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分手后教授他追悔莫及(近代现代)——三木冬

时间:2025-01-07 09:30:32  作者:三木冬
  先呆在上面躺了会,又去盯空荡荡的天花板。
  已经睡了一整天。
  岑帆现在大脑非常清醒,很精神,但又不是那种精神,像是大水褪去的空无一物,什么都没剩下。
  护士进来送了碗虾仁馄饨,说是有位先生让送的。
  岑帆原本已经想要拒绝。
  临了还是接过来,放到架在床榻之间的小桌子上。
  先只吃了两个,又喝了口汤,热乎乎的能把整个胃壁都填满。
  到最后一整碗就这样下了肚。
  吃完以后。
  岑帆也有力气给陈开打了个电话。
  后者只一秒就接起来,语气听着挺兴奋,“醒啦?”
  “啊。”岑帆应了句。
  很快陈开又说:“合同的事都走完了,现在浩子正带着人去茶舍那边量尺寸,下周三准备开工。”
  岑帆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日期定下来。
  心里也高兴。
  “行啊,到时候我也过去,他上边有个横梁有点难弄,等我——”
  还没等说完就被人打断,“你给我好好休息!”
  “你以为自己是钢铁侠啊,刚出了医院就能飞上天去?!”
  岑帆还有话要说。
  陈开继续骂骂咧咧,骂他的时候同时也是冲着自己,“还是这地球全都围着你,没了你就不转了?”
  岑帆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先是愣了瞬才反应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停几秒又想起什么,道:“要是不需要我就不去了吧,刚好这段时间是挺累的。”
  “这就对了嘛。”陈开在那边大赖赖的,又说:“也对咱们新招来的这些小朋友有信心,他们能做好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
  岑帆环顾四周后问他,“开子,你今天来医院了么。”
  “来了啊。”陈开知道他要说什么。
  顿了瞬又道:“我的想法你知道的,一直就是别走回头路。”
  “他现在对你好不代表以后,别没想清楚,心一软就答应了,到最后受伤的还得是你自己。”
  岑帆:“我知道的。”
  他本来也没打算答应对方什么。
  正像之前说的,他们俩顶天做个见面以后能好好说话,不会动不动就吵架,最普通的,互相认识的人就可以。
  但说归说,他知道这不可能。
  他和谁都可能做到这些,唯独刑向寒不可以。
  十月份的天,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凉了,岑帆在床上坐了会,忽然想去楼下走走。
  刑向寒留了件自己的外套在这儿,岑帆只一眼就瞥开。
  穿好鞋子以后往外走。
  结果刚开门,就看到本应该离开医院的男人,正靠在他们病房门口,还没人肩膀高的长椅上。
  手臂插在一起,闭着眼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他这个样子特别像在公园长凳上,盖着报纸睡觉的流浪汉。
  岑帆先是愣在原地。
  到最后终是没走出去,转身回到病房。
  刑向寒靠在椅子上睡了一晚,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自己的外套。
  立刻坐直身体。
  往病房里面去看。
  先试探地敲门。
  结果门是半掩着的,一敲就开了。
  病床上是空的,没其他人。
  刑向寒眉间微拧。
  立刻问路过的护士,“这个病房的病人呢?已经退房了吗。”
  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每次看到刑向寒都脸红。
  被问起来说话声音也不太大,也跟着走进病房,“还没有,我看他刚刚还在的呀,是不是出去了?”
  她话音刚落。
  走廊的尽头,岑帆提着两个纸盒走过来。
  见刑向寒站在他病房里,先愣了瞬,后来还是走上前,主动冲对方,“一起吃点吧。”
  他手里真的拎了两份餐盒。
  岑帆却已经走进病房,把中间小桌子上的东西清干净,又搬了张椅子过来,上面很快被放了包子和小米粥。
  这瞬间刑向寒以为眼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定定在原地站了会才走到他对面坐下。
  上次跟人一块坐下来吃早餐是上辈子。
  眼下这场景刑向寒想都不想敢想,却还是把他的身体放在第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么?”
  “好多了,等会有医生过来查房,给我量个血压就能走。”岑帆说。
  刑向寒先是看着他。
  微滞后轻声去问:“那等会坐我的车回去好么?”
  岑帆刚把桌上的包子拿起来,低低道了声:“好。”
  刑向寒桌上的手因为激动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一整晚半睡半醒的倦意,还有两年里对他的无尽思念,迅速被席卷而来的狂喜取代。
  喉结滚动,忽然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小帆。”
  可他刚开口,旁边的青年忽然又道:“但其实我跟你不顺路。”
  岑帆握紧手里用来舀粥的塑料小勺,垂着眼睛,避开旁边人略带期盼的目光:
  “我这几天不回家。”
  “你把我送到离这最近的地铁站就可以。”
 
 
第71章 
  ——各位尊敬的旅客,列车即将到达,八分山站。
  ——请各位旅客带好随身行李物品,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岑帆看着车窗外,站牌背后是熟悉的景象,目光微顿,身后的背包往上提了提。
  林建国说他五岁那年就没回来过。
  但其实不是。
  长大以后,岑帆几乎每年都会回来一次,就连离开的那两年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一直待在元口市。
  但其实也来这里住过两个星期。
  他一下地铁就赶过来了。
  先去火车站附近吃了碗八分山炒米粉,接着才准备坐车,继续往山上去。
  他这次回来不为别的,也不为任何人,只是早上在病房里睁开眼,就突然很想回来看看。
  八分山跟他上次回来没什么变化,但和十几年前比却变了很多。
  沿着山腰修了一条盘山公路,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有老人小孩。
  但十几年前,这里其实很少有小孩,甚至有段时间所有人都不来了,这里成了一座荒山。
  现在却也成了个旅游点。
  “确定这就行撒,还是再往前边开点?”司机师傅操着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
  “不用,就这就行。”岑帆道。
  付了钱以后往车下去。
  但从这儿一直到山脚还有些距离。
  岑帆先往前走了几步,又把身后的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一个日记本,上面写着母亲的名字,和他自己的小名。
  小时候母亲经常从这个路口开始,牵着他的手,领着一块儿往山上面走。
  那时候他经常一蹦一跳的,手里捏着风筝。
  岑帆就这样往上走。
  路过很多山野间的花草,树木,还有延山上新修的健身器材。
  周围人三三两两往上爬。
  但只有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直到山顶都没停下,继续往最上边那个陡坡走的人。连着坡是一片平地。
  很陡。
  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即便是后来有人在这修了护栏也没多少人敢真的往上走。
  “娃娃别上去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一个刚从上面下来的老爹爹冲他。
  “没事儿。”岑帆应了声。
  上去以后。
  直到那个熟悉的秋千才停下。
  这里其实算是他和母亲以前的秘密基地,现在秋千早没了,只留下两根丑丑的桩子在那里。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岑帆坐在其中一个桩子上,先抬头去看天。
  定了会,又把手里的日记本打开。
  从第一页往后开始翻,里面记录的全是母亲林成茵从婚前到婚后。
  经历和心里的变化全在里边。
  明显是一个对婚姻憧憬的少女,从失落,到失望,再到绝望。
  有风从山顶吹过。
  周围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稀薄,不少人上来以后,低头去看这儿不算多美的风景,便匆匆离开。
  直到再没有其他人。
  岑帆忽然阖起日记本,把它整个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低声喊了句:“妈。”
  又说:“我很想你。”
  这句话那时候林成茵也抱着他喊过,当时岑帆回抱住她,不止一次地去拍她的后背,告诉她他一直在。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回却再没人能抱住他了。
  岑帆说这个的时候目光微凉。
  缓缓神,迷蒙的眼睛往前边去看。
  正前方的草丛忽然动了动,里面像有一团白色的东西露出的两个眼睛。
  岑帆愣了瞬,下意识想往那边去看。
  却在刚往前一步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扯回去!
  瞬间被拖进一个绵长的怀抱。
  “小帆!”
  抱住他的人声音在颤抖,像是从心底去害怕,连带整条手臂也变得很重,像一长条铁链,“你要做什么?”
  岑帆回头。
  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太多次,导致他现在连问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都不想问了。
  暗叹口气。
  不远处的草丛,那只打滚的野兔子从山上一路跑下去。
  他拍拍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低声道:“你放开我。”
  “我没有想不开。”
  腰上的手只放开一瞬又重新揽回去。
  身后的人明显用了力气,头贴在他肩膀,根本不让怀中人有一丝一毫离开他的可能性。
  岑帆原本还想要挣扎,但眼见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没使劲挣。
  两人抱了快有半分钟。
  后来岑帆还是受不了了,胳膊用力往后拐了一下。
  回过身。
  对上那张满是疲倦,又带着万分难过的脸,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像是比他还要绝望。
  岑帆刚想说的话全部咽回去。
  抿抿唇,把林成茵的日记本放回背包里。
  背着系在身上,直接越过面前这个人。
  往山下走。
  他一走身后的男人就快速跟上,站在跟他隔了两个台阶的位置。
  岑帆头也没回,就跟身后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刑向寒按照他说的把他送到地铁站,没多说也没多问,那时候岑帆还以为对方已经放弃了。
  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
  也许是因为才从医院出来,上山的时候还行,结果下去的时候眼见迷瞪了一下,膝盖有些发软。
  但不影响走路,只是比较慢。
  刚好这段路下来的人又很多,每次路过他,觉得挡路,都会忍不住地“啧”一声。
  可后来几个就没有了。
  刑向寒走在他身边,把他的手腕牵起来,“我拉着你走。”
  “不用。”岑帆皱皱眉,从人手里钻出来,“我自己可以。”
  “上面这一段太陡了,等下去以后我就不扯着你。”刑向寒说着又把人拽回来。
  他这句刚说完就有一个妈妈牵着个孩子,从他们侧边小心的绕过去。
  人上人下的又在半山腰,岑帆没法在这个时候和对方争执。
  只能先这样了。
  两人继续往下走。
  刑向寒先是只拽着他手腕,后来又半握着把他的手牢牢牵在掌心。
  好像只要握住就代表这个人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一样。
  而他自己,其实自从踏上这座山,心里就无法平静。
  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来,之前那些回忆全涌上来,握着对方的五指也越收越紧。
  “冷么?”刑向寒问。
  岑帆一直被他握着,握的手心都出汗了,到头来只能闷出一句,“还好。”
  “怎么突然想来这里?”刑向寒又问他。
  “没什么,就想过来看看。”岑帆说。
  刑向寒想起人刚才拿着的日记本:“阿姨也来过这?”
  “嗯,不过五岁以后她就不带我来了。”
  “为什么?”
  岑帆想了想,觉得现在说这个也没怎么,“之前帮过一个因为捉迷藏快要输了的小哥。”
  后边的人步调微顿,再要开口的时候嗓子有点哑:
  “只是捉迷藏么?”
  因为是在下山,刑向寒站在他后边点的位置牵着他,岑帆看不清他的表情,听他这么说只应了个:
  “是。”
  其实捉迷藏和不带他来山上不矛盾。
  刑向寒却没问这个。
  手上的力气微收,两人直到下山以后都再没说一句话。
  到半山腰岑帆就没再让他牵。
  从旁边找两根枯木棍子做拐杖,一步步稳稳往下走。
  但再稳刑向寒都在后边紧贴着他。
  手始终垂在两边,只要对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能从后面把人扶住。
  再一次后背贴着身后人的胸膛,岑帆皱着眉回头:
  “你别离这么近。”
  刑向寒把手收回兜里。
  但其实近不近的,两人都已经到山脚了。
  岑帆刚走下来的时候脸色还好,可等再往前多走几步,脚步虚浮,虽然不至于像之前那样走路都困难,但也没有多好受。
  刑向寒一直在后边看他。
  见状立刻从后面撑住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这边带带:“又难受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