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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林老师贴贴了吗(GL百合)——时不规

时间:2025-01-04 08:30:16  作者:时不规
 
 
第36章 扫墓
  林溪桥仍穿着外套, 斜躺在沙发上。大概是因着好不容易回一趟老家,想显得精神些,外套外头还挂上了些大大的亮闪闪的钻, 看着有点膈人。
  想必林老师睡得不会很舒服——看她轻轻蹙着的眉就知道。
  安鱼信坐上了沙发的扶手,垂眸描摹身侧人的轮廓。
  往常, 老师的唇角是微勾的, 此时失去了表情管理变得平直,再加上微微蹙着的眉, 显得冷冰冰了许多。
  不知林老师梦到了什么,嘤咛了声, 似乎想翻身, 但沙发窄得很,于是她只是略略动了动。
  “林老师。”安鱼信低下头, 轻轻唤了声。
  林老师没动, 似乎又陷入了酣眠。
  “溪桥。”
  这回林老师有动静了, 又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猫叫似的嘤咛,眉头蹙着似乎想睁开眼。
  但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目, 她眼睫颤颤, 令安鱼信想起了花蕊上停着的蝴蝶。
  风吹过, 蝴蝶的翅膀也是这么颤的, 薄薄一片能看见血管脉络, 似乎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落红般被吹落于风中。
  安鱼信起身关了客厅头顶的大灯,只余玄关的小灯,照亮了偏方一隅。
  “溪桥。”她坐上沙发, 双手撑在边上:
  “我们起来换个衣服, 洗漱一下, 上床睡觉好不好。”
  声音很轻,似是拜佛时怕惊扰神明的喃喃。
  林溪桥抬手挡住眼,从鼻腔里发出了很轻很轻的“嗯”的一声。
  片刻又道:“你叫我什么?”
  声音有些哑,约莫是喝酒后遗症。
  看着眼前人悠悠转醒,方才凝起来的一往无前的勇气突然间烟消云散了。于是安鱼信只是低低叫了声“老师”,将胳膊放到老师颈下,想要扶她起来。
  林溪桥放下挡着光的手,睁开了眼。
  她哑着嗓子问时间。
  安鱼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出头。”
  林溪桥听闻不作响,眼睛完全睁开,唇瓣动了动,说想喝水。
  安鱼信忙不迭地应了句,走进厨房倒了杯水。
  出来的时候林溪桥已经坐起来了,左边脸上被压上了沙发的纹路,深深浅浅的红印平添了几分绯色,整个人看起来鲜活了些。
  她正盯着茶几发呆。
  安鱼信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呆,又有些淡淡的惆怅。
  安鱼信将水递过去,林溪桥轻轻道了声谢,却只是换了个姿势窝进沙发,捧着水杯,不知在想什么。
  安鱼信垂手站在沙发旁等,正准备开口催眼前人洗漱,却见林溪桥眼睛眨了眨,回了神。
  “小鱼信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是逐客令。
  被裹上了一层名为“关怀”的糖霜的逐客令。
  安鱼信忽地有些气,一股无名火从丹田窜了出来。她很想摇着眼前人的肩膀,问问她是不是没有心。
  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担心吗?不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回去定会睡不着吗?
  她在原地呆了半晌,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林老师是在为她好,林老师总是这样,固执地不肯麻烦身边人,即使旁人已经麻烦了她无数次。
  安鱼信说:“我不走。”
  林溪桥哑然。
  安鱼信一屁股坐上了沙发:“我要看着你洗完澡,上了床,我再回去。”
  林溪桥似是想摇摇脑袋,但摇起来哗啦哗啦沉的很,于是只是轻轻偏了一个小角度。
  她说:“别犟,我没事。没喝很多。”
  “你答应我的。”安鱼信抱着胳膊转过头去,定定看着身侧人:
  “你答应我全须全尾地站在我面前的。你喝多了,躺着了,没有站起来。你食言了。”
  林溪桥怔怔盯着身旁突然带上了几分愠色的女孩。她似是想说什么,但脑子被酒精熏得转不太动。
  她看了半晌,想抬起头摸摸女孩的脑袋。
  却碰了个空。
  女孩躲开了她的手,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我不回去。”她又说,声音听着有些颤。
  似是带上了点哭腔。
  林溪桥登时手足无措起来,滞空的手掌停了片刻又垂下,手指收回沙发,蜷了蜷。
  “我今天学了一整天,脑子几乎没有空下来过。”
  安鱼信把腿收上沙发,双臂抱膝。
  “我怕期中考考不了第一辜负了你的期待。”
  “我也怕一空下来,我就会想你在干嘛,会忍不住担心你。”
  “我知道你只是回个老家,不会发生什么,但是我想到你在母亲祭日的第二天回家,那个对你来说并不友好的地方,我就止不住地担心。”
  “林老师,我知道你不是放纵着自己喝多的人。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溪桥捧起水杯含了一口,枯坐了半天,水也在口腔里呆了半天,迟迟不往下流。
  安鱼信看着那鼓起的腮帮子,兀自沉静了一会,直到抱着腿的胳膊洇出酸软的劲,又松开手,把腿放下沙发。
  身边的人像是被冻住了般一动不动,半晌,约莫是鼓着的腮帮子累了,轻轻咽下了半口水。
  九色鹿偃旗息鼓,在彻底寂静的氛围里回头看了一眼,凫水而去。安鱼信垂下眼,心绪慢慢平复,直至彻底平静。
  安鱼信轻声开口:“对不起,我没绷住,不是故意……”
  “我见到了一个人。”
  未完的道歉被另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打断,安鱼信抬起头,对上了林溪桥深沉的眸。
  “李付开车带着我去公墓,在山下车他找位置停车,我想和妈单独说几句话,我就先上去了。”
  “过去的时候却看见地上摆了一些东西,是有人来祭过的样子。”
  “林家的人只有清明会去一趟。我就在想那人是谁。回头看见了一个人盯着我看。”
  “中年男子,和李付有些像。”
  “不是林家的亲戚。我没见过。”
  “见我看回去,他匆忙下了山。”
  林溪桥一句一句地往外吐,说到最后似乎送光了所有力气,靠上了沙发椅背。水杯里的水晃荡了阵,被她仰脖一饮而尽。
  她闭上了眼,又抬手捂住了眼。
  “是不是他,你说。”她喃喃。
  声音很轻很碎,不复圆润,令安鱼信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给她买了一个玻璃杯,递过去时她没接稳,啪啦一声,碎了。
  安鱼信知道那个“他”指的是她爸,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渣。
  她想接稳林老师的这句话,嗫嚅了阵却不知从何开口,满心满眼里只剩下了心疼。
  她于是只是静静看着,半晌,把肩膀送过去:
  “要靠一下吗?”
  林溪桥摇摇头。
  安鱼信在心里叹息了声,准备好迎接满地的玻璃碎渣,却听身侧人轻轻说:
  “小鱼信。我想抱抱你。”
  她被一双长臂揽过,跌入一个柔软芳香的怀抱。酒气不浓,伴着花果香阵阵飘来,还是熏得安鱼信有些晕。
  她靠在女人怀里,想了想,转过身,环上了那细细的柔软的腰,又往上顺了顺女人的背。
  于醉人的浓雾中,安鱼信听到了极轻的,破碎不成样的两个字——
  “谢谢。”
  ——
  深巷犬吠激得俩人倏然回神,林溪桥松开了安鱼信,待安鱼信坐直,便起身:“我先去洗漱了。小鱼信你要不也先回去洗漱?”
  安鱼信有点担心,林溪桥摸了摸她的脑袋:“睡一觉清醒了很多,我自己可以的。”
  安鱼信最终还是被精神些的女人赶回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她再匆匆忙忙地过来,只见女人已经换了睡衣,头发松松垂在背上。
  安鱼信看了半天,只觉得老师已经褪去了醉意,满眼满身都是清明。
  好像不太需要人陪了。
  她看了半晌,还是说:“我陪你睡。”
  出乎意料地,林溪桥即刻应了声好。
  ——
  夜半如水,墨色洇然。
  林溪桥和安鱼信一阵一阵说了许多,说李付曾经不想姓李,和舅舅说想改名,舅舅没答应。
  说但是舅舅待他们不错,不少吃不少穿。她小时候打架被请家长,舅舅回家后也没怎么打骂她,只是告诉她下次别再那么冲动了。
  说那人下山后她看着背影觉得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话题最后绕到了傅深身上:“傅深说要待一段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做什么。”
  安鱼信于黑暗中摸到了林溪桥的手,温温软软。她覆了上去。
  林溪桥没有躲。
  于是她揉揉那只手,轻轻问:“小傅姐姐和林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呀?”
  “大学同学。”林溪桥说,“学校里有个社团叫什么‘前卫堂’。我觉得这名字好玩就进了社,里面都是些搞艺术的,实体艺术也有,行为艺术也有,看不太懂,或许那就是时尚。”
  安鱼信被逗乐了,想象着林溪桥在看不懂的行为艺术前拧眉欣赏的样子,笑了声。
  “社里有个人,不爱说话,一天到晚冷冰冰的。她搞的艺术也挺抽象的,但不知为啥我看得懂。那天聚餐社团她喝得烂醉,话突然变多,非要拉着我说我骨骼清奇,是个搞艺术的好手。”
  “我一物理系的人,天天和掉头发的公式数字打交道,哪里见过这架势。她偏要拉着我去报班学画画,直接联系了一个画室的负责人给我报上了,说第二天让我去上课。”
  安鱼信想到林溪桥站在画室里一脸懵的场景,又是一阵笑。
  “后来我们就熟了。说来也奇怪,还真被她说准了,我在绘画上确实天赋不错,和她在思想上也合拍。慢慢我俩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去过她老家,她也来过我老家。后来毕业,她拉着我开了个工作室。”
  “敢一心扑到艺术上去,一辈子只搞艺术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有支持他们挥霍的资本。傅深就是如此。不过她也不花家里的钱,她工作能力很强,工作室已经盈利了。”
 
 
第37章 红笔
  安鱼信静了半晌。
  她想, 小傅姐姐和林老师的关系令人艳羡,言语间是旁人无法插入的亲密。
  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吃味。
  但自己似乎并没有资格吃味, 过去的一段岁月,是傅深伴着林溪桥趟过浑水到达河对岸。
  若没有傅深, 林老师或许会过得更艰难些。
  她向外滚了半圈, 到了床边,侧躺着背对林溪桥。
  林溪桥虚虚捞了一把却没碰到人, 指头蜷了蜷,轻轻问了句:
  “怎么了?”
  安鱼信又往回滚了一圈, 滚到了林溪桥怀里, 环住眼前人的腰,蹭了蹭。
  “小鱼信。”女人一滞, 声音沉沉, “是不是不开心了?”
  “也没有。”安鱼信把头卷进被窝, 片刻,从鼻腔里闷出了一声。
  “不喜欢听我讲别人吗?”林溪桥也侧过身, 揽上了安鱼信的肩。
  “不是。”安鱼信摇摇头, 被子沙沙一阵响, “其实我很感激小傅姐姐, 她让你大学过得快乐了许多。”
  “但是你过去的生活里没有我, 我在想, 我在你那分量到底有多重。”
  安鱼信静静等着耳畔的回答。她有一瞬间的冲动,如若做不了最重要的人,就勇敢表白做最特别的人, 好过在这翻来覆去和自己日日争斗, 直闹得满腔的话压在胸口沉沉闷闷不得安宁。
  “过去是过去, 人应该看的是未来,不是么?”
  半晌,林溪桥的手动了动,拍拍女孩的肩。
  “话是这么说……”安鱼信不满足于模棱两可的答案,忽地想到了一个经典送命题,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张口就来:
  “我和傅深掉到水里,你救谁?”
  安鱼信清清楚楚地听见身旁人啧了声:
  “你俩都会游泳,要我一个旱鸭子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点。”
  左冲右突都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安鱼信有点崩溃。她啊了声,气鼓鼓地撒开手,滚到了床边,不动了。
  她想,林老师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吗?
  林老师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只是故意不说罢了。
  不知是怕自己伤心给自己留面,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她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又跪到林溪桥身边,低下头幽幽开口:“你家有没有小鱼干?”
  长发披散,低头后发尾垂过肩膀挂到了前边,遮住了大半张脸,看着有点吓人。
  “没有诶。”林溪桥啊了声,“怎么啦,不睡觉啦?”
  “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睡不着。我睡不着,你也不要想睡觉。你家楼下有只猫,我答应给它小鱼干吃,你这没有,我要食言了,你说怎么办吧。”
  安鱼信叽里呱啦说了毫无逻辑的一长串,自知无理,但心里闷着一团火,不略微闹一闹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已做好了被敷衍了事,或是更糟,被置之不理的准备,于是她不待回答,一扭头又准备进被窝,却听见身边被子又沙沙响了几声,床铺摇了摇——
  身边人下床,穿了拖鞋。
  难道林老师受不了她了,要走?
  热血一窝蜂冲上安鱼信的脑袋,安鱼信赶紧蹦到床边,抛开所有面子,抓住眼前人的衣摆就准备开口道歉,却听女人透着笑意的声音飘来:
  “走吧。”
  安鱼信抬头,呆滞又疑惑的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大字:去哪儿。
  林溪桥摸摸她的脑袋:“怎么傻了?不是你说要去喂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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