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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近代现代)——令狐冲

时间:2025-01-09 10:20:31  作者:令狐冲
  这些天来他每天都往盛怀森那儿跑,父母不仅不再反对,反而对他很支持。尤其是魏母,有时候还会关心他跟盛怀森的进展,魏远溪心里宽慰,他以为父母终于想开了。
  魏母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摇摇头。她听了魏父的话,对魏远溪的行为不再干涉,但眼见都快两个月了,魏远溪还是一头热,魏母便有些不耐烦了。
  她打了个哈欠,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人家表白啊?这一天天的往那儿跑,妈妈都替你着急了。”
  魏远溪耳尖红了下,他低下头,唇边露出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轻声说:“……就在这两天吧。”
  这些天他在盛怀森那儿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想照顾盛怀森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盛怀森身体太差了,有时候天气凉一点了就会感冒发烧,魏远溪很心疼,也想尽快确定关系后跟他住一起,方便时时照顾他。
  “我先走了啊,晚饭不回来吃了。”魏远溪伸手推开门,拎着保温桶走了出去。
  盛怀森住的房子附近有个人工湖,四周都种着高大的树木,每天早晨都有零星几个人沿着湖晨跑,这里面就有盛怀森。
  魏远溪老远就看到他了,盛怀森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薄外套,拉链拉到领口,下身是条灰色休闲裤,显得腿修长笔直。
  他应该是刚结束晨跑,脸上有些红晕,微微喘着气整理口袋里拖出来的耳机线。
  “小森!”
  魏远溪朝他招招手,三两步跑上来。他每天只要看到盛怀森心里就很满足,这个人太好看了,仿佛怎么也看不厌。
  盛怀森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魏远溪,冲他笑了下。秀致的眉眼缓缓舒展开,仿佛一汪漾开的春水。魏远溪见到他的笑容,心想若是盛怀森每天对他笑一笑,他就是把一辈子搭上也值了。
  “早,”盛怀森打完招呼,低头看到魏远溪手里的保温桶,眼神顿了下,笑容有些无奈,“说了多少次不用给我做饭,我每天买— —”
  “外面的不干净,”魏远溪连忙打断他,“你不用担心我,我上班来得及。”
  盛怀森在附近找了个工作,每天给书店整理图书,早上通常来不及做早饭,都是在外面随便买点。魏远溪知道后坚持每天给他送早饭,等他吃完后自己再去上班。
  “我今天煮了鱼片粥,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魏远溪拉着他往家里走,笑容清朗,“按照你桌子上的食谱做的,你既然写了,应该是喜欢吃。”
  盛怀森愣了下,跟着魏远溪往前走,没说话。
  两人进了盛怀森租住的房子,魏远溪熟门熟路地进厨房拿了两个碗放在餐桌上,将还冒着热气的粥倒出来盛在碗里。盛怀森在卫生间洗手,出来后被魏远溪拉到桌旁。
  “快趁热吃,”魏远溪递给他一只勺子,见他接过了,才拿起自己的碗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盛怀森点点头,小口吃着粥。
  魏远溪又开了口,声音带着笑意,“你这食谱写的好详细,连加什么佐料都一清二楚,而且营养搭配均衡,真是太实用了。”
  盛怀森咽下口中东西,眼眸垂了下,说:“我哥写的。”
  “咳— —”魏远溪呛了下,忽然不说话了。
  他盯着眼前的粥,发现自己再也吃不下去。
  已经过了这么多天,魏远溪原本以为盛天凌的存在感不会那么强烈,可不知为什么,每当这个人从盛怀森嘴里说出来时,魏远溪还是由衷感到一股挥之不去的危机感。
  就好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他跟盛怀森之间,而引信,掌握在盛怀森手里。
  只要这个人存在于世上一天,引信就有被拉爆的可能性。
  魏远溪惧怕这种可能,他试探过很多次盛怀森的想法,对方始终表现平静自然,偶尔还带着笑意跟他说小时候的种种。可平静的外表下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魏远溪猜不透,只好强迫自己不去猜。
  一时相对无言,魏远溪找了几个话题来讲,盛怀森附和着他,兴趣不是很大。魏远溪记着盛怀森抑郁症还没完全好,时时照顾他的情绪,见盛怀森没有聊天的意思,也就匆匆结束了话题。
  等盛怀森吃完早饭已经七点半了,魏远溪简单收拾了下餐具打算先送他去上班,他换好鞋站在门边等盛怀森,对方换了套衣服从门里出来,却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了?”魏远溪疑惑道:“不舒服?”
  他放下钥匙,走上前想探探盛怀森的额头,对方却没有动作,眼睛直直看向他身后。
  魏远溪这才发现他不是在看自己。他猛一回头,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从门对面那条狭窄的巷子走过来。
  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每一步都走的坚定有力。
  盛天凌一路穿过开满紫藤花的小路,最终停在盛怀森家门口。他生来冷淡的眉眼柔和下来,眼神专注而贪恋,一动不动地看着盛怀森,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一个人。
  魏远溪看着对视的两人,忽然想到,他们原来已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第55章 老子爱你
  未等两人出声,魏远溪首先前进一步,挡在盛怀森身前,充满警惕地瞪着盛天凌。
  “你来干什么?”他脸上露出防备的神态,伸手往后拉住盛怀森的胳膊按了按,意让他不要害怕,“这附近住的人我都认识,你别想动手动脚的,我— —”
  他正试图威胁盛天凌不要像上次一样乱来,衣摆忽然被轻轻扯了一下。魏远溪回头,盛怀森唇角弯了弯,对他露出个宽慰的笑容,“不用紧张,我没事。”
  魏远溪心口紧了下,仍不愿意松开盛怀森的胳膊,他冲盛天凌冷冷哼了声:“你快回去吧,这里没人想见到你。”
  眼见着盛怀森的胳膊被魏远溪握在手里,盛天凌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不知道分开这么些天,魏远溪已经跟盛怀森这么亲近了。
  盛天凌稳了稳心神,强压下那股不满,他此时无暇顾及魏远溪的挑衅,今天来,只是要接自己的宝贝回家。
  他将目光移到朝思暮想的盛怀森身上,那人身形修长,眉目如昔,正静静地仰脸望向自己。
  这画面跟记忆中的小时候重叠起来,一下击中盛天凌的心脏,他眼眸变得深沉,有柔情百转,对看着他的盛怀森柔声说道:“小森,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
  不等盛怀森表态,魏远溪首先不屑地冷哼出声,“回那个不把人当人的家吗?盛天凌,你是不是还嫌小森被欺负的不够多,又想把人弄回家接着折磨啊?你这混蛋,怎么有脸自称那个是家?”
  盛天凌捏紧拳头,没有作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今天,他不想跟魏远溪起冲突。盛天凌垂眸看着盛怀森,等待他的回应。
  然后他看到站在魏远溪身后的盛怀森轻轻摇了摇头。
  他拒绝的动作很轻微,却像根小刺戳进盛天凌的心脏。
  盛天凌胸口蓦然痛了一下,他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对默不作声的盛怀森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以前做过很多混蛋的事。但是现在我真的都改了。”
  “我很想你,”盛天凌垂了下眼又抬起,看着安静地望着他的盛怀森,语气柔和沉哑,“非常非常想。”
  他靠近一步,身上带了点清晨的寒气,双手张开,想要抱一下盛怀森,“小森……跟我回家好不好?”
  盛怀森看着他,身体往后让了让。盛天凌的双手扑了个空,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努力维持的表情在一瞬出现了裂痕,呼吸急促起来。
  盛怀森低下头,喊了他一声:“哥。”
  盛天凌震了一下,就听到盛怀森轻柔的话语透过耳膜,一个字一个字地传了过来。
  “你的家是你的家,”盛怀森神色如常,缓缓地,像是在跟他说道理:“我跟你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而已,长大了自然要分开。”
  盛怀森望了一眼自己租住的小屋,虽然破旧,却令人安心。他抬眼看着盛天凌,笑了一下,“总归是要各自成家的。你的家,怎么能接我过去— —”
  盛天凌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盛怀森。
  这些话里的每个字都在往他心口上戳,他几乎在分秒之间,方寸大乱。
  多年来亲密无间的关系被盛怀森寥寥几句话剥去了所有暧昧的外衣,他好像将自己完全抽离出去,只留下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这几个冰冷的字,当做两人最后的关联。
  盛天凌心脏猛地揪起来,他使劲吞了口唾沫,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恐慌。甚至扯了扯唇,朝盛怀森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小森,你在说些什么话,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我们从小就住在一起,这么多年都不分彼此……哥哥也说了,以后不会再有别人,只有我跟你,我们两在一起— —”
  盛怀森摇摇头打断他,眼神温和,轻声说:“哥,你回去吧。”
  听到盛怀森明明白白的拒绝,盛天凌再也维持不住笑容,他深深呼了口气,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在发抖,拼尽全力从干涩的喉咙挤出字来。
  “我保证不会再向以前那样对你了。我会对你好,非常非常好,我再也不随便发脾气,再也不任性,我……”
  “你什么?”魏远溪站在一边,见盛天凌被盛怀森三两句话就伤的体无完肤,不由心中大快,讥讽道:“不会再打人?盛天凌,你有什么脸面说— —”
  “你给我滚开!!”盛天凌忽然暴怒,恶狠狠地瞪向魏远溪,他眼眶充血发红,额头都爆出青筋。魏远溪被他这个样子骇了一跳,一时竟忘记了说话。
  盛天凌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盛怀森动容,只好用发抖的手轻轻拉了拉盛怀森的衣袖,哑着嗓子说:“我长大了。”
  他睁着发红的眼,紧张又满怀希望地向盛怀森证明自己。
  “我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我把公司管理的很好,欠的钱全都补上了,别墅也买回来了。前几天公司开始收益,每天都有十几万的进账,我可以靠自己养活你,补偿你,照顾你……你— —”
  他语无伦次说了很多,盛怀森却毫无反应,盛天凌见他这样,心口一阵阵酸的厉害,几乎要被激的落下泪来。
  他拉着盛怀森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心脏跳的惊心动魄,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蹦出来。盛天凌握着盛怀森的手,语气恳求,“我长大了,你回来好不好?……”
  盛怀森平静地抽回手,他低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淡淡笑了下,“哥,你在说些什么呢。”
  他仿佛没有听到盛天凌大段大段的话,也没有感受到他崩溃痛苦的情绪,因为他的声音是那样平静,表情是那样自然。
  “你长大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
  盛天凌睁大绝望的眼,树梢洒下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的脸白无血色。
  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嘲讽朝他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直至此时,盛天凌才真正明白,先前盛怀森的抗拒反感甚至厌恶,原来都是对他莫大的仁慈。
  一个人真的不爱他了,原来可以这么冷眼看着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却还轻飘飘地问一句,他在说些什么。
  温柔背后,是令人心寒的冷漠。
  盛天凌站在树荫下,活似被千刀万剐,骄傲和自信都轻而易举地碎成了渣。他准备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原来都敌不过盛怀森的几句话。
  这个人太知道怎么伤害他了。三言两语,就能令他万箭穿心。
  “你在报复我,是吧。”沉默良久,盛天凌忽然笑出声,目光坚定而悲切,“故意让我难过,故意让我伤心。”
  “你恨我以前那样对你,恨我肆无忌惮伤害你……”盛天凌说:“盛怀森,你恨我。对吗?”
  盛怀森却摇摇头,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我不恨你。”
  “但也不会再爱你了。”魏远溪站在一边,补充道:“你这种人不配得到爱。”
  胸口痛的快要呼吸不过来。盛天凌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最后沙哑开口,“不回来了吗?”
  盛怀森看着他,轻轻摇头。
  胃中忽然一阵翻涌,盛天凌用手摁住胸口,猛地转过身,丢盔弃甲般地一步步朝回走。
  他来时挺的笔直的背弯下去,显出一个落荒而逃,狼狈至极的姿态。
  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盛天凌站在被树荫庇盖的屋檐下,悲伤万分地看着盛怀森,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话,他忍了忍,最终用口型说道:“我爱你。”
  那里站着的两人都没有动静。一个人靠着门框,对他冷眼相待;另一个人的面容却是模糊的,他仿佛站在一团水雾里,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盛天凌弓着背一步步朝前走,穿过那条开满紫藤花的小路。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吵吵闹闹的满是生活气息。他独行其中却像失了神智,忽然迷失方向感的流浪汉— —不知道这些天的努力和改造,到底都有些什么意义。
  他变得再好,那个人都不愿意回来了。
  紫藤花清幽的香气萦绕在鼻间,盛天凌扶住剧烈翻滚的胃,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他浑身麻木,心脏撕裂了一样疼,一个人蹲在人来人往的路口,毫无形象的大吐特吐。
  阳光在他身后泛滥成灾。
  盛怀森看不见盛天凌的背影时,目光顿了下。他没有想到,原来有一天,盛天凌也会这么伤心,又这么绝望地看着自己。明明那么多年,都是他站在盛天凌身后,这么望着他。
  这令他有些发愣。
  盛怀森仰起头,穿过树荫洒下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透过无垠的天际,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因为在学校受了欺负,回家后蜷缩在墙角的自己。
  放学回来的盛天凌蹲在他跟前,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他还在因为被骂的事情绪低落,声音闷闷的,“哥哥。”
  盛天凌点了点他的胸口,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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