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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沈灼怀一听便知道司若误会了,赶紧扭身解释:“与我爹娘无关,他们对我很好,这些伤不是他们……”他原本还嬉皮笑脸的,可转过身来后,却见到司若的手静在半空,一双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似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沈灼怀一下子心疼得不行,他紧紧地揽住哭泣的司若,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不哭不哭,我一点儿也不疼,其实我可耐疼了乖乖。别生气,以后我不会再这么不在意我自己的身体了,别哭别哭……”
  沈灼怀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的眼边,像是要替他将泪水给吃下去。
  司若一边抽噎,又一边把自己从沈灼怀怀里抽出来,生怕咸咸的泪水遇着他伤口更叫他疼:“走开!我还没上好药呢!”司若凶巴巴的,“亲什么亲,现在知道后悔了,之前被打怎么不知道反抗?你是个大男人吗?还送上去给人打?”
  沈灼怀是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赶紧背过身去,让司若给自己上药。
  司若话虽说得狠,手上动作却很轻,尽量不叫沈灼怀感到额外的疼痛。直到将绷带都缠好,沈灼怀方才敢转过身来看司若,司若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神态了,平静地收拾着药箱,只是重重的动作还能看出他的气愤。
  沈灼怀叹了口气,心里既是高兴,又是不愿意司若为他难受。
  他赤着手掌,没有隔着任何手套,去触司若的眉心:“不要因为我而不快乐,诺生。”他说。
 
 
第93章 
  沈灼怀的伤养了足足七日,司若也就在他院里呆了七日,寸步未出。
  按说他那样重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司若也差点就冒着得罪整个寂川的风险去报官了。但也正是在第二次处伤处之时,司若才意识到,虽说沈灼怀看起来被打得满身是血,但实际上沈无非却没有真的下死手,看起来可怖,但多是好处的皮外伤,加之在沈家,天价珍贵的好伤药供着沈灼怀用,方叫他伤口愈合速度飞快。
  这多少也叫司若信了沈灼怀的话——
  沈家没有真虐待他。
  二人这些日子在院中同吃同住,举止亲密,也未曾有半点避着旁人的意思,七日过去,沈灼怀院中乃至整个沈家的下人都知道:沈世子这是带人回家见爹娘了。而沈灼怀那一身伤,自然也被传作是沈家夫妇对沈灼怀此举的惩罚。
  至于书房之中的对谈,半点也没有泄露。
  司若将沈灼怀身上紧缠的绷带一圈圈解下,看到他背后结的长痂已经有掉落的迹象,一直压着块石头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有心力注意到沈灼怀精壮有力的躯体,充满男性诱惑力的腹背上,是结实的腹肌与胸腔。而他周身大小的伤疤,非但并非叫他看上去丑陋,反倒是给人更为有吸引力的美感。
  司若看得一时之间有些眼睛发直,直到手上布条掉落,他才反应过来,掩饰一般地将眼睛别开,低头去收拾手上东西。
  只是他动作的手却突然被沈灼怀捉住。
  “怎么不继续看了?”沈灼怀带着笑意的声音由他头顶传来,“是我不好看么,司公子?”
  “……”司若莫名有些耳热,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又赶忙转过头,语气凶凶的,“有什么好看?我见过尸体不知凡几,你这,这不过……”他话说到一半,眼睛却突然瞪大——
  沈灼怀牵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赤裸的胸前。
  “可我想让司公子听听我的心声,又有何不可?”
  沈灼怀语气里带着遮掩不住的暧昧,接着司若便感觉到他温而软的唇贴近了自己的眼眉,带着温热的气息,将盘坐在床榻上的司若轻而易举地笼罩起来。司若“呜”了一声,却也没有真的推开他,而是微微昂起头,叫沈灼怀能更近一点。炽热在屋中迅速升温,叫司若仿若置身与另一个天地。
  此刻正是早晨,是院中的下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司若一边无助地接受着沈灼怀的亲吻,一边还能听到屋门之外侍从、侍女频繁走动的声响。或许是眼睛叫沈灼怀遮住的缘故,司若只觉得自己听觉更为敏锐,他甚至听到有人似乎在逐步靠近这个房间,好似下一秒就要推开门似的。
  “呼呼……”司若最终还是一把推开了沈灼怀,“沈灼怀,你伤好了脑子里就只剩下这种事了吗!”
  两人分得实在有些狼狈,沈灼怀的唇瓣都被司若的小虎牙给勾破了。他舔舔有着明显疼感的地方,深如远海一般的深邃双眸死死盯着司若:“你说呢?”
  声音是嘶哑的,充满着欲望的。
  “至少、至少不是现在。”司若嘟囔着,推搡他去穿衣服,“你再在这发青,我就把你剁了,一劳永逸。”
  说是这样说,但红得都遮不住的耳廓,已经完全表露了它主人的心情。
  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方才磨磨蹭蹭起来。
  沈灼怀已能自由出行,便想着带司若在自己长大的寂川之中逛一逛。
  只是两人才要出门,却见到一个侍从守在沈灼怀院子门口。
  沈灼怀认得那是他爹娘院子里的人,目光微沉,回头与司若嘱咐两句,叫他先等在原地,才上去问那侍从:“什么事?”
  侍从恭敬道:“少爷,老爷找您。”
  沈灼怀下意识回望了一眼司若。
  他心知沈无非这个时候要找他,一定是知晓他伤好后想谈谈。沈灼怀思索片刻,对那侍从道:“你先回去吧,和爹说我待会便到。”这“到”的地方,自然是书房。
  司若站在不远处,只隐隐察觉沈灼怀似乎情绪不太高,见他回来,便问:“家中有事?”
  “嗯。”沈灼怀点点头,“我爹……找我。”
  司若顿时警惕心起:“他不会又要罚你吧?我与你一起去!”
  沈灼怀笑了,他伸出手去挽挽司若碎落耳边的碎发:“没这回事,你别担心,应该只是谈谈。”他用安抚的口吻道,“放心吧,我听你的,若是我爹要打我,我便把他捆起来,然后和你逃家。”
  司若嘟囔了一声,有些担心,但他知道沈家父子之间的事,他多少还是不必掺和,于是便道:“那我回房去等你。”
  沈灼怀又是点点头,直到看见司若回屋,方才转身朝沈无非的书房方向走去。
  ……
  书房的门半闭着,但依稀能瞥见其中沈无非踱步的身影。
  沈灼怀到了门前,顿住脚步,想了想,敲了敲门:“爹。”
  “进来。”沈无非的声音从书房中传来。
  沈无非一眼便瞥见沈灼怀被扯破的嘴角,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方才挥手叫沈灼怀:“坐下吧。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今日来寻你,是为你心中疑虑。不过……”可二人都坐下后,沈无非首先的发问却叫沈灼怀有些惊讶,“我首先想问问你的是,你对司若那孩子,是真心的吗?”
  沈灼怀是没料到沈无非率先会问的是这个问题的,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角,又迅速缩回手去。再度抬头,沈灼怀观察到沈无非面上神情——却并非玩笑。
  因而他也端正着态度,认真地看着沈无非:“是。我要与诺生相伴一生。”
  这话他已经在心里重复过无数次,因而这次说出来,再顺成章不过,他想过他会怎样介绍司若与父母认识,也想过他们应该是有一场更正式一些的会面,只是没料到意外破坏了这一切。
  但他的答案永远是不会变的——自从能够牵住司若的手,他就绝不会主动放开。
  沈无非点点头,换了个端坐的姿势:“我看得出来你没说假话。”他说,“这话,我是替那孩子的祖父问的。当年司峪庭……与你有恩。”沈无非微微感慨,“若非司峪庭及时出手相助,你不会有机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沈灼怀眸色微动。
  他知道,现在开始,沈无非才要说正事。
  “我想你大概已经查到了,我和你娘并非你的亲生父母罢。”沈无非喟叹一般道,“你查了这么久,我以为,至少你会开诚布公地和我们谈谈。”
  “可我也早以为父亲会很清楚我的怀疑和猜测。”沈灼怀的背挺得很直,却大半个人都沉浸在阴影之中,“谈谈,父亲就真能把一切告诉我吗?还是会早早做准备,继续隐瞒?”
  沈无非苦笑一声:“看来你倒是很清楚我们的打算。”他摇摇头,却没有揪着沈灼怀查探的这件事继续问,而是说,“你心里有别的事想问我吧?不如现在就说。”
  “好。”见沈无非既然都问出了口,沈灼怀索性也不再隐藏自己,他微微抬起下巴,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父亲早就知道,我不是沈德清,不是从前你们从婴儿开始便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吧?我倒是很想问问,这些年里,父亲和母亲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是防我是个冒牌货,还是可怜我,便将就给我一些爱?”
  沈无非愣住了。
  他沉默了许久,动动嘴唇,似乎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站起身来,在屋中不停踱步,不与沈灼怀视线相触。
  “你是我们的儿子。”他说。
  “你也永远会是我们的儿子。”
  “我和你的母亲……并不介意你所做的一切。”
  可这逃避一般的回答,却叫沈灼怀有些失望。
  他摇摇头:“可我介意啊,父亲。”
  沈灼怀有些悲哀地看着父亲居然不知何时起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我是个罪人。你们既然能查出我不是他,自然也能查出我做了什么。”他也起身,走向沈无非,“我无法在明知这一切的情况下,还接受你们好像根本不在意的爱。”
  沈灼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扯掉遮住重重火烧伤疤的手套,将他们丢在地上。
  “还是说,你们是为了别的呢?是为了我还不曾成为你们孩儿时,我的爹娘给我的那个身份?”他想到沈无非说的“司峪庭对他有恩”,又突然抬起头,“你们真正的孩儿,那一对与我、与我的双胞胎兄弟同一日在宫中大火里出生的那对双胎,他们何在?”
  沈无非的身影微微一颤。
  他转过身来,脸上尽是疲倦神色。
  “你已经查到了这里。”沈无非说,却不是疑问的口气。
  “是,我已经查到了这里。”沈灼怀知道他猜对了。
  “典籍馆卷宗有言,二十二年前我生辰的那个晚上,皇宫大火,三皇子与皇妃死于火中,带着他们两个刚出世的稚儿。”沈灼怀站近一步,他已经比从前自己需要仰望的父亲更高,几乎是居高临下,“我只想知道,我身上究竟还有几条人命。”
  沈灼怀的嗓子有些发紧,声音微微颤抖:“我在沈家,又究竟算是个什么角色?”
  “你在沈家,永远是我们的儿子。”沈无非一字一句道,“无论你有什么猜测,又有什么怀疑,我和你娘永远都是你的爹娘,沈家也永远是你的家。”
  他却跳过了沈灼怀的前一个疑问。
  “好。”沈灼怀却觉得全身力气都被卸掉了似的,整个人颓丧下来。
  沈灼怀垂下眼睑,没有再看自己的父亲,不,是养父。
 
 
第94章 
  司若在屋中百无聊赖翻着书,但心思却丝毫不在书上。
  不知为何,他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仿佛沈灼怀这一去不会有什么好事似的。
  可分明先前他们又这样高兴……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背对着门口的司若当即转头,果然,是沈灼怀回来了。
  司若紧张上前,上下检查一番沈灼怀身上没有出现新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然而沈灼怀面色却是一副悲苦模样,眼睛里的光芒都黯淡下来,很明显的,这次与沈无非的会面……依旧叫他心有戚戚。
  沈灼怀推门的动作不小,近乎是粗鲁地闯进来一般。他没有和司若打招呼,只是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走了半圈,而后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双手撑着头,眉心皱得紧紧的。
  若是靠得近了,还能听到他像是野兽喘气一般的呼吸。
  “……”司若眨眨眼,放下手中书册,去沈灼怀身边坐下。
  他没有开口问沈灼怀发生了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用坚定而永远不会弥散的眼神。司若知道,这个时候的沈灼怀再心烦不过。若沈灼怀真想要倾诉,在他回来的第一刻,便会与他说;但沈灼怀并没有。因而司若也只选择了陪伴。司若相信,等沈灼怀冷静下来后,他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或许是因为司若的陪伴真的给予了沈灼怀能够扛过这一切的力量,不知过了多久,沈灼怀终于把手从脸上放下。
  司若看到,向来坚毅的沈灼怀,眼睛居然有点红。
  “诺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灼怀声音很轻地说。
  司若没说话,但却伸出手去牵住了他。
  或许是回到家里的缘故,沈灼怀一直没有再戴上遮掩疤痕的手套,修长的指节之间,是仿若沟壑一般凹凸不平的疤痕。司若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疤痕,就仿佛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了沈灼怀的心弦。
  沈灼怀看着司若,一把把他抱进了怀里,紧紧地,力度大到司若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司若下意识地想要推脱,可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回环住了沈灼怀的腰。
  这个时候的沈灼怀,一定很需要安慰。
  “我出生是在害人,活着是在害人,到了今日……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是也要为了害人。”沈灼怀飘忽的声音由司若头顶响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活在惶恐里,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可现在想来……倒不如我从未经历过这一切,早早死在……我出生那一场大火里的好。”
  这带着死意的话叫司若听得有些心惊,他不知沈无非与沈灼怀谈了什么,但却突然叫沈灼怀性情大变!司若顾不得沈灼怀这些伤春悲秋的话,抬起头来,捏着他的肩膀质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要和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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