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很大,赫越尝试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也纹丝不动。这个拉伸的姿势难免让赫越感觉到手臂的拉扯,不适地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试图从他的手中挣脱。
“阿尼斯……!”
赫越还想说什么,就被倾身而下的阿尼斯堵住了嘴。任是他百般拒绝,对方的嘴唇还是舔开了他的唇,轻咬住微张的唇/瓣,用了力气吸咬。
侵略者的吻霸道强制,但是并不是没有章法。
他学了很多,所有的接触都是精心准备的结果。以至于他的舌尖扫过赫越的上颚,落入他怀抱的赫越还是腰间抽了力气。
然后,阿尼斯就被赫越狠狠咬了一口。
唇齿间的血腥味和即刻的疼痛让他迫不得已拉开距离,伸出的舌尖满是拉长的血珠。
赫越的唇上晕了血,如同一种明艳的口脂,呈现出鲜艳的红色,显得更加可口欲滴。
阿尼斯的手指轻抚着赫越的嘴唇,将上面的血珠全部抚走。
“还好不是主人受伤……”疯魔的双眸点燃了暗火,偏执的占有欲和痴恋成为了阿尼斯的全部。
赫越拍开了他的手。
下一秒,极具攻击力的花香味在房间里炸开,雄虫的压迫信息素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阿尼斯是无主的雌虫,从来没有与雄虫结节。
这意味着,他轻松就能被赫越的压迫雄虫信息素拽入强制发.的深渊,并且陷入不可逆转的虫化。
他会因此死掉。
赫越很少使用压迫信息素这种直接碾压雌虫的方法,除非真的生气到了极点,已经完全不在意雌虫的死活。
或者,就是起了杀心。
他坐在床上,单手捂住自己的腺体,轻皱的眉间让愤怒和怨恨都初见端倪。愤怒的眼眸平添一种特异的x感,特别是搭配上他被咬得红肿的嘴唇。
阿尼斯被这阵强大的雄虫信息素压迫得头晕目眩,身体难受的燥热像是蚂蚁在啃食他的骨肉。他的身体出现了幻形,身体生出了很多虫手,整齐地出现在两侧。
随着阿尼斯的异变,系统发出了警报的声音:【警告!攻略对象出现拟似虫化现象!宿主,快停手啊!】
“门在哪里,不想死的话,自己爬出去!”
阿尼斯没有爬走,相反,他忍着蚀骨的剧痛,靠得赫越更近了一些。他牵起赫越的手,紧紧捏住手指,在细滑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主人……无主的雌虫会拟似虫化,会强制发.……您是在,邀请我吗?”
他跌入疯魔的深渊,任何一个细胞都在试图侵占主人的一切。
他会死,死得很惨很惨,成为一个虫子的尸体。
但是,赫越用死相逼,也没能让他投降,相反,他好像更加兴奋,坠入燃烧生命的狂欢。
这不是他的弱点。
他现在,已经不怕死了。
虫手也攀上了赫越,在他的身上四处抚摸,任何一处皮肤都不愿放过。
“阿尼斯!住手……呜……”
虫手很有章法地轻抚着气愤和抗拒交加的赫越,撕扯开穿在他身上的裤子。
数手齐下,意图一点点挑动赫越情绪,眼见着薄红爬上他的脸颊,晕染他的双眸和耳廓。
虫手燃烧的是阿尼斯的生命,他很容易就在拟似虫化中彻底丧命。但是他完全不在意此,如同被打开禁锢的恶魔,用出了临死前最后一次飞蛾扑火的力气。
“阿尼斯!”
抗拒给了赫越清醒的头脑,却在被游离于身上的虫手一点点剥离智。舒服的感觉很强烈,阿尼斯跟踪了他这么久,完全知道他喜欢被摸后颈的腺体,以及脆弱的耳垂。
“阿尼斯……放开我,我……我给你安抚信息素……呜……”
阿尼斯像听不见他说话一般,捏住了他的脚踝,俯身靠近赫越。
拟似虫化中的阿尼斯呈现出更多虫态的特性,他是一种蜈蚣类的虫,有很多手,没有牙齿,只有颚捕夹和舌板,构成了一种特殊的口腔的结构。
他没有牙齿,不能咀嚼食物,只能靠吸食吸取养分。
“呜……”
.瞬间变得充血红紫,带有毒素的虫液覆在脆弱敏锐的表皮上,灼烧得又疼又.,即刻让赫越哭出了声。
他做梦都没想到,穿越到虫族要面临的,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昆虫。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特征,是古堡的手作师们无法想象到的神奇玩具。
该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吗……
赫越已经彻底晕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夺走了他的意识,将他抛至云间。
他的腰被虫手托着,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像一个精致的艺术品一般。他原本拽着阿尼斯的头发,试图将对方扯开,现在只能没有力气地搭在他的头顶。
【阿尼斯,85%。】
阿尼斯抖了一下,听见系统的声音无疑是又给他点了一把火。他更加放肆了一些,几乎拿出了必死的决心。
“呜……别,阿尼斯……放开我!”
无数虫手将赫越紧紧禁锢,强烈的舒适感又愈发让他脱力,失去挣脱地力气,陷入阿尼斯的怀里。
对一个不怕死的怪物,不应该硬碰硬的……
虽然有效果,但这代价未免有点太大了。
赫越有一点点后悔。
没有牙齿的口器一点划伤的风险都没有,它更加放肆地提高速度,意料之中收获了赫越带着哭声的轻喊。
脉搏轻抖,赫越绷紧了身体,眼前一片眩晕。他已经没有力气释放压迫信息素了,空气里的花香甜得腻人。
赫越软软地陷入柔软的床里,听见一声轰响。
他费力地撑起脖子,看见阿尼斯从摔到地上去,看不见踪影。
(他死了没?)
【……没有。】
赫越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将被子扯过来遮住了自己。
闹成这么严重的拟似虫化,还作为无主的雌虫,接受“陌生”雄主的强烈压迫信息素,竟然还能活着。
这个虫族,赫越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侧过身,面前出现了一只缩小版的阿尼斯。
稚气未脱的脸庞搭配上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凶狠目光,那件裁剪得体的西装,现在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袖子空了一截。
伊琳德给阿尼斯的药,在喉间接受了赫越的“信息素”后触发了药效,立刻发挥作用,让阿尼斯变成了小孩。
作恶多端的伊琳德,救下了他收养的同样是恶魔的阿尼斯。
赫越瞪了他一眼,转身背过去,用后背对着他。
“主人,对不起……”
小阿尼斯可怜地求情,稚嫩的声线人畜无害,好像刚刚发疯的不是他自己。
“滚出去。”赫越连一个眼神都没丢给他。
“我知道错了……主人,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主人离开了……”
阿尼斯跪在床边,用那个赫越完全不熟悉的小孩声线说着:“主人身边现在已经没有雌虫了,不是吗?我,只是想保护主人……”
“你当我的维恩不存在吗?”
“啊……他啊,差点忘了。”
阿尼斯青涩的脸颊上扯出一个阴狠的笑,将病娇的模样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来。他带着轻松愉快的笑意,语调上扬地说道:
“他死了,我亲手杀掉的。主人的身边……只有我了。”
赫越睁大了眼睛,身体抖了一下。他罕见地转过身,将乳白色的棉被往自己的身上缠了一圈。
“你说什么?”
“不会有虫打扰我们了,主人……”
病态的笑意如同一朵嗜血的花朵,用血液和痴恋浇灌成型。阿尼斯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说,维恩,我杀掉了。”
第91章 猎食 【阿尼斯,91%】
(系统, 检查维恩!)
【攻略对象维恩的精神力水平无明显波动。】
甚至不是正常范围内波动,而是无明显变化。系统的检测结果说明,维恩现在精神稳定得出奇。
赫越有底气回怼, 一点没有慌乱, “我的维恩现在好着呢。”
“主人一定要看到他的尸体,才能相信我说的话吗?”变小的阿尼斯声音稚嫩,如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脸,给这句威胁的话覆添一抹病态的诡异。
赫越的手捂着胸口, 晃动的铁链敲打了一声床板。
“你不知道吗?维恩是我的伴生雌虫, 我能感受到他。”
缱绻的柔情放缓了语调,抿唇的笑意也充满眷恋,看得阿尼斯阵阵发呆。温柔的神情融化了赫越眼中森寒的坚冰,比照射进玻璃窗的阳光还要温暖。
赫越缓缓开口, 用最柔情的语调说道:“他是我的伴生雌虫,我爱他。”
温柔的告白成为了一把最锋利的刀剑, 直穿阿尼斯的心脏。名为嫉妒的酸果如数拧碎,占据了阿尼斯的全部内心。
他喘不过气, 扶着床板奋力地咳嗽。急火攻心令他咳得面红耳赤, 喉间如同烈火灼烧一般疼痛。
身心的剧痛攻击着这具缩小版的身子,很快让他难受到面目狰狞。
嫉妒是最好用的武器, 赫越从容地笑笑, 低睨跪在床榻边咳嗽的阿尼斯。他知道怎样让偏执到病态的雌虫崩塌掉所有心防线,不过是爱而不得。
阿尼斯咳了血,抬头借着眼泪朦胧的视野观察赫越的神情。
他试图寻找到一点端倪,比如幸灾乐祸地嘲笑,或者鄙夷和轻蔑。他想找到一点破绽,用来证明赫越只是为了气他鲁莽, 而不是说的实话。
那双深邃的眼眸被阳光斜照成琥珀色,晶莹透亮的瞳孔平和从容。
阿尼斯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一点都没有。
赫越自然得就像和他这个局外人介绍自己的爱人一样,平和地陈述既定的事实。
他说,他爱维恩。
【阿尼斯,86%。】
系统的声音成为了又一枚炸药,彻底炸碎了他强撑起来的心防线。
他知道留在赫越身边的办法。
只要那个数值没有到百分之百,他就对赫越来说,还有存在的价值。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阿尼斯,87%。】
“不,别念了……别念了!!”
阿尼斯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像是抱头鼠窜,手指紧紧地抓住耳边的头发。他不想听,他不想听见自己最后的底牌也土崩瓦解。
【阿尼斯,88%。】
赫越轻笑,默默给系统下令:
(大点声,一点点的,慢慢念。)
系统顿了一下,本来打算念90的声音停住,重新用机械音报数:
【阿尼斯,8/9%。】
“别念了!!没听见吗!别念了!!求求你……别念了……”
如同束缚的紧箍咒,系统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报数,就像在一点点收紧对阿尼斯的掌控,一根一根崩掉他的心弦。
阿尼斯怒目圆睁,充血的双眸猩红,手指拽着自己的头发,快要扯出血来。他喊着,吼着,稚嫩的声音几近猎兽咆哮。
但是,全都无济于事。
【阿尼斯,90%。】
“啊啊……不要念……不要升,我不喜欢,我讨厌赫越!!我讨厌他……”
小阿尼斯的额头砸向了床板,“咚咚”的声音沉闷发响,不如赫越手腕上的手链砸向床板的声音清脆响亮。
赫越半躺在床上,破碎的布料半遮半掩,粉红的细小勒痕是刚刚的虫手在身上落下的痕迹。他静静地看着阿尼斯发疯,就像一个观看喜剧的演员。
手上的铁链有些突兀,此刻更像是一个圈在手腕上的戏剧入场券,而不是用来束缚自由的玩意儿。
他看起来太过平静了,和暴躁的阿尼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摆上些瓜果,他更像是与此毫不相关的观众,而不是导致此等惨状的罪魁祸首。
只有垂眸的凝视,像是看垃圾的表情。
数值到了90%停了下来,阿尼斯脱力地倒在地上,奋力地呼吸,像是被伤害到要害而陷入弥留之际的麋鹿,搭上名贵的西装,狼狈不堪。
赫越瞥了他一眼,从床上翻下来。他要把身上残留的虫液洗干净,也不想再看到这只狼狈得快要断气的虫。
“阿尼斯,我要去泡个澡,我希望我出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和一开始一样干净。”
赫越的命令使他更不像一个被囚禁的受害者,即使他离开房间的时间,拖着长长的锁链。
类似蜈蚣的虫应该也是有刺/激性的,赫越将身上的残留的虫液洗净,温热的水流经身上粉红的印记,总觉得比别处感觉更烫一些。
艳红色的印记一条一条地留在他的皮肤上,像一些细细的红线,缠绕在他的身上。浴室的热气一蒸,变得发烫发痒。
其中,唯有充血的紫红色最为难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赫越将花洒取下来,凑近了一点冲走虫液,调低了温度的水流冲刷在充血的皮肤表面,一股隐秘的热流从皮肤表面到达了全身。
他忍不住轻叹,后背靠在了冰凉的浴室墙壁上。
这种感觉很神奇,让他又想起刚刚被虫的口器对待的感觉。黏黏的虫液被冲洗干净,还有更多.液慢慢汇聚在手心。
花洒“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乱洒的水流弄得到处都是,很多洒到了赫越的脸上。他的长发大多被打湿,紧密地贴在后背上,反射着浴室的亮光。
“呜嗯……”
他的脸颊濡湿,零星喷洒的花洒水珠落在他的脸颊上,又混着眼泪和汗水滴落。他靠在浴室的墙上,腿软之际一点点往地上滑,直到完全坐在地上。
赫越整个人都落在翻过来的花洒喷洒的范围内,落在他身上的水将他完全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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