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得鹿者,太子殿下。”陈德海宣读完毕后对萧辰越道:“恭喜太子殿下,拔得头筹。”
陈德海话音一落,周围便响起了掌声。
章闵在听到陈德海宣布的结果时,就知道有人在其中搞了鬼。
他看了眼远处的树林,见萧寂野和时岁还未出来,他拧着眉大踏步走到萧崇的面前跪了下来。
“圣上,猎物轻点有误,那只鹿是六皇子殿下猎得,拔得头筹者应当是六皇子殿下殿下。”
章闵的声音很大,周围一众人全都听到了,薛柏源闻言立马也走上前跪在萧崇面前道:“圣上,臣亲眼看见太子殿下猎得那鹿,章闵分明是在撒谎。”
“若鹿是太子殿下猎得,那为何不见鹿的尸身?”章闵只一句话便堵的薛柏源哑口无言。
薛柏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话,萧辰越却笑道:“章世子想见到鹿的尸身,孤便满足你。”
萧辰越一脸的胸有成竹,他转身对身边的随从吩咐一句,那随从立马走开了,等那随从再回来附在萧辰越的耳边说话时,萧辰越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还不及他有所反应,远处传来一阵马蹄,他抬眼看去,原本应当死在林间的人此刻正踏马而来,马背上挂着那只被射死的鹿。
再多的语言都不及亲眼所见,陈德海见此状赶紧跪在萧崇面前道:“都是老奴眼拙,看错了猎物,请圣上降罪。”
萧崇脸色比萧辰越好不了多少,他原本就是想让萧辰越拔得头筹,没想到萧寂野断了腿都能射到鹿,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道:“罢了,自去领罚。”
头筹的奖励当天便送到萧寂野所在的宅院里,时岁看着在日光下金光闪闪的金锭顿时变两眼放光。
萧寂野看着时岁的模样不免失笑道:“都是你的。”
时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一天之间暴富了,他幸福地围着萧寂野转了好几圈后,拿了快金锭只留下一句“我今晚不在家用膳”便跑出了门。
今日在狩猎场上章闵帮了时岁的忙,他自是要请人家喝酒的。
萧寂野知道他的意思便没拦着,而是让闻桥在暗中跟着。
时岁和章闵约在了北都最大的酒楼醉月楼。
等时岁到了醉月楼,章闵和李德然已经坐在了二楼的包厢里。
三人在包厢了把酒言欢,甚是快乐。
到了最后,不知是谁提出要去城里的长康坊看看,三人晃晃悠悠地往长康坊走去。
时岁原本不知长康坊是何地方,等到了那里才知道长康坊是北都城最大的青楼。
时岁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他转身要走,却被长康坊里的老鸨一把拽了进去。
“小公子,进来玩玩嘛。”老鸨捏着嗓音道。
时岁只觉鼻间充斥着浓烈的胭脂水粉味,他捂了捂鼻子对章闵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章闵从未来过长康坊,要不是李德然提议,他也不会过来,如今见时岁要回去,突然想起时岁如今已有家室,实在不适合混迹于此,于是便应了时岁的话要出去。
“哎呀,来都来了,我听说长康坊里的春庭姑娘琵琶弹得极好,不如我们在这里听首小曲再回去。”李德然见章闵要走,忙拦了一下道。
李德然同他表哥来过一次长康坊,那时只听说春庭善弹琵琶,却不曾听到,如今好不容易又来了一趟,自然想一听为快。
时岁不想扫了李德然的兴,正好他也有点想看看古代的青楼是何模样,便道:“好啊。”
第24章 三合一 “阿野,要亲亲,亲亲。”……
长康坊老鸨见三人同意留下, 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她见这三个少年身穿锦衣华服,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 听到他们要听春庭弹琵琶,立马招呼下人来把时岁他们引进二楼包厢。
到了青楼, 自然避不开要喝酒。
二楼包厢内, 时岁靠窗听着那玉珠走盘的琵琶音,总觉得里面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时岁又想起他将要离开的事,心中不禁难过起来。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举到章闵和李德然的面前道:“干杯。”
干杯一词, 章闵和李德然之前从未听过, 今日在醉月楼听时岁说起时满脸不解, 时岁同他们解释后,他们知道了其中含义, 于是便彼此干杯起来。
一杯酒下肚,时岁却更加难过,他手撑着头对章闵他俩道:“今日一别, 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二位, 当真是舍不得。”
时岁说完就倒了杯酒喝了起来, 章闵闻言笑道:“这是哪里话,你若是想同我们喝酒,只需派你家小厮到镇国侯府说一声, 本世子只要有空, 一定同你喝酒。”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时岁知道了章闵的性情,他也知道章闵说话算话, 可是他既已选择去隐居,就不能与他见面,若是章闵知道他在何处,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时岁扯了扯嘴角笑道:“好。”
琵琶声渐渐变得悠长起来,喝了酒的时岁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他只觉浑身开始燥热,他朝章闵和李德然看过去,发现他们已然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章闵和李德然的随从在长康坊外没跟进来,时岁趔趄着站起身,想下楼让人把他们送回府。
可时岁站起身时,却觉得身上变得燥热不堪,他无意识地扯了扯衣服,露出胸前精致的锁骨。
时岁稳了稳心神,待意识有些清明时往门口走去,可他刚打开房门,却被人拦住,时岁转过头便看见一个蒙着面的男子正拉着他的胳膊,把人往里拽。
时岁猝不及防被他拽了一下,撞在了门框上,胳膊上的疼痛让时岁清醒了一些。
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蒙面人,时岁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便使劲一甩胳膊,挣开那人的手。
蒙面男子没料到时岁此时还有力气甩开他,在时岁跑出门后,他忙追了出去。
二楼人少,时岁跑得还算顺畅,可是在下楼梯时,时岁却被那蒙面男子狠拽了一下,时岁脚底打滑,重重地朝楼下摔去。
楼梯上传来的声音让原本嘈杂的长康坊一楼安静下来,他们纷纷朝那处看去,只见一个面色绯红的少年身体前倾,眼见着要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众人屏住呼吸间,一个坐着轮椅的黑衣男子出现在楼梯下方,他伸出手牢牢地接住了少年。
电光火石间,时岁瞥见那把他亲手打造的轮椅,心想,这是萧寂野第三次救他了。
楼梯上方的蒙面男子见到乍然出现的萧寂野,脚步一顿,立马转头跑走。
萧寂野朝身旁闻桥看了一眼,闻桥立马追了上去。
长康坊里有人认出了萧寂野和时岁,他们小声议论起来,都想知道发生了何事,有好事者想出来询问,却见萧寂野满脸寒霜,那人立马缩了回去。
二楼,那蒙面男子还未跑远,便被闻桥追了上去。
闻桥抬腿踹了一脚,那人被踹翻在地,接着就被闻桥取了首级。
萧寂野抱着时岁调转轮椅的方向,却并未离开,等闻桥提着那蒙面男子的头从二楼下来时,长康坊里的众人吓得立马尖叫起来。
头上的血滴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让有些人不住作呕。
时岁听到尖叫声,刚要抬头看发生了什么,眼前却一黑,时岁只觉有一只温柔的手覆盖在他的眼上,耳边是萧寂野温和的声音,“睡吧。”
闻桥把人头丢在匆匆赶来的老鸨面前,那老鸨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颤抖着身体不住后退,眼中满是惊恐。
“说吧,你们是受何人指示?”闻桥抱臂站在老鸨面前道。
老鸨哆嗦着嘴唇道:“公子,您说什么,小...小人怎么听不懂...”
“我看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闻桥冷笑一声,他拔出刚入鞘的剑,一剑刺穿老鸨的右手腕,老鸨瞬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有人受不了这么血腥的画面,纷纷要往外跑,可长康坊的门已经被关了起来,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他们中胆小之人不住拍着门想要出去,哭喊声让萧寂野皱了皱眉,他左手护着时岁,右手推着轮椅来到闻桥身旁。
闻桥见萧寂野过来,猛地拔出插在老鸨手腕处的长剑,而后弯腰恭敬地递给萧寂野。
“啊啊啊。”又是一阵尖叫声,那老鸨跪在地上,疼得差点晕过去。
萧寂野用剑挑起老鸨的下巴道:“不说?那你这些客人可走不成,他们中那么多达官显贵,若是今晚在你这长康坊出事,你当如何?”
那老鸨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腕,额头上冷汗直流,她全然想不到只是有人让她给时岁下药就惹来这样的祸事。
可那个让她下药的人已经被割了头,她颤巍巍地指着地上那颗人头道:“他,是他让我弄晕时公子的,六皇子殿下,您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萧寂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转了一下手中长剑,剑尖直指那老鸨的喉咙,那老鸨仰着头,一动不敢动。
“是吗?”萧寂野低笑一声,语气却森然至极,仿佛下一瞬就能要了面前人的命。
那老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立马说道:“小人想起来了,六皇子殿下,那黑衣人说过要把时公子迷晕带给太子殿下的,对,小人不会听错,就是他......”
老鸨话音一落,萧寂野便收了剑,他把剑扔给闻桥,而后抱着时岁出了长康坊的门。
闻桥把剑收入鞘中,对长康坊中众人道:“抱歉各位,今日多有得罪,各位请继续。”
长康坊里的人哪还敢继续,他们只等着闻桥出去,然后赶紧回家。
闻桥走到长康坊的大门处,刚要抬脚离开,却又转过身。
他这一转身可把那些准备离开的人吓得够呛,闻桥瞧着那些被吓到的人,勾起唇角道:“今日发生的事,还请在座诸位当做没看见,若是让在下听到一丝风声,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
长康坊外,时岁和萧寂野已经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的时岁只觉得身上比方才更加燥热,他伸手拽了拽胸口的衣襟,不禁皱起眉头。
他方才明明已经扯开了衣服,怎么又拢上,怪不得这么惹。
时岁这次双手并用地把胸口的衣服扯开,这次不禁露出了锁骨,连左肩都露了出来。
可时岁还是觉得好热啊。
扯开衣服不行,时岁就想找其他东西给自己降温,于是他便伸手摸了起来,还真给他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时岁很高兴,他双手捧起那东西,就往自己的胸口凑。
萧寂野原以为时岁只是像上次那样喝醉了酒,可如今看他这表现似乎不是醉酒那么简单。
“夫人?”萧寂野轻唤一声,时岁没有反应,仍是抓着他的手要贴在胸口上。
萧寂野抽了抽手,却惹得时岁不高兴地撇下嘴角,他睁着蒙上一层雾的眼睛看着萧寂野,萧寂野只觉心口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便不再动。
时岁见手中的东西不再乱动,又重新扬起嘴角,他把萧寂野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处。
滚烫的皮肤触及到冰冷的手,时岁却觉得舒服极了,他脸颊通红,一看就不正常。
萧寂野心中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盯着时岁染上薄红的锁骨,用了极大的定力才侧过头。
“周齐,快点。”萧寂野冲着马车外唤了声,周齐立马加快了脚步。
现在必须立马见到宋正昆,时岁身上的媚.药才可解。
时岁身上肌肤滚烫,萧寂野的手已然不起作用,他放开萧寂野的手,开始寻其他东西。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一下,原本坐着的时岁扑进了萧寂野的怀里。
时岁只觉得自己的嘴唇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凉凉得很舒服。
他动了动唇角,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便又凑上前去,等他的唇再次碰到那个柔软的东西时,立马欢呼雀跃起来。
时岁是高兴了,萧寂野却僵在了原地,他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
就在萧寂野愣神之际,时岁早已捧着他的脸,把他的唇来回亲了个遍。
其实时岁也未曾与人接过吻,他毫无章法地在萧寂野的唇上乱蹭,只把萧寂野的唇亲得湿哒哒的。
萧寂野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他紧紧盯着时岁的脸,脸上满是克制,片刻之后,萧寂野终是松开紧握的拳头要把时岁推开。
时岁怎么会肯,他稍稍离萧寂野远些,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面前之人道:“阿野,要亲亲,亲亲。”
阿野二字让萧寂野心尖一冷,但他面上却是不显,而是温声问时岁道:“夫人为何要找我亲亲?”
“因为我喜欢阿野啊!”时岁答得飞快,他眨巴着眼睛,眸中盛满了欢喜。
萧寂野眸中闪过一丝凉意,他低声问,“那个纸片人?”
“什么纸片人啊,我喜欢的是阿野呀。”时岁有些疑惑萧寂野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
“阿野是谁?”萧寂野目光稍霁,却还是挑眉问道。
时岁歪着头思考了一番后正色道:“阿野是萧寂野,他是大楚王朝最厉害的战神将军......”
时岁顿了顿,似乎还未说完,萧寂野很有耐心地等着,片刻之后时岁突然凑到萧寂野的耳边道:“还是我最喜欢的人哦。”
说话间,时岁的气息喷洒在萧寂野的耳边,萧寂野只觉耳朵微烫,耳尖竟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时岁见方才还白白的耳朵变红,他惊奇地咦了一声,然后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耳尖传来的酥麻感觉让萧寂野喉头一动,他低声唤了句:“岁岁。”
“嗯?”时岁歪着头,有些疑惑萧寂野叫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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