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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司若:“?”
  他转身:“总之,现在的头等大事——”
  “是去找尸体。”
  有了尸体,才有雪眉春用人心入药的实证。
  作者有话说:
  早上(中午好),更新来啦!继续求一点海星然后跑走去码字()
 
 
第155章 
  但很显然,身处京城的沈德清与狺人,变得更为谨慎,如若不是一头撞上门来的马复,司若他们或许根本不会知道,繁华之下,还有这档子杀人取心的生意。
  正逢冬节,日头一出来,街上行人也多了,牵着马骡的贩夫走卒走街串巷,处处吆喝,稚儿携同伴在弄堂中奔跑来去,高高跃起,拍打悬挂在头上的衣衫。附近酒楼茶肆,业已早早挂出了新的招牌,迎接冬节的到来。这一切如此宁和美好,但谁也不晓得,这来往行人里,谁会是隐藏的杀手。
  司若心头升起一股暗暗的阴霾。
  温岚越到了上朝的时间,不得不先与几人分开,因此去王樵夫家探勘现场的责任,便落到了司若他们头上。
  赵府尹被司若一脚踢晕后,几人不顾惊慌不已的在场衙役的阻拦,径直离开了京兆府,并在临行前带走了相关的书简,让温楚志负责暂时带回温家——按例来说这是不对的,但更过分的事他们也做过了。
  王樵夫为了能随时不耽误案子进度,卖柴的地点都大多选在官府附近,因此不费多大功夫,司若与沈灼怀便找到了正席地而坐与人议价的他。
  得知二人来意,王樵夫先是一愣,很快,面上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没问题,没问题!”他连连点头,将摊前柴堆直接推向来议价的人,“给我十五文,这些都给你了!”而后立刻对沈灼怀他们说,“我与家人说过了,要保护现场,家中珠儿失踪时动过的东西我们从来没碰过!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司若与沈灼怀对视一眼,赶上他的匆忙脚步。
  京兆尹离城门不远,但王樵夫家却离京城不近,沈灼怀为节省时间,索性找到了最近一家车行,委托他们送三人出城。
  沈灼怀在和车行老板谈手续时,司若便和王樵夫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他,顺便再问一问一些失踪当日的细节。
  就在这时,司若却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司哥哥!”
  司若稍一愣神,扭过头去。
  只见瑛娘身着一身鹅黄色长裙,头戴璎珞,就站在离他们不过一尺多远的地方,一手拉着马复,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拼命和他打着招呼。至于马复,见到司若,脸上却不如从前那般欣喜,而是神色复杂,躲避开了司若投射过来的目光。
  瑛娘扯着马复一路小跑到了司若跟前:“司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你突然走了,瑛娘可想你!”
  司若轻轻笑了笑,并没有说出真实的原因:“……有些事情,必须离开。”他摸了摸瑛娘的脑袋,目光转向马复,“倒是马兄……”司若目光转冷,“我以为马兄会和瑛娘一同在家里呆着。”
  他用的是个肯定句,毕竟那日他提醒、也警告过马复,让他们不要轻易出门。
  “……”马复沉默了一下,正想开口。
  “今日是我生辰呀。”瑛娘却主动解了这个窘境,她晃晃马复的手,笑嘻嘻地说,“司哥哥是不是忘了呀,我同你说过的!”
  马复眸光一闪,感激似的望向了瑛娘。
  司若怔了怔。
  还真是,他给忘了,今天是冬至。
  瑛娘是冬节当天出生的孩子,也是今日,她就要拥有自己真正的名字,意味着她生、精神上的独立。
  司若目光柔和下来:“……生辰快乐。”他说道,“只是……近来京中不安宁,早日回家。”
  马复与瑛娘双双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沈灼怀出来了,顿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司若身前,他面带不爽,望向马复,微微挑眉:“诺生——?”
  司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想到上次差点被沈灼怀用眼神杀死的情形,,马复忍不住战栗一下:“瑛娘,我们回去吧。司兄说的对,外头不安宁。”
  “哦……”瑛娘有些可惜——她一双大眼睛在司若与沈灼怀之间来回转忽,似乎还未看够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司哥哥司哥哥,那今晚等你回来,要来家里吃饭哦!我们约好的!”她眨巴眨巴眼睛。
  沈灼怀眉头皱起来。
  瑛娘被马复拉走后,沈灼怀忍不住问:“什么约好的,你与那小丫头约什么了?”
  “你别管。”司若微勾嘴角,“走吧。”
  一旁的王樵夫也等待许久了。
  沈灼怀心里吃了好大一碟飞醋,但面上又要表现出一股大局为重的姿态,看着司若叫王樵夫上了马车,眼神微暗,“哼”了一声,才甩袖跟上去。
  ……
  王樵夫大抵是第一回坐像模像样的马车,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他舔舔干涸而破裂的嘴唇:“几位大人,要不我去赶马……路我也熟……”
  “不必。”沈灼怀开口,“我们还有些事想问问。”
  王樵夫这才作罢。
  但虽然京府尹不作为,口供记录却算是相当详尽的,再加上先前的询问,此番,也不过是为了安王樵夫的心,让他不要过于拘束。两人和王樵夫扯了些有的没的,便一路往京郊而去。
  不过闲聊到底还是有些效果,司若从王樵夫口中得知,他从前竟不是农户,而是个军户,是因伤从前线退下来的,后被安置在京郊,就这样安定下来,娶妻生子。这也难怪王樵夫并非一般乡野农夫那般大字不识,出口便是粗鄙之言的模样,反倒是看起来像读过书的。
  “军户……”司若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他拍拍沈灼怀,小声与他说,“我们之前看过的那些文书里,是不是也有两户军户来着?”
  沈灼怀回想一下,得出了肯定的答复:“是,但不止两户,都是近年来的军转农户,很好认。”
  沈灼怀这里说的“很好认”并不是长得很有辨识度的意思,而是宁朝早些年间,对户籍管相当严格,实行的乃是“户籍世袭制度”。即宁朝开国以来,你的祖宗在做什么,你就必须要继承他的工作,轻易不得换籍。但后来这个制度发展下去,出现不少问题,也就不再被坚持了,唯有部分军户还在继续实行,皆因军队是穷苦百姓最好出头的地方。这些军户哪怕改换身份,也很难跨越阶级。
  而王樵夫与另外两家受害人,皆是这样的世袭军户之后。
  “……他们的户籍在京中有记录。”沈灼怀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若日后还愿随征入军,他们会随时被联络到,至于他们的家庭……”
  沈灼怀和司若对视一眼。
  自然也会被详细地记录在户籍档案之中!
  谁家生了孩子,生了几个,年岁几何。
  这些家庭在向朝廷上报自己的家庭状况时,想的是有朝一日,这些孩子健康长大,或许会荣耀门庭,或许不会,但也会像他们与他们的祖辈一般,安安稳稳地过上一生。
  但却想不到,这竟会成为被幕后黑手挑选的名单,他们家庭幸福的催命符。
  他们的声音逐渐变大,因为激动有些掩不住,王樵夫紧张地看着两人,脸色苍白,他微微张口,似是想问什么,但还是没有打断司若与沈灼怀的议论。好在京郊总算是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两位大人。”王樵夫开呛提醒。
  司若与沈灼怀这才回过神来,下了马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低矮的小屋,屋顶是茅草与泥的混合物,墙则是由四处拾来颜色不一的石块与混凝物筑成,看起来有几分破旧,却很有几分野趣。还未进屋,司若便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哭声,那哭叫好像是从嗓子眼里吐出来的,干、沉,嘶哑,含着血与泪,久久不见停下。
  司若的心揪了揪。
  王樵夫叹了口气:“是我那婆娘……”
  小院就是个破篱笆围起来的地方,门根本也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王樵夫领了两人进门来,带他们一路往里走——院子不大,却很干净,哪怕因为主人家中遭了灭顶之灾,地上的草也被人强迫一般拔了个完全,只露出一点青黄色的草皮;地面滚落着一个小小的竹蜻蜓和几个木制玩具,都细致地打磨过上头的木刺,看起来是王樵夫做给女儿的。茅草屋的门被推开,那凄厉哭声方才突然滞住,登时,一双黑洞洞的,不带任何光亮的眼睛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它空空地望着不知远处还是近处,因为长在一具形销骨立的身体上,叫它看起来像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珠儿……是我的珠儿回来了吗……”带着黏糊方言发音的女子声音响起,在那具宛如死人的身体上,明明就在他们面前,又如此遥远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
  饶是司若见多识广,也被吓了一跳。
  王樵夫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他平静地伸手拦住女子,将她扶住,搀扶回屋子里去:“不是珠儿,是我。”女子听到王樵夫的话后,尖叫一声,一口咬在王樵夫的肩膀上,看得出来,很重,但他脸上几乎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像只是一种习惯的麻木,将妻子安置好后,方才回头来招呼司若与沈灼怀,“大人请进。”
  屋子黑暗逼仄,大概是因为陈氏已经彻底瞎了,有没有亮光也无关紧要。王樵夫点了蜡烛,才有一点灯火照亮附近。他有些笨拙地再次介绍起女儿曾经使用过的,遭遇过的一切,领着沈灼怀两人走走停停。而陈氏似乎是明白了王樵夫回来的目的,不再嘶嚎或是无望地哭喊,只是静静地坐在亮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任由眼泪无声地落下,沾湿衣襟。
  司若看了陈氏一会,不忍再看,扭过头去,继续听王樵夫说。
  只是看完了现场,司若又检查了一番,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唯一能确定的大概就是这里很干净,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珠儿是被很平和地拐走的。
  看完自己家,王樵夫又领着他们去了旁边邻居家——那户同样是军户家庭,已经自杀身亡的姜氏家中。
  比起王家的整洁,失去主人的姜氏家中已经杂草丛生,同样差不多长相的屋前门头下,一条长长的绳子还挂在大梁上——那是姜氏自缢的地方。
  王樵夫叹息一声:“王家——这家兄弟也姓王,还很年轻。王家兄弟和姜娘子感情很好,去岁回家时还拜托我们多多照顾她们娘俩,谁知——”
  司若蹲在地上,捻起一把细沙。
  地上脚印杂乱无章,而京城多为不太好种植的沙地,这也是附近农户多樵采为生的原因。他看到层叠的脚印其下,还有一道已经有些模糊的马车轮轴——不可能是他们的,是因为这印子太旧;而引起司若注意,则是因为这里是京郊,一般很少会有大型马车来往。
  他站起身,开口道——
  “上回来的官府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说:
  後台看不到誰送了海星,但是感謝大家!嗚嗚嗚孩子又被投餵了,開心!
 
 
第156章 
  “官府……”王樵夫有些不明所以。
  他看看司若,又看看沈灼怀:“官府不是……没来……?”
  “不是珠儿失踪之后。”司若道,“先前你不是说,两个孩子失踪之前,村子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吗?那官府为什么会来?”
  沈灼怀立刻扭头:他听出了司若的言下之意……司若认为,那些“拍花子”能悄无声息、不令人有半点怀疑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拍花子——而是有官府背景的人!
  司若轻轻掐了一下沈灼怀的手,脸上神色未动:“他们来做什么?”
  时日已久,期间又出现了这样多的事情,整个生活都天翻地覆一般,王樵夫有些苦恼地思索了好一阵,方才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顿了顿,有些犹豫,“是户籍司的人来采集信息,他们每年都来。这与我珠儿失踪有什么关系?!”
  看到急切的王樵夫,沈灼怀开口安抚:“只是一些例行的询问,王大哥不必太过多虑。”他与司若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今日收获颇丰,多谢王大哥的配合。我们会继续查下去。”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走,王樵夫有些急了,他怕自己又被敷衍过去:“这样快吗?不需要再看看吗?”他语气有些结巴起来,“当日、当日还有几个村民,我觉得可以走走问问……”
  司若看着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不能流露出太多的异样,只能硬着心肠道:“王大哥,谢谢,足够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他扯了一下沈灼怀的袖子。
  沈灼怀明白他的意思,拦住将将要闯出去的王樵夫,好言将他劝住。
  最后王樵夫好像彻底没了力气,一头栽下去,坐倒在椅子上。
  离开时,无论司若还是沈灼怀都沉默不语。
  在马车之上,虽说是个密闭空间,但隔墙有耳,他们不敢讨论什么,直到下了车,进城后,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前,司若才一把抓住沈灼怀的手,将他拽进巷子里:“你听明白了吗?他们都是从户籍司开始被盯上的。”他目光冷冽,一字一句,“他、们、是、死、于、官、府、之、手。”
  京城户籍司,最大的官不过堪堪五品,职能却极为重要,掌管着京中乃至天下所有人的生死记载,尤其在灾年时,朝廷下发赈灾济贫的物资,便是按照户籍记录下放的,去保证尽量的公平。而平日里,户籍司隶属户部,也是个油水绝不会少的地方,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哪怕连至高之人——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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