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诡异,这么多人,这么大动静,他俩愣是不管不顾,十分忘我,一看就反常。
赵家和齐家的人也在其中,见到自家小辈当着这么多人面苟且恩爱,搅合了寿宴,脸都要丢尽了!
纽曼族长脸色一沉,“还不快把他们两个分开!”
她猛地转身,不想再看这种场面,直接到了会客厅。
燕衔川两人也跟着宾客们的脚步一起,来到会客厅坐下,空气是难捱的沉默,只有眼神不断碰撞。
新来的燕家主事人不知道,他们本地人可一清二楚,赵逸和齐子扬,他俩可是各自有婚约的啊。
而且人就在宴会上,只是没和他们一起上楼罢了。
过了一会儿,特蕾莎愤恨地走了进来。她也不是笨蛋,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下套的人知道她会搞“惊喜”,所以才在这个房间陷害人。
她眼神里满是戾气,陷害谁我不管,但是敢杀了她的大橘,她非要罪魁祸首偿命不可!
半成年的老虎,体型已经不小了,大橘被她养得很好,不会扑人,但身体素质摆着。
两拳,杀它的人打了两拳,一拳脑袋,一拳肚子,活生生把它打死了。
赵逸,a级的alpha,完全有这个力道不是吗?
他中了药,神志不清,被激素操控着,热血沸腾,杀了她的大橘,手上还有咬痕为证。
陷害他的人,故意设这样的局,让他和自己对立。
这人好算盘,知道自己脾气大,锱铢必较,一定会报复赵逸。
特蕾莎在心里冷笑,赵逸死定了,这人也别想逃,他也必须要死,才能一解她心头之气。
那两个动作片主人公,跟在她的身后,脚步虚浮,被人搀着走进了屋。但衣服好歹穿得好好的,看着神智也清醒多了。
没过多久,主人公各自的配偶也走了进来,脸上是大差不差的不可置信和犹疑。
一个瞧着不算高的男人看到他们两个,怒气噌地上涨,上去就给了齐子扬一巴掌,扇得他的脸高高肿起,厉声道:“你这个贱货!”
他犹不满足,又抬起了脚,作势要踹,被两边站着的仆人拦住了。
这么多人,大庭广众的,打人也太不像话。
齐子扬受了一巴掌,转头看他,神情讥讽,淡淡道:“我是贱货,你是什么?绿头王八?打人的早泄男?”
作者有话说:
燕衔川(双眼放光):哇哦!有瓜!!!老婆,快来吃瓜!
鹿鸣秋(捂住她的嘴):嘘,小点声,给人留点面子。
其他宾客(眼神飞舞)(疯狂吃瓜)
纽曼族长(脸色黑如锅底):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在意我这个七十岁老人了!
第70章 逐日之蛾7
岳永健气得面目扭曲, 一魂出窍,二魂升天,“你放屁!贱人!”
齐子扬嗤笑一声, 冲着另一边站着的赵逸原配妻子说:“怎么,以为你们两个人暗通曲款的事儿没人知道吗?”
王瑶眸光一闪, 强作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子扬哈哈大笑几声,瞥了身旁不明所以犹自慌乱的赵逸一眼, 嘲讽道:“你丈夫是个蠢货, 不代表我也是。”
“今天在场这么多人, 反正我的脸也丢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好叫大家都知道,我的亲老公和王瑶有一腿!他俩私下往来,干柴烈火, 早就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
燕衔川的目光在这四个人身上来回乱转, 看看这个, 看看那个, 一时间就像瓜田里的猹,不知道忙什么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岳永健嘴唇乱抖, 色厉内荏地大叫,“你自己不检点,跑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还想攀扯我, 岳家和齐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是吗?”齐子扬不慌不忙,“五月十五号那天,你说和朋友们去跑马, 查一查行程就知道你到底去没去!六月的七号, 十八号, 二十三号,七月的九号,十五号,二十号,八月的一号,八号,十七号,二十四号,还有九月……呵,岳永健,你不会以为自己的行动天衣无缝吧。”
“你嘴上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殊不知□□的嘴脸已经把你自己彻底出卖了!”
被他指责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王瑶的表情也很不好看。他们两个人私下幽会,借口都是粗制滥造,根本经不起查验。
其他人一看他们的表情,呐呐不言的情状,就知道齐子扬所言非虚。
这两个,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竟然勾搭在一起,有了首尾!
虽然现代社会思想开放,上层社会的人基本都有情妇,但也没谁跑去睡别人家的老婆的啊。
赵逸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配偶,看着她姣好的粉面逐渐变白,看着她慌乱地躲避自己的视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一个暴怒就跳了起来,连情热时强行注射抑制剂带来的排异反应也通通抛在身后,“我对你这么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别人养情妇,我从来不养,你这么多年没有孕,家里一直催,这些压力我都扛下来,没和你说,我拿真心对你,你把我当什么,冤大头吗!”
他的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是要吐出几句难听的骂人话,但不知怎么还是没说,心灰意冷地瘫坐在地上。
这还不如骂她几句,王瑶的脸上浮出几分羞愧之意,“我……老公……”
“别叫我老公。”赵逸冷冷地说,“我们离婚。”
王瑶的双眼登时惊愕地睁大了,刚要张嘴,却被齐子扬给打断了话头。
“怎么,你不会还想着和他重修于好,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吧。王瑶小姐,我看你和别人丈夫偷情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
齐子扬冷笑一声,用鞋尖踢了踢赵逸,“别在这儿装缩头王八,好好的宴会,你是怎么在客房出现的,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赵逸哪敢看他,他是纯爱战士,和别人连手都没牵过,一心一意对自己太太,谁曾想阴差阳错,竟然和他有了关系。
见人发话,他心中有愧,连忙开口道:“我喝了一杯酒,不知道怎么,觉得有点儿晕,就有一个仆人过来,说带我去客房休息一下,他去找醒酒药。”
王瑶抢白道:“那你呢,齐子扬,我记得你酒精过敏,滴酒不沾的,你不会是自己爬上他的床,故意报复吧。”
“我么。”齐子扬勾起唇角,突然将目光转向一旁不吭声的岳永健,他的伴侣,“当然是被我亲亲老公给下药送过去的了。”
“别人都是防着自己被戴绿帽子,他倒好,就喜欢往头上戴。”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岳永健急了。
“当然有好处了。”齐子扬嗤笑,“你是个精虫上脑的贱人,睡了别人老婆还觉得不够,还想睡别人老公,我说的对不对?”
赵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他又接着说道:“而且偷偷摸摸的最开始是刺激,久而久之,你就觉得烦了,想正大光明地来,但赵逸和你不一样,他勉强算个正人君子,肯定不同意。所以你就想了个办法,让我和他搞在一起。”
“你睡他老婆,他又睡了我,这不就算是扯平了?这是家丑,赵逸肯定不会声张,你就拿捏住了他,先是□□,后是乱炖,想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
齐子扬此话一出,本来安静吃瓜的群众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私底下玩的花吗?花。
但那也是你情我愿的,都是清白人,没谁说特意和别人的太太有勾连的,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对两家的关系也不好啊。
而且看不出来,岳永健不显山不露水的,睡了太太不够,连太太的老公也要。
这真是……
众人啧啧称奇。
燕衔川:哇哦!哇哦!
她捏了捏鹿鸣秋的手,在心里偷偷说道:这就是豪门生活吗?好复杂!好刺激!
鹿鸣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就是这样。
表面光鲜亮丽,内里藏污纳垢,这就是豪门。
鹿鸣秋回道:但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岳永健虽然贪婪大胆,但他不会想把这件事捅出来,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你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岳永健跳脚,“说话得讲证据,可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行的!”
“你要证据,有啊。”齐子扬掀起嘴唇,露出一个全然讥讽的,得意的,像是宣判死刑的笑。
“我有一阵,时常觉得眼睛不舒服,向你倾诉,你很不耐烦,让我自己去看医生。”
“于是我去了,检查后发现,患了角膜肿瘤,要做手术,我嫌麻烦,索性将一对眼睛都换成了人造义眼。”
在昔日的配偶逐渐青灰的脸色里,他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有录像和录音的功能,视频导出来一看就知道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是你呢。”
他一字一句地,语气甜蜜地说:“我的亲亲老公呀。”
岳永健面色灰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场闹剧落幕,这在混乱的上层社会,也是骇人听闻的。
简直是不堪入目,太丢人了。
纽曼族长重重咳了一声,吸引众人的视线,沉声说道:“这是你们的私事,本来我不该过问,但在我的寿宴上闹出这样一场,我也不得不管。”
她眼神一瞥,“岳永健,你故意挑我的寿宴行事,是不是不把我纽曼家放在眼里。”
不等他说话,她一扬手,“把他给我丢出去。”
她站起身来,睨了剩下的三个人一眼,“你们也给我走。”
作为寿宴的主人公,不能长时间不露面,不然别人会以为出事了。
她晦气地走出会客厅,宾客们各自交换眼神,也跟着走了出去。
特蕾莎目光阴狠,盯着赵逸说:“我不管你是不是中了药,你杀了我的大橘,等着偿命吧!”
她又看向另外两人,眼神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恨不得把他们身上的血肉都刮干净,冷哼一声,走了。
燕衔川两人落在后面,主要是因为她还没吃够瓜,舍不得走,磨磨蹭蹭。
齐子扬神色泰然,甚至还有心思整理衣服头发。
“你不生气吗?”燕衔川忍不住问道。
“为了背叛自己的人生气,是不值当的事。”齐子扬浑不在意地说,“我要是为了这个傻逼生气,才是浪费时间。”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她停下脚步,斟酌着词句说,“而且你刚刚……嗯,坦诚相待,所有人都看见了。”
齐子扬哈哈大笑,他不认识燕衔川是谁,但也在众人的态度中猜出了她的地位——这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祝寿者。
在所有人都在乎这件事,在乎上流社会的脸面之时,只有她来询问自己的感受态度,这就很稀奇了。
所以他也没不耐烦,多说了几句,“嗯,先是和傻逼离婚,再然后,我也不知道,二嫁应该是不可能了,家里也不差我一口饭。可能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儿吧。”
“至于被看光了。”齐子扬瞧着是真的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不是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再说,我身材这么好,谁看到是谁走了大运了。”
真洒脱啊。
换做燕衔川自己,要是遇到了这种事,她必然要把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通通挖掉,像捏葡萄一样捏碎它们,再拧断所有人的脖子,最后把这整栋楼都弄塌不可。
心情不好就再找这些人的家族一起上路,主打一个鸡犬不留。
这个畸形的社会,对于情爱之事是很开放的,只看性偶产业是联邦允许的正当产业就知道了。
但越开放,对omega的压迫就越严重,当权者洗脑他们,跟他们讲述贞洁的重要性。
世家财阀要娶的都是身体纯洁的人,你要嫁人,要嫁给豪门,当然不能乱来。
而且身为子女,怎么能不为家族做贡献,用联姻来为家族发展出一份自己的力呢?家族供养你,给你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环境,不就是为了让你回报的吗?
这些洗脑的言论从小说到大,身边的环境也在向他们灌输“正确”的道理。久而久之,他们也觉得,为家族奉献自己,是荣幸,是应该的,必做的事。
选中的丈夫,在外面包养情妇怎么办?
这有什么的,谁不养?所有人都这么做,就说明这件事是正常的,天经地义的。而且他们是正妻,是正经的太太,这些情妇都是玩物,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没必要因为这件事生气,伤了夫妻之间的感情。
至于底层人放荡的举动,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那些omega是不知廉耻,上赶着做别人的情人。
beta们又怎么说?那叫天生下贱,不自爱。
一代又一代的omega被这样教育,又反过来教育自己所生的儿女,做了掌权者的傀儡棋子还不自知,以为是自己的自由意志,把自身和其他被压迫的人划分成两个阶级,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殊不知,他们都是被真正顶层权贵摆布的人偶罢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才显出反抗者的尤为可贵。
而齐子扬的言论,甚至要被打上大逆不道的标签。
经此一役,这两对爱侣是必然要各自分开的了。
这四家的关系,估计也要变得非常复杂。
好好的寿宴被这么一搅和,立时就变味儿了,后半程明显所有人聊天的频率都增加了,隐秘地讨论着新鲜出炉的八卦事件。
燕衔川原本生活的世界,两性地位是很平等的,就连到处死人的逃生游戏,也没有性别压迫,更甚至于,后者是完全只看实力的弱肉强食世界。
乍然听了这么一番话,她觉得很新奇,于是回去的路上和鹿鸣秋说悄悄话:“我们要不要帮帮他啊?”
“他也挺可怜的。”
鹿鸣秋和她有着相同的想法,说:“我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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