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生而为人(近代现代)——令狐冲

时间:2025-01-09 10:20:31  作者:令狐冲
  “你……”盛母见他不知悔改,心头气急,狠狠推了一把他的肩膀,“还吃药?吃什么药啊你!”
  “我……”盛怀森趴在地上,用手捂着快喘不过气的胸口,很艰难地看向盛母,张着泛白的唇,解释道:“抑郁……症。”
  “抑郁症?”盛母冷眼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讽刺,“你真是越来越矫情了,没弄两下就拿抑郁症来吓人?你有那么金贵吗?”
  “想吃药……”喉咙堵的难受,盛怀森忽然咳嗽起来,他头脑发涨,已经接近昏迷,边咳边拽盛母裤角,小声求她:“妈……我想吃药……”
  盛母冷着脸推开他,不明白他怎么变化如此之大,成天要死要活的,实在烦人。
  “没谁有空伺候你,你给我老实点待着!”盛母不想再管他,蹬蹬蹬跑下楼,指挥刘姨上去看着盛怀森。
  刘姨睡得迷糊,听到吩咐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等她穿好衣服上了楼,却见盛怀森跪在床头柜前,手里拿着个白色小药瓶,倒了一手药丸正往嘴里塞。
  “小森!”刘姨惊呼出声:“你在干什么?!”
  盛怀森抓着一把药,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熬不住了,想吃药。于是他闭上眼,将药通通塞进了嘴里。
  “吐出来!快吐出来!”刘姨掰着他的下巴,使劲掐他的嗓子,“这是安眠药啊!你吃这么多是会死的!”
  她急的眼圈通红,拼命逼着盛怀森将药吐了出来。
  “咳咳咳………”盛怀森又开始咳嗽,大口喘着气,跪在地上咳的撕心裂肺。
  “你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啊。”刘姨看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拥着他躺回床上,去洗手间拿了热毛巾替他擦手擦脸,心里也讷罕,怎么才一晚上功夫,盛怀森就成了这个样子?
  仔细想来,他情绪变化太过剧烈,都不像个正常人。刘姨替他擦着额角的汗,轻声关怀,“小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疼还是心里难受?”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但也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咳咳咳……呕— —”盛怀森咳的厉害,开始反胃,那股剧烈搅动的窒息感又朝他涌来,严丝合缝地将他包裹住,他闭上眼,连睫毛都要沁出汗来,“头疼……”他轻声说着,又浑浑噩噩求道:“给我吃药好不好……”
  “好,好。”刘姨见他实在难受,从药瓶里倒出一粒安眠药,就着水喂他吃了下去,“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她拍着盛怀森的肩膀柔声安慰,等他紧皱着眉,沉沉睡去后,刘姨将目光转向散落一地的药丸,心中又担忧起来。
  *
  将近凌晨,见完盛关山最后一面的盛天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坐上车,脑子里还在回想父亲交代给他的那些人脉和资源,却接到一个来自家里的电话。
  电话里有人告诉他,盛怀森吞食大量安眠药,企图自杀。
  身子在寒风中浸了半夜都未感到冷的盛天凌,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首先凉了半截。
 
 
第42章 良心
  窗帘拉的严实,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盛怀森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心中不舒服,在梦中也蹙着眉,仿佛睡得极不安稳。
  盛天凌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将近天明的时候他才从外面赶回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就直直奔向盛怀森床边。
  父亲面临宣判,公司面临倒闭,这些人生重创都没能让他感到绝望,他还年轻,也愿意为了想守护的人拼搏。可是当他站在盛怀森床前,看着这个人干涸的双唇,病弱苍白的脸庞,还在渗血的手腕,盛天凌突然感到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不久前他自以为是的剖心和让步像是个笑话,这个人根本不把他的死活放在眼里。
  盛天凌的眼底闪现一抹恨意,盛怀森接二连三的自杀已经耗尽了他所有耐心,心疼和愤怒都不足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度失望后的怨恨疯狂滋长。
  “咳……”
  睡梦中的盛怀森突然咳嗽起来,双眼微微张开,睫毛染上些许水渍,面色泛红,像起了烧。
  盛天凌伸出手,顺着他的脸庞往下划去,在敞开的领口处顿了顿,猛然发力,将他从床上扯了起来。
  这引起盛怀森一阵更加猛烈的咳嗽,他像是被突然惊醒,湿漉漉的眼神有些茫然,一边咳嗽一边无措地看着盛天凌。
  被他用这个眼神看着,盛天凌愣了一瞬,沉寂的怒火全涌了上来。他一只手上移,扣住盛怀森的后脑,气的几乎发笑,“你装什么糊涂?”
  “咳咳咳……”盛怀森被他弄得有些疼,想试着说话,又喘不过气,他脑子发浑,最终微弱地喊出一声:“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盛天凌被他这副无辜的模样激怒,握着身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满心的戾气涌动起来。
  这个人怎么可以在做出一系列报复性质的自杀举动后,还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对着自己喊哥?
  他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痛苦,让自己为他愤怒痛心却无计可施吗?所以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膈应谁呢?!
  愤怒与恼火在身体各处流窜,最终汇聚到剧烈起伏的胸膛,盛天凌手下使力,一把拽起盛怀森的衣领,将他掼在了地上。
  “盛怀森,你当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盛天凌伸手解开围巾往边上一扔,抬腿狠狠踹了两下床头柜,然后半蹲下身子,膝盖压住盛怀森,满目冷寒,“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说跳楼就跳楼,说割腕就割腕。盛怀森,你他妈经过我同意了吗?”
  他抬起手,揪起盛怀森的头发,眸光泛着克制不住的怒火,极尽刻薄地讽刺道:“你不过是我从外边挑回家的一个玩物,老子还没玩够,你怎么有胆子去死?”
  “咳咳……”盛怀森被迫仰起头,凌乱的发丝从额角垂下,头皮传来的疼痛令他稍微清醒了点儿。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缓缓睁开朦胧的眼。
  目光所及之处,压在身上的人过于阴森暴戾,盛怀森浑身发冷,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
  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幕在他眼前闪过,此时此刻的情形跟那天过于相像,盛怀森纵然病的再糊涂,也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我……”他曲起手指,抓紧盛天凌的衣摆,想将他推开,“我不要……不要见到你。”
  “不要见到我?”盛天凌冷笑,伸手挑开他本就破烂的上衣,手指探进去肆意游走,声音带了几丝恨意,“你有这个资格么?”
  他俯下身,凑近了些,冷冷道:“还要我再给你证明一次,你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吗?”
  “不……”盛怀森骤然发起抖来,他浑身狠狠一缩,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不行,不要……不要……”
  “呦,知道怕了?”盛天凌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床上狠狠一甩,三两下扒了他的衣服,阴沉着脸倾身而上,“割腕的时候怎么不怕?吞药的时候怎么不怕?”
  他长腿一伸,死死压制住盛怀森,另一只手将他裤子褪到腿弯处,膝盖挤进他两腿间,作恶一般顶了一下他的分身,听到盛怀森倒吸凉气的痛吟声,盛天凌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带着恶意道:“怕不怕我废了你?嗯?”
  “啊……”盛怀森被这迅猛的痛感冲击到几乎失去痛觉,他绷紧了脊背,从额头落下一串冷汗,“疼……好疼……”
  盛天凌松开桎梏,恨恨看他一眼,收回腿,却仍然压在他身上。
  被收紧又放松的疼痛更加细密,持续不断地从下身涌来,盛怀森脑子发热,又陷入混沌,他痛的厉害,手胡乱抓住盛天凌,小声求道:“哥,我想……想吃药……”
  他分辨不出到底哪里在疼,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都疼。止疼药,抑郁药,安眠药……什么药都行,他不成了,太疼了。
  “吃药?”盛天凌眉角狠狠一抽,阴沉着脸一把攥住盛怀森的胳膊,“你找我要药吃?!”
  凌晨时分盛母给他打电话说盛怀森求着要吃药的时候他还不信,如今亲身经历,盛天凌只觉得消下去的火又全冒了上来。
  他强压怒火,发抖的手背在身后,看着盛怀森,咬着牙问:“真有那么想死?”
  “哥……”盛怀森双目落下泪来,伸手拉住盛天凌,低弱地求道:“求你,妈不给我……哥,我……”
  “够了!”盛天凌猛喝一声,再也无法忍耐,一把甩开他的胳膊,直起身将床踹得发出剧烈的声响。
  “咯吱”几声刺耳的鸣叫划破了别墅的黎明,盛母和其余佣人从梦中惊醒,正在迷茫中,又听到几声怒吼,伴随着桌椅橱柜倒地的响动。
  “天凌?”
  盛母心中大骇,在这个家里能发这么大火的只有盛天凌,她稍作思索,知道这肯定是为盛怀森吞药一事。盛母担心盛天凌气坏身体,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往楼上跑去。
  刘姨跟在她身上,也跑了上去。
  “怎么了?”盛母推开门,看到一地东倒西歪的桌椅,盛天凌站在床边上,恨恨地盯住盛怀森,攥成拳的手上都是血。
  “呀……!”盛母叫起来,连忙跑上前抱住盛天凌的胳膊,心疼道:“你犯什么傻,再气也不能伤害自己啊!你看看,手流这么多血,疼不疼啊?”
  她眼眶含泪,细细替盛天凌擦着手上的血,目光一转,又看向床上躺着的人,登时变得不满起来,“整天就知道跟哥哥闹脾气,哥哥连夜赶回来看你,你倒好,一见面就把哥哥伤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
  “妈。”盛天凌没回头,喊了一声,目光仍盯着床上的人。
  盛母没接收到讯号,她心疼自己儿子,话语愈发不加遮拦,对着盛怀森恨声道:“可怜哥哥为了你,硬要撑起这个家。你倒是不闻不问的,躺在床上跟个废物一样,只会惹人生厌……”
  “妈!”盛天凌猛喝一声,眼眶发红地瞪着她,声音剧颤,“出去!”
  “天凌,我— —”
  “出去!”盛天凌一指门口,面色阴冷,“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盛母被他吼的浑身一抖,微抿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颤,终究还是不忍再惹宝贝儿子生气,转身走了出去。
  盛天凌花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转目看向床上的人,不知道他听了那番话会是什么感想。盛天凌张了张口,想替母亲辩解两句,话到嘴边又作罢,他现在还无法心平气和地对着盛怀森说话。
  愤怒过后是深深的无力感,盛天凌顿了顿,走上前想将盛怀森抱起来,手伸到半空中,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你都敢问我要药了,”他笑了一声,自虐一样掐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指着盛怀森,“你这个……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蛋……”
  他伸腿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橱柜,“吱呀”一声响起后,盛天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43章 人生
  刘姨在他走后悄悄进了门,她一见这场景眼泪又哗哗往下淌。盛怀森弓着身子躺在乱七八糟的床上,衣衫被扒的凌乱不堪,露出来的脊背大片青紫。
  他像是在小声说些什么,刘姨凑近了,才听见他气若游丝地反驳,“我不是……不是废物。”
  这话听的刘姨鼻头猛酸,她从地上捡起被子将盛怀森冰凉的身躯包裹住,抽噎着安慰他,“不是,谁说我们小森是废物的,你才不是……”
  “我……咳!”盛怀森张开口,猝不及防咳出一口血,他头枕在洁白的床单上,血红染了唇角下巴,梦呓一般喃喃说:“我也想读书的,我每天都那么用功,每天起很早,背书。晚上,还要先给他写作业,写完了才能写自己的。语文,英语,数学……咳咳咳— —”
  他说着话,又咳出一口血,“我写到很晚,有时候身体疼,还要去他的房间……我总是忍不住,疼的发抖,笔也握不住,但是我想好好读书啊……”
  “哇”的一声,刘姨忍不住哭出了声,她眼泪哗哗掉,望着盛怀森灰败的面色,看他开始咳血,心中猜想他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刘姨将他搂在怀里,心一横,也不愿去楼下喊人,哀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小森最用功了,开家长会的时候谁不夸我们小森,次次都是年级前三名……”
  “我不知道……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我什么都不懂,我想不到他会那样对我……”盛怀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揪紧了床单,眼泪从那粒泪痣上滚滚而落,“我坐牢了,我去坐牢了……”他咬住嘴唇,血都渗了出来,“我没有书读了。”
  “小森,小森!”刘姨哭着搂紧他,“刘姨知道你心里苦,谁家好好的孩子舍得送去坐牢呢?别说你那时候才17岁,就是现在这么大了,要有爹有妈的,爹妈想破了脑袋也舍不得把儿子送进去啊……”
  刘姨在盛家做了二十几年的保姆,大大小小的事也都看在眼里。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养子跟娇生惯养的少爷,始终不一样。她心里也愧疚,但对于欺负顶罪这等事,她也是司空见惯了,小则不敢劝,大的更是连看都不敢看。
  她没有资格在主子面前说道,往深了想,也只能怨盛怀森命苦。举目无亲,前途尽毁,如今被逼出了重病,还要被骂一声废物,实在令人心酸难忍。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