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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窗外的喜鹊叫了好几声,日光由支起的窗棂处泼洒入室,夜间的静默也被逐渐喧闹起来的街市叫醒。
  司若翻了个身,还有些困倦,可脑子提醒他今日与沈灼怀还有事要做,于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屋子里竟是空的,沈灼怀不在。
  司若一下子坐起来,发现洗漱的水盆已经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了,铜盆下还压了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
  “待会回来,不用担心。”
  “……”不知怎么的,司若心中有些触动。
  虽说沈灼怀这个人总是有些口花花,做事也不算非常靠谱,但就像当初他应承的一样,沈灼怀有在好好照顾他,甚至在一些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么细的细节,都做得很完美。司若虽说从小不缺疼爱,但也是苦着长大的,被这样好好对待,不受感触是不可能的。
  他洗漱好,又换好衣裳,束了发,走到窗边将窗户彻底推开。
  花叶的清新味道伴随着街上早点的香味飘散进来,后院的马夫正与厨子面带微笑地谈论着什么,枣红色的马儿吁叫一声,又很快在马夫的安抚下安静下来。一切都是这样寻常,与其他客栈似乎别无二致。但司若知道,那看似平整的地面之下,有一个鬼斧神工的地底王国。
  “看什么呢?”身后有声音传来,司若扭头望去,是拎着早餐回来的沈灼怀,“随便买了点,不知你是不是爱吃。”他将早点放下,“我出门的时候你还未醒,昨夜你又没怎么睡,便没叫你。”
  “没看什么。”司若嗅了嗅早点的香气,也有些饿了,打开一个就拿起来吃,“不是说要钓鱼?”
  沈灼怀顺势在司若旁边坐下,道:“不急,我今早出去的时候看了,大部分人都没起来,要钓鱼也要等鱼儿都都醒了才能钓。”他看着司若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包子,忍不住说,“你吃多点,我在外头吃过了才回来的。你实在太瘦了,简直只剩下一把骨头,昨天我抱着你,几乎掐不到什么肉。”
  “?”司若扭头怒瞪沈灼怀,“沈明之,你什么意思!”
  强行抱他还说他手感不好?
  “我没别的意思!”沈灼怀连连摆手,“只是觉得你太瘦对身体不好。”
  司若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后院有个小门。”他对沈灼怀说。
  沈灼怀一愣,走到窗边望了望,果然如司若所说,他们所住的屋子望出去是后院的马厩,马厩后有一个可以通往外面街道的后门。司若的意思大概是他们待会可以从前门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盯着人,若是有人进到他们屋中,后院那个小门便是他们合适的回来的通道。
  沈灼怀想了想刚才自己出去时看到的后街:“可。等你用完早饭,我们便出门。”
  司若正好将包子的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拍拍手,嘴里鼓囊囊的像个小仓鼠:“那便走罢。”
  临离开房间前,沈灼怀为保那来找他们的人有进无出,还特地在门上做了些手脚,方才跟着司若离开。
  白天的客栈与寻常客栈并没有什么两样,放眼望去,几个应当是与案件无关的伙计正在二三楼上跑下跑,为客人送东送西;一楼大堂处,也坐了不少人,正谈天侃地,司若眼尖,甚至认出了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留着老鼠胡须的男人正是昨夜与褐色工部木人相争的那个竞选者,沈灼怀口中陪都李家的那个纨绔。
  男人似乎是因昨夜吃了亏,眼下心情颇为不快,一大早就喝起了酒。送下酒菜的小二动作有些慢了,他还很不高兴地怒斥出声。
  司若撞撞沈灼怀,示意他看去。
  沈灼怀自然也注意到了男人弄出来的动静,他摇摇头笑道:“这等压不住心思的家伙,被率先淘汰也是所应当。”他伸手揽住司若的肩头,颇为暧昧地靠在他耳边低声开口,“注意,别叫人看出我们俩的真实关系来。”
  他声音很低,也很好听,磁性的嗓音落在司若耳尖,仿若上好的琵琶被拨动了弦。
  司若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没挣脱开,任由沈灼怀揽着。
  二人下了楼,好得仿若连体婴一般的贴近自然引起一些人注意。不知是否被昨夜参与游戏的人认出,司若感到有不好的目光在打量着他们。
  沈灼怀揽着司若走到掌柜面前,那里依旧只有一个店小二,沈灼怀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开口道:“小二,你可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一副财大气粗暴发户的模样。
  店小二正在算账,抬头看了一眼两人,面上立即露出讨好的微笑:“两位客官是想要去周围逛逛?那小的推荐两个地方,一个是城西的天宝楼,是咱们广泽最大的酒楼,招牌,味道堪称一绝!”他比出一个大拇指,又接着道,“还有便是……稍稍远一些,不过景色很好的广泽游船,在城外,街口也有马车接送,船上有渔家美食,还有桃花美景!看了都说好!”
  沈灼怀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店小二的答案,便带着司若离开了客栈。
  走出客栈后,沈灼怀方才轻声与司若道:“店小二果然有问题,我们昨夜的猜测不错。”他们远离着店小二的视线,“他给我们推荐的这两个地方都离客栈很远,没有半天往返回不来。怕是想调虎离山吧。”
  二人对视一眼,便走入人群之中。
  他们来到后街一处大树底下,周围人流很少。沈灼怀提气飞身,便飞上了树杈,又伸手向司若:“要不要带你一起上来?”
  司若会爬树,可他要面子,不乐意在这样情况下爬树,便只得不情不愿地朝沈灼怀伸出了手,叫沈灼怀将他带到树上。
  二人坐稳,便恰好能看到客栈的后院,以及他们的屋子。
  这株大树枝叶繁茂,坐在其间,能遮挡他们的身影,不让客栈中的人发现他们的踪迹,而他们却可以清楚地观察到他们屋子那扇对准后街的大开的窗户,以及被沈灼怀做了手脚的门。
  “你说会是他来吗?”司若忍不住问。
  “应当是。”沈灼怀道,“那凶手大概是没发现尸体不见了的,否则不会没有一点反应。”
  后院与客栈里人进进出出,他们在树上看着这些人,像是些小巧的玩具一般。沈灼怀甚至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糖,递给司若:“吃糖吗?”
  司若发现沈灼怀似乎对叫自己吃东西这件事非常执着,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的确喜爱吃这些甜甜的东西,便接了过来:“你怀中是个百宝箱不成?”
  沈灼怀笑笑,没有回答。
  甜丝丝的麦芽糖味道在口中蔓延,司若脑中那根喜甜的神经叫他忍不住高兴地翘起了足尖。春光之下,这样的生活,倒也是不错。
  过了一会,他们房间的门果然动了!
  门锁卡了一下,被轻易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确认屋内无人后,赶紧关上了门,然后在屋子里不断翻找起来。
  “官印……官印……”鬼祟身影嘟囔着,“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哪儿来的,总不会是真打劫了我的客人吧……不对,一定是官府派来抓我的……看我偷走他们的官印……”
  沈灼怀与司若对视一眼。
  沈灼怀笑着朝司若伸出手,司若便主动靠入他怀中。
  又是一个足尖点地,哦不,是点树干,司若与沈灼怀凌空飞起,几个纵跃,便从后街大树翻身回到屋中。
  沈灼怀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那鬼祟身影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归来,仍旧在翻箱倒柜。
  直到二人站定,沈灼怀笑着拍了拍那鬼祟身影,朗声道:“小二,你在我们屋子里做些什么呢?”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莫非……你们这个黑店收了我两万两黄金不成,还要来偷我的财物?!”
  鬼祟身影,也就是店小二被吓得一怔,迟钝地转过身来,指着二人:“你……你们……”
  作者有话说:
  给我一点海星吧QAQ
 
 
第27章 
  沈灼怀与司若就站在店小二面前,将窗口带入的阳光牢牢挡住。
  二人本就身姿挺拔,与吓得畏缩的店小二一比,更是英挺。
  司若面无表情,一张漂亮的冷脸上戾气乍现;而虽然沈灼怀笑着,但那笑却叫人感觉比司若的冷脸更为可怕,好似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见二人不动,店小二索性拔身向后跑去,一把抓住了门闩,用力一拉!
  ——木门纹丝不动。
  店小二急了,又一拉,可那门闩像是上了胶水似的,硬是怎么都拉不动。店小二这才意识到门被沈灼怀二人做了手脚,而他们这样快回来,自然是料定了自己会来。
  “别费那心思了。”沈灼怀道,“门锁被我换过,你是拉不动的。”
  店小二一泄气,赖皮一般坐在地上:“你们要做什么?可说好了,我不退钱。”
  沈灼怀看了司若一眼,司若明白地去关上了窗子,屋内顿时暗了下来,他又点上灯。
  “没想做什么,想问问你这整件事是怎么回事。”沈灼怀与司若坐下,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店小二,开口道,“你先说说,你是何人,为何能卖官?这客栈底下的整个岩洞又是哪里来的?若我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是做不来的。”
  “你也不是工部的人。”司若也开口,声音很冷,“底下那些鬼工机关,是与你合作的人做的吧?若是你的手段,刚刚那个门锁自然难不倒你。”
  店小二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似乎还想遮掩,可却没想到沈灼怀与司若已经看出这么多了,一摊手:“你们不都猜出来了吗,还要我说些什么?”
  “老实些!”司若抽出沈灼怀腰间长剑,便指向店小二脑袋。
  沈灼怀的贴身武器被下,他却发觉自己对此毫无反应,竟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了笑,不是方才面对店小二时那样带着心计的笑,而是觉得有意思的笑。
  店小二被锋利长剑吓得一激灵:“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两位客官,我就是求个财,何至于此呢!”
  于是他方才缓缓说出自己身份。
  “小的……我名殷宝,是陪都吏部的主事,恰好管的便是,便是陪都的官职任免一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灼怀与司若,见他们面上没有别的反应,方才继续说,“我是太元二十七年的进士第十一名,在翰林院做了四年的庶吉士后,先帝驾崩,我们原先这批进士便被贬到了陪都,一贬就是二十年。原先我便是在吏部做事的,后来随着年纪大了,一步一步从员外郎爬上了主事,一路……一路可谓是不容易。”
  “谁想听你的心历程?”司若皱着眉头道,他仍旧没有收起长剑,剑尖拖在地面,发出尖锐声响,“你哪怕是吏部尚书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马上,马上就到了!”殷宝低下头,忙不迭道,“小的其实做这件事真没多久,也就几年……”他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被司若拿剑一指,又立马大声起来,“两位客官应该也知道,陪都虽说是第二国都,可毕竟就是个养老的地方,别的不说了,俸禄与京城相比,少了不是一星半点!”他还语带埋怨,“我们这也是生活清苦,方才做了这等子买卖……”
  沈灼怀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哦,生活清苦?你指的是这一张入场券要万两黄金?”
  殷宝眼珠子一转,头更低了:“我虽说是主事,但陪都并没有什么要事要我做,我便养出了些莳花弄草的爱好,与工部同是主事的好友曾望龙整日喝喝茶谈谈天。曾望龙便是广泽人。景丰十七年过完年应卯,曾望龙突然兴冲冲地过来找我,告诉我他在广泽继承了一处客栈,客栈底下大有洞天。我便与他到广泽来看,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之处。曾望龙问我我点子多,是否能拿这样大一处地方做什么生意,若做成了可以与我分账,我便突然想到了陪都今年人员凋敝,若是可以拿些小官位置去卖……”
  他颤颤巍巍抬头,看沈灼怀与司若都面色不佳,便止住了话头。
  “景丰十七年……”司若喃喃道。
  如今是景丰十九年,也就是说,他们这桩生意,至少已做了两年有余了。其中利润,不知又有多少万金。
  沈灼怀不知想起什么,一双凤眸中冷光闪过,他冷哼一声:“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
  殷宝连连点头,又磕了几个头:“是,是。”
  “我与曾望龙说了计划,没想到一拍即合,曾望龙说这件客栈乃是他表舅过继给他的,他表舅想叫他帮忙安排给他表侄一个官位,不知如何和我说呢。后来……后来我便把曾望龙表侄安排进了吏部,做个书记,本想给他个大点的官的,谁知他表侄打字不识一个,真是个麻烦事……”殷宝嘟囔着嘟囔着又说偏了,见二人不快,赶紧扯回来,“然后!然后我便着手与曾望龙改造这地底洞穴。曾望龙设计了整套商贾棋的买卖,洞底下的机关也是他画好图纸差人做好的,而我负责去光发告示……也就是发不署名的信给附近的富人家里。一开始嘛的确没什么人相信,后来来的人自然就多了,甚至都不用我们上门找,只需将邀请函放在拍卖会上,用些别的东西做掩护,便会一个个地卖出去……”
  “一开始是只有工部和吏部的,但这两个部门说来都清闲,也不够满足那些个富人家的意愿,后来我们胆子大了,就一次性把六部的位置都卖了出去。只可惜刚开始设计时曾望龙只最多设计了四个关口,我们一次也只能卖上四个位置。”
  “也没卖出去多少呢……这不,才干了两年,您二位就来了。”
  终于说完,殷宝像是出了口长气,终于敢抬起头去看沈灼怀与司若。
  沈灼怀与司若面色各异,但相同的是,他们的确都不太高兴。
  司若扭头看看沈灼怀面色,见他面上是少见的难看,便收回目光,没有说什么。
  沈灼怀手攥成拳,听完殷宝的话,方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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