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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回到金川时,正是温楚志刚刚述职结束的时候。
  温楚志见二人回来,分外欣喜,又得知他们只是暂时驻足,很快要离开,不由得哀怨一番。但沈灼怀与司若并没有在金川停留多久,只是稍微询问了一下他们离开前发生的周仓茂兄妹之死一案,发现依旧挂悬后,便选择离开了金川。
  而他们下一个目的地,自然是边疆南川。
  比起他们在金川多少还享受过几番,在南川时两人正是被案子赶着案子。这次回来,仗着无人知晓,他们把南川的大街小巷都走了个遍,品尝不少美食,还意外得知,杨家如今已由杨奉华掌管。杨奉华自陆令姜死后,便着力将杨家分了家,而大部分杨家财产,都用来为南川孤寡老妇改善生活。
  想来陆令姜九泉有知,也不会觉得自己托付错了人。
  他们继续一路向前,只是到姑射时,却遇上了点麻烦。
  这“麻烦”倒不是什么坏事。他们原本是不打算进姑射城,直接绕路过去的,只是在城外,却意外有城中百姓认出他们,而后便一拥而上,将二人你拥我挤带进了城,生生设宴好几日,才将他们放走。
  沈灼怀颇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射又被奉火教把持了,我们被拉去就地正法呢。”
  两人在到南川之后便再次选择了轻车简行,一人一马,如今上路倒是也简单。
  只是路过松山寺时,沈灼怀还是拉住了缰绳。
  “诺生,我想进去参拜参拜。”他看着重修好的松山寺穹顶,语气很认真。
  司若自然不会拒绝,他知道沈灼怀信佛,也知道其实这一路以来,虽说沈灼怀看起来开朗许多,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没有发泄出来的东西。
  松山寺门前扫撒的依然是那名小僧,只是几个月过去,他看起来长高不少,见到二人突然归来,瞪大了眼睛,想冲进去通报,却被沈灼怀拦住:“小师傅,莫要劳烦主持了。我们只是上一柱香便走。”
  正殿的大佛重塑了金身,眉目慈悲。
  沈灼怀虔诚地跪倒在蒲团之上,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又上三柱高香。
  司若也学着他跪下,点燃线香。
  弯曲萦绕的的白色香火烟气腾空,盘旋直上,伴随着是一股檀香。慈悲的佛祖像下,周围侧殿佛音不绝,一束金光由打开的殿门直直射向佛祖眉心,仿若真有神示。
  即使司若并不信佛,见到如此,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阵敬重。
  沈灼怀起了身,睁开双眼,看向司若:“走罢。”
  一边向外走,司若一边问:“你这次又许了什么愿?”
  上一次沈灼怀来,说佛祖为他偿了愿,他便查到自己身世真相;司若想,或许这一次,他的愿会与沈家有关。
  沈灼怀轻笑:“没许什么。”走出佛殿,他方才牵起司若的手,“只是拜托了佛祖,我与司若能长长久久,司若能够平平安安。”他看起来真平静许多,“若有新欲便要有新偿,而我不再想有别的什么了,我只愿能够与你天长日久的在一起,叫你半步也不与我离开。若是你要有灾,那这灾便应到我的身上便是。”
  “司若,我的愿是想与你百年好合,白首偕老。”
  司若看着沈灼怀幽深的瞳,心中嫩芽抑制不住地扎根疯长。
  “好,我与你百年好合,白首偕老。”
  “待百年之后,你我长生灯,也要摆在一块,不得分离。”
 
 
第96章 
  一路走走停停,乌川也便近在眼前。
  离开乌川时,正是春雨叫愁之时,溪上奔流与落花伴随着雨点汇入江河湖海。而再度回到乌川,已是烈烈秋日,路边翠色高木,树叶也开始零落发黄。
  “时间过得可真不慢。”沈灼怀勒马停下,回头对司若笑道,“好若我见到你还是昨日,可如今已是秋天了。”
  走了几日,马儿也要歇息,他们便下了马,把马匹栓在溪边,叫它们吃草喝水。 这时,几个垂髫孩童从林中跑出,嘻笑打闹着,手头都拿着一把被编成花船的嫩黄色水仙。
  “金盏银台!”沈灼怀惊喜,他上前去,与最前面的一个孩子道,“小孩,我能不能拿银子与你换你手中花船?”
  那几个小孩本在玩闹,见沈灼怀突然冒出来,有些怯生生的,不过在沈灼怀利诱之下,还是将花船换做了实实在在的银子。
  沈灼怀欣喜地将那手工有些粗糙,却仍看得出金盏银台本来面目的花船献宝似的给司若看:“那日晚上,我便是沿着乌川书院溪流的金盏银台而上,方才在夜色之中遇见了你。却没料到,现在还有这花儿。”
  哪怕沈灼怀不说,司若也自然记得那一日,他“哼”了一声,微微昂起下巴:“你那日还要捉我见官不是?”
  “是啊。”沈灼怀又笑,“谁知今日,是你把我捉住,再逃不开了。”
  两人缓步走到溪边,划亮火柴,点燃这金盏银台花船之上的细细烛火。哪怕是在白日,那烛火也仿若一点萤虫之光,与那透色花瓣响映。花船很轻,不过一点微风,便能叫小船沿着溪流而下,渐行渐远。
  沈灼怀与司若站在原地,看那盏花船离开,方才回头。
  “走罢。”司若对那金盏银台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对沈灼怀道,“再不走天就该黑透了。”
  ……
  乌川书院。
  老山长正在批着新一批生员的卷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边落笔,边叹了口气。书院在山上,惯来风大,窗子又没关,凛凛秋风“呜呜”地从窗户卷进来,把桌上没有压好的卷子吹得哗啦作响。
  一时不察,几张卷纸随风而起,飘散空中。
  老山长这头忙着压笔,那头又急着捡卷,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哎哟哎哟,老头子这腰……”老山长嘟囔着,蹲下身子去拾。
  还未等老山长直起身,却见一个身着长袍的身影也蹲了下来,率先他一步将底下纸卷捡起,又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董师。”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山长直身抬眸望去,竟是司若!
  老山长瞪大眼睛,十分惊讶:“诺生,你怎么回来了?!”
  司若将手头卷子放回桌上,按着老山长的习惯压好,又笑吟吟地冲他道:“衣锦还乡,回来看看您。”
  司若身后自然跟着沈灼怀,两人穿着花色差不多的长袍,端的是两个晃眼的俊逸公子。老山长自然还记得沈灼怀是谁,见到二人,捻捻胡子,假模假样哼了一声:“我道是说你得罪了谁,回来我这里避难呢。”
  虽是这样说,可老山长还是上下打量一番思索——司若看起来的确比在书院时要开朗许多了,人也不比从前清瘦,终于长了些肉,看得出来,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过得很好。只是……
  老山长走上前去,狠狠敲了司若一个暴粟:“为何这么长日子,都不给我回封信来?!”
  司若抿抿嘴,有些心虚地避开老师的目光,他原本答应老山长的便是调查完毗陵的案子便回来上学,谁知却半途被沈灼怀拐走……司若瞥了一眼沈灼怀,结果沈灼怀也四下乱看,很明显是在装傻。
  司若当即给他在心里记了一笔。
  “老师,是我错了。”司若老老实实道歉,“是……案子结束之后,沈世子认为我比起考学,直接查案进仕的速度还要快些,而且老师你也知道的,我其实志向并不在进学……但您如果知晓,一定会生气,所以我便没敢来信……”司若言语恳切地说了好一通,加上扯着沈灼怀给他背书,这才叫老山长勉强消了气。
  老山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我如何不知晓?可你也知道,以术进仕和考学进仕的区别有多大,宁国开国这么多年来,能爬上尚书这个位置的,也不过唯有你祖父而已!就哪怕是你祖父,还被迫回乡!你叫我怎么和他交代啊!”
  司若舔舔下唇。
  他自然知道老山长的顾虑,但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回到书院了。
  这时候沈灼怀也出来:“老山长,可否容我与你单独谈谈?”
  司若有些莫名,可沈灼怀却偷偷给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司若便也放下好奇,看着两人去了角落。
  沈灼怀与老山长的单独谈话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只是再等老山长回来后,老山长却没再如先前那般埋怨司若的跑路,相反,只是带了些硬邦邦的语气,对司若说:“既已做出一份事业,书院自然不是你的好去处。”他顿了顿,“你与沈世子在一块儿,我也算放心。日后你们相互扶持,相互解,再查悬案,也算是为宁国百姓谋福了。”
  司若自然点头。
  只是不知怎的,他偏从这语重心长的话里听出一点父辈对小夫妻的嘱咐似的。
  沈灼怀回到司若身边,笑嘻嘻地凑近他耳边:“怎么,我厉害罢?”
  司若正生怕自己老师这个老古板瞧出什么,见沈灼怀这样,暗暗在身后掐了他一把,然后迅速站远。
  好在老山长似乎并没有看到,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又迅速转过目光去。
  告别了老山长,接下来的目的地便是司若的家。
  沈灼怀为此感到很紧张。
  不,是非常紧张。
  他第无数次问司若:“我上门穿这身袍子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过张扬?要不要多买一点补品?我看人家说,上门是需要带很多礼物的,可恶,早知我就先从温楚志那里讹一笔钱出来……把玉佩还给沈家后我真成穷光蛋了。”沈灼怀可怜巴巴的,“万一你祖父对我不满意可怎么办,我已经不是世子了……”
  饶是司若这种脾性的人,都被沈灼怀逗笑了。
  他好笑地看着沈灼怀,拍了一下他:“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只是回去介绍你我关系而已。”司若很认真地看着沈灼怀,“祖父很好,他不会讨厌我喜欢的人的。”
  “可是……”沈灼怀仔细思考过后,还是拒绝了,“不,诺生,我们还是不要说出我们关系了。”往日稳重的沈灼怀如今紧张得手脚发麻,“我觉得这样太冲动了……况且,他只要知道我是沈家人,就一定能猜出来我是他当年接生的那个孩子。我不想叫他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图谋当年之事。”
  说起过去之事,沈灼怀面上难免有些黯淡。
  司若知道他心中有根刺,虽说他觉得祖父不会因此别看沈灼怀,但还是同意他的请求。
  司若的家并不在乌川城之中,而在乌川下属一个叫“六丁”的小山村。六丁在山脚下,民风淳朴,当地百姓也靠山吃山,种植了大量平原地区没有的山种水果。纵使产稻不丰,甚至要炸山为原才得耕地,倒也能顾及生活,有丰收的年份,甚至能上贡京城。
  “这里是我小时候和祖父常来的地方。”路过一个小池塘边时,司若颇有些怀念,“小时候家中条件不好,祖父养我一个稚儿,总顾不得什么营养,便得空时,来这里挖了泥鳅钓鱼。”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我那时还耐不住性子,到处乱跑,惊了钩子,被祖父责骂,有时一天下来,也只能钓上两三条巴掌大的小鱼。但也算是额外的美味了。”
  说起从前,司若连冷厉的眉眼都柔和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笼罩进一团橘黄色暖光之中。
  夕阳之下,金色光边围绕在司若身侧,让他看起来仿佛天降的神祇,只是散去了从前那些居高临下的冷意,看起来温暖而惬意。
  司若看着不远的远方,沈灼怀却看着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生怕破坏了这完美的愿景。
  一路走,司若一路说了不少他从前的回忆,都是与他口中那个和蔼又万能的祖父司峪庭的。这叫紧张不已的沈灼怀都放下心不少,开始对和司峪庭的见面感到期待。能教出这样美好的司若的人,必定不会是一个叫人相处厌烦的家伙,更何况……沈灼怀想着,轻轻笑了一声,他这又何尝不算是与自己的救命恩人会面?若不是司峪庭在他亲生母亲难产当日出手,或许他便连与司若相识相知的机会都不会有。
  进了山村口,人才开始多起来。似乎有人见得司若的,还主动上来打招呼。司若倒是有些拘束,以点头做了回应。
  司若的家在山村的最里面,他与沈灼怀走到街口时,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我真的,很久没回来了。”
  自从司若去书院上学,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只是寄了信。
  这一次,竟叫他有些近乡情怯。
  沈灼怀也立定他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算是安抚:“没关系,进去便是,我想你祖父,也一定很想你。”
  司若点点头,唇角的笑容都有些掩饰不住,大步向里走。
  但正走到门口时,司若与沈灼怀却发觉那小小院落的柴门却半开着,准确点说,是半倒着,而司若家里,院子之中,传来一阵猛烈的争执声响——
  “司峪庭,你早就不算司家人,又怎么配还住在司家祖产!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小剧场:
  司若:带沈灼怀回家看看祖父,顺便说一下我谈恋爱了。
  沈灼怀:女婿,哦不,孙婿上门需要注意什么?(紧张)(手脚出汗)(心乱如麻)
  作者有话说:
  见家长嘿嘿
 
 
第97章 
  司若心焦不已,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推开了门——
  他看见原本齐整的小院被翻得一团糟,门边堆积的成捆木柴零落散在地面,几个彪形大汉牢实地将不大的小院几乎堵得个水泄不通。
  他们只隐约能从人站立的缝隙间,见到一个站得笔直的小老头——那正是他的祖父司峪庭。司峪庭被彪形大汉们堵在中心,举着一根木棒,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家门。
  “你们在做什么!”司若怒道。
  他没料到回家见祖父的第一面,竟是这般狼狈模样。
  彪形大汉们从中间分出一条道来,一个年岁大概五十出头,身披绮罗的中年男子,眉眼之间与司若有三分相似。他见到司若,先是一愣,随即“哼”了一声:“这不是司举人吗?我听闻你逃院许久,怎么,又被开除了,又要来求你祖父去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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