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越拽着他的下巴到了面前,抬眸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科维勒往不透光的帘子外一瞥,颦眉恳求,轻轻晃了一下头。
赫越冷哼一声,不引人注意的声音完全掩盖在外面雌虫的高声谈话中。他空余的那只手握住遮光帘的一侧,警示的目光下眉间轻挑,好像下一秒,他就能立刻将搁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层帘子拉开,让外面那几只言语间都是对上校崇拜的雌虫,也好好看看上校的华丽重工的制服下,真正的样子。
科维勒被吓得身体一抖,却又被赫越暗示和威胁的目光盯得发紧,张嘴去咬赫越的衣服。
帘子外雌虫的声音热闹,盖住了帘子后一些细碎的声响。科维勒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得外面的虫注意。
他的喉咙收得很紧,试图连一点咽呜都不从喉咙里发出。
赫越捏了一下他的脖子,按动滚动的喉结,又使他被迫放松一些。
……
外面的雌虫嬉笑了几声,吵闹的声音终于越来越远。门“吱呀”一声响打开,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最终在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之后完全消失。科维勒紧绷的神经也随着关门声松弛,喉咙里低声的咽呜再也抑制不住。
“比在画室还兴奋啊,上校?”
科维勒说不了话,咽呜了一声,将先前分散到帘子外谈话的注意力收回来,专心致志地对待面前的雄主。
他当真有去为了赫越练习,比起先前,他有了很多技巧。
粗糙的舌苔缓慢地磨,一点点挪动,发挥出它与众不同的优势。
“上校,你……”
科维勒眼看着赫越眼神中的冰冷一点点融化,再如同点燃了一丛篝火,或者浸润了一汪热水。细长迷/离的眸子钓人心魄,神情也从冷冽尖锐,逐渐变得温暖柔和。
科维勒大受鼓舞,倾身离他的雄主更近了些。
下巴酸疼,但他仍是努力收紧喉咙,施以适当的压迫。于是,他听见一声又甜又软的轻哼,仰头用蒙了眼泪的眼睛去看。
赫越单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擦过他脸颊上的泪痕,倾身时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更像是将他环住。
“就知道使坏……”赫越的手指抹过他的眼睛,将带着眼珠的眼睫擦干净,“上校都是去哪里学的这些?”
科维勒咿唔一声以示回应,更加卖力地展示自己学习的优秀成果。
耳边总是传来绵软的轻哼,科维勒说不出赫越带着情愫的嗓音因为他变得更加无力,软软地轻唤“上校”的时候,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心跳快要爆炸了,他感觉自己也快要爆炸了。甚至,他觉得他现在,比刚刚赫越毫不留情地踩他还要难忍。
于是,科维勒的回应就是更加尽心尽力,试图将所有偷偷学过的、练过的,全部展现出来。
到底为什么能为雄主做到这个地步?
科维勒已经无从去寻找答案的源头,完全沉溺于此刻的温情。
扎高的发束往前落,零零散散地打在科维勒的脸上,好像还能闻到那阵熟悉的洗发水的淡淡花香,如同施了蛊一般让他无比着迷。
赫越还能站立,这种情况下不至于站不住身,只是他的膝盖也偶尔随着科维勒的频率颤动。
科维勒往前挪动了一些,跪久了的膝盖传来刺痛,也已经不足挂齿。他看着赫越动情时薄红的脸颊和眼尾,那更像是从白皙的皮肤里透出的粉。
他的心情很奇怪。
他想被.。
【科维勒,68%。】
这个想法萌生,然后越演越烈。但促使他产生这个想法的原因,并不是那个碍事的基因刻印,也不是为了骗到注入刻印点的信息素。
他想,让他的雄主,更加混乱一点。
他不敢想那时,晃动的发丝扇落在他的脸上,或快或慢地移动,他的雄主脸上的红晕更深,眼眸中的水雾更浓,被比口腔舒服无数倍的.服侍,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仅仅是这样一想,他就觉自己快要彻底丢了。
“不准。”
赫越比他还要先看到他的抖动,出声制止,将他从幻想的天堂生生拽入地狱。“上校……这可是,你特别翻出来的,新的制服……弄脏了可怎么办?”
科维勒咽呜摇头,早就顾不上制服新还是旧了。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敢撞我的坏小狗,今天都不许……嘶……”
科维勒收紧喉咙以示反对。
“这周都不许。”
调皮的小狗彻底没了顶撞主人的心思,可怜地往前撞。舌间咸/湿的味道传来,小狗在赫越的点头下满足地饮下。
赫越拍拍他的脸,又点了一下他的嘴唇,“收拾干净。”
等到一切结束,赫越向已经双腿发麻的科维勒伸了手,“扶你起来。”这也算恩赐,他很少会管跪久了站不起来的小狗。
科维勒心满意足地将手伸过去,放在他的手心上,在赫越的帮助下站起来。他的膝盖又酸又疼,像是针扎一样,根本站不稳。
于是,他往前踉跄了一步,扑到了赫越身上,差点给扑倒在地上。还好单人更衣间的空间不大,科维勒一手拍在隔间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搂住失去重心往后倒的赫越,往怀里摁。
他趁机躬身将下巴放在赫越的肩上,小声嘀咕了一句“雄主对不起”。但他心里暗爽得很,嘴角也往上扬,一点道歉的心思都没有。
赫越捏拳,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红肿的脸,笑道:“就你坏心眼多,快起来。”他站稳了身形,侧头笑着打趣,从一侧拉开帘子,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胸膛。
他抬头看,目光撞上了维恩红透的眼眶和脸颊的泪痕。
“维,维恩?你怎么待在这里,什么时候进来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更衣室的大门打开时,那几只雌虫正嬉笑着打闹,看到门口的维恩噤了声,立刻离开,而维恩也是在这个时候往里走的。
他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连掉眼泪都是无声的。但他还是跟来了,站在帘子后面,将所有声音听进耳朵里,却没敢扯开帘子,打扰主人的兴致。
他几次想直接拉开帘子,就像科维勒直接闯进观察室,头也不回地拽着赫越就跑那样霸气蛮横。但他又想起赫越说……
他是那只乖巧听话,不需要主人操心的狗狗。
他不想主人对他失望。
本来应该悄悄走掉的,站在帘子外面听声音还忍不住心痛到哭实在是太狼狈了,但是,维恩还是想听听主人说话,哪怕不是安慰,一句话就可以。
“主人……”维恩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但他扯出一个笑,眼睛里打圈的眼泪和红肿的眼眶多了一份破碎。他的身形高大健壮,对谁都示以坚硬的外壳,却在主人面前是柔软乖顺的大型犬。
赫越也瞧着心软,刚要伸手揉揉他松软的头发,就被身后紧握成拳而坚硬的手臂捞回来,后背也砸在了坚实的胸口上。他不悦地仰头,就看见科维勒绷紧的脸。
“装什么装?”科维勒压住火,厉声吐槽了一句。
两只雌虫的眼神一对上,就如同点上了火。科维勒挑眉,挑衅般舌尖轻轻扫过自己的嘴唇,像是在回味美味的味道。
刚刚听到的声音好像被唤醒,怒火被点燃的那一刹那,性的弦也被彻底烧断。维恩直接从科维勒的手里抢过赫越,然后扬手一拳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事发突然,赫越和科维勒都没想到维恩真的会动手,且出手迅速。维恩用足了所有力气,给科维勒打得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到地上。
科维勒鼻尖流了血,嘴角也磕出血来。
维恩被科维勒惹急了,也一点不带害怕的,手紧紧捏成拳,耗费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扑过去再打一拳。
“殴打长官,维恩少校是想挨处分,还是被清退?”科维勒的两侧脸都肿起,说话时音节含糊,但上校的气场令他压迫力不减,仍旧冷得吓人。
维恩勾唇轻笑,平静的语调,每一个字都清晰:“长官打算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嘴角的手指印?是说长官自己打的,还是说是我的主人打的?”
科维勒顿了一下,没有出声。
他没有办法解释,也不能在验伤的时候证明谁造成的伤占据了百分之多少来追责。更何况,整个更衣室连监控器都没有,只有赫越这个目击证人。
但是,赫越又会出面给谁作证呢?
靠在维恩怀里的赫越无奈叹气。这俩的性子又铁又硬,要打就是真打,谁都不让谁。他仰头轻轻拍了拍维恩的胸口,问道:“维恩生气吗?”
维恩的目光从科维勒的身上收回,如同变脸的戏剧,那层阴狠的愤怒消失不见,依旧是柔软温暖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狗永远,不会生主人的气。”
那个“永远”被咬得很重。
这是他的底牌,刻进基因刻印的底牌,一直承托着他的所有真心和付出,也能一直因此无怨无悔。
赫越的眉眼也柔和下来,他笑着捏了捏维恩的胸肌。即使隔了一件衬衫和一件制服,胸肌也软软的很有弹性。基因优势和超强的自律才练就了这样的身材,比正役的其他军雌还要健壮紧实,每一块肌肉都练得很有形状。
“这是怎么练出来的?”赫越打趣道,像是上瘾一般忍不住捏捏他放松下来的肌肉,手感特别好。
维恩没提健身多累多苦,只是问道:“主人喜欢吗?”
“喜欢,”赫越侧脸贴上去,压住略有弹性的胸肌,像是枕在软枕一样舒适,“与众不同,和别的虫不一样。”
维恩连怀抱都是温暖且柔软的,他的个子高大,身材宽厚,让赫越想起了前世特别喜欢的等身毛绒棕熊布偶。
“主人……”
维恩轻唤着,餍足地闭上眼。他用刚刚挥拳的手轻轻搭在赫越的头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物件,手臂环过来轻搂住他。
很满足,他从赫越破膜到现在都是聚少离多,这也是第一次能够抱到自己的伴生雄虫,虽然是托科维勒的福。
他抬眼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科维勒,眼神虽然满是敌意,却已经没有了气愤。
赫越也回抱住他,当真像抱着自己穿越前特别喜欢的等身大熊布偶。他舒服地在维恩的怀里蹭蹭,轻咛了一声。
维恩心软成一片,连笑容都是满足幸福的。
科维勒站在后面,看着眼前的情景越是温馨,就越是心酸。或许,赫越和他的伴生雌虫,就连信息素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匹配的。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赫越的身后,身后扯了一下赫越肩膀上的衣服。
“时间不早了,雄主饿了吗?”科维勒问道,“我们回家,我给雄主做很好吃的晚饭。”
赫越转过头,迎面就撞上脸上伤痕遍布,嘴角也破了皮,备受冷落而沮丧的雌虫上校。他抬起手,向他勾了勾手指。
科维勒听话地从后面凑过来,将下巴放在赫越的手心上。
“上校也别赌气了。”赫越的声音懒懒的,躺在维恩的怀里很舒服,也因此耐心很好。
科维勒没法拒绝赫越的话,轻轻靠在他的身后,双手护着他的双臂。
赫越被他俩挤在中间,胸口和后背都紧紧贴着,一点缝隙不留。体温捂着他,无论是胸口还是后背,都格外舒适温暖。
维恩放在赫越后腰的手碰到科维勒的腹部,他自觉晦气地皱皱眉,一下子缩回来,搭在赫越的侧腰上,抬头瞪了科维勒一眼。
又是一眼激起火花,科维勒回瞪了回去,手臂绕过赫越的肩膀,将他从维恩的手里夺过来。
维恩刚要伸手去抢,一个冰冷的枪/口就这样抵住了他的胸口,戳得柔软的胸肌都凹下去一点。
“基地要知道长官擅用枪支,也会没收长官的配枪吧?”
科维勒笑笑,更加用力地抵住枪。“这个A区基地,我是最高长官。有我处死的雌虫不计其数,也不差你一个。”
“科维勒,不许!”
这虫是认真的,赫越看得出他眼中的杀气,那种坚决的、不计后果的杀气。
科维勒拿枪的手在赫越的命令下轻抖了一下,当真从维恩的胸口挪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打我脸上的一拳,说什么都不该我白挨。我是你的长官,这配枪也是你一辈子都够不到的东西,正役上校也是你永远都达不到的地位。”
枪/口戳在维恩的一侧肩膀上,他却丝毫不畏惧,轻描淡写地笑笑:“真没想到,有一天,长官也会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去讨一只雄虫的欢心。”他能感受到抵在自己身上的枪,因为他的话左右挪动了位置。
至少一开始不是的,科维勒上校一开始是想利用赫越解开刻印的特殊能力,破除基因刻印反噬这道挡在他晋升道路上的障碍。
维恩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顿地说道:
“祝您如愿,长官。”
他发出一声痛呼,激光枪的子/弹就这样穿透了他的肩膀。枪/口在他的制服上灼烧出黑乎乎的洞,鲜血也即刻染红的维恩的制服。
科维勒在开/枪的瞬间,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赫越的眼睛。但赫越听到枪/声和维恩的痛呼之后,惊讶于科维勒真的敢开/枪,便伸手去扯科维勒捂住他眼睛的手。
然而,另一只手的力量覆盖在赫越的眼睛上。
是维恩,他也用一只手压到了科维勒的手背,用自己力气捂住赫越的眼睛。
“枪伤口不好看,主人,”维恩轻声哄着,“时间不早了,主人今天已经很累了。一定要吃一顿美味的晚餐,好好睡一觉。”
“你……”
“我没事,”维恩赶着回答,“这点小伤对于雌虫来说只是点皮外伤,不会有事。”
维恩的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手里还拿着那个不起眼的黑色长条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只没电了的录音笔,剩余的一点电量只记录下了赫越在没有拉开帘子前的一小段声音。
维恩紧紧握着它,由着它沾上自己枪伤口处滚烫的血液。他不知道这一次分开,又有多久可以见面,也不知道那个三个月的界限之后,赫越会不会真的离开这里,又会把目光落在谁的身上。
29/124 首页 上一页 27 28 29 30 31 3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