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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穿越重生)——林不欢

时间:2025-01-07 09:44:58  作者:林不欢
  喻君酌有些走神,闻言叹了口气。
  “嫂嫂是不是担心侯爷?”
  “我爹受伤后回府了吗?”
  “我让人去打听一下,方才太着急忘了问。”成郡王吩咐一个随行的护卫回去,让对方问问值守的宫人。
  等马车到了淮王府时,这护卫正好回来,说永兴侯刚被轿子抬出宫。
  “既然送回去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成郡王说。
  “在宫里自然是没事,回去就不好说了。”
  喻君酌仔细把皇帝朝他说过的话又回忆了一遍,敏锐地察觉到了重点。
  周远洄此番能不能全身而退,取决于永兴侯的态度。若他这位父亲绝口不提,宫里的人定然不敢宣扬,那事情就能被压下来。
  否则,周远洄明日一早就会成为百官口诛笔伐的目标。
  “刘管家,府里有没有年头多的参?你让人弄一点,煮碗参汤。”喻君酌吩咐。
  “王妃想喝参汤吗?但大夫说你不能吃大补的东西,只怕会虚不受补。”刘管家说。
  “不是我喝,你让人弄好了,一会儿送到永兴侯府。”
  “啊?”一旁的成郡王忙道:“嫂嫂要给侯爷送参汤?”
  喻君酌并未急着朝他解释,而是叫来了谭砚邦。
  幸好周远洄昨日进宫没有带着他,把他留在了王府看家。喻君酌快速把事情的原委朝他说了一遍,谭砚邦当即就知道了事情的利害。
  “你从护卫里挑几个又黑又壮,一会儿跟着我去侯府。”
  “王妃要亲自去吗?”谭砚邦问:“属下可以代劳。”
  “对,我去不合适。”喻君酌很快冷静了下来。
  此事需要找个比他更有震慑力的人才行,他去了效果反倒会打折扣。
  这么想着,喻君酌把视线移到了成郡王身上。
  “嫂嫂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让我去给侯爷送参汤?”
  “嗯,殿下去最合适。”喻君酌说。
  “那,好吧。”成郡王虽然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人毕竟是我二哥砍伤的,就当我去替我二哥赔个不是。”
  刘管家这边吩咐下去,不多时厨房里就熬好了参汤。
  喻君酌朝成郡王叮嘱了几句,便让谭砚邦护送着他去了永兴侯府。
  侯府。
  永兴侯被抬进府时,伤口已经处好了,是以府中的人都知道他受了伤,却不知为何受伤,也不知伤得多重。
  喻夫人原本还在担心永兴侯的伤势,但图公公随即宣读了皇帝的口谕,说一并送来的赏是给喻君泓的,这下喻夫人顾不上担心,只顾得上高兴了。
  “老爷,陛下特意赏了君泓,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呀?”喻夫人道:“前些日子你不是朝陛下请了旨要封君泓世子吗?陛下是不是动了心思?”
  永兴侯面色苍白,肩上的伤口一阵阵传来钻心般的疼,他哪有心思回答这种问题?
  “老爷你这伤怎么来的?”喻夫人这才想起自家夫君的伤。
  “宫里的人走了吗?”永兴侯问。
  “都走了,还送了好些补品,说是给你补身子的。”
  “呵。”永兴侯疼得闭上眼睛缓了片刻。
  “老爷……”
  “闭嘴!”
  喻夫人被他这么一吼,当即有些讪讪:“老爷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不然早晚气出毛病来。”
  “出去!”永兴侯怒道:“都滚出去!”
  喻夫人也不是个受气的主儿,闻言便起身出去,带着下人点数了一下皇帝赏给喻君泓的东西。这么一瞧,想到皇帝此举背后可能暗含的意味,喻夫人被夫君怒喝的郁气登时烟消云散。
  屋内。
  永兴侯侧着身子倚在榻上,粗.重的呼吸带着浊气。
  他一生好面子,喻君酌那个逆子当初忤逆他嫁给淮王,已经气得他发了好几次病。后来东洲战事淮王立了功,京中对淮王的议论也不像从前那般,甚至有百姓在称颂淮王功绩时会顺便夸喻君酌几句。
  日子久了,他总算说服了自己。
  男妻就男妻吧,一个亲王王妃的头衔外加一个少师,也不算亏。
  永兴侯自己说服自己,和那个逆子和解了。
  两人回京时,他做好了准备,想着只要淮王大大方方带着人和礼上门拜会,他这个做岳父的定然会忍住不甩脸子,就当借机跨过去当初的坎儿吧。
  父子哪有隔夜仇?
  喻君酌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种,血脉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
  谁知,夫妻俩回京后,竟一直没来拜会。
  周远洄堂堂淮王殿下,能不知道拜见岳父的礼数吗?
  他不来,要么是有意怠慢,要么就是那逆子挑唆!
  于是,永兴侯又自顾自和喻君酌决裂了。
  直到司天监将迁墓一事提上日程。
  礼部拟了章程,不让永兴侯府的人到场。
  若是他当真不去,将来在京城还如何抬得起头?只怕百官和百姓都要认定他是个抛妻弃子的人,往后他永兴侯府也会和淮王府彻底决裂。
  许是愤怒,许是不甘,又或许还有别的心思。永兴侯纠结数日,最终还是决定先低头,找上了周远洄。
  喻君酌那个逆子是说不通了,找淮王或许还有点用。
  因为知道是最后一次机会,所以和周远洄见面时,他言辞略有些过激。但他觉得自己是个长辈,淮王殿下再如何嚣张那也是他的儿婿,还能砍了他这个老丈人不成?
  呵!
  没想到那厮真砍。
  有那么一瞬间,永兴侯觉得自己今日估计是没有命在了。
  淮王抽刀时,眼底的杀意丝毫没有掩饰,比他这一生见过的所有野兽都要致命。他甚至不解,自己也没得罪淮王,对方为何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直到周远洄手起刀落,削掉了他的发冠,将他的头发也削去了一大截。
  永兴侯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淮王这一刀,将他硬撑了四十多年的体面毫不留情地斩落在地。
  另一刀,则要了他半条命。
  永兴侯看了一眼裹着布巾的肩膀,疼得他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不甘心。
  他不相信皇帝会不顾群臣的口诛笔伐,包庇那个疯子!
  既然那个儿子无论如何挽回不了,不如干脆就当他没生过,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人已经彻底得罪了,也无所谓得罪得更彻底。
  他要写折子!
  要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甚至连体面他都可以不要了。
  至少闹到最后,永兴侯世子不会落在喻君酌头上。
  永兴侯这么想着,外头传来了通报声,说成郡王来了。
  他面色一白,方才的“雄心壮志”立刻如沙地之塔,被水一冲便溃不成军。
  “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喻夫人的声音在外头传来。
  “侯爷呢,本王奉命给侯爷送参汤。”成郡王道。
  喻夫人至今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见皇帝先是送了赏赐,成郡王又来送参汤,便以为自家夫君是立了什么功劳,高高兴兴把人迎了进去。
  榻上,永兴侯额头涔满冷汗,面色比方才更白了几分。
  “侯爷,这是刚熬的参汤,本王奉命给你送过来,趁热喝吧。”成郡王说。
  奉命?
  奉谁的命?
  成郡王没有明说,这话模棱两可。
  但这世上能让他奉命的人只有一个。
  皇帝派成郡王来给他送参汤?
  永兴侯只觉头晕脑胀,几乎要昏死过去。
  皇帝竟然为了淮王要灭他的口?
  他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暗道幸好他的折子还没写。
  否则,焉知皇帝会不会为了维护淮王,把他全家……
  永兴侯恍然大悟。
  怪不得皇帝会让图公公送他回来,还送了那些东西。
  那是警告!
  怪他伤口太疼,没顾得上思忖。
  “侯爷,这参汤快凉了。”成郡王说:“你若是不喝,本王就只能在侯府住下了,直到侯爷喝完,本王才敢回去复命。”
  他家嫂嫂的命令,他可不敢怠慢。
  “臣,臣喝。”永兴侯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喝了就好。”成郡王朝他一笑,“侯爷好好养伤,本王就不打搅了。”
  成郡王说罢便带着人走了。
  待人走后,永兴侯趴在榻边抠着喉咙,硬是把刚喝进去的参汤都吐了出来,生怕多耽搁一刻就被毒死了。他这么一折腾,搞得肩膀的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他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宫里。
  皇帝听到成郡王的转述,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这是喻少师想出来的损招?”皇帝问。
  “嫂嫂怕皇兄责怪,特意叮嘱我进宫朝皇兄汇报一番。”成郡王道:“那毕竟是嫂嫂的爹,我喂他喝点参汤,也算是替我二哥朝老丈人尽尽孝道。”
  皇帝险些被他这“孝道”笑到。
  “喻少师还说了什么?”皇帝问。
  “他说永兴侯很聪明,这一碗参汤应该够了。但事关二哥,他怕出了岔子,让我明日接着送,直送到侯爷伤口愈合。”成郡王对这差事丝毫没有不满,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得意。
  送到侯爷伤口愈合?
  皇帝心道,永兴侯这伤口怕是很难愈合了。
  若是再给对方选一次,应该更希望被周远洄一刀劈死来个痛快。
  “皇兄,我能走了吗?”成郡王问。
  “明日你别去淮王府取参汤了,朕把御膳房借给你,你把喻少师孝敬永兴侯的参拿到宫里来,在御膳房里炖,炖完了参汤朕再借你一队羽林卫。”
  有羽林卫跟着他一起送参汤,保准疗效翻倍。
  成郡王走后,皇帝瞥了一眼屏风。
  “高兴吗?”皇帝问:“喻少师为了你,拿参汤把他爹的嘴堵死了。”
  “我今晚能回去了吗?”屏风后传来周远洄的声音。
  “你不是打算多住几日?”
  “今夜天冷,王妃畏寒。”
  皇帝:……
 
 
第54章 本王要罚你
  周远洄从宫里回去时, 夜已经深了。
  淮王府里点着灯笼,昏黄的光晕点缀在黑暗中,衬得夜色越发浓重。
  男人立在寝殿外, 看着屋内透出的烛火,像个近乡情怯的归人。虽然他只两日没回, 但若是从他失明那一日算起,他已经太久没见过喻君酌的模样。
  少顷,殿门被人推开。
  喻君酌从里头快步走了出来。
  少年里头穿着月白的袍子, 身上披着一件绛红披风, 从一室温暖中毫不犹豫地奔向了外头, 穿过冬夜的寒凉撞进了周远洄怀里。
  “王爷,你回来了!”喻君酌又惊又喜。
  周远洄怔怔看着眼前之人,像是打算把人刻进瞳孔中,目光借着昏暗的光线一寸一寸描摹着喻君酌, 先是精致的眉眼,而后是高挺的鼻梁, 熟悉的唇瓣, 下巴……
  少年生动又鲜活,顷刻间便在周远洄心底点燃了一簇火苗。
  “王爷你怎么了”喻君酌去拉周远洄的手。
  “这么凉?”周远洄反手握住他:“怎么在府里也不知道弄暖和一些?”
  “今晚不算太冷。”喻君酌说。
  “手都凉透了, 还说不冷?”
  周远洄把人裹在大氅里揣进了殿内。
  进屋后,喻君酌盯着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周远洄无奈一笑, 心中却十分熨帖。
  “幸好陛下把你放回来了, 我还以为要关你几日呢。”
  “皇兄不好意思朝我动手, 所以下回遇到这种事,你不必担心。”
  喻君酌见他安然无恙,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你为何要朝他动手?”
  “看他不顺眼, 没忍住。”周远洄说得轻描淡写。
  “是为了我吗?”喻君酌问。
  永兴侯这人自以为是惯了,在喻君酌和其他人面前从来不吃亏,在周远洄面前肯定也出言不逊了,哪知踢到了周远洄这块铁板。
  “你心里知道,还非要问本王。”周远洄攥着他的手不断摩.挲着。
  “我不想让王爷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惹上麻烦,他说什么我并不在意。”喻君酌道。
  “本王在意。”周远洄抬手轻轻按在喻君酌唇角,这动作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喻君酌呼吸一滞,但想到那晚被咬破的舌头,顿时清醒了过来。
  “王爷昨日没回来,要不要看看榕儿?”
  “嗯。”周远洄觉察到了他的退缩,但并未不悦。
  喻君酌拉着周远洄走到榻边,引着男人的手摸了摸被窝里呼呼大睡的周榕。他显然还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周远洄现在已经复明了。
  周远洄自进门后就在犹豫,没拿定主意要不要现在坦白。
  “王妃,王爷,热水备好了,可以沐浴了。”殿外传来家仆的声音。
  “王爷先去沐浴吧,我一会儿再去。”喻君酌说。
  “你先。”周远洄想了想,又道:“本王陪你。”
  “王爷不是不喜欢同旁人一起沐浴吗?”
  “你洗,本王在旁边陪你。”
  “哦。”
  喻君酌倒也没不好意思,反正周远洄也看不见。
  他进了浴房便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大步踏进了浴池中。微烫的池水蒸腾着水汽,将他包裹其中,却并不能掩住他露在外头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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