨练就结束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付了房费,接下来的问题便是路程。房子在外环,离此处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路程。如今,也只能是坐地铁了过去了。
  走了二十分钟,终于走到地铁站。三人边学边问,终于来到了站台。不巧的是,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10号线人满为患。看着车厢里面三文鱼一般的人类,他们在心底默哀。
  第一次,队太长,没上去。
  第二次,如上所述。
  第三次,终于排到了,结果只能挤上两个人。
  排在前面的景昭和景柳权当让队。
  第四次,景昭和景柳和大哥一起上了车,心想,这次总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可是,他们赶上的不只是下班高峰期,还撞上了暑假。后面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是来a市旅游的一家人,差一个中年男人没挤上来。
  男人可怜兮兮地指了指车上的一家子,跟门边的景珉商量:“小兄弟,您方便让我一趟吗?”
  车里的两个小孩眨巴着大眼睛,喊着“爸爸,爸爸……”
  景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不想被小孩吵闹,从地铁里挤了出来,在门关上之前让男人上去了。
  车厢里挤满了疲惫又不耐烦的乘客,高矮胖瘦,不一而同。景昭被个别高个子男人遮挡住了,只露出上半部分脸,眉眼好像拧巴着。景珉就这样伫立在地铁前,听见连绵不息的发动机的声音,看着景昭离他越来越远。
  两个小时后,三人从门垫下找出钥匙,开了门。
  怪不得500元,真是物有所值。众人听着轰隆隆的地铁声,看见残破的裸露着的地面,感受到闷热的空气,试图进行心理调节。但是,在发现马桶阀冲不了水,空调的插头少了一根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彻彻底底崩溃了。
  为了不浪费500元,众人忍气吞声。
  喊师傅上门修马桶冲水阀和空调插头,上门100,维修150,剩余2500,比250多了个0。
  疲惫又无奈地活着的滋味,原是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三个人为了控制预算,斤斤计较地点外卖,无论吃喝拉撒,都降低为最低标准,扣扣搜搜地买临期食品,打折水果,不能玩乐,每天窝在家里闷声闷气。
  “空调又坏了!”景柳叫道,跺跺脚:“热死了!”
  “要不然再叫维修师傅?”景昭试图商量。
  “光是上门就100,上次只修了插头,这次是不能制冷了,维修费肯定会更贵。而且这个空调是5级能耗,耗电量特别大,花费也高。”景珉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呀?总不能热出毛病吧!”景柳热得受不了,用路边收到的传单当扇子给自己降温。
  “我在二手交易平台看见附近有出风扇的,可以自提。”景珉搜索一番,回应道。紧接着,他又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道:“对方说他出差了,明天回家。今天只能先忍一忍了。”
  夜里依旧闷热,但是害怕蚊子进来,大家也不敢开窗。三人争先恐后地冲了澡,还是热得汗流浃背。最后没办法,纷纷下了楼,坐在一群树荫下的大爷大妈旁边纳凉。只不过,给蚊子喂了几包血。
  回到卧室,闷热与瘙痒让景昭烦恼不已。他试图翻身,但是逼仄的房间中只有这一张床,左右两边都有人,他甚至不能好好翻身。
  景昭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怨恨的情绪,他怨一贯沉默的大哥为何要惹怒于姨,又恨素来冷静的于姨为何如此癫狂。他突然有股冲动,去借钱去找人,不在乎自己的脸皮,只要能回到舒适的环境。
  他摸到手机,点开通讯录,想要起身拨号。
  “怎么了,昭昭?”两个人察觉到他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景柳有些不解,于是问了一声。
  景昭瞥了两眼左右两侧的人,忍不住在心底叹息,随之平静地躺了回去,道了一句:“没事。 ”终是作罢。
  半夜,景昭陷入香甜的梦境。一切都是绚丽多彩的,除了他以外的天地万物都变成了清润的果冻。他躺在漂浮不定的果冻云上,体液化为雨水流到地面便形成了新的果冻。
  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和阴茎都陷入了果冻之中。不对,他猛的睁开眼,突然意识到不是并果冻。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景昭震惊的发现,他的右手插进了大哥的花穴,阴茎被左边的小柳含在口内。他验证了一条规律,原来人在极度震惊且无语的时候只想苦笑。
  自己到底是什么?长兄勾引自己,幼弟爬上自己的床。他原本拿他们当兄弟,他们呢,拿自己当工具?他有些怀疑,他们一个两个处处表现得好像爱自己爱到死,但是,这种爱到底是他们的真实情感,还是对自己的执念呢?
  “毫无疑问是后者……”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对他们无微不至,他们希望得到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全心全意的关怀与爱护罢了。可是,他不想再这样和他们荒唐地可笑地住一起了。
  景昭起身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好似心有感应,都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天蒙蒙亮,旁边的地铁已经开始运行了,从左耳朵开往右耳,再从右耳开往左耳,声音钻到脑子里面,吵得人心烦意乱。
  “我走了。”景昭穿上衬衣,扣上扣子,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宣布他的最终决定。
  “干什么去啊?”景柳急急忙忙地从床头爬到床尾,拽住景昭的手腕,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回于姨那里,按照她的要求来。”景昭平静地回答,眼神里有几分无奈,却又闪烁着坚决与淡然,声音是一贯的清冽,却添了一丝冰凉。
  景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嗓子好像运转失常,不管尝试几次,都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像是点不了火发动不了的摩托,让他焦急又无措。
  景柳呆滞在那里。他从来没想过昭昭会抛弃自己。听从于姨的安排。于姨能怎么安排,无非就是物理隔离。他的脸失去光彩,苍白得不像话。
  景昭从景柳微弱的禁锢中抽出自己的手腕,转身离开。他的步伐虽然不如平日气定神闲,似乎含有多种复杂情绪,但在景珉眼里,留给他的印象是一种毅然决然的强硬,除此之外,仿佛再无半分眷恋与留念。
  景柳跳到地上,提拉上拖鞋,往门口跑去,想要追上去。
  可能潜意识里觉得刚才没有说话的必要,毕竟,没有人能真正留不下一个想要离开的人。景昭一走,景珉咳嗽了两下,原本生涩的语言如今顺畅地流出来,仿佛刚才的哑巴只是他的错觉。
  他冷漠地打破景柳的幻想:“他都决定好了,你追上去有什么用呢?”这话虽然是对着景柳说的,但未尝不是对自己的告诫,提醒自己不要犯贱,匍匐在地,卑微地祈求对方,可怜又可悲,无力又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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