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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近代现代)——令狐冲

时间:2025-01-09 10:20:31  作者:令狐冲
  没了盛怀森,这后半辈子他要怎么活。
  手指在桌沿敲了敲,几分钟后,盛天凌伸手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大步朝门外走去。
  他还是想去看一看盛怀森。
  临近午饭时间,车流量很大,盛天凌挑了条偏僻小路开过去,桐林路巷子多且狭窄,车子很难开进去,盛天凌将车停在巷口,下了车慢慢朝盛怀森家门口走去。
  沿途的住户大多是这个城市的普通居民,也有很多外来务工人员,正是放学时间,巷口很多孩子背着书包欢呼而来。
  蓝白条纹的校服在眼前闪来闪去,盛天凌看了几眼后,神思有一瞬恍惚。他以前上学时从不穿校服,倒是盛怀森规规矩矩地,一年四季几套校服换着穿。他爱学习,又很听老师话,成绩在年级也数一数二。
  这个人,他本该参加高考,顺理成章考个很好的大学,有个锦绣人生。
  可这些都在自己杀了人之后毁的一干二净。
  盛天凌收回目光,心中有些难受。他尽量躲避学生多的小路,快步朝前走去。
  没走几分钟,盛天凌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朝前方不远处望去,墙壁上垂下来的爬山虎遮住了他的身影。
  他的目光越过青绿色藤蔓的间隙,看向巷口角落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是盛怀森,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盛怀森穿了一件白色卫衣,下面是水洗白的牛仔裤,一身的少年气。他弯着腰递给地上蹲着的女孩什么东西,模样看上去温柔又耐心。
  盛天凌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看见女孩抽噎着看了他几眼,然后伸出小手在他掌心抓了几把。盛怀森摸摸她的头,用纸替她擦眼泪,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后起身离去。
  等盛怀森的身影消失后盛天凌才从隐蔽的地方走出来,他胸口鼓动着,有些激动地朝女孩走过去。
  女孩默默从墙角站起来,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糖很甜,她微微眯了下眼睛,被甜的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给了你什么?”
  盛天凌刚站稳就对女孩出声,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幅样子显得太急迫,女孩听不懂,便稳下语气,又问了一遍,“刚刚那个哥哥,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女孩抬眸看他,眼睛水汪汪的,“奶糖。”她摊开手心,白嫩的掌心躺着几颗大白兔奶糖。
  这是盛怀森从小吃到大的东西。
  盛天凌觉得胸口像被戳了一下,他喉咙涩的难受,朝女孩手心慢慢伸出手,女孩以为他要抢自己的东西,赶紧收拢掌心,将手背到身后,无辜地望着盛天凌。
  “小森哥哥给我的……”她脆生生地开口,“吃药太苦了,哥哥才给我糖……”
  “啊,”情绪涌动着,盛天凌收回手,转而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吃么?”
  女孩点点头。盛天凌便笑了一下,声音有些苦,问她:“能给我一个么?”
  “啊……”女孩大而水灵的眼睛倒映着盛天凌落寞的身影,过了一会儿还是舍不得,便一边慢吞吞拿糖一边有些不情愿地问:“为什么要给你呢?”
  盛天凌说:“因为我属兔子啊。”
  女孩没听明白,“嗯?”了一声后眼睛充满疑惑。
  盛天凌看着女孩天真的小脸,胸口又软又酸,他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因为我属兔子。你看这包装纸上的小动物是不是兔子?跟我太有缘了,所以给我一个好不好?”
  女孩有些发怔,看了眼糖果后愣愣地道:“是兔子……”她睁大疑惑的眼,放了颗糖在盛天凌掌心,看着他转身离开。
  盛天凌没吃那颗糖,他收拢掌心将糖攥了攥,然后收进口袋里。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盛怀森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小的时候盛怀森经常生病,吃完药后喜欢靠在他怀里剥奶糖,发丝软绵绵的,挠着他下巴。他会有些不耐烦地推开盛怀森,问他为什么总吃这一种糖,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进口糖不比大白兔好吃多了。
  对方就将手里那张糖纸翻来覆去地看,然后眼巴巴地瞅着他,软软地说:“哥哥属兔子。”
  他身上带着股奶香味,默默将小脸凑过来,甜软的气息喷在盛天凌手背上,“喜欢哥哥。”
  可惜少年时期的盛天凌越来越难以被这种小心思打动,他的世界多姿多彩,各种新鲜事物层出不穷,身边诱惑一个赛一个能让他心动。于是盛怀森那点儿讨好,就不再足以令他动容。
  他很冷漠地推开盛怀森,此后多年都没有对他诸如此类的喜爱表示回应。
  怎么能怪后来的盛怀森不再主动亲近他了呢?盛天凌急促呼吸着,明明就是自己先抛下盛怀森的。
  他忽然感到一阵窒息,一时不知道是该倾尽全力追回盛怀森好好弥补他,还是默默守护盛怀森,直到盛怀森愿意原谅他。
  过了好久,盛天凌慢吞吞地掏出那颗奶糖,站在午后的巷口剥开它,放进嘴里。
  “好甜。”他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苦。
  ****
  盛怀森刚进门就被抱了个满怀。
  今天魏远溪休息,早早做好了午饭等他下班,桌上四菜一汤发出诱人的香味,不过魏远溪显然心不在此。他双手伸到盛怀森身后搂着他的腰,探过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好甜,”魏远溪舔了舔唇,又凑上去亲盛怀森,“你吃了什么?”
  “奶糖。”盛怀森笑了笑,轻轻推着他,魏远溪却将他抱得更紧,伸手关了门,魏远溪将他抵在门上,脸埋进他颈口一下一下轻啄着。
  在一起快两个星期,盛怀森还是有些不习惯跟魏远溪这么亲近。他这辈子只跟一个人亲近过,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一起走过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长久的时光。
  然后呢……盛怀森垂眼看着魏远溪,神情怔了下,应该没有然后了。
  “你爸……”盛怀森顿了顿,改口道:“叔叔情况怎么样?”
  “革职了,那边说要调查几天。”魏远溪抱着盛怀森在他颈口蹭了一会儿,声音闷闷地,“我找了律师,应该没什么大事,宝贝森森不要担心啦。”
  盛怀森被他弄得有点儿痒,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魏远溪以为他是为这个称呼而笑,心头美滋滋的,不再得寸进尺。他懂得分寸,现在盛怀森能容许他亲亲抱抱他就很满足了。
  至于别的,日子那么长,魏远溪乐观地想,总有一天他也可以成为盛怀森的唯一。
  两人吃完饭后盛怀森去午睡,魏远溪收拾完残局后轻手轻脚地进了他卧室,躺在盛怀森身边,闭上眼。
  过了几分钟,估摸着盛怀森快睡着了,魏远溪慢慢靠近,手臂从盛怀森肩膀绕过去,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魏远溪深吸了口气。
  他的家庭遭遇危机,父母也不同意他跟盛怀森在一起。可这又如何呢?
  只要盛怀森需要他,他就永远在。
 
 
第59章 暗杀
  又过了几日,天气渐渐变得热起来。聂岑川因为家事的牵绕暂时放松了对盛氏的刁难,盛天凌趁着这段时间又开辟了新的客户。
  这天是跟溧水那边的客户第一次合作,为了显得更有诚意,盛天凌早上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打算自己也跟着去趟溧水。
  曲卿因为家里有急事没法跟着去,但临行时他忽然多叫了几个伙计跟着盛天凌。
  盛天凌低头整理着合同,看曲卿带人进来时皱了下眉,“去这么多人干什么?”
  “溧水那边偏僻,你又是第一次去。”曲卿脸上表情不自在,“多带几个人放心。”
  “呵。”盛天凌笑了一下,将文件叠好放进包里,又塞了几支钢笔进去,抬头想说些什么打趣曲卿,却发现曲卿脸色真的不大好。
  盛天凌心中一沉,“你有事?”
  “嗯。”曲卿果真点头,前进两步,伸手按了下桌子,眉头皱着,“贺程几天没来公司了。我找人盯了他两天,发现他好像跟聂岑川见过几次面。”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盛天凌眸光寒了下,眼神冰冷,“一直没空收拾他,等我这次忙完溧水那边,他也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曲卿放在桌子上的手收紧,他也烦死了贺程,这个人在跟前晃的时候总让人想揍他,不在跟前晃了又怕他耍小动作,真是个不得不除的祸害。
  “少爷,不管怎么说,这次去溧水一定万事小心,合同签完就回来,不要久留。”曲卿说。
  这世上险恶太多,从前盛天凌被保护的太好,虽说真认真做起事来也有模有样,但难免心高气傲会得罪人,尤其是这次跟聂岑川起了正面冲突,曲卿心中始终觉得不安。
  他送盛天凌走到楼下,看他长腿迈进车里,冲自己挥了挥手。曲卿站在原地看着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也转身上了楼。
  溧水那边的工厂建在荒郊野外,离南京市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客户人在市区,盛天凌一行人到了南京后被客户派来的人接去酒店,双方吃完饭客套寒暄了几句,盛天凌就有直接签合同的意思。
  对方哈哈大笑两声,“盛总这么信任我的货,不去工厂看看?”
  以往每次收货必然要先验货,这客户因为人在市区,身边也没带样品,他诚意邀请盛天凌去溧水工厂看了货再签合同。
  因为之前西城区那批有问题的货,盛天凌对提前验货这种事情也小心起来,但这次不知是不是因为曲卿的话,他忽然有些不想去溧水。
  盛天凌朝外看了一眼,天微微亮着,夕阳渲染了整片天空,整个世界有种血一般的红。
  “不必了。”盛天凌收回目光,眉心蹙了下,说:“我相信陈老板,咱们签合同吧。”
  陈老板见他这样,微胖的脸露出一个笑容,也就不再废话,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就要签字,这时,他旁边的秘书忽然“啊”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陈老板偏头看着秘书。
  “我……”秘书脸涨得通红,“我好像把公司的章丢在办公室了!”
  “你……!”陈老板笔一摔,也不顾秘书是个姑娘,当即就指着她鼻子大骂起来:“你干什么吃的?没长脑子还是脑子被狗吃了?我带你来南京签合同,你他妈把章给我丢了?你是不是蠢,是不是……”
  “陈老板,”盛天凌听着头疼,他扬手阻止住陈老板,“派个人跟她一起去把章拿回来不就行了。”
  陈老板仍旧黑着脸,捡起笔狠狠往秘书身上一砸,当即墨水四溅,秘书一张俏脸被染了许多黑漆漆的墨汁。她泪水夺眶而出,抓紧包带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闭嘴!”陈老板吼了一声,伸手在额头抹了一把,低着头缓了一会儿,抬脸对盛天凌露出歉意,“盛总不知道,这边儿离工厂太远,来回一趟怕是要费不少功夫,等赶回来都不知道几点了,何况这会儿工厂也没人。盛总要是不急,咱们就明天再签合同吧。”
  “明天……”秘书攥着衣角,泪光朦胧地看了陈老板一眼,小声说:“明天您不是要去深圳吗?”
  “深圳?”陈老板瞪大眼,思考两秒,吃惊出声,“我想起来了!百睿那个合同是不是?”
  秘书点点头。
  陈老板当即为难起来,他深深叹了口气,转脸对盛天凌说道:“实在对不住,盛总,要不我们过几天再——”
  “不用了。”盛天凌皱起眉,心里生出一阵烦躁,他没时间在这边耗,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他。
  盛天凌曲了曲长腿,从椅子上站起来,指尖点了下文件,“你先把合同签了,我跟你去溧水盖章,盖完我直接回去。”
  “也行。”陈老板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他站起身说:“那我们这就走吧,天儿不早了,盛总也好快去快回。”
  一行人开着车去往溧水,浓墨一般的夜色从天际垂下,车子越驶越偏僻,沿途景象变得灰败而陌生。
  大约过了两小时,车子在工厂门口停下,绿皮铁门只开了条缝,周围连路灯都没有,只有铁门内透出来暗淡的光。
  盛天凌带了两个人跟陈老板走进门,对方引着他往办公室走,盖了章后又将他送出来。
  这时秘书提出带两个伙计去后面验下货,盛天凌拿着合同扫了两眼,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秘书,心想既然人都来了,也就点了头。
  秘书带着两个伙计往后面工厂走去,盛天凌跟着陈老板走到大门口,陈老板站在那道被光源覆盖的缝隙中,连声说道:“抱歉抱歉,这次实在是那丫头太粗心,连累盛总这么晚跑一趟。”
  “没事。”盛天凌淡淡说着,他高挑的影子投在水泥地上,被拖的又细又长。
  盛天凌转过脸,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想跟陈老板说声合作愉快,谁知他还未张口,耳边忽然劈下来一道又快又狠的风。
  盛天凌心下一冽,身子猛地往旁边偏去,锋利的刀尖擦着他的胸口而过,名贵的衣料被划成碎片,盛天凌顿觉胸口凉飕飕的。
  他低下头,胸前鲜血刹那间就染红了衬衣。
  “你……”他又惊又怒,正欲质问陈老板,对方却快速闪身退进房内,啪地一下关了门。
  咣当一声巨响回荡在寂静的野外,唯一一抹光芒随着大门的紧闭被抹去,周围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刚刚使刀的人从门后窜出来,举着刀劈头盖脸朝盛天凌砍了两下,凌厉的刀锋带起阵阵寒气,盛天凌手无寸铁,只能不住后退,最终被逼到工厂前方的大片草丛边缘。
  盛天凌站在一片黑暗中,脑中闪过那天聂岑川的话,忽然明白了今晚这一切都是作秀。
  陈老板故意将他骗到这里来,恐怕是联合了聂岑川要对付他。
  举着刀的人吹了个口哨,再次朝盛天凌砍过来,盛天凌低头将手中价值两百万的合同塞进包里,闪身一躲,扣住那人举刀的手腕快速移到他身后,抬腿狠狠踢向他膝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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