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是何意?”萧寂野心中不解,但却知道时岁把他当成了别人,不知为何,萧寂野心中突然一丝不快,他压下唇角问。
时岁闻言下意识便要回答,可在看到萧寂野拉着的脸时,心中不由慌乱起来,“阿野,你怎么生气了?”
时岁话中的生气二字让萧寂野面色一怔,是啊,他为何要生气?
萧寂野松开时岁的手,恢复了他一贯的面无表情,“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时岁看萧寂野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便放下心来。
二人四目相对的一会,时岁的眼神太过炽热,萧寂野不愿当别人的替身,他移开视线准备把时岁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
可时岁却伸手拽了拽胸口的衣襟道:“唔,好热,怎么这么热?”
说话间,身体还动了起来。
时岁和萧寂野上半身有着距离,下半身却是严丝合缝靠在一起的,此刻时岁乱动,二人那处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时岁倒是没啥感觉,萧寂野的身体却僵住了,一时间他忘了手中的动作,这就给了时岁可乘之机。
“哇,好舒服。”
时岁胸前衣襟大敞,他把上半身贴在萧寂野裸/露的脖颈处,身上顿时觉得好受许多,他说话时的气息全部喷洒在萧寂野的耳侧。
萧寂野只觉得方才被蹭到的那处更加躁动,他轻轻扯了下时岁的身体,想把他拉起,可是却被时岁更大力的抱了回去。
“不要......”时岁嘴里不住呢喃,大有长抱不起的打算。
幸好时岁没有在动,他又睡了过去。
良久之后,萧寂野压下心中躁意,把手搭在时岁的背上轻轻拍着。
一个时辰过,马车稳稳地停在宅院门口。
“将军,夫人,我们到了。”周齐从马车上跳下来,他朝车厢处拱了拱手后道。
车厢内久未应声,青竹和周齐对视一眼有些不解,过了一会,青竹上前两步,准备再唤一声。
却听见车厢里传来萧寂野的声音,“你们先进去。”
青竹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自家主子不会有事,便和周齐一道进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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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睡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岁终于醒了过来,他已就醒,此刻睁开眼睛,入目的竟是一个人的脖颈。
时岁眼睛瞬间瞪圆,他轻轻吸了吸鼻子,入鼻的是他熟悉的味道。
时岁一时间放心又担心。
放心的是他没乱抱别的男人,担心的是他这般抱着萧寂野,萧寂野会不会一剑杀了他?
时岁静默了片刻,才轻轻直起身看向萧寂野,发现他此时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时岁心中一阵窃喜,他现在趁萧寂野睡着悄摸下去,等萧寂野醒来问及此事,他就死活不承认。
时岁小心翼翼地从萧寂野身上下去,过程中时岁时刻关注着萧寂野,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准备跳下马车。
可还未等他掀开车帘,只听身后传来轻笑的声音:“怎么,用完本将军就扔了?”
时岁一吓,他脚步顿住,好半晌才回过头讪笑道:“将军这是哪里话,我何时用你了?”
萧寂野语气虽带着笑,表情却是冷的,时岁看了一眼便赶紧低下头来,心里想着死了死了,他喝醉后都干了些什么!
“抱我,缠我,贴我,蹭我,这些难道不是在用我?”萧寂野慢条斯地整了整胸前有些凌乱的衣襟道。
随着萧寂野说话,时岁的心路历程:
嗯,还好,不算过分,什么......蹭?!
时岁悄咪咪抬眸看了眼萧寂野那处,而后赶紧移开视线,他不知道萧寂野这些话的真实性,却惊讶于萧寂野说这些话时的坦荡。
究竟是萧寂野脸皮太后,还是他脸皮太薄,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时岁还没消化完萧寂野话中的意思,又听他道:“你说你喜欢我,还唤我阿野?”
时岁只觉脑中轰隆一声,他突然不怀疑萧寂野话中的真实性了。
这可是萧寂野,他最喜欢的纸片人,清醒时还能因为惧怕萧寂野不敢有所动作,可他若是喝醉了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嘛?”时岁干笑了两声,他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承认道:“我确实喜欢将军,爱慕将军。”
只是纸片人,只是纸片人,只是纸片人。时岁在心里默念了三声后才又道:“正因爱慕将军,才会做出那些出格动作,还望将军看在我喝醉的份上不与我一般见识。”
不知为何,时岁虽然嘴上说着喜欢爱慕,萧寂野心中却没半分高兴,依旧沉着脸。
瞥见萧寂野神情的时岁心知他没那么好糊弄,于是便要继续表面自己的心意,却被萧寂野打断,“罢了,我心悦岁岁,岁岁心悦我,我们本就是夫妻,做那些事自是正常。”
时岁每次听到萧寂野叫岁岁两个字,心里就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酥酥麻麻地似乎让他的心过了下电。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但是嘴长在萧寂野身上,他也不能阻止。
不过,他却并不讨厌萧寂野这么叫他。
“我们下去吧。”时岁见萧寂野不再追究此事,便道。
萧寂野嗯了声,时岁才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叫来周齐。
中午在皇宫只顾着喝酒没怎么吃东西,下午又在马车上睡了那么长时间,时岁早已饥肠辘辘。
幸好青竹早就让人准备晚膳,只等着时岁和萧寂野用膳。
时岁风卷残云一般地吃过晚饭后,只觉得头还是晕晕地便让青竹准备热水,他要洗个热水澡再睡觉。
等时岁去了专门用来沐浴的西厢房时,闻桥便从密道里出来走到萧寂野面前拱手,“将军。”
“说。”萧寂野敛眉道。
闻桥放下手道:“今日劫杀将军马车之人是太子豢养的死士,除此之外还有另一波人马,是安信侯的人。”
今日刺杀之人一出现,萧寂野便知道其中有太子豢养的死士,却不知其中还有安信侯的人。
安信侯是当朝皇贵妃薛氏的哥哥,亦是五皇子萧元明的亲舅舅。
萧寂野与萧元明并没有任何冲突,如今安信侯派人刺杀他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萧元明也想坐那个位置。
“清干净没?”萧寂野漫不经心道。
闻桥闻言忙道:“将军请放心,问完话后,属下便杀了他们,一个没留。”
“看不出来五哥竟存了这样的心思。”萧寂野冷笑一声道:“那就让太子瞧了去。”
萧寂野的话虽未有明确指示,闻桥却已知道了该怎么做,“是。”
闻桥应完声却未离开,萧寂野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将军,今早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准备了另一辆马车走了另一条入宫之路,为此还让人传了消息给太子的人,可为何将军还会遇袭,属下觉得其中另有隐情。”闻桥犹豫了一会道。
“你在怀疑什么?”
第20章 沐浴 “嗯~将军,您轻点,疼得很。”……
“将军与时......夫人坐同一辆马车前往皇宫,没过多久路上就遇袭了,属下怀疑是夫人通风报信,将军,夫人不能留,必须得想个办法杀了他。”闻桥一脸的义愤填膺,仿佛萧寂野一同意,他就要提剑去把时岁杀了。
“不可能。”萧寂野瞥了一眼闻桥道。
闻桥被萧寂野那一眼看得缩了缩脖子,他赶紧低下头讷讷地道:“可是除了他,没有别人会去通风报信。”
“他整日与我一道,并没离开过。”萧寂野低声道。
这倒也是,将军早就让他派人守着宅院,若是院中的人出去必然会被发现,时岁确实没踏出过宅院半步,可时岁从前那般对待将军,除了他还会有谁?
闻桥还在埋头苦思冥想,就听萧寂野道:“去查查安信侯。”
“是。”闻桥一个激灵抬头拱手道。
闻桥得了命令便出暗道出去了,萧寂野拿起兵书正准备读,却发觉往日能让他凝神的书此刻却失了作用。
他把兵书放下,脑中却浮现出下午在马车上时岁抱着他睡觉的画面。
那般毫无防备的样子竟让他因萧崇和太后偏心森*晚*整*的心情宁静下来。
太后不喜欢他便罢了,他作为萧崇的儿子却得不到一丝疼爱,即使断了腿也没有得到半分关怀。
从小到大的冷落早该让他适应,可今日在大殿上萧崇当着众人的面试图羞辱他还是让他觉得难堪。
不过他原本以为时岁也会趁着难得的机会同他那些猪朋狗友一道羞辱他,没想到时岁却只顾着喝酒,甚至还为他挡去别人的敬酒,他知道那些找他敬酒的人就是想看他笑话。
后来时岁被叫去了御书房,萧寂野原本打算去宫门马车上等着,却鬼使神差地推着轮椅去了御书房。
也幸好他去了,才接住了差点摔下楼梯的时岁。
之后时岁在马车上做了那些逾矩之举,换做旁人早就被他扔下了马车,可他却一路抱着时岁尽量让他睡得舒服些,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萧寂野的思绪,宋正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军。”
针灸的时间到了,萧寂野道了声进来,宋正昆便推开门走到萧寂野跟前。
“请将军躺下。”宋正昆把医箱放在床榻边的矮凳上对萧寂野道。
过了一会,萧寂野并未动作,宋正昆有些疑惑,他转身看向萧寂野,却见他推着轮椅正准备往门口走。
“将军。”宋正昆急急地唤了声。
“你在这等着。”萧寂野只留下一句便出了卧房的门。
西厢房内,时岁正美滋滋地泡热水澡,其实他膝盖上跪出来的伤不适合洗澡,但只刚触碰到热水时有些疼,现在已经没了什么感觉。
时岁觉得泡得差不多唤了声青竹,想让他为自己洗头发,古代人的头发又长又多,他实在招架不住。
青竹并未回答,时岁有些疑惑,他转过身准备再唤一声青竹,却发现青竹已经轻轻地托起了他的长发。
时岁安心地闭上眼睛,让青竹给他揉搓发根。
过了一会,等青竹帮他洗干净头发后,时岁便让他出去,然后准备起身穿衣服。
由于膝盖上有伤,时岁小心地扶着桶壁起身,等他出了浴桶,把里衣披在身上时,才发现站在他身后的萧寂野。
时岁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萧寂野吓出病来,他直愣愣地看着萧寂野,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你怎么在这?”
“为了报答夫人的挡酒之恩。”萧寂野答得自然,时岁却要被吓死了,因为他看到了萧寂野被水浸湿的衣袖。
难道方才是萧寂野给他洗的头,青竹呢?
时岁朝门外看过去,除了一片皎洁月光照亮的大地,哪里还有人。
“其实不用的,毕竟你救过我好几回了。”时岁绝望地闭了闭眼,方才青竹没答话他就应该警觉,如果知道站在身后的是萧寂野,他绝对不会让萧寂野用他那双尊贵的手给他洗头。
“那夫人想如何报答我?”萧寂野瞧着怯生生的时岁轻笑道。
“呃......”时岁一时有些卡壳,他方才只是缓解尴尬那么一说,哪里有想过报答,他有的萧寂野都有,他没有的萧寂野还有,他实在想不到能为萧寂野做什么。
时岁垂着头想了好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地抬起头,满脸真诚地对萧寂野道:“将军,不如我为你沐浴吧。”
时岁脸上真诚,内心却希望萧寂野不要答应,毕竟他嘴比脑子快,心里只冒出个想法,立马就被他说了出来。
不过,他想着萧寂野应该也不会答应,毕竟萧寂野左腿还没好。
“你不想沐浴也可以,我......”时岁见萧寂野没回话,知道他定是不想自己给他沐浴,便开口道,可还没说话却被萧寂野打断。
“好啊。”萧寂野淡淡吐出两个字。
时岁愣是没反应过来,他“啊?”了一声看向萧寂野。
“怎么,你不愿意?”萧寂野好整以暇地靠着轮椅道。
沐浴是时岁自己提的,他哪敢不愿意啊!
时岁简直想找东西把自己的嘴封起来,怎么遇到萧寂野就乱说话。
“哪有,为将军沐浴,是我的福分。”时岁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才扬起唇角,露出灿烂的笑容。
时岁用过的水自然不能用了,他唤来青竹,原本想问他方才去哪了,可是碍于萧寂野在场,便只让他去换桶新的热水来。
换热水需要些时间,时岁穿着薄薄的里衣和萧寂野四目相对,时岁几次想挑起话题,又怕自己说错话,干脆闭上了嘴巴,只盯着一处发呆。
突然,他听到轮椅行进的动静,不由地抬起头来,只见萧寂野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了他。
时岁见状想说不用,却在触及到萧寂野的眼神时伸手接了过来,算了,反正他也是好意。
等时岁把披风披在身上时,青竹正好把浴桶里装满热水。
“你下去吧。”时岁对青竹道,他既要为萧寂野沐浴,就不想有其他人在场,不然得多尴尬。
青竹走后,时岁才鼓足了勇气,走到萧寂野的身边道:“将军,我为您解衣吧。”
“嗯。”萧寂野应了声,他站起身张开双臂。
随着衣服的脱落,萧寂野满是伤痕的上半身漏了出来,时岁见了心中竟泛起了丝丝心疼,他知道萧寂野在边关征战不易,没想到他的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时岁伸手触摸那些伤痕,情不自禁地问,“疼吗?”
话一出口,时岁才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伤哪有不疼的。
萧寂野没有回答,脸上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岁的手还在乱动,萧寂野伸手抓住他的手,时岁这才惊觉他干了什么,他立马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两步道:“是我逾钜了,还望将军恕罪。”
“继续。”萧寂野显然没和他计较,只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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